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
墨幺一路疾步而来，鬓角的头发略有汗湿。她气冲冲的，要是她是人，她怀疑自己会被气晕。
墨幺俯身，食指关节敲在他的书桌上，发出“扣扣”的声音，面含威胁，彻底炸毛。
“你最好跟我解释解释外面的情况，我要被你气死了，你知不知道？”
映入他眼帘的是墨幺鲜活生动的面庞，他没忍住，唇角上扬，明显感觉来自墨幺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层，“笑笑笑，笑屁啊？”
祈宁抿住唇角，强行遮挡上升的弧度，淡定又无辜，“墨幺，你少冤枉我，不是我做的”。
墨幺咄咄逼人，“少来，不是你还能是谁？”
“墨姑娘，是我，对不起”，管家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墨幺回头，难以置信，“什么？”
管家闷闷的，郑重地跟她道歉，自责的不成样子。
墨幺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来回踱步，咬牙指着管家，憋屈得要命，最后一甩手，“算了，你不懂民间的事，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
祈宁原本看戏的表情听到她的话后立刻转了个弯，脸沉了一个度，挥退众人，“都下去吧。”
一众人领命，哗啦啦地退下去。管家起身跟在后面，离开时跟他们说：“王爷，墨姑娘，传言若是需要处理，还望王爷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会解决好。”
祈宁应声颔首，墨幺则对他说你不管了，别操心，没多大事。
祈宁听了脸更黑了。
等所有人散去，他拉着墨幺坐下，“偏心。”
？
墨幺不解，以为自己听错了，祈宁重复一遍。
“少来，我哪有？”
祈宁见她鬓角微湿，拿出帕子帮她擦擦，墨幺脑袋后仰，躲过他的动作，把帕子拿过去自己擦。
“你哪没有？”
他指指自己，“对我，大呼小叫”，然后指指管家离去的方向，“对管家，春风化雨。你还说你不偏心？”
墨幺一顿，好像是有点儿？她强行辩解，“那，那能一样嘛，管家对我好啊。”
祈宁被她气笑，“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
别的事她没得插嘴，偏巧这个她很有发言权，“你想想你以前干的事，嘲讽我，欺负我，还和我打架。你摸摸你良心，对我好吗？”
祈宁讪讪，貌似确实站不住脚，“我以后会对你好。”
他诚心承诺，以为她随意一听，哪料到墨幺歪头，很认真地问他：“会一直对我好吗？”
祈宁被她萌得不要不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会。”
墨幺放下帕子，眨巴着眼睛，试探地征求他的意见，“能抱抱吗？”
祈宁往椅背上一靠，张开双臂，笑着等她入怀。
墨幺欣喜，眸子一亮，绕过桌子，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祈宁搂着她的腰顺势一带，墨幺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唔”，她嘤咛一声，下意识就要起来。祈宁按住她，“没事，你坐。”
“不会压到你吗？”
她应该不轻吧？而且，太亲密了……
祈宁无奈，“我是豆腐吗？”
墨幺摇头，“不是。”
“那不得了。”
墨幺兀自纠结一会儿，见祈宁自个儿都不当回事，她索性也就放开了。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温暖结实的身体，绵软的布料，有力的心跳，还有满怀的木质香气。他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颈测，暖热，酥痒。
祈宁揽着她的腰，真切感受到墨幺从最初的僵硬到放松，像只吃饱喝足晒太阳的慵懒的猫，不禁好笑。
“很喜欢抱我？”
墨幺嗯了一声，声音舒缓满足，“很舒服，我从来没抱过别人，抱着你很舒服，很安心。”
“说谎，上次我还看到有小男孩抱你。”
小男孩？哪个？
墨幺回想，在记忆里挖出那个孩子，“他不算的。”
祈宁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为什么不算？他是男的，也是人。”
“他是个小孩子，而且是他抱我的。”
“除了他和我，还有别人抱过你吗？”
“……没有。”
一天天想什么呢？
“没有人，那有妖抱过你吗？你抱过别的妖吗？”
墨幺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没有。”
祈宁满意了，拍拍她的背。
墨幺就说：“别拍了，再拍该困了。”
祈宁的怀抱太舒服了，抱久了就昏昏欲睡的。
“困了就睡，我在这里陪你。”
