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应了他们的请求，周池雨和他们聊了几句，见天色不早，婉拒了他们留饭的请求，起身告辞。
出了正厅，周池雨远远望见薛舒扬背对着她站在前方。
那条石板路是出府的必经之地。
周池雨过去，薛舒扬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笑着对她道：“出来了。”
周池雨嗯了一声，“大哥在等我？”
“嗯，爹娘昨日说你会来，我正好无事，出来等你。你们聊完了？要走吗？”
周池雨点点头，“聊完了，要走了。”
薛舒扬：“我送送你。”
“好”。
两人往外走，薛舒扬提了一嘴，“你们聊得如何？”
周池雨道：“我答应伯父伯母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薛舒扬顿了顿，张口道：“我们做主了你的婚事，希望你别介意。”
周池雨抬头笑道：“不会。
就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一个人生活被人卖了怎么办？再来一次被抢的事，我就真活不成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薛舒扬说她：“别乱说话，什么活不成？”
周池雨看他那严肃样子，忍不住笑道：“大哥，你好像私塾里那些个夫子。”
薛舒扬顺着她说：“看到没？薛夫子被你气得吹胡子瞪眼。”
言罢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快到门口时，薛舒扬对她说：“池雨，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最后嫁给我，我们可能做不到相濡以沫，但我会对你相敬如宾，尽可能的对你好。
若是我弟弟以后娶了别人，你心里难受，我就带你离开京城，去江南置办宅子。我们每年回来两三个月，剩下时间去江南住。
江南离你家近，你想回去了就回去看看。”
周池雨垂头，抿下涌上心头的酸涩，“好。”
“好什么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薛舒志从门口进来，脸色不知为何阴沉得厉害，“我刚离得远，没听清楚，什么相敬如宾，什么离开京城啊？”
周池雨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是自上次吵架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周池雨有心避开他，结果没成功，“你回来得挺早啊。”
好好一句话，薛舒志却听着刺耳。
怎么着，嫌他来得不是时候？
他听说管家接周池雨回薛府，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刚到门口就听见他哥说那样的话。
这边火还没下去，那边周池雨又来气他。
薛舒志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地说：“是回来的早了，打扰你们好事了。”
周池雨听出来他不得意，成心拿话给人添堵，“你还知道你打扰了？你怎么不回来晚点呢？”
“我……”
周池雨还记着上次的仇，没心思哄他，当下呛得薛舒志没话说。
“我就回来早，我家我还不能回来早了？”
“我有说不能吗？你回来了，我该走了”，周池雨侧身朝薛舒扬颔首别过，绕过薛舒志就走。
薛舒志眼睛瞪得极大，“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不跟我道别？你回来……”
“别喊了，人都走远了”，薛舒扬整理袖子，弹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末。
“哥，为什么她跟你道别，不跟我道？”
薛舒扬睨他一眼，“不得问你？你怎么惹着池雨了？她脾气挺好的，对你一向温柔，她能那样对你，你肯定欺负人家了。”
“你信她不信我？我是你亲弟弟，你为什么偏向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薛舒扬：“无关信与不信，我是了解你们两个，我偏向有理的人。”
“理个屁，我刚刚在门口都听见了。哥，你是不是要娶她？你不喜欢她对吧？你不能娶她。”
薛舒扬无奈，薛舒志被宠得像个孩子，行事单纯，思维简单。
“舒志，这世上不是只有相爱才能在一起。彼此照顾，因合适而成婚的大有人在。
至于我会不会娶，你得问爹娘，不过我想最终还得问你自己。
走吧，回去”，说完他率先迈出步子，往府里走去，独留薛舒志在原地发愣。
薛舒志晚饭没吃，一想到周池雨的亲事他就没胃口。他思考了一夜，次日问他的爹娘和兄长，“我不想让周池雨嫁给哥，所以我是不是非娶她不可？”
