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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某人生气了,得哄

    苏易就这么寻着味儿找来了。

    “那个,敢问这位朋友贵姓呐?夜黑风高的,一个人是要去哪里的呀。”

    火堆旁边坐着一个头戴黑色帷帽的人,长长的黑色帘子一直垂到地上,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上有一只烤的金黄的烧鸡。

    苏易虽然在问这个人,但是眼睛是一刻也没离开这只鸡。

    “为何今日路过此地呐?方圆几里都没有客栈旅社,大侠一人外出可要当心,特别是此地民风十分彪悍,像朋友这样独自出行的可要多加注意。”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不管苏易讲什么话,对方都丝毫不理会,完全不当这个人存在。

    “哎,天可怜见呐,遇到了这么个榆木疙瘩可怎么办,总不能对着面前的美味只流口水吧。”苏易无奈又愤恨的腹诽,同时又没出息偷偷的咽了口口水。

    “哎!哎!榆木脑袋,当心你的鸡要着火了!”苏易话没说完就立马站起来准备伸手拿插在剑上的烤鸡,刚碰到那只酥嫩的大腿,却还是被榆木脑袋抢先了一步,火星子溅的苏易满身都是。

    “我说你有没有良心呀!”苏易被吓得原地乱蹦乱跳,“我好心提醒你下,你就这么恩将仇报哇。”

    身旁的时隐,此刻倒是一反常态,安安稳稳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榆木脑袋咳嗽了两声,看了眼苏易旁边的人说道,“刚才冒犯姑娘了,只是我这刀剑无眼,是怕伤着姑娘”

    “无妨,无妨。”苏易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烤鸡:“兄台,你这只鸡……”

    “我这只鸡肥而不腻,外酥里嫩火候刚刚够,姑娘要不要赏脸尝一尝。”

    “要的,要的。”苏易接过来一只鸡腿正准备往嘴里塞,突然想起来身边还有个跟班,将鸡腿递给时隐。不过这时隐不知道生哪门子气,竟然将头扭了过去,苏易也不多理会,只管埋头吃自己的。

    “姑娘,你身边的这位可是你的兄长?”

    苏易愣了愣,立马回道,“是是,我这个哥哥不喜讲话,也不喜见生人。”

    苏易纳闷,这人现在怎么一句话不说,这样子还真让她有点不习惯。

    “你这兄长看上去平平无奇,木讷笨拙,姑娘你倒是长得聪明伶俐,乖巧可人。”帷帽下的人又不自觉地咳嗽了两声说道。

    时隐听到这话,强忍着内心的怒火。

    苏易扭头仔细看了看时隐,又看了看对面的那人,暗自纳闷,“你管这叫平平无奇?木讷笨拙?”没想到能让时隐在这里吃个哑巴亏,苏易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不知道兄台为何会在这里,不如今晚上到我家暂住一晚?”苏易问道。

    “我本在世间浪荡自由,随处都可栖身,就不打扰了。”

    “有缘即是朋友,不知道兄台贵姓呢?”

    ......

    长久的沉默。

    “哎,看来这位榆木疙瘩只对我的兄长感兴趣。”苏易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算啦,算啦,本来还想好好答谢你呢,那咱们有缘再见!”

    此刻,虽说已是深夜,月色却十分明亮,苏易百无聊赖的往回走,时隐则一直跟在身后。

    .....

    夜半时分。

    “嘿,你这小子,说谁平平无奇呢!”时隐一脸不高兴的站在榆木脑袋旁边,无所顾忌,甚至还想与他大吵上一架。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殿主司修,竟然在此被如此数落。

    “你就打算这样跟我讲话!”此刻榆木脑袋已经将帷帽取下,一身黑色锦衣,仿佛要融入浓浓夜色中。此刻他双眼紧闭,面庞清冷仿佛贮藏者经久不化的冰雪。

    时隐站在旁边,两人面容竟然十分相似,但仔细一瞧两人气质又截然不同,一个剑眉星目阴郁冰冷,一个眉梢带笑玩世不恭。

    “老弟,怎么说我也是你哥。”时隐自知理亏,抱着两只手,蹭上去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接着顺势坐在他旁边嬉笑着说道。

    对面的榆木脑袋睁开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闭嘴。

    “说说吧。”司修仍旧闭着双眼,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一年前...”时隐自知理亏,说到此看了一眼司修的反应,“我离开清风崖,一路浑浑噩噩走到了这里,也多亏苏易相救。”

