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犯险
“看看，本帅穿上这身甲胄如何？”
“哈哈哈，还挺合身，有没有白面将军的风范？”
“这几日本帅多习马术，稍后策马奔驰，定是英姿飒爽啊。”
一群将军看着站在铜镜前的赵隶，皆是眉头紧皱。
甲到是好甲，但问题是……这是寻常士卒的甲胄啊。
正想着，就见赵隶回身，眯眼道：“李茂、牛雄、潘重旦。”
“在！”
李茂下意识拱手回应。
牛雄眯眼看着他，在猜测他打什么主意。
“命你二人选精锐斥候八人，城下等候。”
“喏……”
李茂应诺一声，“敢问大帅，这是……”
‘是时候了。’
深吸一口气，赵隶平静道：“眼下局势如此，唯一破局之法，便在定军关。本帅意决，亲入定军关，一统关内诸将，共谋三爻渡口！”
“什么？”
“大帅亲入定军关？”
“万万不可！”
“此去定军关，沿途恐遇顾淮直部悍骑，大帅若有闪失，我等如何是好？”
“便是能平安抵达定军关，他们敢不给李茂将军开门，难道就会给大帅您开门？”
“就是开门而入，大帅又如何压得下那关内诸多骄纵贵将？”
“此行太险，绝对不可！”
“大帅乃三军之主，一旦有失，我等纵死也难恕罪！”
“请大帅收回成命！”
果不其然，说出来之后，一众将领无有不骇然者，纷纷群情激奋的上前劝说，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赵隶打算等准备好一切，才开口。
要不然，他们一开始就不会听从。
三军大元帅亲身犯险，哪有这个道理？
“诸位莫急。”
赵隶含笑摆手，“多日安排斥候外出，眼下敌军早已放松警惕，本帅扮作寻常士卒前往定军关，不会出什么岔子。而且到了……”
“不行！”
景云龙阴沉着脸发声，“变数太多，危险太大！你若有失，这鹿城军将士卒怎么办？”
话被打断，赵隶看着面前一众拧眉不语的将军，沉默着走到木椅前坐下。
“那好……本帅不去。”
听到这话，所有人顿时送了一口气。
却没想他紧接着开口道：“那诸位给本帅一个破局之法，难道眼睁睁看着定军关十万军士被困死在关内吗？说句实话，眼下局势已然极危，一旦真等到定军关内粮草断绝之日，那将会是何种情形？
趁着眼下还未走到哪一步，趁着定军关内尚未起大祸，本帅前去坐镇，配合这鹿城人马，才有可能夺回三爻。”
这是事实。
一旦等到定军关内粮草断绝，那必然会让军心大乱。
投敌有可能，胡乱出关被歼灭也有可能……
真等到那时候，那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那好，我带你帅令去定军关。”
景云龙咬牙道：“你坐镇鹿城。”
赵隶缓缓抬头，“你不行……”
然后视线扫过众人，“你也不行，你也不行……”
“除了本帅，无人可镇得住定军关那群人，更惶恐令他们配合出关一战。”
“你怎敢肯定能压得住城内那群人？”
景云龙皱眉询问。
赵隶低垂眼睑，沙哑道：“自有法子。”
“好。那我再问你，一旦你死在去定军关的路上，或是进定军关有失，你可知什么后果？此害更甚三爻被夺！”
“知道。”
他漠然回应，“可若本帅不去，那你们有把握能夺回三爻渡口，还是有把握胜过顾淮直的陇右悍骑？”
“这……”
闻此言，主将垂首不语。
见他们不语，赵隶将一侧准备好的帅印拿在手中，“本帅若有失，尔等当速报长安，请陛下重选大元帅，然后固守鹿城，不得有误。
若是成功，本帅会设法与诸位联系，共谋三爻渡口。
李茂，去安排吧。”
“可……”
“此乃帅令！”
赵隶猛然起身，托举帅印厉喝道：“事到如今，这关内道死了多少人？再耗下去，等定军关内十万军士被生生耗死，那时候才是万事皆休！
万军可死，本帅又何惜此身？”
“大帅……”
“大帅……”
“大帅……”
“勿再多言，此乃帅令，尔等依令而行便是。”
见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诸将顿时陷入两难。
