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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心

    与往日相比,今天的饭吃得很安静,墨幺话少了很多。从祈宁跟她对掐以后她就有点儿奇怪,正眼瞧他的时间都少了。

    管家就去传了个菜,回来就看两个人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刚刚还好好的。

    管家能发现,祈宁自然也能,但他没问,他自认墨幺的事跟他无关。

    他不清楚,墨幺清楚。

    方才祈宁跟她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他的声音,让她的心突然没有缘由地狠狠跳动了一下。

    她的心因为他动了。墨幺有些慌张,开始反思,恍然意识到一件事:祈宁已经不止一次对她动手,她却从没有过过激的反应。

    陌生的情愫让她感到不安,用过午饭墨幺就走了,仿佛背后有猛兽在撵着她。

    后来接连数天墨幺都没有再来过。她不来,祈宁也不找,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断了。

    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明里暗里暗示他,说不要总让女孩子低头,两个人的感情不能老是由一方主动,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

    祈宁听得心烦,义正言辞地说自己对墨幺没有感情。

    祈宁冷脸的时候很严肃,管家便不敢再提了。他们王爷不是会拿感情当儿戏的人,管家多次“相劝”无用,暗自也重新审视他俩的关系。

    难道王爷真的不喜欢墨姑娘?莫非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管家从未怀疑过祈宁的人格魅力,就像在所有父母眼里自家崽子世界第一一样,他们王爷乃是人中龙凤,谁会不喜欢?

    管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墨姑娘对王爷有意。

    嗯,准没错。

    王爷也不清白,你不喜欢人家你让人家进府?留人家吃饭?准许人家那样看你?

    王爷你这不是欺负人呢嘛?

    让他以后怎么面对墨姑娘?愁人,唉……

    鉴于上次的不正常反应,墨幺决定避避祈宁。

    她是要吃他的,初衷不能忘,吃了他她的伤很有可能就好了。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殿试越来越近,祈宣整日忙得不见人影,钰王府的主人常常不在。

    她在府里来去自由,给她添堵的人不是没有。

    祈宣的几个小妾以为她是即将进门的侧室,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拿话刺她。墨幺不是个能忍的性子,当天把讽刺她缺男人,不要脸的一个女的扔到湖里了。

    谁敢救就一起扔下去,短短一息湖里就多了六七个挣扎的仆人。好在大部分人都会水,在湖里扑腾护着那名黄衣小妾。

    他们狼狈不堪,很不好过。

    墨幺站在桥上,胳膊搭在桥栏上,悠哉悠哉,极其淡定。她不但不许他们上来,而且谁敢乱动就往湖里砸石头。

    不是小石头,是拳头般大的湖边的岩石,照着墨幺的劲头,非得破皮出血不可。

    平时热衷于煽风点火的剩下两个妾室哭哭啼啼,被墨幺一瞪,登时连句话也不敢说。

    很幼稚,幼稚得像小孩子,但在说句话都得脑子转几下的钰王府里,这种靠力量压制的幼稚出奇得有效。

    初春的天,湖水里的冰融化不久,带着凉意。湖水又冷又臭,一群人在水里跑了一天。

    要不是祈宣回来得早,命人把他们捞起来,府里估计得闹出人命。

    黄衣小妾当晚上了病榻,发烧烧得人事不醒。一半是冻的,一半是被墨幺白天的行事和像看死人一样看她的眼神给吓的。

    祈宣忙了一整天,回来还得料理府里的事,阴沉得不像话,咬着牙说让墨幺别太过分。

    墨幺嗤笑,说了句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别说现在,就是以前还没化形的时候亦是如此。别人不招惹她,她懒得去惹别人。敢动到她头上,别说是他的小妾,就是他,她也照扔不误。

    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警告她,真把她当软柿子?

    墨幺甩袖离开,祈宣则在外屋坐了一夜。

    夜里烛光微弱,衬得他眼神阴鸷可怖。墨幺不好控制了,不,她从来都不好控制。

    这颗可遇不可求的棋子,他不想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弃。

    自那天以后,府里的人对墨幺皆是“敬而远之”。敬不敬的不清楚,远了是真的,没谁敢在她面前犯浑。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大闹钰王府后不仅毫发无损,钰王还把冒犯她的一干人等收拾了的人。

    宋夫人真该庆幸自己因病昏迷,钰王看在她缠绵病榻的份上放了她一马,只扣了半年月银。

    因着此事,墨幺属实过了一段清净日子。她对祈宁的悸动让她暗生警惕,暂时不想去找他。

    二月一整个月都是风平浪静,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殿试开始,赶考的书生纷纷走进考场。墨幺在开考的那两天去考场瞅过几眼,依旧还是那样,没什么意思。

    殿试是头等大事,不用她来,监考的考官和祈宣做了十足十的准备。糊弄圣上是要诛九族的,官兵侍卫往那一站,考官一脸严肃的分发试题。

    考生脸上都苦哈哈的,忐忑不安。

    十年寒窗,等的就是这一天。

    最后一柱香燃尽,铜锣敲响,殿试结束,考官依次收了考卷。接下来就等放榜了,没她的事了。

    自从墨幺在钰王府整了那一出,祈宣对她淡了很多。墨幺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他的掌控欲很强,她的出格势必引起他的不满。可那又如何,她墨幺从不是委曲求全过日子的妖。

    银货两讫的生意而已,要什么人情?

    钰王府里没人敢管墨幺,她又刻意在避祈宁。人一闲下来就会多想,妖也是,尤其是独处的时候。

    墨幺没事就想起那天跟祈宁的较量,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捂着胸口,似乎又回到那天。淡淡的木香气息,磁性的声音,霸道的气势,温润的呼吸,舒服的温度,不规律的心跳,以及因为心动而懵掉的自己。

    很奇妙的感觉,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不讨厌,有点儿飘飘然。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墨幺拍拍头,阻止自己的思维发散。

    不能多想,她是要吃了他的。对,她是想吃了他,没有别的心思,没有!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墨幺有意往人堆里扎,人多热闹,也能分心。

    醉红楼和风月轩不会再去了,为了解闷,墨幺常常跑去梨园听戏,一来二去和周池雨也混熟了。

    听闻周池雨准备换曲,她挺为她高兴。和她相熟后墨幺才得知上次在醉红楼门前跟他们吵架的男人是周池雨的未婚夫。

    说来这件事在京城不是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但墨幺对人的事情向来不关心。

    在她的计划里,养好伤她就会离京,另寻一处深山度日。

    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习惯安静孤独的生活方式。

    既然不准备久留,自然也没必要好奇太多。

    薛舒志来找周池雨,再次见面,薛舒志很惊讶。尽管没有上次那么大的敌意,话里还是有股火药味儿,指着她问周池雨,“她怎么在这里?”

    不等周池雨说话,墨幺就道:“关你屁事。”

    “你胆子不小。”

    “我说过,你再敢这么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周池雨清楚墨幺是妖,比人厉害得多。她护在薛舒志身前,“墨幺你别生气,他就这脾气,我好好说他,你先坐,我跟他谈谈”,干笑两声,拉着薛舒志的胳膊往前走。

    不知是哪个动作取悦了薛舒志,他脸上的冷意消弭许多,任周池雨拉着自己走。越过墨幺时她亲耳听到薛舒志朝她哼了一声,像是在宣示主权。

    ???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