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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小白兔

    祝晞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娄温瑜就站在那里,头顶热烈的白炽光在娄温瑜的脸上打下一片侧影,展现出娄家优秀的外貌条件,看着祝晞的眼神里携带了几分不赞同,“你刚才不应该那样惹怒父亲的。”

    “那我该怎么样,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低声下气的求饶,跪着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求求你们再爱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

    祝晞看着眼前的大哥,她真的讨厌死了眼前的这个大哥,一次次的给自己希望,一次次的拉偏架,一次次的让自己坠入绝望,每一次怒火的爆发,都只是简单的和稀泥。

    优柔寡断,怯懦,做事情瞻前顾后,毫无手段,什么事情的都想着可以做到最最完美,拿到一百分,可每一件事都甚至拿不到及格分。

    娄温瑜语气里沾上了几分急切,“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

    祝晞抬头,话如刀,每一个问题都让娄温瑜无法反驳,“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我在大厅被人家羞辱的时候,为什么不帮我,难道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还是觉得无所谓,我不过是个只认识了两年的陌生人而已?”

    娄温瑜沉默了,祝晞径直的路过娄温瑜,进入属于自己的房间。

    祝晞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阴沉沉的,虽然有着一个硕大的窗户,可根本一点阳光也照不进来,房间很干净,也很简单。

    里面属于祝晞的东西很少,祝晞从角落里拖出一个跟随了自己很多年的行李箱,行李箱的轮子已经有些坏了,拖起来相当的麻烦,吱嘎吱嘎的响。

    衣柜里的衣服不多,而且都不是符合祝晞的尺码,有些偏大,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足够装下祝晞的所有东西,其中半箱子都是药。

    祝晞看着床头柜上自己和娄家人的合影,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牵强,眼睛里有祝晞说不出的羡慕。

    祝晞将照片倒扣,放在床头柜上,钱包,银行卡,钥匙,一字排开,就这样吧!

    一辆客用轿车深夜驶出娄宅,却没有人知道。

    “你好,需要点什么?”鲜花店的小姐姐摆弄着手里刚到的鲜花,看着进门的祝晞,扬起灿烂的笑容。

    “玫瑰花,并上几株向日癸,包好看一点。”祝晞的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深蓝色棉服,更衬得她的小脸白闪闪的,还有寡淡的唇色,看起来迎风就会倒的感觉。

    “好,这就给您包起来。”

    祝晞右手捧着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鲜艳的大红色还有向日癸的黄色,居然一点也不显得奇怪,左手提着一壶酒,一步一步爬上阴森的台阶,远处的云层压得极低,黑灰色的,更显得寂寥。

    下午的墓园几乎没有什么人,大多数都会选择在上午进行扫墓,祝晞在她养父母的面前停下。

    前几天下了雨,把他们的墓碑淋得灰扑扑的,祝晞将花束放在墓碑前,掏出裤兜里的手帕,用酒精打湿,一点一点的擦拭着。

    葱白的手指滑过祝父,祝母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笑眯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特别是祝母,嘴角上扬到最美丽的弧度。

    祝晞的眼睛有点红,这张照片还是自己亲手拍的,就在原来小区的花园之中,身后的三角梅开的正艳,红扑扑的,几乎形成了一片花海。

    终于擦拭干净,祝晞就在台阶上坐下,摸出酒杯,在墓碑前摆下,透明的酒倾泻而下,发出扑鼻的香气,这是祝父省钱最爱喝的。

    “爸,要是当初没开车出去就好了。”祝晞双眼无神,那场惨烈的车祸时的画面被拆解成一帧又一帧,时刻不停的在祝晞的脑海之中盘旋,撞击,翻转,坠落,爆炸。

    跨海大桥上呼啸的风,鲜血,呼痛,哀嚎,热浪,消防……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为什么,为什么,祝晞不止一次的询问,为什么偏偏重生在了昨天,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再早一点,自己就可以救下车祸中的父亲,母亲,自己也绝对不会再回去。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情绪起伏,让祝晞爆发出了阵阵难耐的咳嗽,不间断的,仿佛要将肺全都咳出来才算数,右手在胸前拍拍,却毫无用处,差点要倒在地上。

    “喝点水,会不会好一些?”天降的矿泉水就出现在了祝晞的眼前,祝晞抬头,看清楚来人,咳嗽突然间就止住了。

    “宴先生。”祝晞颤抖着手接过矿泉水,仰头喝下了一大口,右手紧紧地捏住矿泉水瓶,发出吱嘎吱嘎的响,祝晞垂下眼眸,掩饰自己的慌乱。

    “你认识我?”宴同季将祝晞扶起,坐好,“昨天见你的时候,还叮嘱让你好好活着,现在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昨天听人谈起你,又恰好看见了你的照片,所以知道你是宴先生。”有了矿泉水的加持,祝晞终于不再咳嗽,可脸还是通红的。

    宴同季递完矿泉水,作势就要离开。

    祝晞忽地伸出手,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抓住了宴同季风衣的一角,轻扯,“你可以陪陪我吗?”

    祝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眼睛红红的,圆鼓鼓的,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宴同季看着现在的祝晞,忽地想起了曾经养过的那只小白兔,心突然软了一拍。

    宴同季终究是在祝晞的身边坐下。

    祝晞看着眼前的墓碑,抓住宴同季的手仍旧没有松开,“这是我的父母,虽然是养父母,但以后会是我唯一的父母。”

    宴同季静默的听着。

    “他们说,我是在秋初的时候被捡到的,就在天光大亮的时候,一棵小白杨树下,我哭起来的声音像猫崽子一样弱。

    我被他们捡到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医生说,我是因为早产,所以天生体弱,总是生病,冷不得,热不得,三天两头的跑医院,但是他们一点也不觉得烦,还对我很好。

    母亲是一所中学生物老师,父亲在银行里当小职员,家里的所有收入几乎都花在了我的身上,可他们总是很开心,还说我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宝贝。

    在我十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开车准备去往隔壁市旅游,却被一辆超速的车辆撞飞,五车连撞,车被挤成了一张铁饼子,他们当场就没了,我还记得母亲临死前,虚弱的捏着我的手,艰难的叮嘱。”

    祝晞声音变得低沉,断续,暗哑,“血,好多血!”

    “他们一定很爱你。”宴同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