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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老虎神医

    胖子的意图不明,不过任平生还是决定支持他。

    人生在世,难得有仨俩个朋友,再加上降妖伏魔这种事本来就是正义之举,任平生倒也不会下不去手。

    胖子说自己这一世修的是禅宗顿悟之法,暂时修行未到火候,还没有神通法术,因此对付不了妖怪,这才来找任平生帮忙。

    好在他出娘胎就带着上一世修行得来的宿命神通,这才能顺利地抓住时机找到了任平生。

    这理由半通不通,任平生也懒得去问他究竟。

    反正这些经历过的场景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不合常理的事情太多,找不到那条主线的话,问再多也是白搭。

    任平生关心的是如何下手。

    胖子的回答是等。

    任平生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等?书上不是说直接到清华庄找颗柳树绕几圈就能找到妖精的巢穴么?”

    胖子摇摇头:“那个不能信!猴子能那么找进去,是因为有各路神祇帮忙,咱们去了绕几百圈也进不去——或者你也能叫个土地爷出来领路?”

    这话言之有理,任平生被他直接噎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咱们等什么?”

    这话都用不到胖子回答,任平生刚问完怀里的铃铛就响了起来。

    这一套子母铃算是低阶的法器,唯一的作用就是示警和追踪,子铃一响,母铃就能感应到准确位置。

    胖子的解释是他的修为不够,宿命通只能看到近期将会发生的事情,能预测到的对象还必须是和自己有关联的人。

    他看到了那个叫七苦的小男孩合该有此一劫,因此特意弄了这么一套法器过来,想凭这玩意儿找到妖精的洞府。

    这个解释仍然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不过这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任平生除了责怪他不该拿小孩作饵之外,能做的也只有立刻跟上去。

    被妖怪摄走的只有七苦一个,胖子以保护月儿为借口留了下来,让任平生自个儿带着母铃去追。

    这有点象是被胖子下了套,任平生却不得不追下去。

    他有灵觉,最为适合做这种感应跟踪的事情。

    他这一追,很快就追出了城外,到了那天进城时看到的那一大片柳树林中。

    这里就叫做清华庄,月黑风高,柳林茅舍之中,一点暗灯如豆。

    任平生提着大枪刚跳过茅屋前的竹篱笆,就听到屋内有人招呼:“贵客请进屋喝杯茶吧!”

    这声音显得很沉稳,

    任平生表示很无奈,自己还是只适合刚正面啊,这偷偷摸摸的事还真做不来。

    吱呀声中,茅屋的大门被一个干瘦的老人拉开了半边。

    请任平生入内喝茶的是一个壮硕得过份的汉子。

    汉子三十多岁的样子,光头秃眉,鼻子和嘴唇倒是与开门的干瘦老头有些相似,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罩袍,却仍然遮掩不住鼓鼓隆起的肌肉。

    厅屋当中摆着一张长条桌,那壮汉踞坐在上首,任平生拄着大枪坐到了他对面的长凳上。

    桌上摆着两碗酽红的茶水。

    汉子举手示意:“这是归元茶,是老夫穷几百年客之力研制出来的,贵客请品一品。”

    几百年?老夫?这壮汉莫非就是秀娘提过的清华庄神医?

    任平生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实在看不出哪里有神医的气质。

    老神医不应该是须发如银,面色红润的样子么?这壮汉气色倒是好,这身材倒更象个杀猪宰牛的屠夫一些。

    壮汉给自己和站在任平生身后的老头做了介绍:“我叫周平,你身后的是我重孙儿,叫周小安——小安,贵客似乎不喜欢喝茶,你去拿坛参血酒来。”

    干瘦老头是壮汉的重孙,这实在有些不谐调,所以这货是真的不显老?

    任平生看看壮汉又转头看看老头,嗯,一说还真有点像,骨架高矮和脸上的零件都像。

    壮汉说话时大手随着语气挥动,气势迫人,任平生也懒得啰嗦了,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打探敌情用什么方式从来不重要,当着真人的面,直接问也不是不行。

    壮汉一脸错愕的样子:“贵客何出此言,老夫怎么会是东西?你莫非还当我是妖怪不成?”

    任平生拿眼睛盯着他不说话。

    壮汉挥挥手:“贵客是听谁瞎说呢!不怕你笑话,妖怪我倒是认得两头,我自己却不是贵客想象中的妖怪!”

    任平生又问:“你杀过人吗?”

    壮汉连连挥手,头摇得拨浪鼓也似:“怎么可能!你别看我现在虚胖虚胖的,其实当年我比我重孙还瘦,胆子小得很,哪敢杀人!”

    天聊不下去了,任平生一把掀了桌子。

    壮汉莫名其妙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话:“有些东西要吸饱了血才能成型!”

    这话一出口,四周的环境一下子就变了,任平生座下的长凳变成了石块,所在之处变成了一个山谷,壮汉和他家重孙一时失去了踪迹。

    天际乌云沉沉,一副密云将雨的样子。

    山谷中冷风肃肃,天际乌云涌动,云层中电光不断闪动,顷刻就有炸雷响起。

    任平生坐在石头上又等了片刻,雨滴就如同泼筛一般落了下来,嗒嗒嗒的声音在山谷里的嶙峋怪石上响成一片。

    雨下得正疾时,山谷东面的小山顶上忽然有一道乌光闪起。

    连绵不断的闪电将山顶的景象映入任平生眼中。

    一个独腿壮汉抡动拐杖,一跳一跳地纵跃而下。

    之前这货罩了个大黑袍,任平生居然没看出来他居然是个瘸子。

    壮汉手中拐杖舞动不停,矮树杂草在杖下乱飞,小山上的林木之间被他生生被抡出一条道来。

    独腿本来难以平衡身体,壮汉拐杖挥动间在树木山岩之间一通乱砸,竟然奇异地生出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来。

    风大雨疾,壮汉的杖影愈来愈快,渐渐地变成了一团乌光。

    乌光之下林木摧折,雨雾朦朦,等他到得半山之时,隐隐然已有七八分疯虎下山之势。

    这货原身莫非是只老虎?任平生眯了眯眼睛提着大枪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