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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空辽远,波涛汹涌。

    坐在小舟上,望着朝阳初升,照得波浪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破碎金光。

    “白云黄鹤道人家…”

    海阖一袭天青色道袍,坐在船头,随唱随鼓琴。

    闲渔子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鱼竿,靠在一身华服的朱旸身上。

    朱旸推她一把:“别没骨头似的。”

    闲渔子摸起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她。“给你点酒,让我靠靠。”

    朱旸没脾气了。

    四人离开了仙界,四下漫游,第一站是真元界某处海域附近的渔村。

    听渔民说,入海有可能遇见白雾,其中有一个神秘的国度。众人便决定过去看看。

    但因为某些恶趣味,他们没有选择御风,反而向渔民买了一艘渔船。

    “说来,你真的舍得下你家小师侄?”

    朱旸一脸好奇道。

    “我对象死时我哭的老伤心了。”

    时诲装逼的站在船尾,宽衣博带,一派文士气度。

    “然而他们依然绿了您。况且这能一样吗?美容他又没死。”

    众人同行了一段时日,便将各自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闲渔子道:“但我们的道不一样,只能分道扬镳了,我本来没有过道侣,现在失去了道侣,也只是回到了没有道侣的状态罢了,为何要伤心呢?”

    时诲指责道:“前辈未免太薄情了吧?”

    闲渔子一脸淡定:“你一个连对象都不曾有过的人,还是休要说我的好。”

    时诲气得脸通红:“杠精的单身,那能叫单身吗!”

    海阖淡定道:“能,杠精退散。”

    话罢,她起身到时诲面前,一道符贴时诲脸上,上书四个大字“杠精退散”

    不愧是狂人,海阖干得漂亮。

    时诲叫她一推,一下子跌进水里。

    闲渔子哈哈大笑着把他拉上来。“少抬杠有益身心健康。”

    时诲面无表情的看着没良心的三人,默默坐到了船的角落并开始倒木履里进的水。

    “你说,这海里的国度,是什么样子的?”

    闲渔子道:“总之不会是鲛人国,鲛人就剩那么几只还被我送去逍遥宗宗域生活了…不然以他们的单纯性子早灭族了。”

    朱旸点点头,道:“鲛人确实单纯,我当初去青楼时,遇见了一个被卖过去的鲛人,据说是因为被岸上的人烤肉香味吸引从而被抓的。”

    时诲好奇道:“那后来呢?”

    朱旸道:“后来我把他赎身出去准备放生来着,他非说他要以身相许,后来被我道侣忽悠进海里了。”

    “我道侣能容忍我去青楼养面首,是因为他修为不济,脑瓜不行,结果那鲛人愣是让他忽悠进水里了…哎”

    海阖总结道:“可见鲛人之单纯。”

    时诲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也去过青楼?”

    朱旸懵逼地看着他:“享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去青楼玩不是很正常的吗?”

    时诲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没去过吧?”

    海阖拍拍他肩膀,道:“我也没去过,之前我道侣管的严…后来,他为保护我没了…魂魄也没入成地府,自爆了…”

    “唉…”

    提起伤心事,海阖潸然泪下。

    闲渔子递过去一块布,道:“擦擦眼泪…”

    海阖曾是真元界的一个散修,和丈夫隐居在林泉之中,性格狂狷,恃才傲物,什么规矩都不遵守。

    后来,她飞升了,仙界太乱,她和丈夫走出林泉,通过各种方式欲警醒众人。

    有人看上她的才能,历家想要吸附她,她剪掉长发,指着来使痛骂一顿,佯狂不仕,结果…

    她的狂给二人带来了灭顶之灾,二人先是进了稽查司,放出去后又被暗杀多次,她丈夫和她逃亡南域不成,丈夫还因此死了。

    她本来也不想活的,从那以后就开始疯疯癫癫的,不是在别人门口喝酒唱歌,就是蜷缩在桥洞下面睡觉。

    后来她被闲渔子捡走了,疯病渐好,这才正常了些。

    “我的对象啊…”

    海阖哭了有一阵,闲渔子递过去一个酒葫芦。

    “喝点酒,别哭了。”

    海阖喝了酒,倒是不哭了,反而开始撒酒疯了。

    她本来就疯疯癫癫的,现在更疯了。

    她居然从船上往天上跳用御风法术,非说自己是航空母舰的舰载飞机。

    “你疯了吧!”

    时诲拽着她不让她往天上飞。

    海阖道:“什么是疯什么是不疯?”

    说着她上了天。

    时诲因为抓着她,法力又不如海阖,也一并上了天。

    “等等…”

    闲渔子道。

    朱旸一脸好奇:“怎么了?”

    闲渔子深沉道:“时诲…恐高。”

    接着,因吓晕而脱力的时诲扑通一声掉进海里。

    闲渔子和朱旸对视一眼,决定一个下海捞时诲,一个上天逮海阖。

    当晕乎着的时诲和醉乎着的海阖都安稳的坐到船上时,众人的小船已经行驶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

    果然,众人还是没逃过迷路的命运。

    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他们便只能演一出四仙过海的戏了。

    “这是哪儿?”

    朱旸一脸懵逼。“咸鱼你带的么子路啊?”

    时诲惊讶:“你居然趁我晕乎时让咸鱼前辈带路!”

    “咋着不行?”

    时诲声音凄厉:“她路痴啊!”

    闲渔子淡淡地瞥他一眼,道:“我路痴,你恐高,彼此彼此。”

    海阖哈哈大笑,神色癫狂:“我疯了,你傻了,彼此彼此…”

    她指着朱旸道。

    朱旸反问道:“什么是傻?什么是不傻?你所定义的傻和客观定义的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傻?”

    朱旸一向擅长辩论,之前曾在真元大会上大败了雷风派,用贵生享乐的理论将他们打击的一败涂地。

    时诲觉得自己太难了,跟着这么一群精神病出来,格格不入极了

    “都是傻子,我们都是傻子,我们什么都知道,就等于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海阖痴痴地笑了起来:“我们都疯了,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所有人都疯了哈哈哈哈”

    朱旸试图和海阖辩论,最后发现自己的逻辑反而会被她绕进去,正准备放弃时…

    白雾逐渐弥散开来,月色被白雾遮盖住,周围的海面望去茫茫一片,看起来犹如被四堵墙围住了一般。

    闲渔子望向周围的白雾,站起身道:“有空间波动。”

    她手中的鱼竿向白雾中的一处抽了过去,众人同时头脑一晕,下一次睁眼,便已经在旁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