薛父看着他，沉声道：“你觉得呢？有些事你得有决断。”
薛舒志重新问他们：“所以我必须牺牲我的自由和未来去娶她，是吗？”
薛母皱眉，“牺牲？你和池雨成婚并不耽误你的前程。”
薛舒志有些激动，“可是我不愿意娶她，我不爱她。
所有人都说我耽误她，可我不止一次跟她说过我不会娶她，她意识不到我不愿意吗？她意识得到，但是她没有跟我断，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我？她也有责任……”
“薛舒志”，薛舒扬打断他，“你二十二了，不是十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心悦你，你看不到吗？
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们两个人最大的问题出在你身上。你让她死心，不给她希望，事情会闹成现在这样吗？
你好好想想，这几年她有没有到府里来找过你一次？哪次不是你往梨园跑？现在说周池雨的不是，薛舒志，你有心吗？”
薛舒扬深吸一口气，复又道：“我和爹娘没有逼你，周池雨也同意了。你不娶，我来娶，你到底还在闹什么？”
薛舒志嘴唇闭得紧的像蚌壳，沉默了足足一刻钟，妥协地道：“我娶她，我娶还不行吗？”
消息传给周池雨的时候，她正和墨幺说近来京城发生的一些趣事。
墨幺伤势好转，祈宁准许她出府散心。没成想来梨园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见这个消息，恭喜的话在看到周池雨掉下去的神色后急急刹住。
打发了报信的仆人，周池雨思绪飘忽，时有走神，墨幺问她好几次话她都没反应。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你不是喜欢薛舒志吗？要和他成亲了，好事啊。干嘛不高兴？”
周池雨摇摇头，没有细说。
两年前的那场婚事仿佛犹在眼前。那次闹得太厉害，让她对成亲有些阴影。况且，薛舒志的抗拒她心知肚明，本来做好了和薛舒扬成亲的准备，结果换成了薛舒志。
欣喜不假，但隐隐有些不踏实。
周池雨对墨幺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回了自己卧房。
墨幺坐着没意思，梨园的别人她又说不上话，收拾收拾就走了。
出了正厅，周池雨远远望见薛舒扬背对着她站在前方。
那条石板路是出府的必经之地。
周池雨过去，薛舒扬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笑着对她道：“出来了。”
周池雨嗯了一声，“大哥在等我？”
“嗯，爹娘昨日说你会来，我正好无事，出来等你。你们聊完了？要走吗？”
周池雨点点头，“聊完了，要走了。”
薛舒扬：“我送送你。”
“好”。
两人往外走，薛舒扬提了一嘴，“你们聊得如何？”
周池雨道：“我答应伯父伯母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薛舒扬顿了顿，张口道：“我们做主了你的婚事，希望你别介意。”
周池雨抬头笑道：“不会。
就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一个人生活被人卖了怎么办？再来一次被抢的事，我就真活不成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薛舒扬说她：“别乱说话，什么活不成？”
周池雨看他那严肃样子，忍不住笑道：“大哥，你好像私塾里那些个夫子。”
薛舒扬顺着她说：“看到没？薛夫子被你气得吹胡子瞪眼。”
言罢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快到门口时，薛舒扬对她说：“池雨，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最后嫁给我，我们可能做不到相濡以沫，但我会对你相敬如宾，尽可能的对你好。
若是我弟弟以后娶了别人，你心里难受，我就带你离开京城，去江南置办宅子。我们每年回来两三个月，剩下时间去江南住。
江南离你家近，你想回去了就回去看看。”
周池雨垂头，抿下涌上心头的酸涩，“好。”
“好什么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薛舒志从门口进来，脸色不知为何阴沉得厉害，“我刚离得远，没听清楚，什么相敬如宾，什么离开京城啊？”
周池雨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是自上次吵架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周池雨有心避开他，结果没成功，“你回来得挺早啊。”
