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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众人秉烛夜谈,直聊到屋外的雨停了,雨后潮湿而清新的空气漫入竹屋。

    张朗和阿灵起身欲与众人告别。

    闲渔子瞥二人一眼,问道:“你们准备去哪里?”

    二人愣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就多住几天吧。”

    海阖顶着自己画的一脸乌龟道。

    “好…多谢几位仙长收留了。”

    一晚上的相处,他们也已经知道众人的身份了。

    时诲道:“无事,你们且去把庭院内的落叶帮忙扫一扫吧。”

    他心知要给二人一些事做,让二人有给众人的报酬,二人才能安心住下。

    不料海阖这个猪队友居然道:“顺其自然便好,何必人为的扫去落叶呢?”

    时诲道:“你阻拦我本身就不是顺其自然了。”

    闲渔子轻笑一声:“你二人何必争执呢?落叶扫不扫,不过一件毫毛大的小事,何必为此牵扰呢?”

    海阖道:“确实如此,是我狭隘了。”

    接着,她神色一转,又疯癫起来,拿着把剪刀剪自己头发玩。

    时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闲渔子一个苹果怼过去:“别跟精神病讲道理。”

    正当这时,远处飘来了隐约的人声。

    人声逐渐逼近,逐渐逼近,竹屋的门被敲响了。

    “你们是何人?”

    时诲起身开了门。

    “我女儿不孝,临成婚前逃婚了,你们快把最近有没有见到一对青年男女路过告诉我。”

    时诲道:“首先,你的话是病句,其次,我凭什么告诉你?”

    来人老大爷道:“我比你年纪大。”

    时诲淡定道:“年纪大不代表一切,不代表你就是真理。”

    杠精派抬杠辩论,为的是追寻真理,他们不会屈服于权威,对一切权威都是抱有质疑态度的。

    老大爷怒了,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你父母呢?怎么教育的你?这样对比你大的人出言不逊。”

    “我可是有丰厚经验的老人,你快告诉我我那不孝逆女在哪里?”

    闲渔子站起身,道:

    “老人的经验不一定全对,社会是在变化的,跟不上时代的,终究会被时代所淘汰,一味的孝顺不是什么好事,子孙本非你所有,是天地之委蜕也,你没权利掌控后辈的人生。”

    “况且,论起年纪来,你们没一个人比得过我。”

    闲渔子曾是古神之一,现如今虽然退了下来,但因为了悟了大道,因而与天地同寿。

    “就是,你们是蜩与学鸠……”

    时诲道。

    说罢,他手中历物扇一扇,老大爷和老大爷带来的几个青壮便都到了百丈之外。

    海阖哈哈大笑,抛出一个阵盘,竹林间的路登时变幻。

    “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朱旸摸着不存在的胡子道:“甚好甚好。”

    “多谢仙长收留…求问仙长,我等当如何从崇老国中立足?”

    张朗向众人作揖道。

    时诲思索半晌:“不如革命吧!”

    闲渔子拍拍他肩膀:“好家伙你革命革上瘾了,在这地方革命是行不通的,这是一个陈腐而老旧的社会,但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社会上层人物,与其革命,倒不如革新。”

    “敢问何解?”

    闲渔子道:“老人很有智慧,没错,他们有积年累月的经验,也没错…”

    “但年轻人有他们没有的东西,就是创新精神。”

    闲渔子说罢话,掏出些有精妙设想的资料,吩咐时诲这个苦力到街上去卖。

    “只要他们尝到科技的甜头,所谓的礼法长幼便都会甩进历史车轮的滚滚尘埃里。”

    闲渔子说得没毛病,崇老国滞后的科技在闲渔子提供的资料下飞速发展,年轻人在这方面相比老年人的优势出来了,老旧的风气一扫而空。

    老人照样受到尊敬,但地位再不是谁年纪大谁高了。

    ……

    竹屋一如既往的清幽,张朗和阿灵已经离开了,事情早已尘埃落定。

    众人决定离开崇老国,因而破界而出后,寻得了之前用术法定在海上的小舟。

    舟行海上,海上风平浪静。

    一只惨白的手,突然抓住了众人的小舟。

    时诲大惊:“卧槽!”

    闲渔子一脸淡定的抓住了那只惨白的手,向上一抓。

    “卧槽!”

    闲渔子淡定不起来了。

    这人正是被她点化的髑髅陆周。

    “子通?”

    陆周哇哇吐两口水,道:“我太难了。”

    “咋了?你为何出现在此,还不御剑御风?”

    陆周道:“我这些年四处游历,听说此处有神秘的国度,便乘船过来看看,准备回去时发现船不知道飘哪里去了,就只能靠游了。

    前辈可否搭我一程?逍遥宗要举办真远法会,我收到了请柬,赶着去参加。”

    “你为何不御风?我看你现在修为都元婴了。”

    陆周痛哭流涕:“我恐高!”

    时诲如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抱住陆周就喊:“兄弟啊!”

    闲渔子沉默半晌,问道:“那你为何不使法术在海面上行走?”

    陆周继续痛哭流涕:“我不会啊!”

    时诲松开他,道:“我跟学渣不是兄弟。”

    陆周怒道:“我才不是学渣,你去凡间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的才名!”

    闲渔子道:“几百年了,估计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你了。”

    陆周瞪她一眼:“文人都知道,我现在被传为隐士代表人物了,好多人为我写诗呢!”

    朱旸和海阖见过陆周,互相自我介绍后,海阖问道:“听你说起真元法会,敢问这法会是…?”

    朱旸解释道:“逍遥宗作为第一宗门,每隔百年便会举办一场法会,用于交流道法,各宗天骄或散修中出类拔萃者都会过去参加,大能也会开坛布道,虽然咱都是飞升过一遍的人了,但过去看看也不错。”

    闲渔子一脸好奇:“我还没去过呢…之前举办的时候,我不是在云游,就是在隐居。”

    海阖道:“既然这样,不如过去看看?”

    时诲认同点头:“听说里面逍遥宗会办一个比比谁疯的更厉害的比赛,你和咸鱼前辈刚好可以去比一…”

    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时诲被海阖一脚踹下船了。

    事实告诉我们,惹谁都不要惹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