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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战争就在附近

    所以啊,结果呢,桫椤总觉得十分的愤懑,没算计到人不说,居然还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直接市区了独立自主权,人生啊,真的是太悲摧了。

    但是人生总是没有最悲摧,而是有更悲摧。

    好不容易说服自个,这是形势所迫,依附飞镜那也是不得已的,总比那个神秘失踪其实是已经死亡的吕方要好吧,看不出来这个县丞长的挺斯文的,下手居然这么狠毒。

    等桫椤刚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安心地跟着新老大的时候,这个时候,她的手下却是带来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最近生意不顺,好几个做熟的县城突然之间不肯要桫椤家的货了。费了好些力气,向来不怎么喜欢政治的桫椤终于知道了,原来山海县的这一个县城居然是造反军认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造反军居然还打了败仗,州军都快追到县界了。

    “啊?”桫椤傻了好一会,终于明白了,自己被这一个所谓的县丞给摆了一道,气得桫椤当下就砸了一张桌子,急轰轰地冲到飞镜房间里,破口大骂。

    对于州军已经接近的消息,飞镜这特别关注的一伙,当然是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为此飞镜还特别很友好地邀请了应封狼来商量对策。也不知道究竟是飞镜忘记了安排人守门的,还是因为人手太紧张的,总之,桫椤居然是一路畅通地冲到屋子里来了。

    等桫椤指着飞镜的鼻子骂完了,才发现,啊,原来还有个陌生面孔存在的。

    应封狼倒是没啥表情,那脸仍然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只是抬起眼打量了一下桫椤,害的那么泼辣的一个女人都有些胆怯,喃喃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还有客人的……”勉强算是道歉了,然后赶紧准备准备,开始想要溜号了,丢人那是不能丢到外人面前的。

    “盐铁商人桫椤,姑娘?”应封狼反倒是开口了,那话特别的在中间停了一下,很恰当地表达了对于桫椤的那么一点点敬仰,和那么一点点的鄙夷。

    这年头商人的地位那还是很低的,应封狼那也是根正苗红的官僚阶级出身,那么一点点的鄙夷在桫椤看来,还算是正常范围内,所以她也没在意,反而对于应封狼居然知道自个,还是很有点荣幸的。

    人啊,总是不能自满的,不然很容易就像桫椤这样了,一个不小心就被飞镜跟应封狼给下了套。

    好吧,咱是造反党,但是你姑娘的别忘记了,你也跟着造反派混上了,想洗白的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与其想着怎么骂人的,还不如也来帮点忙,至少等沅矣上位了,还能混上一个功臣什么的当当,时候无论是想继续做生意,还是改行当良民,那都是很有前途跟钱途的。

    咱估计着啊,桫椤这个时候那是相当的后悔,咋就没有养成随时带上几个手下帮忙的好习惯呢,害的现在桫椤一张嘴遇上造反派这么多张嘴的,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赢的机会,直接就被指派上了一个伟大的任务,买断附近县城里所有的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经济制裁么?等叶小芽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不得不对这些造反派们表示了相当大的敬佩,谁说古代人笨来着,瞧瞧咱遇上的都是些啥人精啊。

    不管前方究竟是啥情况,对于叶小芽来说,似乎还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怎么看都似乎是轮不到她上前线的,因为应封狼跟飞镜决定把战场放在山海县界山,要把敌人打死在家门口。

    所以没多久,无论是应封狼,还是飞镜,都带着人马走了,本来就挺空旷的县衙村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光留下些老弱妇残的,连走路都觉得地面有些浮,跟大家的心情一样沉浮不安。

    对于造反派来说,这一回那是真正的外部矛盾,所以就算是对于飞镜的意见也被他很大度地放下了,主要证明就是他的宝贝女儿草草被送到了县衙里,当然少不了那四个据说是来保护的侍卫。

    叶小芽,沅矣,草草,还有虽然废了一双脚还是看着很勇猛的老四,再加上妖魔叶艾草,草草的四个侍卫,一下子,县衙倒被评定为了,附近最安全的地点,因为别的所有青壮年全部被抽调上了前线,连老四这样的残疾人都是很稀缺的劳力了。

    而很奇怪的是,飞镜临走前,居然是对着这里面年龄最小的叶小芽交待的,好好看着家,别让人给占了便宜。

    对于飞镜的这一交待,比如草草比如老四都不大明白,他们一个认为飞镜是在防着应封狼一党,另一个却是奇怪,咋就不交待沅矣呢,那才是真正的侯爷候补不是。

    只有叶小芽这可怜的娃知道啊,飞镜这是在防着那个还不知道是谁的内奸,对于沅矣来说,虽然更加名正言顺,但是小正太就是少了把所有人看成坏人的小人之腹,不能胜任这一个艰难的工作啊。

