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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隐居日常

    焚香烹茶,观云鸣琴,隐在山中,乐趣诸多。

    闲渔子坐于院中,将茶水斟给自己和时诲,接着看向一旁一身劲装练刀法的杨彦。

    院子很大,他施展的开,舞的虎虎生风。

    一旁,顿缨对着一本物理书苦大仇深。

    自从见了文粹炸死追兵的英姿后,他对自然科学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再一旁,老道对着“三百年修真五百年模拟”的题苦大仇深。

    他是自己摸索着悟道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修士,遇见了众人才知道,幸运的得了份功法,步入修真之途,最近一直在努力研习功法中。

    闲渔子尝过茶,道:“这茶不错。”

    时诲咬牙切齿道:“我的珍藏,当然不错…”

    昨日他杠精本能上头,非拉着闲渔子辩论,说要是输了把珍藏的好茶送给闲渔子…

    然后他得偿所愿,把好茶送给闲渔子了。

    他恨恨喝掉杯中茶水,心想能多喝一点是一点。

    闲渔子瞥他一眼,温和笑了。

    她抬眸望向仿佛无边无际的天穹,身心也便都入了这天穹。

    “言毓,你可听过一句话?”

    她品一口茶,斜倚着桌子,问道。

    “什么话?”

    “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敢问何意?”

    闲渔子慢悠悠的喝罢杯中茶水,将茶杯伸到时诲面前:“给我倒杯茶,我便告诉你。”

    时诲咬牙切齿的拿起茶壶给闲渔子斟茶。

    “圣人做事情,却不争前后。因为他将胜败都看做浮云,因而能永恒的立于不败之地。”

    “凡事顺其自然,不争胜败,便能永远不败,因为心中,无所谓胜败,即使败了,也不会因此影响心情。”

    时诲低眸道:“我知道了。今后我抬杠,为的便是抬杠本身,而并非是杠输杠赢。”

    “师叔,我练完了,我练的好看吗?”

    杨彦收起刀,坐到闲渔子身边问道。

    闲渔子评价道:“练的不错,学会收了。”

    之前杨彦在院子里练刀,碍于修为高深,差点掀飞院子,最后不得不到观外去练习。

    后来他听闲渔子的话,学会了收放,才在院子里练的。

    杨彦练罢,仙风道骨的老道提着一把木剑也在院中施展开来,剑到之处,卷起落叶,掀起浮尘,看得出有所进境。

    闲渔子轻唤一声:“常无。”

    常无停了剑,提着木剑走到桌前,问道:“前辈喊我何事?”

    他起先以为众人只是寻常旅人游道,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修士,还好心帮他入道。

    修士的年纪往往成千上百,再加上闲渔子身上的高人气质太浓,自打她入住第二天起,常无就开始跟着其余人喊她前辈了。

    尽管他一打眼望过去至少七十岁以上。

    “近日的修习中,你可观察到了道?”

    “不曾,世间战乱,我修为不够,不敢外出云游,未曾见世间大貌,故不见道。”

    “道本是难以观测的,却可寄身万物被人观察。观道如观水,人总以为观察池塘中的水不足,于是去见江海,以为这才是水的极致,却不知连口水都是水。”

    “晚辈知道了,那敢问前辈为何要四方云游呢?”

    闲渔子道:“我之云游者,不在世间,而在心间。我所见,皆是我心。至游无游,观游之化也。”

    说着,她饮罢茶起身,推门欲出。

    常无问道:“前辈去何方?”

    闲渔子的声音顺风飘进破败道观的院子:“何方都去。”

    天边的朝霞攀上昏沉的天际,涂抹出无比绚丽的色彩。

    她漫步到山顶,坐在枯石上,脚下是茫茫然的云烟,眼前是广袤无垠的天际。

    “师叔,我最近练刀时,似乎追寻到了道。当我沉浸在刀法中时,我感觉我好像和万物融在一起了一样,我昨晚还和言毓共通论了一番道。”

    杨彦追到她身后,殷殷切切道。

    闲渔子也不回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烟霞上。

    “道不是可以找到的。”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漠然。

    “摸鱼与我的灵果是好东西吗?”

    杨彦点头道:“是好东西。”

    “我将它挂在鱼钩上,抛入水里,鱼见到有食物在眼前晃动,游去吞食,结果死于钓者之手。”

    “无清静之心而存有为之意的人,有所目的的人,去追逐大道,就如游鱼一样。”

    闲渔子慢悠悠回头看他。

    杨彦脸色一白,只觉得她淡漠的眸子仿佛将他整个人赤,裸,裸的展在面前任她看一般无所遁形。

    “师叔…”

    闲渔子轻叹一声:“你不是适合学清静之道的人,没必要为了谁去学。”

    杨彦嗫嚅道:“没…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跟在师叔后面…”

    “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如今我们也不过是短暂同行,你这般做,于你无益,于我,也徒增负累。”

    杨彦坐到闲渔子身边,脸色苍白地看着她。

    闲渔子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侧身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云美丽吗?”

    杨彦怔怔看着闲渔子:“美丽。”

    “你喜欢云吗?”

    “挺喜欢的。”

    闲渔子的声音如云一样飘忽:“你喜欢它,就要抓住它吗?”

    “喜欢不是要你委屈自己去顺着别人的意思,也不是教你用自己的爱去束缚别人前进的脚步。”

    杨彦委委屈屈的眨眨眼,可怜兮兮的看着闲渔子,声音软了下去:“师叔,我知道错了。”

    他凑到闲渔子身边,和她紧紧地贴着:“我知错了,师叔亲我一下好不好?”

    闲渔子轻叹一声,道:“好,你闭上眼睛。”

    杨彦乖巧的闭上眼睛。

    闲渔子屏蔽了他对外界的感知神识,举起手,哈一口气,狠狠地在他额头上一弹。

    杨彦错愕地睁开眼睛,闲渔子冲他温和一笑,接着,身子猛然消散,散做一团云烟。

    下一秒,杨彦嘹亮的声音炸响开来:

    “师叔你没有心!”

    闲渔子溜回了院子里,杨彦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捂着额头冲到闲渔子面前。

    “师叔你欺负我!”

    他额头现在被闲渔子弹的地方还红着呢。

    闲渔子抬眸瞥他一眼,淡淡道:“怎么?在床上欺负便不是欺负,床下欺负便是欺负了?”

    杨彦脸色爆红,窘迫地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我不管,反正师叔你不能欺负我。”

    时诲早习惯了闲渔子的车速,闻声只能以怜悯的目光看杨彦一眼。

    顿缨是个单纯的堕仙,一心拉着老道钻研物理,连听都没有听到,隐约传来“三态固液气…”的声音。

    闲渔子站起身,抓住他的手往外走。

    杨彦虽然不知道闲渔子带他去哪里,但依然乖乖的被她牵着。

    不料,二人走着走着,景色突然一转,似是回到了太易峰的竹屋。

    竹屋门自然打开,等二人进去后啪嗒一声关上。

    闲渔子扯开杨彦腰带,将衣衫开解的他推倒在榻上。

    她偏了偏头,压到他身上问道:“这算不算欺负?”

    杨彦喉结滚了滚,声音微哑,躺的无比端正:“师叔你想怎么欺负,便怎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