墨幺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要，周池雨说给我留座，我晚上要去听戏，下午得早点过去。”
说起听戏，她的瞌睡虫就跑光了，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不满。
她祈宁怀里坐起来，不复刚刚那副没骨头的样子，戳戳他的肩膀，“都怪你们，梨园的人现在看我跟看猴子一样。”
祈宁抓住她的手，酸酸地说：“怪我，都怪我。管家闹出来的事，你前脚说完不怪他，后脚就说怪我，都是我的错。
我命苦啊，啥都能赖我。”
言罢他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墨幺一懵，不知所措地努努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祈宁孑她一眼，“不患寡而患不均。”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偏心。”
他坐直身体，搂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墨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偏心很正常，但你的心只能往我这里偏，别人谁都不行。”
我爱你，你也喜欢我，不管发生何事，你都只能对我偏心。
墨幺大脑一片空白，一股热气上涌，弄得她脸很热，磕磕巴巴地说：“你好严肃。”
“说正事才严肃”。
有关于你，有关于你对我，皆为正事。
“好啊，我知道了。”
祈宁捏捏她的脸，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墨幺默默想着，原来祈宁爱一个人也会对她动手动脚。思及此处，她莫名有些神伤。
“祈宁，你会喜欢我吗？”
为何这么问？
祈宁不解，“我不就在喜欢你？”
墨幺追着他继续问：“会一直一直喜欢吗？”
祈宁捏捏她的耳朵，“你刚刚不是问过了？”
怎么听话的？
墨幺抓住他捏自己的那只胳膊，轻轻摇一摇，“你再说一遍。”
“祈宁会一直一直喜欢墨幺，放心了吗？”
“可是戏文里说男人的话不能尽信。”
墨幺的不安祈宁隐约有体会，他是人，她是妖，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太远，远到她心里没底。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你，是真的。”
墨幺俯身，食指关节敲在他的书桌上，发出“扣扣”的声音，面含威胁，彻底炸毛。
“你最好跟我解释解释外面的情况，我要被你气死了，你知不知道？”
映入他眼帘的是墨幺鲜活生动的面庞，他没忍住，唇角上扬，明显感觉来自墨幺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层，“笑笑笑，笑屁啊？”
祈宁抿住唇角，强行遮挡上升的弧度，淡定又无辜，“墨幺，你少冤枉我，不是我做的”。
墨幺咄咄逼人，“少来，不是你还能是谁？”
“墨姑娘，是我，对不起”，管家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墨幺回头，难以置信，“什么？”
管家闷闷的，郑重地跟她道歉，自责的不成样子。
墨幺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来回踱步，咬牙指着管家，憋屈得要命，最后一甩手，“算了，你不懂民间的事，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
祈宁原本看戏的表情听到她的话后立刻转了个弯，脸沉了一个度，挥退众人，“都下去吧。”
一众人领命，哗啦啦地退下去。管家起身跟在后面，离开时跟他们说：“王爷，墨姑娘，传言若是需要处理，还望王爷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会解决好。”
祈宁应声颔首，墨幺则对他说你不管了，别操心，没多大事。
祈宁听了脸更黑了。
等所有人散去，他拉着墨幺坐下，“偏心。”
？
墨幺不解，以为自己听错了，祈宁重复一遍。
“少来，我哪有？”
祈宁见她鬓角微湿，拿出帕子帮她擦擦，墨幺脑袋后仰，躲过他的动作，把帕子拿过去自己擦。
“你哪没有？”
他指指自己，“对我，大呼小叫”，然后指指管家离去的方向，“对管家，春风化雨。你还说你不偏心？”
墨幺一顿，好像是有点儿？她强行辩解，“那，那能一样嘛，管家对我好啊。”
祈宁被她气笑，“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
别的事她没得插嘴，偏巧这个她很有发言权，“你想想你以前干的事，嘲讽我，欺负我，还和我打架。你摸摸你良心，对我好吗？”
祈宁讪讪，貌似确实站不住脚，“我以后会对你好。”