许久，只见景云龙咬牙道：“随你便是，可你要记住，陌雪还在等着你！你要是真死在这，别指望我跟六弟还会在这打仗，我会去长安带着陌雪回岭南！”
说罢怒哼一声，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赵隶皱了皱眉，“景大都督刚刚所言，不可有一字一句传出去。”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低头一拜，“喏！”
……
将临黄昏，赵隶混在一队斥候中，向着定军关方向疾驰。
根据这几日以来的探查，这个时候是顾淮直所部探马最少出现的时候。
与之相反，到是夜幕降临时的黑夜，顾淮直探马反而十分活跃。
“大帅，末将共派来六支斥候队伍，分别在四周游曳护卫。”
同样换上普通士卒衣甲的李茂叹息道：“若不是顾及动作太大被顾淮直所部察觉，末将还想多派几支。”
“够了。”
赵隶策马不止，“此去定军关，疾驰不用一个时辰，此前已然多日混淆，应当不会出岔子。”
“大帅，到了定军关……您打算怎么做？”
李茂迟疑道：“定军关内，恐怕只有末将麾下那个秦啸手中尚有一些残部，还有便是那位没有部曲的马戈将军，其他人……”
起伏于马背之上，赵隶捏着缰绳幽幽道：“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若是不出意外，多少得见见血就是了。”
见见血……
李茂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一路行进的很顺利，不断奔驰下，赵隶所在的小队很快就逼近了定军关三十里内。
可惜……到了此刻之后，敌军探马的数量也开始增多。
周遭奉命暗中护卫的其他斥候小队，已然死伤半数。
好几次，赵隶都曾亲眼看到敌军出现在视线中。
“报……前方发现敌军探马，不下二十人……”
有一斥候浑身染血奔来，“我队除却卑下，皆战死……”
“哈哈哈，还挺合身，有没有白面将军的风范？”
“这几日本帅多习马术，稍后策马奔驰，定是英姿飒爽啊。”
一群将军看着站在铜镜前的赵隶，皆是眉头紧皱。
甲到是好甲，但问题是……这是寻常士卒的甲胄啊。
正想着，就见赵隶回身，眯眼道：“李茂、牛雄、潘重旦。”
“在！”
李茂下意识拱手回应。
牛雄眯眼看着他，在猜测他打什么主意。
“命你二人选精锐斥候八人，城下等候。”
“喏……”
李茂应诺一声，“敢问大帅，这是……”
‘是时候了。’
深吸一口气，赵隶平静道：“眼下局势如此，唯一破局之法，便在定军关。本帅意决，亲入定军关，一统关内诸将，共谋三爻渡口！”
“什么？”
“大帅亲入定军关？”
“万万不可！”
“此去定军关，沿途恐遇顾淮直部悍骑，大帅若有闪失，我等如何是好？”
“便是能平安抵达定军关，他们敢不给李茂将军开门，难道就会给大帅您开门？”
“就是开门而入，大帅又如何压得下那关内诸多骄纵贵将？”
“此行太险，绝对不可！”
“大帅乃三军之主，一旦有失，我等纵死也难恕罪！”
“请大帅收回成命！”
果不其然，说出来之后，一众将领无有不骇然者，纷纷群情激奋的上前劝说，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赵隶打算等准备好一切，才开口。
要不然，他们一开始就不会听从。
三军大元帅亲身犯险，哪有这个道理？
“诸位莫急。”
赵隶含笑摆手，“多日安排斥候外出，眼下敌军早已放松警惕，本帅扮作寻常士卒前往定军关，不会出什么岔子。而且到了……”
“不行！”
景云龙阴沉着脸发声，“变数太多，危险太大！你若有失，这鹿城军将士卒怎么办？”
话被打断，赵隶看着面前一众拧眉不语的将军，沉默着走到木椅前坐下。
“那好……本帅不去。”
听到这话，所有人顿时送了一口气。
却没想他紧接着开口道：“那诸位给本帅一个破局之法，难道眼睁睁看着定军关十万军士被困死在关内吗？说句实话，眼下局势已然极危，一旦真等到定军关内粮草断绝之日，那将会是何种情形？
