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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封侯

    百死沙场上,几人竟封侯?

    自古以来多少人前仆后继的抛头颅洒热血,就为了封侯?

    它是功成名就的象征,是万千渴求的荣耀。

    能让你显与人前、后荣子孙。

    能让你的名字在祠堂牌位里摆在最显赫的地方。

    有族谱的,会着重描写你的事。没族谱的,你就是族谱第一个名字。

    你的福泽,荣耀后人,你的姓名,青史留存。

    此刻,当传旨太监宣读完圣旨后,意料之中的狂喜场景没有出现。

    与之相反,这院里的人沉默的甚至有的诡异。

    牛雄盯着太监手里的黄绢,强烈的嫉妒让他面容几近扭曲。

    赵隶这孙子封侯了?

    竟然封侯了?

    他凭什么!

    马戈则是眼神火热,脑海里不断回响刚刚太监宣读圣旨的声音。

    只不过那名字,换成了他自己。

    景陌雪稍显平静,低头扯了扯衣角,想着身为侯爷夫人该怎么当。

    而身为主角的赵隶,也在思索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安乐侯?听上去很不吉利啊。

    要不要明天打听打听这大唐有没有叫包拯的官……

    各有各的念头,一时间还真就把这位宣读圣旨的天使,给晾在了那。

    估摸着这位太监也是头一遭遇见这些事。

    来时他想过,国舅一行身边没有知礼的,自己可不能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得笑呵呵想法子恭奉着这位新贵。

    可打死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他这边圣旨读完了,就是三岁小孩也该晓得谢恩吧?

    可你们这帮人倒好,一个个傻不拉几的杵着,一个字都不知道回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自个在院里,冲石头宣旨呢。

    而且这些人也不像欣喜若狂,以至不能言语。

    有脸色扭曲气呼呼的,有一脸兴奋嘿嘿怪笑的,还有不停瞅自己衣裳的。

    就这位国舅还好些,摩挲下巴拧眉深思。

    可您老到是先谢恩再想事啊……

    终于,还是他忍下了所有,领着圣旨笑呵呵道:“国舅爷,哦不,是侯爷,咱是不是该谢恩了?”

    “啊?”

    众人这才从各自幻想中回神。

    只见牛雄冷哼一声,气鼓鼓的离开。

    马戈也是一脸惋惜,盯着圣旨一动不动。

    “谢了啊,辛苦您跑一趟了,要不要喝点水?”

    赵隶笑呵呵上前就要接过圣旨。

    他么的还挺客气!

    小太监脸色微微有些扭曲,抓着圣旨压抑道:“是谢陛下,不是谢奴婢。”

    “哦哦哦……瞧我这脑子。”

    “咳咳,那个草民……呃……微臣?”

    在小太监眼神示意下,赵隶终于完成了谢恩的流程,“微臣谢陛下隆恩。”

    松下一口气,小太监不断在内心里告诉自己不气不气,然后挤出媚笑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您可不知道,陛下今日在朝上,为了您可是大动肝火。听说啊,不少大臣跪地哭嚎,愣是没让陛下改换心意。

    陛下他绕过了三省阁部,硬是逼着礼部尚书当朝点头。

    瞧瞧,多大的恩宠啊……

    对了,明个新任的鹰羽卫左衙指挥使任无涯,会来您府上。

    您也别担心,虽然这差事指明让您作主,可其实只是个名头,真正办事的还是‘协助’的任无涯。”

    “差事?”

    赵隶挠挠头,“什么差事?”

    刚刚我宣读旨意时,你到底听了些什么啊!

    小太监嘴角微微抽搐,“诽谤皇后娘娘的流言四起,陛下大怒之下,责令您与任无涯,大力追查。看看到底是何人居心不轨,竟散播出这般诽谤君上的谣言……”

    有这事?

    赵隶思索着点点头。

    小太监还有心说些讨好的话,可实在摸不清这位新贵的套路,于是只得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嗐,这叫什么事。

    早知道这位国舅侯爷是这个样子,自己何苦搭上几百两银子,换自己这次来宣旨?

    “你说这家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景陌雪双手环臂,瞧着前头十来个送来的宫女。

    赵隶回头连忙笑呵呵道:“当然媳妇你做主嘛。”

    “嗯,那就行。”

    景陌雪上前,冲一众宫女眯眼道:“都扎个马步给我看看?”

    扎……马步?

    让一群娇柔可爱的宫女,扎……马步?

    赵隶迟疑想发声,可触及自家媳妇眼神,当即改口道:“那个都听好了,这是我媳妇,都听她的啊。”

    说着也不理一众宫女幽怨的眼神,屁颠屁颠就跑开。

    ……

    鹰羽卫左衙,位居城内兴平坊。

    在内城与外城交接之地,且算是一百零八坊的中心。

    此刻,衙内大院。

    任无涯独坐大椅,面前站着一排又一排的鹰羽卫各级头目。

    最前面十人,便是北衙十都统。

    吕泰等几个心腹,便被他换了上去。

    “诸位,好久不见。”

    银月下,任无涯手捧热茶,轻轻吹上一口。

    “恭贺大人,重掌北衙!”

    众声之后,任无涯缓缓抬头,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本官在岭南时,听说了鹰羽卫的落魄。这不怪你们,谁也怪不了,只是造化弄人。不过现在这天,又变了。弟兄们身上的本事,可曾弱了?”

    “嘿,必不教大人失望!”

    “好。”

    猛然站起身,任无涯一手持茶杯,一手扶腰而立,“陛下明旨,令国舅爷与本官彻查大不敬流言所起,谁能告诉本官,鹰羽卫办这件事,要多久?”

    陆鸣率先上前,眯眼道:“敢问大人,想查到何种地步。”

    何种地步?

    任无涯抬首看了看长安夜色,寒声而放,“能查多深就查多深,能挖出多少人,就挖出多少人!”

    面色一怔,陆鸣迟疑着想开口。

    任无涯却是直视他幽幽道:“只管查便是,如何上报,我自有分寸。”

    “喏!”

    陆鸣拱手,低垂眼睑闪过一抹兴奋,“若是如此,天明之前,第一批名单可面呈大人。”

    “你可知此时离天明,不到两三个时辰?”

    “卑下也好让大人知晓,我等身上本事,未弱一分。大人离开这些年,卑下等,未曾悠闲。”

    “哈哈哈,去吧,告诉长安的贵人大臣们,我任无涯回来了。”

    “喏!”

    时隔多年,这一夜,鹰羽卫再次踏街。

    长安有宵禁不假,可有三列人等,不在宵禁之列。

    其一,外地军情急事、重大奏报之信使。

    其二,各衙卫值守士卒。

    其三,手持宫牌秘令特使。

    鹰羽卫,便属于其二。虽说无值守长安之责,可从设立至今,他鹰羽卫就不在宵禁之列。

    夜下鹰羽服,阎罗门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