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绝北道
点将台上，关羽意气风发地站在中央。左手扶刀，右手端碗，好生威风。
“将士们！我等参军打仗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我等跟着豫州牧又为的是什么？是因为，当今天下唯有豫州牧是大仁大义之人。
我关某，追随豫州牧二十五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丢徐州、奔邺城、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逃沔口，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死里逃生。
现在，豫州牧终于得势了。面前的这场仗凶险异常。若胜，从此我等逐鹿天下；若败，阴曹地府还做弟兄！成败在此一举，干！”
说完，关羽把碗中酒水一饮而尽，重重将碗砸在地上。
“干！”
士兵们热血沸腾，也效仿关羽，将喝完酒的空碗摔了个粉碎。
在周瑜率兵攻打江陵之时，刘备听取诸葛亮的建议，表奏刘表长子刘琦为荆州刺史，自领大军攻取荆南四郡，留下关羽阻击曹军援兵。
临走时，刘备语重心长地对关羽说：“云长啊。曹操败退之时无暇他顾，现下突出奇兵攻取荆南四郡，四郡极可能因刘琦不战而降。
但我军本就兵力不足，只能分两千人马于你。此战异常艰难，须千万小心。若实在抵挡不了曹军援兵，先保住性命方能东山再起。待我拿下四郡，立刻回师助你。”
关羽凝重地说道：“大丈夫何惧生死！主公尽管放心南下，此处有关某在，援兵休想靠近江陵！
若关某不幸战死，望主公莫要忘记你我起兵时的誓言，早日完成大业，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云长休要说此丧气话。你我弟兄还要携手建立太平盛世，重振我大汉雄风！保重！好兄弟！”
刘备重重拍了拍关羽的肩膀，大踏步走出帐外。
关羽顿了顿，急急追出喊道：“主公！此战末将当全力以赴。待主公归来，你我弟兄再把酒言欢！”
刘备回头望了望，对着关羽无言地点了点头，跨上马背率兵而出。
……
关羽接着说道：“好！将士们，如今我等要协助东吴攻打江陵。北面的曹军人数众多，乃是敌众我寡。我观周遭地形，须抢占汉津以控水陆。
到时，即便正面无法抵挡援兵，我等还可乘船暂避锋芒，再图计策。今夜三更做饭，五更直奔汉津！”
“谨遵将军号令！”
众人气势如虹，势要打赢这关键一战。
“熙哥，你咋闷闷不乐的？”
回到屋内，郭温凑上前问道。
“去去去去，烦着呢，一边呆着去。”林子熙转了个身不耐烦地说。
“欸，熙哥你这就不对了。”
郭温边说边转到林子熙面前接着说：“熙哥，你看看，最后陪着你的可是我郭某人。你说，咱俩这是多大的缘分，你咋能对我不理不睬呢？！”
“得得得！你别吵我，我得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事。”
林子熙彻底无奈了，只得妥协。
郭温又问道：“熙哥，瞧你那样。自从咱们几个来到这里，还没见你这么愁眉苦脸过。怎么，这一仗特别危险吗？”
林子熙叹了口气说：“那可不，这就等于最早的游击战。我们这也就两三千人，对面好几万。而且我们还不能跑，必须得和曹军死磕，你说危不危险？
我跟你讲，这一仗谁都得出力，你混不了了。咱们就这么点人，个个自身难保，谁有空搭理你啊。你呀，就自求多福吧。”
“啊？不是吧，那咋整啊！我们这边阵亡率高不高，我看看到时候要不要装死！”
郭温一听也急了。
林子熙说道：“这场仗怪就怪在，没有兵力比对，没有伤亡情况，还没有胜负结果。”
“还能这样？这史官也太不严谨了吧，一点都不敬业。”
“因为这场仗在关羽本传，甚至整个季汉、东吴的传记中都是只字不提，倒是曹魏将领的传记中出现过只言片语。所以，按照我的推断，这次交锋不是平手就是大胜。”
