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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离京

    “你无事就好,现在身份不同,以后还需注意些才是。”

    “身边得力的护卫应是有的吧?若是不够,朕挑些与你。”

    “刚刚得知,皇后有身孕了,你要当舅舅了。”

    “尝一尝这菜,朕是吃不大惯的,总觉得太酸。不过皇后这些时日到是爱吃的紧。”

    “身上这袍子朕见你穿好几次了,不是赐你好些绸布吗?可是府上没善织的女工?这样,你与朕身形相仿,一会吃完饭挑两件朕以前穿的便服你带回去穿。”

    “听曹安良说,近日城里出了个什么才子,连斗诗会十余场,无人能压其一头。都传出小诗仙的名号了。好些还有几个教坊司的花魁,为了争抢这人都抓花了脸,是时下京里一乐。你听说了吗?”

    “鲁国公府你不必担心,朕日前已经传召其入宫安抚过了。”

    “对了,朕说忘了什么,这是皇后为你求得平安符,你随身带着。”

    “说起来也是可笑,朕向来对鬼神之说敬谢不敏,可此时却希冀着这符能有些用处。”

    “国舅啊,跟朕喝一杯吧……”

    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下令。

    但在皇宫里吃过一次家宴后,赵隶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因是要微服南下掩人耳目的缘故,所以离京的很是简易。

    一行人,几辆朴素马车,就这么混在人来人往的长安街上,出了城。

    南行一段路后,早已等候在此的吕泰亦是换了那身羽服,劲衫护卫扮相带着十人跟了上来。

    “国舅,按您的吩咐,前五十人散于前路,身侧只留十人护卫,剩下的都在身后离着几里跟着。如此必定不会惹人注意。”

    “出门在外,喊少爷吧。”

    赵隶笑吟吟看向他,“我与你说的东西,可曾寻到?”

    “都在这。”

    吕泰宫从旁人手里接过一堆东西,旋即恭敬的双手呈上,“南地三道折冲军府堪舆图,是天保年间所绘,虽说离现在有些远,但却十分详细。从天保到现在,各军府并无大的调动,按理来说,按图去寻,应是错不了。

    取这些东西时,也是任大人亲自去寻兵部尚书郑大人的,按您说的未落文书纸面,便是兵部侍郎都不曾知晓。”

    抱着一堆东西放进马车,赵隶回头最后望了眼巍峨长安城。

    “出发。”

    “喏!”

    “记住,我们是南下归乡祭祖的商贾,从现在起不要再用官话官腔。”

    淡淡嘱咐一句。

    吕泰当即直身抱拳,“是,少爷。”

    ……

    还想着进了长安城,就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

    谁曾想荣华富贵算是享受到了,可压根没有一辈子这么久。

    这不马不停蹄的,就又要南下了。

    “你看这些东西作甚?不闷得慌?”

    景陌雪随手拿起一卷扇着风,“不如还跟来时一眼,给我讲故事吧。”

    赵隶看这些东西,有些费劲。

    但即使这样,还是努力的一点点去看,去记。

    听到景陌雪的话,更是头也不抬道:“话说一日,赵将军出战敌军,未曾想竟遇到了十面埋伏,身边白马义从是死的死伤的伤,待到一处绝龙谷,赵将军亦是重伤落马,再难提枪。

    只见其咬牙前行寻路,突见一大木竖立在中。

    时值夜半,正是抬手不见五指,赵将军狐疑之际便令左右亲卫提火去看。

    ‘将军,上面有字,’

    听闻亲卫呼喊,赵将军当即喝问‘上书何字?’

    亲卫士卒举火贴面,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报将军,写的是……是……’

    ‘速速说来。’

    ‘赵云死于此木之下!’

    赵将军心头大惊,正欲四顾环视,只闻顶上谷峰骤然亮起火把,无尽敌军滚石落木又下箭羽。

    只闻当中一人头戴纶巾,手执羽扇,‘赵将军,在下候你多时了。’

    赵将军抬头看去,是牙呲欲裂。手持长枪就欲逆战而上,然终究是将军力竭难伤蚊,只能是仰天长啸数声,饮恨绝龙谷。”

    “你……你……”

    景陌雪听到赵云死了,气的不住伸手去戳赵隶。

    然他只是低头去看图文附录,抬头看一眼的心思都无。

    见此,景陌雪冷哼道:“不与你一车了。”

    说罢便起身弯腰离开。

    待到车内只剩他一人,眼前的图文却是一个字也进不了脑中。

    “唉……”

    “完全不必如此,这些东西我前几年看过,若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是。”

    听到声音,赵隶掀开车窗,只见陈七策马缓行与侧。

    前几年?

    赵隶狐疑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说,剑南军府有多少?”

    只见陈七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约莫思索两息后就自信开口,“五十四所。按制当有府兵六万余人。”

    “错了!”

    手指按在文字上,“这上面写的是七十四所。”

    陈七斜瞧他一眼,淡淡道:“你不知道手上拿的是天保年间的堪舆图文录?隆平年间曾调各地军府东进抗倭,大胜之后为巩固海防便将各地军府缩减,在东南沿海增设。

    剑南道当年便被减了二十所,兵部那些文吏就会糊弄事,按例该是一年一整,三年一大修。可无了战事后,竟连这些机要文书籍册都懒得订正。常常以旧书换新名,简直胡闹至极。

    该杀!”

    赵隶看了看身边的一堆东西,又看了看外头懒洋洋耷拉着眼的男人。

    “陈大哥……”

    “当不起国舅爷如此称呼,直呼我名就是。”

    “呃……陈七啊,你真能过目不忘?”

    “羊脂玉做底,雕瑞兽麒麟踏青云,瑞兽三爪于前,一爪藏于云后,披甲六十四片,双目上视,其口半张。那夜在酒肆里,我看了一眼。”

    “乖乖……”

    赵隶双手扒着车窗,眼里满是羡慕。

    当年要是有着本事,何至于……

    “张相与我有大恩。我应下他,护他十年。眼下还有六年时间,张相说用这六年,换这次护你南下无忧。”

    陈七眉头微微一皱,“我应下了,可眼下这局势,你又要赴那般险地。说实话,我无太多把握。所以请国舅接下来行事小心谨慎些,最好能多听在下意见。”

    简单来说就是,你安分点躺好,哥保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