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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间酒吧

    楚弦走到岸上,转身望向身后茫茫大海,原本湛蓝的天空,有了厚厚的云层。一阵风吹来,楚弦一下清醒了,自言自语说:“天了,我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这是什么岛呀?看样子,是真的好像有台风要来。”

    楚弦按照花钱买来的图往岛上最高处走去。

    这个岛不大,好像并不是荒岛,沿路边还建有大大小小的欧式风格小房子,就没见有人居住。很快就来到了岛上最高处,这个小岛就从码头似乎就这么一条道通向最高处,楚弦觉得手上这张买来的地图真没意义,一种有被骗的感觉。她无奈只有摇摇头,看着眼前这幢相对比较大的楼房,总共四层,下面三层典型地中海式风格,深橙黄色的墙壁,拱形门窗;最特别的是顶层是全白色墙壁和落地式玻璃窗,一眼可看到四周无敌海景--全现代式风格,与下面三层的风格完全不同,但整体看起来一点都不违和。

    一楼有个小庭院,种满了植物及各种鲜花,大门虽也是拱形,但却是采用小巧的扇形门,拱形柱上缠满藤类植物,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写有“BARdeElMAR”的字样。

    楚弦走进庭院,庭院不是很大,欧式风格庭院中有个小喷泉,一楼走廊的墙壁上挂着都是与航海有关的装饰品。

    绕着庭院走了一圈后,再来到一楼的门廊前,她清了下嗓子,叫道:“hello!hello……”叫了半天没人应,想了下,不如进去瞧瞧。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门没锁,是个活动的扇门,走进去一看,不禁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说:“还真是个酒吧呀!”

    确实没错,从格局来看,就是个酒吧,一边是吧台、吧柜上摆着各式洋酒,另一边是几张小餐桌和椅子,四周墙壁上是各种建筑的照片,古式、现代的,彩色的、黑白的,酒吧主人似乎对建筑情有独钟。

    一路走来,小岛的景色和这间独特的酒吧,并没有让楚弦感到恐惧,反而更多的是好奇,她走到一个餐桌前坐了下来,心想:就在这里等等主人吧!眼睛望着四周,好奇心开始琢磨:在这岛上,还有个酒吧?有人来这儿喝酒吗?什么人会把酒吧开在这里?

    等了半天,仍没个人影,可能是累了,楚弦慢慢地觉得倦意袭来,真的有点困了,决定先睡一下。可就睡这么一会儿,竟然又梦到前男友,这种梦一次一次地重复成了她最想逃脱的梦魇。

    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摇着她的肩,还有个声音:“醒醒,wakeup!”楚弦慢慢睁开眼,眼睛湿湿的,怎么又哭了?刚才又做梦?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大胡子脸,有点眼熟。她一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随后又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也想抹去一脸的尴尬。

    “你哭了?”这个人看着她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楚弦有点愠色的又问道,手又抹了脸,可心里有点恼这个人看到她的眼泪。

    “呵呵!我怎么在这里?”这个人双眼闪了下,看着她脸,像是在问自己,然后说道:“因为我是这里的主人;”他双眼扫了下四周后,透出一副冷冷的眼神。

    “啊?你是这里主人?”楚弦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人问:“你不是那开船的吗?是你故意引我到这里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时候,一连串的问题好像让她的大脑变得聪明起来,突然发觉一天内被骗了两次,加现在赶不上飞机,回不了国,还有前不久的失恋,楚弦内心有点要崩溃了,真的想要大哭一场。可眼前的情况,她还不能哭。

    这人正是杰克船长:“我能有什么企图?台风要来了,这个岛上就我这儿可收留你住下。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企图,你可以离开呀!”说完,他不屑地看着她。

    听他这么一说,楚弦稍稍镇静了下,大脑里想再逻辑分析下,可她哪能分析得清楚,盯着他,竟傻傻地问了句:“真的吗?”

    被盯得有点发毛了,杰克船长摸着自己脸,一脸的胡子,说他摸胡子应更准确。他看着她一脸傻蒙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笑,心想着要戏弄下她:“怎么觉得我很帅,是吧?不用夸我,我知道。但你住这里,还是要付费的;”他冷笑下说。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楚弦,现在要先解决下住宿,她收回了眼神说:“你的意思是我能住下,对吧?怎么收费?”问完这句又补了句:“你帅?我真没看出来。”

    说完,楚弦又看了一下那张脸,半欧式的人脸,混血的?还会说中文?肤色是棕色,可惜一脸的胡子,只能看清眼睛和鼻梁。

    杰克船长听到她补的那一句,用极冷的眼神瞪了下她后说:“180一天,美金;”说完,然后他站直了身子,将近1.90的身高,为了这女人,弯了半天的身子也着实有点累了,昂了下头,往吧台走去。可心里却在想:这是怎么了?很久没见过女人了吗?对这个女人还贴那么近,哆嗦这么多?这种傻女人,他可没兴趣。

    “什么?180?这么贵?你这是趁火打劫?”楚弦听完,直接跳起来,向来有点柔柔弱弱的她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想要理论:“180相当于人民币要1000多元,都可以住去五星级酒店,这荒岛有什么值得这么贵?”

