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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

    大夏万历一百二十一年,一月初三。

    刚过完元春,项石就收到了新年第一份委托。

    这李员外的二女儿,李茗霜,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少入江西白鹿书院学习儒家思想。

    李员外想在年节前接回闺女,就必须得走水路了。

    像有李员外这种乡绅土豪,会包下整艘船或者拥有自己打造的船,更方便的让镖人们顺利接送家眷。

    此番委托就是从渝州城出发,走江南道水路,沿长江过桃花岛,途经老鸹山,龙头山,滴水岩,金鸣山,二吞岩,土地岩,麻柳沟,老鹰山,九蟒岭,金鼓山......

    入了三峡,到了白帝城的瞿塘峡,再过巫山就算是进湖北了。经过恩施,再东至宜昌的南津关,也就是西陵峡。

    后到九江,转入潘阳湖,再进赣江最终到达南昌。

    这走水镖呢,大多沿江河而行,途经地区多属富饶之地。

    盗贼相对来说较少,大多镖局都喜欢此线路。但是要想一路平安,还必须遵守走水路的几条规矩。

    第一个是“昼寝夜醒”。镖师们大多白天休息,留下少数人值班。晚上就不能睡了,要提起精神站岗。

    因为白天拦河抢劫的情况很少,晚上才是水贼们动手的时机,所以晚上才是防备的的重点。

    第二个规矩就是“人不离船”。无论发生任何事,镖师们决不能离开自己的船。

    这样做法也很好理解,就是怕中了贼人调虎离山计。

    第三个规矩是“避开妇人”。这个显而易见,镖局要求自己的镖师们恪守道德规范,讲究武德。

    镖师不入后舱,对雇主的女眷要退避三舍。这样才能使雇主放心,保护镖局的名声和信誉。

    镖局是最注重名声和信誉的,基本上镖人都会有意避开其女眷,甚至有条件的,还会特地派出女镖师同行。

    这水镖啊,因需要在江湖上行船,大部分时间在水面上活动。因此路过港口码头,下船采购,补充物资,是需要趟子手打前站,随时掌握前方情况。

    这趟子手呢,不管旱路还是水路,也有三点须知。

    第一点不住新开的店。镖师一般走官道,对沿途自己所要住的客店一般都比较熟悉,新开的店不知底细,一般绝不在这种店中住宿,也是确保安全的一种措施。

    第二点不住易主之店。即使是以前住过的老店,如果老板突然易主,在没有弄清原因之前,能不住则不住。这是因为老店好端端的易主,有可能是贼人做的手脚,在此设下了埋伏。所以陆镖车队前总会有几个“趟子手”打前站,随时掌握前方情况。

    第三点不住娼店。客店门前如果有拉客的妓,女,证明这种客店来往的不明身份的人较多,对镖局来说不确定因素加大,因此不能住。

    话题回到此趟水镖,此番同行除了李员外自家的船夫一人之外,虎啸镖局一行四人:项石,田高义,耿萱,赵莆。

    此番任务仅仅是护送李员外家眷一之女回渝州城,没有货物,而且还是水镖,几人足以。

    这也是项石第一次走水路,啥啥规矩不懂,只是听赵莆说水镖更安全,不用步行,贼人少。

    项石倒是很满意,因为他可以有更多时间修行,毕竟连走路都省了。

    就这样虎啸镖局四人登上了李员外家的客船。

    这耿萱是局里唯一一位女镖师,大多数委托都是在大门大户家里护卫女眷,在局里很少露面,项石也是头一回认。

    看得出来此人出身武术世家,身板挺拔,英姿飒爽。其腰间三把佩刀,两短一长,理应精通刀法。

    虽是女流之辈,能在虎啸镖局做事,不可小觑。

    此趟一去一回,这“一去”几人毫无负担。一船人除了船夫都是镖人,船上也没货物,倒是轻松自在。

    闲来无事,几人闭幕闲聊起来:“萱妹儿,这水路你受得了?”

    “还行。”耿萱有些冷淡。

    “我是怕咱哥三,个把月不洗澡身上的臭味熏的你跳江,哈哈哈。”田高义睁眼和赵莆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是你第一次走水镖吧,水路可不比旱路。旱路大伙可以随意保持距离,这水路咱只能呆在船上,味道总是有的。”赵莆接着话茬。

    “把你们踹水里游两圈不就完事了。”

    “咦,这寒冬腊月的,掉江里不得染风寒,好狠的女人。”......

    顺着江水望东游,几日后入了三峡。

    夜里项石望着远方,白帝城高楼林立,灯火通明繁华极了,比之渝州城更繁荣,心里很是向往。可是船只并没停留的意思,继续在江上顺流而下。

    天明了,那真是如诗里所描写的一般“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三日后过了九江,进了潘阳湖,估摸着再有两天就能入赣江了。

    “备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这几日天天吃鱼,都快吃吐了。”

    巳时,项石长呼一口气,解除功姿,身体松懈下来座靠船边吹着微风,无奈的抱怨。

    “咋了想换口味啊,看我弄两只飞禽打打牙祭。”田高义起身撸起袖子,走到船头。

    此话同样传入了耿萱和赵莆耳里,前者眉头微微皱起,后者听闻抬眉舔了舔舌头。

    站在船头,田高义深呼一口气,运行体内真气。

    “别太过火,船只航行最重要,更别吓坏了船夫。”耿萱在其身后开口劝阻。

    待船只上空有飞鸟掠过之时,田高义仰天大嘴一张:“嗨嗨嗨!”

    船只晃动,甚至逆流而退了少许。

    数只飞鸟被震晕,纷纷跌落下来。

    见此场景,耿萱抽出那把长刀跃起,临空挥舞。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这些飞禽落下的位置离船可有些距离,却一一被刀身接住拨回船只甲板上。

    耿萱在空中握住的不是刀把,而是刀尾,甚至仅用双指夹住刀把。这样刀可延伸性更长,范围更广。此招如果用在比斗中,将是极为可怕的杀招。

    “还愣着干嘛,把鸟捡起来,捡起来!”田高义朝着发楞的项石嚷嚷着。

    项石此刻被耿萱精妙的刀法震撼,心中神往。

    太帅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

    耿萱稳稳的落在船上,收刀捋了捋马尾辫走回舱内,准备生火。

    “我来,我来,这种糙活我来干,嘿嘿嘿。”赵莆开心的架起炉子。

    边动手边吆喝:“诶~项老弟,别杵着了,帮下手,拔一拔鸟毛嘞。”

    “啊?哦哦哦,这就来。”

    一炷香后,项石尝到了十日以来第一口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