    呃,这么说来,似乎把自个给骂了进去,所以叶小芽不开心了闷闷了好几天,倒是老四红着脸对着叶小芽提出了一个要求,能把小筑接过来一块住么,她家里就只有一个老母亲了。

    这个提议一下就提醒了叶小芽,虽然战争那是男人的事情,但是要是女人无所事事地在后方的话,很容易生出点事端来。

    所以特地跑过去小正太说,咱虽然没有上战场,但是也还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的,无论高贵的草草大小姐跟她的跟班如何的紧皱眉头,叶小芽还是得到了沅矣的全面支持,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后线辅助工作。

    对于这种工作,叶小芽还真的是没有啥经验,但是这娃有一点好处就是虚心啊,知道不懂就要问人,所以她把县衙里的居民都叫了过来,然后大家商量着,列了几条。

    首先当然是粮食问题,就草草的经验来说古代的战争时间那都是持续相当长时间的,拿上次应封狼战败的那次来举例,就来来回回地耗费了好几个月。那粮食什么的就是大问题了,毕竟现在可是上万的人在外面打仗了(啊,原来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已经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了),而留在村里面种田的人却是寥寥几百了,所以粮食问题就是头等大事了。

    不过幸好咱有先知先觉的飞镜存在,一直在很用心地发展地种植事业,尤其是当土豆这一个品种出现之后,飞镜更是很大刀阔斧地一下种了无数亩。因为底子比较厚实,而且下一季度的土豆又快到了收获时候,所以当叶小芽清点的时候,觉得只要接下来没有啥天灾人祸的,咱还是能轻松地喂饱包括前线的那一帮子男人的。

    但是万一要是战败呢,叶小芽觉得自个还是很有点悲剧心态的,所以还是决定要做上最坏的打算,把土豆都给藏到地窖里去了,万一真的州军打过来了,那就直接地窖给炸塌了,等他们慢慢挖开了,估计好些个土豆都要抽芽了,反正就算是损人不利己的那也好过便宜了敌人的。

    然后是草草提议的县衙的工程和提防,县衙村建立才多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城墙城门什么的,一旦前面退守到了这里,那简直就跟剥了壳的鸡蛋,脑门上明晃晃地刻着,请享用的字样。

    任性大小姐的形象实在是有点太深入人心了,所以一旦当草草表现的正常了,居然吸引了一大票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看,尤其是被欺负了多年的小正太,差点没有很失礼地惊叫出来。

    对于这种富贵人家的小孩啊,叶小芽那是再一次见识到了,真的是没有一个简单的,一开始还以为草草长这么漂亮的那走的绝对是偶像派,等这个时候叶小芽才知道,人家那是实力派,居然连行军打仗都知道的不少,讲起来那一个头头是道啊,大家都听呆了。

    打仗的事情叶小芽不懂,她倒是想到,应封狼那是造反派的主要人物,照理来说,在这种一致对外的时候,草草搞点小动作的几率应该还是很小的。所以县衙村的防御工作理所当然地指派给了草草,连同她的四个侍卫。

    叶小芽倒还是有一个主意,是关于伤员治疗的这一方面的。上一辈子就偶然瞄见过几个战争片,别的没有记住,叶小芽印象很深刻的就是,打仗那是要死人的,而且很多都不是因为受了啥致命伤,白白地带在原地流血流死的。而这一辈子,不知道是不因为有道士这一个神奇的职业存在,医生这一个职业资源短缺的很。

    整个县衙村居然只找到了两个,勉强算是医学的专业人员吧,其中一个还是正经的大夫,可惜年纪实在是太大了,看着都有六七十了,被战斗的消息一冲击就双腿发软需要人搀扶着走了。另一个倒是争气一点,胆子也大,表示愿意战场上出一份力,但是这个人的专业其实是接生婆,接生婆算是大夫吗,算吗,不算吗?

    所以说啊,这年头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情势逼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比较幸运的是这个接生婆责任心还是挺强悍的,人脉也是相当的广泛,由她出面,号集了十几个身体健康,领悟能力较好的妇女群众,然后由那一个专业的大夫临时培训了一番,就直接送上了战场。

    而叶小芽就带着剩下的身体素质差一点,领悟能力差一点的老弱妇儒裁布条,做绷带,用热水烧熟消毒过去才送了过去。

    因为山海县的地理特点,叶小芽这边跟战场那边还隔了两个山头,所以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动静,这边还真的是啥都听不到。

    就叶小芽个人来说,刚开始的几天,真的是很有点坐立不安,总是忍不住找个高的地方往战场那边望,晚上做梦都全是那种场景,心跳都比平常快了许多,经常性冒着冷汗。

    然后紧张着紧张着,似乎是那边还没有对上,所以一直都没有啥消息过来,平静地有些异常,渐渐的,连最菜鸟的叶小芽都有些麻木了,每天都只是象征性地望两眼,该干嘛就干嘛,有时候反而很有点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早打早安心,所以很有写焦躁了。