    “哦?”杰克船长走进吧台,拿下瓶酒,倒了半杯,很正经地说起来:“这儿可是出自于欧洲新一代资深建筑设计师之手,整体设计融入古典与现代风格,是独一无二设计,住在这里有专业欧式早、中、晚餐服务,还可享受到中世纪欧式休闲生活,犹如穿越。在五星级酒店能有这样的体验吗?何况你现在也别无选择,在这岛上,你只能住在这里;”说完这番话,他心里又骂自己:跟这种傻女人又一本正经胡诌什么。

    楚弦听他说了这么多,看了下大厅四周,确实与传统酒店不同,竟有点半信半疑了,说:“那我只住一晚,我想看一下房间。”

    杰克船长喝了一口酒,却用调侃的语气说:“一晚?估计可能不止一晚!三楼的房子你自己随便挑。”

    楚弦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强调地说:“就一晚;”然后,向三楼走去。

    楚弦走到三楼,推开了三楼一间房的房门。

    房间布置很是温馨,四周墙壁用了清晰明快的橙色、白色、黑色,家具是纯欧式的,材料和做工是相当考究,落地式玻璃窗门,纯白色窗纱,走到窗门前,推开门,是一个小阳台,欧式雕花栏杆,阳台仅容一人站立,正对庭院的喷泉。由于没有树木阻挡,远眺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楚弦不懂什么设计,只是感觉整个房间就犹如一幅油画,住在这里还是会很惬意的,可她一想到要留在这里,与一个陌生男人同住同一个小楼里,又心生一种恐惧感。

    “怎么办?要不要住下?”心中的恐惧让楚弦在房间里纠结了好久。可是现在不管恐不恐惧,好像天要留人,远处黑黑的乌云向岛这边压过来,风一阵阵强劲起来。杰克船长说过有台风要来,看样子是真的。既来之,则安之,先留下来避下台风吧!楚弦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那个大叔应不是坏人吧!

    走到楼下,杰克船长还在吧台里,正举起酒杯闻了闻,慢慢喝下去。

    “我选了左手边第二间;”楚弦说道。

    “哦!”杰克船长还是冷冷的,说:“挑了这么半天,算是不错的选择。付费吧!现金。”

    “什么?现金?”楚弦叫道:“不能刷卡吗?”

    “只能现金!”杰克船长仍是冷冷还带了点不屑地说道。

    楚弦心里直盘算:手上的现金真的只有185美元,付给了他,就没钱了,有点为难地说:“可我没有那么多现金?”

    她又看了看杰克船长,鼓了鼓勇气,决定跟他讨价还价:“你还吹与五星级酒店一般,连POS机都没有,还有你看这个酒店这么小,房间那么小,又没什么服务人员,还收180这么贵。你看这样吧,你给个折扣,少点,150,怎样?”

    杰克船长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手轻轻摇着杯子,语气很强硬:“不讲价,180;”心里却想着:傻女人,真当这是酒店!

    “你怎么就不能讲价?”楚弦叫了起来,话刚一落,杰克船长突然抬起头,深邃的眸子正盯着她,她一惊,心里又开始安慰自己:反正就住一晚,外面马上下雨,过了今晚再说吧,语气一下软下来,说道:“好吧!好吧!180就180。”

    想到今天回不去总要给悠悠打个电话呀!楚弦语气又硬起来叫道:“你们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吗?我要打电话;”给了钱也理直气壮了。

    “这个岛的基站坏了一个月了,没有人来修,手机打不出去,那边有个座机,你可以去打座机,不过打国际只能免费打一个;”说完,他瞟了她一眼,又往座机方向瞟了一眼。

    那个晕呀!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呀?楚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向吧台一边的电话走过去,打给了她的闺蜜悠悠:“悠悠,是我,楚弦,我今天回不来了,可能要待多一天,改明天航班回来……另外,你听我说”声音很轻地把她漂流到这个荒岛的经过说了一遍,絮絮叨叨地……

    杰克船长似听非听,仍是慢慢地品他的酒,他只是想眼前的女孩虽是有点迷糊但还不算太迷糊,知道给家里报平安,还知道要防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呀!

    楚弦又絮叨叨了一分钟后,故意看着他,这时杰克船长的脸色有点不耐烦了,转过脸看过来,两眼相对,她感到一阵寒意,“好了,就这样,明天联系,记着帮我改下明天的航班,打这个电话,挂了。”

    楚弦放下电话,盯着他,哼了声:“小气;”然后转身拎着行李上楼了。

    杰克船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嘀咕下:“我小气吗?傻女人!”

    楚弦气喘吁吁把行李拎到了房间,坐到床上,想想:不对呀!不是什么享受欧式宫廷服务吗?为什么我要自己搬行李到房间?不行,要去和他说说理。

    走到楼下,楚弦冲到了吧台前,质问还在慢慢摇着红酒杯的杰克船长:“我已付了钱,对吧?”

    “对;”杰克船长没看她,答道。

    “我可以享受你的酒店服务了吧?”她继续问。

    “可以;”他仍是没看她。

    “那刚才为什么没人帮我搬行李到楼上?”她继续问。

    “哦!这样呀!那你可以把行李拿下来,我来安排人帮你搬上去?”杰克船长抬起深邃的眸子看着楚弦,挑了下眉,大胡子铺满脸,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楚弦有点哑口无言了,盯着他半天没反应,感觉自己又被耍了,无奈冲他丢下“小人”两个字后,又气呼呼跑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到宽大的床上,满眼望着四周油画般的色彩,心情稍稍缓和起来,佛性的楚弦跳出来:“算了,算了,不要与他争了,自己能搬就自己搬行李吧!”

    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楚弦内心总是两个自我在打架,一个霸性的自我,一个佛性的自我;一个要争强好胜,一个要随遇而安。也许是天生基因来自于父母吧!父亲总是强势、母亲总是顺从,自己有时就觉得自己人格分裂,但最后还是佛性的自我胜了。也因此,楚弦做事有时也会很强势,但坚持不了多久就败给了佛性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