他诚心承诺，以为她随意一听，哪料到墨幺歪头，很认真地问他：“会一直对我好吗？”
祈宁被她萌得不要不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会。”
墨幺放下帕子，眨巴着眼睛，试探地征求他的意见，“能抱抱吗？”
祈宁往椅背上一靠，张开双臂，笑着等她入怀。
墨幺欣喜，眸子一亮，绕过桌子，双手环上他的脖颈。
祈宁搂着她的腰顺势一带，墨幺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唔”，她嘤咛一声，下意识就要起来。祈宁按住她，“没事，你坐。”
“不会压到你吗？”
她应该不轻吧？而且，太亲密了……
祈宁无奈，“我是豆腐吗？”
墨幺摇头，“不是。”
“那不得了。”
墨幺兀自纠结一会儿，见祈宁自个儿都不当回事，她索性也就放开了。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温暖结实的身体，绵软的布料，有力的心跳，还有满怀的木质香气。他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颈测，暖热，酥痒。
祈宁揽着她的腰，真切感受到墨幺从最初的僵硬到放松，像只吃饱喝足晒太阳的慵懒的猫，不禁好笑。
“很喜欢抱我？”
墨幺嗯了一声，声音舒缓满足，“很舒服，我从来没抱过别人，抱着你很舒服，很安心。”
“说谎，上次我还看到有小男孩抱你。”
小男孩？哪个？
墨幺回想，在记忆里挖出那个孩子，“他不算的。”
祈宁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为什么不算？他是男的，也是人。”
“他是个小孩子，而且是他抱我的。”
“除了他和我，还有别人抱过你吗？”
“……没有。”
一天天想什么呢？
“没有人，那有妖抱过你吗？你抱过别的妖吗？”
墨幺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没有。”
祈宁满意了，拍拍她的背。
墨幺就说：“别拍了，再拍该困了。”
祈宁的怀抱太舒服了，抱久了就昏昏欲睡的。
“困了就睡，我在这里陪你。”
墨幺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要，周池雨说给我留座，我晚上要去听戏，下午得早点过去。”
说起听戏，她的瞌睡虫就跑光了，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不满。
她祈宁怀里坐起来，不复刚刚那副没骨头的样子，戳戳他的肩膀，“都怪你们，梨园的人现在看我跟看猴子一样。”
祈宁抓住她的手，酸酸地说：“怪我，都怪我。管家闹出来的事，你前脚说完不怪他，后脚就说怪我，都是我的错。
我命苦啊，啥都能赖我。”
言罢他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墨幺一懵，不知所措地努努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祈宁孑她一眼，“不患寡而患不均。”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偏心。”
他坐直身体，搂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墨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偏心很正常，但你的心只能往我这里偏，别人谁都不行。”
我爱你，你也喜欢我，不管发生何事，你都只能对我偏心。
墨幺大脑一片空白，一股热气上涌，弄得她脸很热，磕磕巴巴地说：“你好严肃。”
“说正事才严肃”。
有关于你，有关于你对我，皆为正事。
“好啊，我知道了。”
祈宁捏捏她的脸，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墨幺默默想着，原来祈宁爱一个人也会对她动手动脚。思及此处，她莫名有些神伤。
“祈宁，你会喜欢我吗？”
为何这么问？
祈宁不解，“我不就在喜欢你？”
墨幺追着他继续问：“会一直一直喜欢吗？”
祈宁捏捏她的耳朵，“你刚刚不是问过了？”
怎么听话的？
墨幺抓住他捏自己的那只胳膊，轻轻摇一摇，“你再说一遍。”
“祈宁会一直一直喜欢墨幺，放心了吗？”
“可是戏文里说男人的话不能尽信。”
墨幺的不安祈宁隐约有体会，他是人，她是妖，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太远，远到她心里没底。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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