趁着眼下还未走到哪一步，趁着定军关内尚未起大祸，本帅前去坐镇，配合这鹿城人马，才有可能夺回三爻。”
这是事实。
一旦等到定军关内粮草断绝，那必然会让军心大乱。
投敌有可能，胡乱出关被歼灭也有可能……
真等到那时候，那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那好，我带你帅令去定军关。”
景云龙咬牙道：“你坐镇鹿城。”
赵隶缓缓抬头，“你不行……”
然后视线扫过众人，“你也不行，你也不行……”
“除了本帅，无人可镇得住定军关那群人，更惶恐令他们配合出关一战。”
“你怎敢肯定能压得住城内那群人？”
景云龙皱眉询问。
赵隶低垂眼睑，沙哑道：“自有法子。”
“好。那我再问你，一旦你死在去定军关的路上，或是进定军关有失，你可知什么后果？此害更甚三爻被夺！”
“知道。”
他漠然回应，“可若本帅不去，那你们有把握能夺回三爻渡口，还是有把握胜过顾淮直的陇右悍骑？”
“这……”
闻此言，主将垂首不语。
见他们不语，赵隶将一侧准备好的帅印拿在手中，“本帅若有失，尔等当速报长安，请陛下重选大元帅，然后固守鹿城，不得有误。
若是成功，本帅会设法与诸位联系，共谋三爻渡口。
李茂，去安排吧。”
“可……”
“此乃帅令！”
赵隶猛然起身，托举帅印厉喝道：“事到如今，这关内道死了多少人？再耗下去，等定军关内十万军士被生生耗死，那时候才是万事皆休！
万军可死，本帅又何惜此身？”
“大帅……”
“大帅……”
“大帅……”
“勿再多言，此乃帅令，尔等依令而行便是。”
见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诸将顿时陷入两难。
许久，只见景云龙咬牙道：“随你便是，可你要记住，陌雪还在等着你！你要是真死在这，别指望我跟六弟还会在这打仗，我会去长安带着陌雪回岭南！”
说罢怒哼一声，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赵隶皱了皱眉，“景大都督刚刚所言，不可有一字一句传出去。”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低头一拜，“喏！”
……
将临黄昏，赵隶混在一队斥候中，向着定军关方向疾驰。
根据这几日以来的探查，这个时候是顾淮直所部探马最少出现的时候。
与之相反，到是夜幕降临时的黑夜，顾淮直探马反而十分活跃。
“大帅，末将共派来六支斥候队伍，分别在四周游曳护卫。”
同样换上普通士卒衣甲的李茂叹息道：“若不是顾及动作太大被顾淮直所部察觉，末将还想多派几支。”
“够了。”
赵隶策马不止，“此去定军关，疾驰不用一个时辰，此前已然多日混淆，应当不会出岔子。”
“大帅，到了定军关……您打算怎么做？”
李茂迟疑道：“定军关内，恐怕只有末将麾下那个秦啸手中尚有一些残部，还有便是那位没有部曲的马戈将军，其他人……”
起伏于马背之上，赵隶捏着缰绳幽幽道：“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若是不出意外，多少得见见血就是了。”
见见血……
李茂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一路行进的很顺利，不断奔驰下，赵隶所在的小队很快就逼近了定军关三十里内。
可惜……到了此刻之后，敌军探马的数量也开始增多。
周遭奉命暗中护卫的其他斥候小队，已然死伤半数。
好几次，赵隶都曾亲眼看到敌军出现在视线中。
“报……前方发现敌军探马，不下二十人……”
有一斥候浑身染血奔来，“我队除却卑下，皆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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