    “一年前,你趁我处理神域事务,擅自离开清风崖,不知去向,那时候你体内寒气还有四五分,就是我也花了百年时间才替你慢慢逼出,哪里是她区区凡人说救就救得了的。”

    时隐一边听,一边满脸赔笑,听着听着竟然慢慢严肃起来,“药物暂时可以压制住,但是如今体内仅剩一二,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

    司修听此立即替他把脉,片刻后暗自思忖“脉象平稳有力,气息绵长稳健,看来所言不假。不知道谁有这等本事竟能医治沧海寒气。”

    不多时,司修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面朝着不远处的桃林,像是在想些什么。

    时隐索性躺下,看着面前遮挡住月光的高大身影,陷入往昔的记忆当中。有点记不清楚了,那时候弟弟还那么小,一个劲儿往他身上靠,他护着弟弟,用脏兮兮的小手捂着弟弟的眼睛,让他别怕。

    突然间,怎么就过了这么久。

    黑暗中,时隐嘴角露出温柔的弧度,“阿修,过来。”

    司修突然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么叫自己,身体突然一僵,但还是立马恢复成那个面无表情地殿主转过身。

    他背对着月光,慢慢朝时隐走过来,此刻银色的月光铺洒在他的身上,是那么温柔易碎,时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虽然是高高在上的殿主,但也还是那个需要捂着他的眼睛,安慰他不要害怕的小男孩呀。

    面前的火堆已经燃尽,只剩缭绕的烟火在空中游荡,仿佛残缺败落的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隐突然惊醒,身边已经没有了司修的身影,周围也没有他的气息。

    浓重的夜色仿佛要吞噬掉苍穹,茂密的树木遮挡了月光,树影在周围张牙舞爪,像是想要把人拉去万劫不复的深渊。

    时隐坐在灰烬前痴痴的想:司修此次离开太华神域到底所为何事,难道只是单纯出来寻我。绝对不能这么单纯。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苏易的脸庞,突然觉得事情不妙便匆匆往回赶。

    此时。

    桃林不远处的密林当中三人正在对峙。

    “神域殿主?今日怎的劳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树影婆娑之中,分明看的出说话之人正是苏易的父亲,母亲正站在旁边,面容不善。

    “识荼,听闻可以断生死,改命图,今日难得一见,也不知传言是否属实。”殿主仍旧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孤傲态度。

    “不知道殿主今夜到访,到底所为何事,今日我们夫妇不方便待客。”苏母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问道。

    “无妨,只是今天见着一个小姑娘,我看她神思通透,单纯活泼,也无往事牵绊,甚是羡慕。但也担心她晚上似有梦境魔业。想来识荼夫妇虽可能力通天,却无法彻底消除深入骨髓的人和事吧。”

    “殿主到底是什么意思!”苏母听罢,满脸警惕。

    “你们不必惊慌,只是颇感兴趣而已”司修眼神嘴角无不显露出嘲弄的意味,又继续问道:“为什么呢?”

    “就不劳您费心了。”

    “若要修改他人记忆,需要与此人定下盟约,并祭出心血,此法一生只可启用一次,虽可保全她一刻,却顾不了她一世,等她觉醒的那一天,也就是你们神魂具失的那一日,想必谁也拦不住。”

    “神域殿主也是徒有其名罢了,您说的我们二人竟是全然听不懂,想是被无稽传言蒙骗了。”

    “啊,是嘛?那我倒想看看是谁胆敢骗我呢。”虽然言语戏谑,但杀意竟现,眼神凌冽,不可直视。

    四周冷风骤起,让人不寒而栗。

    “殿主想必是糊涂了,我们夫妇二人合力虽也不及殿主,但如何也是百年识荼,此刻殿主此番下山,想来也不是专为了跟我们小老儿打一架,怎可在此处耗费太多精力。”

    此刻周围气息少少缓和:“本殿主倒是很感兴趣那姑娘到底是何人?”

    “殿主何必这么着急,到时自会见分晓。”

    司修隐隐觉得时隐正在靠近,便趁势拂袖而去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那咱们以后就有缘再叙了。”

    此时识荼二人稍稍松口气,同时暗自纳闷怎会无端招惹这两位神域难缠的家伙,也没有注意到从身边一闪而过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