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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定军关内军心散

    关内道之西,定军关。

    定军关可不仅仅只是一处关隘那么简单,除了借助封、勒两条山脉而修筑出来一座险要关墙外,其后亦是有一座雄伟的重镇之城,乃是名副其实的军镇重地。

    若非如此,也无法囤积的下十万人马来。

    此时,定军关议事堂内。

    各方将领纷纷齐聚,众将之前则摆着四张大椅,坐着此时关内的四位大都督。

    这四人,皆是功勋名爵之后,祖上都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功臣。

    可若是论他们自己有多少本事,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四位大都督入驻定军关以来,可谓是泾渭分明。

    什么叫泾渭分明?

    先前战线一字拉开,他们就分镇各地,各领人马。

    此刻入驻定军关后,其麾下人马亦是互不打扰,各自在城内驻扎。

    怎么形容呢?

    水浅王八多吧……

    各卫大将军、中郎将、郎将,各府军都尉、加上现在的大都督,城内兵不少,可将军也不少。

    谁都能站出来吆喝两嗓子,底下的兵既要听这个的,又得听那个的,但凡军令稍有冲突,那指定就抓瞎了。

    “三爻失守,粮道被断,关内粮草只够我大军吃三十日。这仗该怎么打,诸位都说说吧……”

    出口之人面白无须,坐在其中一张大椅上,嘴角挂着几分冷笑。

    吴国公之子,秦定邦,出征前加封凉州大都督,统帅一营人马。

    “本都督到是觉得,该先问罪李茂!”

    旁侧一人开口,正是大都督之一,名叫董光,“丢我三爻,致使大军陷入绝地,该杀!”

    “我家将军明明是受你军令所逼,才出寨与敌一战……受令前他曾百般推诿……”

    当中被捆着的秦啸,披头撒发,满是血污,瞪着开口的二人牙呲欲裂,“如何算我家将军之过?我部人马折损三千有余,将军在关外生死未卜,你们怎么能……”

    “放肆,掌嘴!”

    董光冷喝一声,当即有人上前抽了秦啸几个耳光。

    “你说他受我的军令,那军令在哪?拿出来看看!”

    秦定邦身体前倾,阴鸷道:“再敢胡说,本都督先治你一个散播谣言,扰乱军心之罪!”

    旁边董光亦是附和出声,“你说那李茂在关外生死未卜,依我看,他早投敌了!三爻渡口说不得就是他献出去的,此时说不得正在跟顾淮直吃肉喝酒呢。毕竟,你们对投降这事,很熟悉嘛……”

    受此大辱,秦啸当即双眼血红,“我腾翔卫乃是受陛下亲口反正,尔敢辱我?”

    “混账!什么反正,还不是因为大战在即,让你们来当替死鬼炮灰?”

    秦定邦冷笑开口。

    然而此话一出,堂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他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碍于面子,也没再解释。

    只见秦啸双目死死盯着他,几欲泣血。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都督……”

    “朔州都督马戈,参见几位大都督。”

    倏地,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闻声看去,只见马戈上身缠满绷带,一步一步走进堂内,“诸位议事,何不传令本将?”

    马戈之悍勇,在场所有人都成亲眼见过。

    一直没开口的大都督陆焦顿时笑道:“马将军身负重伤,这不想着让你多修养修养。”

    马戈冲他微微拱手示意,旋即看了眼地上的秦啸,咬牙看向秦定邦,“派李茂将军驻守三爻的是你,令其出寨对敌的也是你,眼下要治罪的还是你。秦大都督!不就是某家当初连斩敌将时,未曾将功劳分与你吗?

    李茂将军不过替我说两句话而已,你就如此待他?

    好,此时马戈就站在这,还请秦大都督也给本将下一道军令,就让本将出城一人一马奔袭顾淮直大营可好?!”

    “你放肆!”

    话被挑明,秦定邦气的脸色涨红,站起身指着马戈开始怒骂。

    马戈对这些污言秽语毫不在意,冷冷看着他道:“此时关内尚有千余腾翔卫将士,你有没有想过,若他们知晓你刚刚所言,该何等寒心?”

    “好了好了,军报已然快马送至长安,陛下与诸位大臣自会有决断。诸位消消气,消消气……”

    “三爻失守,未必只是李茂之责,当再议,再议。”

    陆焦与另一位大都督起身和稀泥。

    这场名为议事,却更像闹剧的聚将,这才草草收场。

    马戈亲自弯身给秦啸解绑,咬牙道:“都是我的错,连累李茂将军了。”

    “不碍马将军。”

    攥着拳头起身,秦啸擦了擦嘴角鲜血,苦涩道:“只是我家将军冲出三爻渡口后,为何不见踪影?”

    “定军关,被下令戒严,不许进不许出。”

    马戈扶着他,一边走一边低语道:“我也是刚刚知晓,说不得李茂将军有心回来,只是……”

    “他怎么敢的!”

    秦啸咬牙愤恨,“如此设计构陷,他难道就不怕被陛下知晓吗?”

    “没用的。吴国公府与六大营各卫大小将领皆有交情,都要与他几分薄面。要不然,凭他一个酒囊饭袋,如何配得上大都督之位?”

    马戈苦笑道:“那个董大都督亦是跟他穿一条裤子,如此下去,谁还有心打仗?”

    “就怕他们欺上瞒下,谎报军情。万一长安那边不明情况,下令斩了我家将军,这岂不是天大冤屈?”

    “放心。”

    马戈摇摇头,“你别忘了,长安城里还有国舅爷。前些时日我去求见陆大都督,让他酌情再送一份军报回去。两份军报冲突,国舅从转周旋,不会让你家将军有失的……”

    秦啸闻此,也想起了那位大帅,不禁苦笑道:“若大帅在此,我等何须受一纨绔子折辱?”

    “你说……朝廷会让国舅爷再次挂帅吗?”

    “希望如此……”

    两人搀扶着离开。

    而他们身后拐角,秦定邦却是面露狠厉,“早晚要将他们都弄死!”

    “秦公子,就怕那个安乐侯……”

    “哼!若非他折辱我父,我又岂会折腾这些人。”

    秦定邦冷笑道:“你放心,就算他赵隶真的挂帅来此,定军关内眼下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有何惧哉?”

    “公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