“都大胜了，那我们还怕啥啊？”郭温一头雾水地问道。
林子熙继续解释道：“《三国志》是一本尊曹魏为正统，蜀、吴为割据势力的传记。
作者陈寿原先是季汉人，但他被贬谪多次。而且，他老师谯周在我看来就等于是个汉奸。所以说他怨恨季汉，一点没毛病。这点凭三国志多次维护曹魏和西晋，就可以实锤。
不过，这个陈寿著书严谨，惜字如金。这点，也是史学界公认的。
那你想啊，如果他尊为正统的曹魏诸将把关羽胖揍一顿，陈寿怎么可能不大吹特吹，反而把交战的情况写得模棱两可？这根本不现实。
不过话说回来，曹魏的记载中也出现了关羽退走和物资被毁的记录，要说大胜似乎也不太站得住脚。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边打了个平手。
可是关羽就这点人，这么一群曹魏名将都打不赢关羽，陈寿肯定不好意思写出来，以至于把这仗的描写弄得这么含糊不清。”
“哦～照这么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的吧。”郭温挠着头试探地说。
林子熙无奈地说道：“我对你可真是无语了。
乐进传说：击关羽、苏非等，皆走之，南郡诸郡山谷蛮夷诣进降。又讨刘备临沮长杜普、旌阳长梁大，皆大破之。
文聘传又说：与乐进讨关羽於寻口，有功，进封延寿亭侯，加讨逆将军。又攻羽辎重於汉津，烧其船於荆城。
你怎么知道，你不在阵地战或者水战挂掉的那批人里面。”
“熙哥，你就盼我点好吧！”郭温哭丧着脸说道。
……
五更时分，关羽军水陆并进，直奔汉津而来。
“快快快！兵贵神速！”
关羽一边招呼士兵，一边前进。
此时探马急告：“报！禀将军，满宠、徐晃引军逼近汉津。”
“公明，没想到开始就是你我兄弟一战。”
关羽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催促道：“加快行军！一定要赶在曹军之前到达汉津。”
……
“报！汉津周边发现关羽军。”
徐晃正率兵前进，斥候突然来报。
“云长极会用兵，切不可大意，再探！”
徐晃摆了摆手，斥候退去。
“公明，这仗该如何打？”一旁的满宠问道。
徐晃笑道：“伯宁有何见解不妨明说。”
满宠说道：“欸。公明，此次你为主将，你拿主意便是。”
徐晃听了不再推辞，说道：“我军从中庐打到临沮，又从临沮打到宜城，士兵早已疲累。
这样，你率本部人马正面佯攻，我自领大军侧翼合围。我听闻周瑜已率大军去攻江陵，刘备去取荆南，想必关羽兵力不多。你我速战速决，尽快支援子孝。”
“既是如此，那伯宁先行一步。弟兄们，随我走！”
满宠说完，率本部人马疾驰而去。
“报！关将军，满宠率兵赶到，距此地已不足一里。”
关羽刚率兵赶到汉津，前方探马火速来报。
“将士们！满宠来袭，随我迎敌！”
关羽握紧手中大刀，双目凝视前方。
紧接着，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越靠越近。
“吁～”
满宠勒马高声说：“关羽！丞相待你不薄，何故跟那大耳贼一再与丞相为敌？！”
关羽高声回道：“住口！当年白马一战，我于万军丛中斩杀颜良，早已还清曹操之恩。现下曹操赤壁惨败，我劝你快快下马受缚，以免落得和颜良一般身首异处！”
“大胆！长髯赤贼，今日定要你粉身碎骨。弟兄们，随我杀贼，杀！”
满宠说罢，领兵杀来。
“熙哥，真……真刀真枪干啊？”郭温吞吞吐吐地问道。
林子熙抄起长枪说道：“你能偷袭就搞偷袭，不然躲躲也行。我得上阵杀敌，可没空管你。让开！”
林子熙说完，挺枪上前连杀数人。
双方激战不久，满宠高声呼道：“弟兄们！这关羽果然厉害，暂且撤军。”
说罢，满宠领头而逃，曹军紧跟其后退去。
身旁的关平说道：“父亲。满宠败逃，坦之愿领兵追击。”
关羽向左右拿了块布，边擦着刀上的血边说：“满宠乃用兵老手，此番无故退去必为诈败。我军兵力本就不足，岂可分散作战。徐晃大军还未现身，我等当小心才是。”
正说着，身后士卒来报：“关将军！徐晃突然出现，猛攻我军左翼，形势危急！”