好好一句话，薛舒志却听着刺耳。
怎么着，嫌他来得不是时候？
他听说管家接周池雨回薛府，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刚到门口就听见他哥说那样的话。
这边火还没下去，那边周池雨又来气他。
薛舒志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地说：“是回来的早了，打扰你们好事了。”
周池雨听出来他不得意，成心拿话给人添堵，“你还知道你打扰了？你怎么不回来晚点呢？”
“我……”
周池雨还记着上次的仇，没心思哄他，当下呛得薛舒志没话说。
“我就回来早，我家我还不能回来早了？”
“我有说不能吗？你回来了，我该走了”，周池雨侧身朝薛舒扬颔首别过，绕过薛舒志就走。
薛舒志眼睛瞪得极大，“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不跟我道别？你回来……”
“别喊了，人都走远了”，薛舒扬整理袖子，弹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末。
“哥，为什么她跟你道别，不跟我道？”
薛舒扬睨他一眼，“不得问你？你怎么惹着池雨了？她脾气挺好的，对你一向温柔，她能那样对你，你肯定欺负人家了。”
“你信她不信我？我是你亲弟弟，你为什么偏向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薛舒扬：“无关信与不信，我是了解你们两个，我偏向有理的人。”
“理个屁，我刚刚在门口都听见了。哥，你是不是要娶她？你不喜欢她对吧？你不能娶她。”
薛舒扬无奈，薛舒志被宠得像个孩子，行事单纯，思维简单。
“舒志，这世上不是只有相爱才能在一起。彼此照顾，因合适而成婚的大有人在。
至于我会不会娶，你得问爹娘，不过我想最终还得问你自己。
走吧，回去”，说完他率先迈出步子，往府里走去，独留薛舒志在原地发愣。
薛舒志晚饭没吃，一想到周池雨的亲事他就没胃口。他思考了一夜，次日问他的爹娘和兄长，“我不想让周池雨嫁给哥，所以我是不是非娶她不可？”
薛父看着他，沉声道：“你觉得呢？有些事你得有决断。”
薛舒志重新问他们：“所以我必须牺牲我的自由和未来去娶她，是吗？”
薛母皱眉，“牺牲？你和池雨成婚并不耽误你的前程。”
薛舒志有些激动，“可是我不愿意娶她，我不爱她。
所有人都说我耽误她，可我不止一次跟她说过我不会娶她，她意识不到我不愿意吗？她意识得到，但是她没有跟我断，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我？她也有责任……”
“薛舒志”，薛舒扬打断他，“你二十二了，不是十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心悦你，你看不到吗？
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们两个人最大的问题出在你身上。你让她死心，不给她希望，事情会闹成现在这样吗？
你好好想想，这几年她有没有到府里来找过你一次？哪次不是你往梨园跑？现在说周池雨的不是，薛舒志，你有心吗？”
薛舒扬深吸一口气，复又道：“我和爹娘没有逼你，周池雨也同意了。你不娶，我来娶，你到底还在闹什么？”
薛舒志嘴唇闭得紧的像蚌壳，沉默了足足一刻钟，妥协地道：“我娶她，我娶还不行吗？”
消息传给周池雨的时候，她正和墨幺说近来京城发生的一些趣事。
墨幺伤势好转，祈宁准许她出府散心。没成想来梨园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见这个消息，恭喜的话在看到周池雨掉下去的神色后急急刹住。
打发了报信的仆人，周池雨思绪飘忽，时有走神，墨幺问她好几次话她都没反应。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你不是喜欢薛舒志吗？要和他成亲了，好事啊。干嘛不高兴？”
周池雨摇摇头，没有细说。
两年前的那场婚事仿佛犹在眼前。那次闹得太厉害，让她对成亲有些阴影。况且，薛舒志的抗拒她心知肚明，本来做好了和薛舒扬成亲的准备，结果换成了薛舒志。
欣喜不假，但隐隐有些不踏实。
周池雨对墨幺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回了自己卧房。
墨幺坐着没意思，梨园的别人她又说不上话，收拾收拾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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