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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言

    刚和方梦雅走到山腰上的江灼婉听着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舒欣了,很有些无奈。

    这姑娘是缠上她了吗?天天捉弄她也就算了,毕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可周末也跟上来了,是真的太无聊了吗?

    方梦雅也很是无奈,她回过头,大声说道:“舒欣,你是不是有病啊。天天跟着卓婉,人家是和你哥哥在谈恋爱,又不是和你在谈。”

    舒欣赶了上来,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方梦雅,摆了摆手:“方梦雅你先别跟着卓婉了,我有话和卓婉说。”

    方梦雅被舒欣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笑了:“你让我走我就走啊,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那面子值几个钱?”舒欣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方梦雅被这话给噎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准备继续与舒欣争论,江灼婉就率先说话了。

    她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舒欣挑了挑眉,可算是问到正事了。她快被方梦雅的插话忘记要说什么了。

    她不满地看了一眼方梦雅,意思很明显,方梦雅应该回避。

    方梦雅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舒欣这次找卓婉,应该是有事。她回瞪了一眼舒欣,然后对着旁边的江灼婉说道:“阿婉,那我先上去了。”

    江灼婉点了点头,关切道:“山路有些滑,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的。”方梦雅回答,看了一眼舒欣,警告道:“不要欺负阿婉。”

    舒欣轻哼了一声,既没反驳,也没答应。

    等到方梦雅的身影不见了之后,舒欣指了指江灼婉身后的亭子:“进去坐坐?”

    江灼婉淡淡一笑:“好。”

    等到两人坐定后,江灼婉才温声问道:“舒小姐想要跟我说什么?”

    舒欣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语气玩味的很:“江灼婉啊,你可真有本事,这才多少天啊,就被秋楠子的老子给盯上了。”

    秋楠子的老子?不就是秋遇旻吗?

    江灼婉难得迷糊了,那双漂亮清澈的桃花眼里有了少见的迷茫。

    她与秋楠子有愁怨,她还是有几分理解的。可秋遇旻,江灼婉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舒欣看着江灼婉这个懵懵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她明知故问:“是不是难以置信?”

    江灼婉回神过来,面上恢复了淡然。她看着舒欣,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看着江灼婉神色那么认真,舒欣倒是少了逗弄的心思,实话实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啊,是我父亲让我来提醒你的。”

    是舒父让舒欣来提醒她?原因呢?还有秋遇旻为什么盯上她?难道是因为那些传言?

    舒洋看不上千尊万贵的世家千金,反而看上空有美貌才华的普通女生?

    江灼婉轻声问道:“那叔叔可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舒欣的语气平和了许多:“父亲说,你孤身来云城,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云城不光有舒,秋这两头猛虎,猛虎之下,还有太多的毒蛇豺豹。江家再强,也压不过这云城里的地头蛇。江家世代从政,得罪过的人,在云城占了大半。舒家可以护你安危,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希望你今后行事,万事小心。”顿了顿,舒欣又补充道:“父亲还说了一句,若是你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可以来舒家找他。”

    江灼婉沉默了很长时间,看着舒欣,面色很是凝重:“谢谢你父亲的关心,我知道的。以后也会小心。”

    舒欣无所谓地摆摆手:“别来这些虚的了,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就要往山下走,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别以为我跟你说了这些,我就和要好了,我还是看你不顺眼的。”

    江灼婉笑了笑,没接她的话,反而问了舒欣另一个问题:“舒洋他知道这些吗?”

    “我哥啊,他对你的事可上心了,对于秋遇旻盯上你的事,早就知道了。”舒欣回答。

    江灼婉莞尔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舒欣。”

    被这么认真的感谢一愣,舒欣脸红了,可嘴还是硬的很:“别了,江大小姐的感谢我可受不起。”

    没等江灼婉再开口,舒欣就溜了。

    江灼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舒欣她,被舒叔叔养的很好。

    骄傲任性却从来知分寸,有底线。

    江灼婉想着,像舒欣这样的女孩子,该是有着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这次,江灼婉想错了。

    舒欣的从前,是青涩文静的女生,是被校园欺凌的受害者。

    后来,她的那些悲惨记忆,被心理医生给清除了,另外给了她虚幻的美好的记忆。

    等到江灼婉走进寺庙里后,里面只有一个白胡子的僧人在扫落叶。

    江灼婉知道他,是这空荡的寺庙里唯一的僧人,是一位盲僧,法号净空。

    都说眼盲的人,耳朵是极为灵敏。

    可听到这细微的脚步声,净空头也不回。

    “净空大师。”

    江灼婉对着净空恭敬地行了个佛礼。

    听到这个称呼,净空拿着大扫帚的手一顿,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他了,随即恢复自然,继续扫着怎么也扫不尽的落叶。

    “小丫头,贫僧只是这所破败寺庙里的一个扫地僧,哪里能担得起你的一声大师。”

    江灼婉也拿起靠在墙上的大扫帚,帮助净空一起清扫落叶。

    “祖母和我说起过您,我知道的。”

    “小丫头,你是曾云柔的孙女吧。”净空将大扫帚丢在了一边,往旁边的石凳上一走,又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独留江灼婉一个人扫落叶。

    曾云柔是江老太太的闺名,如今知道的人可不多了。

    江灼婉听到净空如此说,笑了:“您知道了啊。”

    净空喝了口茶,也笑了:“小丫头,贫僧眼盲,可心不盲。你都那么说了,我会猜不到?”

    江灼婉一边扫着落叶,一边与净空搭话:“净空大师,我祖母说,我来了云城后,一定要找个时间来看看您。”

    净空点了点头,问道:“小丫头,你祖母一切都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