“将士们！我等参军打仗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我等跟着豫州牧又为的是什么？是因为，当今天下唯有豫州牧是大仁大义之人。
我关某，追随豫州牧二十五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丢徐州、奔邺城、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逃沔口，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死里逃生。
现在，豫州牧终于得势了。面前的这场仗凶险异常。若胜，从此我等逐鹿天下；若败，阴曹地府还做弟兄！成败在此一举，干！”
说完，关羽把碗中酒水一饮而尽，重重将碗砸在地上。
“干！”
士兵们热血沸腾，也效仿关羽，将喝完酒的空碗摔了个粉碎。
在周瑜率兵攻打江陵之时，刘备听取诸葛亮的建议，表奏刘表长子刘琦为荆州刺史，自领大军攻取荆南四郡，留下关羽阻击曹军援兵。
临走时，刘备语重心长地对关羽说：“云长啊。曹操败退之时无暇他顾，现下突出奇兵攻取荆南四郡，四郡极可能因刘琦不战而降。
但我军本就兵力不足，只能分两千人马于你。此战异常艰难，须千万小心。若实在抵挡不了曹军援兵，先保住性命方能东山再起。待我拿下四郡，立刻回师助你。”
关羽凝重地说道：“大丈夫何惧生死！主公尽管放心南下，此处有关某在，援兵休想靠近江陵！
若关某不幸战死，望主公莫要忘记你我起兵时的誓言，早日完成大业，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云长休要说此丧气话。你我弟兄还要携手建立太平盛世，重振我大汉雄风！保重！好兄弟！”
刘备重重拍了拍关羽的肩膀，大踏步走出帐外。
关羽顿了顿，急急追出喊道：“主公！此战末将当全力以赴。待主公归来，你我弟兄再把酒言欢！”
刘备回头望了望，对着关羽无言地点了点头，跨上马背率兵而出。
……
关羽接着说道：“好！将士们，如今我等要协助东吴攻打江陵。北面的曹军人数众多，乃是敌众我寡。我观周遭地形，须抢占汉津以控水陆。
到时，即便正面无法抵挡援兵，我等还可乘船暂避锋芒，再图计策。今夜三更做饭，五更直奔汉津！”
“谨遵将军号令！”
众人气势如虹，势要打赢这关键一战。
“熙哥，你咋闷闷不乐的？”
回到屋内，郭温凑上前问道。
“去去去去，烦着呢，一边呆着去。”林子熙转了个身不耐烦地说。
“欸，熙哥你这就不对了。”
郭温边说边转到林子熙面前接着说：“熙哥，你看看，最后陪着你的可是我郭某人。你说，咱俩这是多大的缘分，你咋能对我不理不睬呢？！”
“得得得！你别吵我，我得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事。”
林子熙彻底无奈了，只得妥协。
郭温又问道：“熙哥，瞧你那样。自从咱们几个来到这里，还没见你这么愁眉苦脸过。怎么，这一仗特别危险吗？”
林子熙叹了口气说：“那可不，这就等于最早的游击战。我们这也就两三千人，对面好几万。而且我们还不能跑，必须得和曹军死磕，你说危不危险？
我跟你讲，这一仗谁都得出力，你混不了了。咱们就这么点人，个个自身难保，谁有空搭理你啊。你呀，就自求多福吧。”
“啊？不是吧，那咋整啊！我们这边阵亡率高不高，我看看到时候要不要装死！”
郭温一听也急了。
林子熙说道：“这场仗怪就怪在，没有兵力比对，没有伤亡情况，还没有胜负结果。”
“还能这样？这史官也太不严谨了吧，一点都不敬业。”
“因为这场仗在关羽本传，甚至整个季汉、东吴的传记中都是只字不提，倒是曹魏将领的传记中出现过只言片语。所以，按照我的推断，这次交锋不是平手就是大胜。”
“都大胜了，那我们还怕啥啊？”郭温一头雾水地问道。
林子熙继续解释道：“《三国志》是一本尊曹魏为正统，蜀、吴为割据势力的传记。