    在十一月的一天,叶小芽正在翻着地,忽然觉得地上猛烈地震动了一下,一开始还以为是地震了,紧接着就是轰隆隆跟闷雷一样的爆炸声。

    傻了好一会,叶小芽的脑袋才迟钝地意识到,开始了。

    赶紧扔了锄头,跑到县衙边上最高的一个小山坡上,踮着脚使劲地眺望着。不一会,沅矣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了,顾不上说话,赶紧看。

    这年头又没有望远镜之类的东西,这隔了好几里的,出来升起来的滚滚黑烟,啥情景都看不到,两个人还是恋恋不舍地踮着脚看了很久,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

    “开始了。”

    “啊,开始了。”

    “二叔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烟好浓,用上连弩了?”

    “应该能赢吧。”

    “啊,你不要离太远,万一……那个了,让豹爹带我们跑吧。”

    叶小芽挺心不在焉的,所以等话都说完了,才突然觉得挺不吉利的,怕沅矣心里有想法,赶紧又加了一句:“就怕有个万一……”

    这话说的,貌似飞镜一定会输一样,所以沅矣的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沉思了半天,一点都不说话了。

    说错话的叶小芽赶紧拉着沅矣下山了,一边说:“反正也是看不见的,也别急了,等下就会有消息来了,下去吃点东西吧。”

    沅矣没动,很久才缓缓地伸手握住叶小芽的手,很轻地问了一句:“我们会死吗?”

    唉,这可怜的娃啊,才十几岁的年龄,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次生死关头了,这对于他以后的人生那是非常不利的,要是万一留下啥心理阴影什么的就不要了。

    所以叶小芽对着沅矣很美好地笑了笑,说:“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死的。”

    请注意叶小芽用的是我们,当然是包括了叶艾草飞镜以及其他所有的造反派人员,简单的说,纯粹只是对于沅矣表示了关爱之情。

    但是对于沅矣来说,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看到的最美好的一个瞬间,绽放在硝烟前的纯洁笑容,手心的温度是暖暖的。

    温馨的时光那只是短短的一霎那,这一场仗打得比预料的时间要长,一直到天全黑了,才有几个士兵跟临时护士抬着担架陆续出现了,都说还在继续打,说啥的都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消息。

    对于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是帮不上啥忙,所以叶小芽只能赶紧把人都叫了出来,挑了几个伤势比较重的几个,直接塞给了那个巍巍颤颤自己都抖得不行的大夫。

    幸好战场上的伤都是比较单一,大部分都是外伤,赶紧烧热水清洗伤口,然后用干净的布给包扎起来,要是碰上流血不止的,就上一些止血药,再包扎,再严重的就只能随便处理一下,等待大夫有空位才能轮到了。

    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才把伤员给安置好了,这其中的死亡率还是相当高的,直接死在战场上的就不计算了,就算是送到县衙的,经过这一个晚上的成活率也才不过是三分之二,据说这已经是算高的了。

    听了一个晚上的呻吟声,痛哭声,叶小芽感觉自个连耳朵都麻木了,整个身体都是木的,等终于有人来接班了,叶小芽都觉得连腿都生锈了,走路咔吧咔吧,很不利落。

    游魂一样地挪到外面,也不知道谁塞了一碗汤在叶小芽手里,一开始叶小芽只觉得连胃都是木的,还以为是怎么都吃不下去的,结果很机械地喝了一口,立刻就觉得饿的很,三两口就把一碗汤喝了个见底,还觉得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嗯,这一会还真的是饿了。

    为了集中管理,在县衙附近临时弄了一块空地,搭了几个大棚,作为主要的医疗蓬,然后伤势稳定后的伤员再统一安排宿舍。这就导致到了在大棚外面留了很大的空地,专门用来做中转烧水什么的。

    叶小芽在空地转了一下,感觉似乎没啥特别的事情了,这才突然想起,啊,还没有给叶艾草做饭的,而且自己也还饿着,光一碗汤根本不顶用。看看这边大家都在忙活,也没有地方给她弄吃的,所以叶小芽就又匆匆跑回了县衙的小厨房。

    也没有心思弄其他的,翻翻看还有几个昨天吃剩的土豆,就热了一下,撒了些盐巴,用调羹戳了两下,拌拌匀就是一大份土豆泥了,赶紧分了分,给叶艾草,沅矣各塞了一碗,然后很满足地勺一口在嘴里,这才感觉整个人似乎是活了过来一样,脑袋都清晰了一点。

    匆匆吃完饭,再洗刷了一下,叶小芽刚想换衣服上床眯一会,就有听到有人在大力地敲门,说伤员又来了,而且绷带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