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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伤

    天不算晚,时间来得及。祈宁本想带墨幺去游湖,奈何墨幺犯懒,不想去。

    游湖又不需要她划船,租个画舫,在船上吹吹风聊聊天多好。

    墨幺不情愿,说她早上去梨园逛了大半天,然后回靖王府找他,气都没喘匀就被他拉出来,很累。

    墨幺一说累,他就没辙了。

    幺幺累了,她一累,不知为何他也没劲儿了。

    祈宁带她去了酒楼,墨幺就说好像一天都在和吃的较劲。

    祈宁笑了笑,说如果她有感兴趣的东西,那他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墨幺对什么都兴趣缺缺,他也很无奈啊。

    墨幺不服气,说她感兴趣的东西已经在面前了,没别的想要的了。

    不是没有喜欢的东西,是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了才对别的事物提不起兴趣。

    猝不及防接收一波情话,祈宁愣了一下,继而通体舒泰。最戳他的是墨幺向来直接,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捏捏墨幺鼻子,“我爱听,记得每天多说几句,不过我是个人,不要拿我当物件。”

    “知道了”,墨幺扒开他的手。

    祈宁低笑,唤来小二,问墨幺想吃什么。

    墨幺摇摇头,说自己不饿,不吃。

    祈宁皱眉,墨幺的食量他心里有数,这会都晌午了,怎么会不饿?不饿就不吃,谁给惯的毛病?

    他以前怎么就没想着给她把这毛病掰过来?

    触及到他的眼神,墨幺跟他解释,她在梨园茶点灌得半饱才回去的,加上之前的梨膏糖,她真的不饿。

    祈宁不吃她那套,跟小二说:“两碗馄饨”,想了想,他补充道:“大碗。”

    “两大碗馄饨,好嘞,马上来”,小二记下他的要求,转身去了下一桌。

    墨幺脸一下子就黑了,还大碗?

    “你喂猪呢?”

    祈宁做无辜状,“没有啊,哪可能?”

    你还说你没有?你哪儿没有?我都说了我不饿,我不吃,你还要,还要的是大碗?你还说你没有?

    墨幺义愤填膺,一声声“质问”充满控诉,罗列他的“罪状”。

    她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不愿意,完全可以当场拒绝,又或者她是直接把这一层给忘了。

    她没注意,祈宁注意到了。他唇角微微翘起,泛着温柔的的光芒。

    她都这么生气了,他怎……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荡漾?

    “你笑什么?”

    祈宁没告诉她真相,免得她学坏,蹬鼻子上脸。他手背抵唇,轻咳一声,收敛笑意,眸子里依旧布满星点。

    “你说这世道,竟然还有拼命证明自己是猪的?”

    墨幺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就拿筷子尾巴打他。

    祈宁也是欠,把墨幺弄生气了又哄,乐此不疲。

    一直到馄饨被端上来,墨幺的气都没消,抄起木勺舀了一勺馄饨就扔到嘴里。祈宁都没来得及阻拦就见墨幺扔下勺子捂着嘴巴呼呼出气。

    被烫到了。

    被烫到都不忘把那口馄饨咽下去。

    祈宁急忙换座位,从坐在她对面换到她身边,取下她的手,“给我看看”。

    墨幺撒开手,祈宁捧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墨幺被烫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眼睛湿漉漉的,顺从地听他话。

    祈宁一看,顿时心疼了,嘴唇都烫破皮了。

    “你说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都怪你,我还没说你你就说我,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生气,如果我不生气,我就不会烫伤。都怪你,你不要说我”,墨幺委屈地说。

    祈宁缴械投降,“好好好好好,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气你了,我错了”。

    他望向周围,屋里没个能用的东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墨幺盯着他,眼眸湿润,“你去哪儿?”

    她都受伤了,他不陪着她吗?

    “给你找点缓解的东西。”

    墨幺不想让他走,“我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她从前受的伤比这严重的多得是,一点点小烫伤而已,算得了啥?

    她没那么矫情。

    祈宁不赞同,仍旧坚持,“等我回来,我很快回来。”

    见他不改口,墨幺也不好再说。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犟,况且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好吧”。

    祈宁拍拍她的脑袋,起身离开时墨幺抓住他的袖子。祈宁以为她有事嘱咐,等着她的话。

    墨幺抬眸,大着舌头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刚刚情急,乱说的。”

    祈宁心间涌动着一股温暖的溪流,面庞柔和了几个度,“我知道。”

    片刻时间,祈宁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条白色帕子。他把帕子交给墨幺,触手的温度过凉,墨幺打开,帕子里包裹着冰块,被井水浸透的丝帕也甚是清凉。

    六月的天气,上哪找的冰块?

    “山人自有妙计,赶紧敷上。”

    墨幺点点头,按他说的做。虽然她不清楚自己何时变得这么金贵了,但祈宁一番心意,她不愿浪费。

    祈宁端过她的馄饨,拿着木勺在碗里搅拌,让热气散的快些,边搅拌边跟她说不要咋咋呼呼,小心伤着自己。

    墨幺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附和。

    等时间差不多了,他把馄饨重新挪回她的面前,“给我看看好些没。”

    墨幺拿下帕子,祈宁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嘴唇还是有点肿,红彤彤的。他心头一跳,墨幺此时的模样活像被他狠狠吻过,被他咬破唇瓣。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就刹不住了。满脑子浮想联翩,祈宁不由失神。

    “嘴巴都烫木了”。

    墨幺的嘟囔在耳边响起,祈宁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说:“张开,我看看有没有烫破。”

    “没有”。

    “张开。”

    墨幺无语,“有没有我自己很清楚好不好。”

    祈宁就说:“我不清楚,你就当安我的心”。

    墨幺翻了个白眼给他,乖乖张开嘴巴。

    真是拿你没办法。

    皓齿红舌,吐气如兰。

    祈宁认真检查,确认她没有烫伤后才放下心来。担忧散去,他不禁又心猿意马起来。他食指顶着她的皓齿,眼神晦暗不明,嗓音低沉,“你还有两颗虎牙”。

    又尖又玲珑,真可爱!

    “唔……是蛇牙,不是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