作者陈寿原先是季汉人，但他被贬谪多次。而且，他老师谯周在我看来就等于是个汉奸。所以说他怨恨季汉，一点没毛病。这点凭三国志多次维护曹魏和西晋，就可以实锤。
不过，这个陈寿著书严谨，惜字如金。这点，也是史学界公认的。
那你想啊，如果他尊为正统的曹魏诸将把关羽胖揍一顿，陈寿怎么可能不大吹特吹，反而把交战的情况写得模棱两可？这根本不现实。
不过话说回来，曹魏的记载中也出现了关羽退走和物资被毁的记录，要说大胜似乎也不太站得住脚。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边打了个平手。
可是关羽就这点人，这么一群曹魏名将都打不赢关羽，陈寿肯定不好意思写出来，以至于把这仗的描写弄得这么含糊不清。”
“哦～照这么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的吧。”郭温挠着头试探地说。
林子熙无奈地说道：“我对你可真是无语了。
乐进传说：击关羽、苏非等，皆走之，南郡诸郡山谷蛮夷诣进降。又讨刘备临沮长杜普、旌阳长梁大，皆大破之。
文聘传又说：与乐进讨关羽於寻口，有功，进封延寿亭侯，加讨逆将军。又攻羽辎重於汉津，烧其船於荆城。
你怎么知道，你不在阵地战或者水战挂掉的那批人里面。”
“熙哥，你就盼我点好吧！”郭温哭丧着脸说道。
……
五更时分，关羽军水陆并进，直奔汉津而来。
“快快快！兵贵神速！”
关羽一边招呼士兵，一边前进。
此时探马急告：“报！禀将军，满宠、徐晃引军逼近汉津。”
“公明，没想到开始就是你我兄弟一战。”
关羽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催促道：“加快行军！一定要赶在曹军之前到达汉津。”
……
“报！汉津周边发现关羽军。”
徐晃正率兵前进，斥候突然来报。
“云长极会用兵，切不可大意，再探！”
徐晃摆了摆手，斥候退去。
“公明，这仗该如何打？”一旁的满宠问道。
徐晃笑道：“伯宁有何见解不妨明说。”
满宠说道：“欸。公明，此次你为主将，你拿主意便是。”
徐晃听了不再推辞，说道：“我军从中庐打到临沮，又从临沮打到宜城，士兵早已疲累。
这样，你率本部人马正面佯攻，我自领大军侧翼合围。我听闻周瑜已率大军去攻江陵，刘备去取荆南，想必关羽兵力不多。你我速战速决，尽快支援子孝。”
“既是如此，那伯宁先行一步。弟兄们，随我走！”
满宠说完，率本部人马疾驰而去。
“报！关将军，满宠率兵赶到，距此地已不足一里。”
关羽刚率兵赶到汉津，前方探马火速来报。
“将士们！满宠来袭，随我迎敌！”
关羽握紧手中大刀，双目凝视前方。
紧接着，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越靠越近。
“吁～”
满宠勒马高声说：“关羽！丞相待你不薄，何故跟那大耳贼一再与丞相为敌？！”
关羽高声回道：“住口！当年白马一战，我于万军丛中斩杀颜良，早已还清曹操之恩。现下曹操赤壁惨败，我劝你快快下马受缚，以免落得和颜良一般身首异处！”
“大胆！长髯赤贼，今日定要你粉身碎骨。弟兄们，随我杀贼，杀！”
满宠说罢，领兵杀来。
“熙哥，真……真刀真枪干啊？”郭温吞吞吐吐地问道。
林子熙抄起长枪说道：“你能偷袭就搞偷袭，不然躲躲也行。我得上阵杀敌，可没空管你。让开！”
林子熙说完，挺枪上前连杀数人。
双方激战不久，满宠高声呼道：“弟兄们！这关羽果然厉害，暂且撤军。”
说罢，满宠领头而逃，曹军紧跟其后退去。
身旁的关平说道：“父亲。满宠败逃，坦之愿领兵追击。”
关羽向左右拿了块布，边擦着刀上的血边说：“满宠乃用兵老手，此番无故退去必为诈败。我军兵力本就不足，岂可分散作战。徐晃大军还未现身，我等当小心才是。”
正说着，身后士卒来报：“关将军！徐晃突然出现，猛攻我军左翼，形势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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