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遥远旅途的二三事（其二）
以巨神遗骸的移动速度能够节省相当多的时间，而九号和希瓦就在巨神的肩膀上欣赏着这个黑暗的世界。
世界树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漫长的旅途在完美的身体与智能面前并没有意义，因为他们可以创造虚拟世界度过这段时间。
而最有意思的则是九号与希瓦通过物理连接的方式，进入到了九号提前存入的几个虚拟世界之一。
双方的智能可以有无数形象，但都不约而同选择保留了现实里的外貌进入虚拟世界，只是衣服不一样了。
九号不再是穿着那一身厚重陈旧的防护服，而是日常年轻人的打扮：蓝灰色的外套搭配白色短袖，外套的两条袖子都卷至关节处。而下半身则是宽松的七分牛仔裤与黑色板鞋。
而九号的发型发生了变化，长发被束在后颈处，比现实里看着要更沉稳一些。
而希瓦没有任何变化，只有衣服换成了崭新的黑色连衣裙。
他们本就记录了自己的构造模型，在虚拟世界里还原以及更改自然很轻松，只是希瓦没想到九号会换别的模型。
这说明他不止一具身体。
耀眼的阳光下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城市，无数行人在城市间穿梭来往。天空是希瓦从未见过的湛蓝色，而每隔一个地区就有一座太阳能微波接收装置，漆黑的塔矗立在大地上，像是某种未知遗迹。
虚拟世界中，九号牵着希瓦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为她讲解一些她不太明白的东西：“那是车站，人们会搭乘悬浮公交车去往别的地方，城市交通的一部分。当然也可以选择开车……”
希瓦的智能计算远超九号的预估，她不禁问道：“为什么会有车站这种东西？人类的科技水准应该……因为和城市规划还有地区发展水平有关系？以及每个人拥有的资源并不一样……”
“和你想的一样。但星际文明开发重心也并不一定只发展行星本身，也可以是太空里的卫星城。人们拥有的资源并不相等，但这也和所谓的生活有关。”
“总而言之，人类与社会可是很复杂的。”
九号带着希瓦去了一个非常大的广场，无数人在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活动：老人们在闲聊以及进行体育活动、年轻的妇人们带着小孩四处游玩、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以及活动场地里人声鼎沸。
于是，九号从希瓦嘴里能听到的最多话语就只有一句。
“九号，这是什么？”
一进入广场就吃到了洁白的棉花糖，希瓦仿佛被点燃了什么奇怪的兴趣一口气拿了三团，丝毫不考虑棉花糖沾到手之后的黏腻触感。
虽然没有吃过东西，但希瓦的吃相并不难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了三团棉花糖，又从九号那里拿了一些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去往新的小吃摊。
然而很可惜的是，棒棒糖的摊子前有太多小孩子，希瓦不好意思挤进去跟孩子抢。
“呜，那个好像很好吃。”
看着鼓着嘴的希瓦，九号无奈的安慰她道：“那个是糖，和你之前吃的棉花糖一样也是甜的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希瓦就被一股香味吸引跑到了别的地方。
九号笑了一下跟着她买了一份汤包和两个烤肠。然后手拿两根烤肠的同时被希瓦喂了一个汤包。
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这种情况确实像是约会。
希瓦很聪明的没有与任何虚拟世界里的人进行交互，或许是因为她看破了这个世界的构成逻辑以及内容。
九号储存了数个虚拟世界，全部还原真实以及各种数据还有信号反馈。如果虚拟世界里还有能独立思考的智能生命，那么九号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他完全可以构建一个虚拟却又无比真实的世界本身。
人类的神话里曾把世界比作神明的梦，神明醒了世界就会毁灭。这和九号与他储存的虚拟世界很类似。只是虚拟世界里的人们没有自我意识而是数据的堆积。
希瓦明白九号并非是如同神明的存在，她也不会提及这种可能性。
正当希瓦理解了汤包是什么后开始不顾烫嘴可能的一口吃下一个汤包时，而九号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她尽情体验这个虚拟世界。
在广场里吃了不少东西后，希瓦又在一家小摊贩里看上了一对耳饰。
“适合我吗？”
虚拟世界的任何事都可以缩减过程，因此希瓦直接带上了那对白金花朵的耳饰。并有些期待的向九号如此问到。
九号本来想说很合适，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改口说道：“还好。”
希瓦穷追不舍的问到：“哪里还好？”
记忆深处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触动了九号的内心，让他把本该放在希瓦身上认真欣赏的视线转向别处并说道：“挺好看的。”
他想起来了人类曾有过一个开玩笑的名句：“人类的本质就是重复。”
九号存在了漫长岁月，当然有资格无数次验证这句话，而此时他感受到了某些存在的重叠。
眼前的希瓦和记忆深处的某个人重叠在了一起，以至于他有些错乱。看来年轻少女似乎都有类似的性格……母亲年轻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头有些疼的九号眨了眨眼，接着他指向了一处商业街说道：“要去那里看看吗？”
“好哦，反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九号本来想说自己会传给她人类文明还有社会相关的资料，但为了确保惊喜而没有把话说出口。
二人来到了商业街，希瓦在服装店内开始给自己挑选衣服，同时也让九号选择自己喜欢的类型。
对此九号笑着说道：“女性的话……我比较喜欢职场装吧。”
希瓦很意外的说道：“我以为你会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不，这个我很执着，如果我有性功能的话这种装扮对我的作用肯定最强……”
希瓦捂住九号的嘴说道：“啊，虽然知道你不是很正常，但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有这方面的喜好……是该说你的智能高级到我无法想象了还是该说你在人类社会里经历了什么。”
“所以，是为什么呢。”
希瓦放弃在服装店里寻找职场装，有些厌倦的离开了服装店，和九号来到了一家奶茶店里喝起了奶茶，同时继续了话题。
九号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认识的很多漂亮女性都穿着这种衣服，长时间习惯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希瓦的智能虽然可以认知九号说的话，但怎么都无法接受和理解这种事情。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对人类而言是常态，但怎么也没想到智能体这种没有感觉的存在也可以变成这样啊……啊，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吗？拥有这种感觉。”
九号想了想说道：“这个世界的话应该可以有肉体感觉，毕竟信号反馈嘛……但是喜欢这种情感的话我也没办法。”
“是嘛。”
喝完了奶茶，九号又在商业街里找了一家火锅店，二人就在这里吃午饭。
虚拟世界里他们应有尽有，而且想要拥有什么直接调出菜单搜索就好了。
这里的人们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希瓦给自己调出一台手机，不断的刷着上面的信息，同时感慨说道：“这个时代没什么新闻啊。”
“明星的绯闻、最近科技突破的报告、地区事件……好无聊。”
九号看着自己的手机，翻出相册的时候发现少了些什么。但他也对遗失的资料没有什么备份了。
可能和母亲为了确保自己的智能意识不出错而设立的后手有关。
“话说，这里的虚拟世界有名字吗？”
面对希瓦的提问，九号很敷衍的说道：“一号世界……巴德尔，人类文明里最高级别的宜居行星。”
“这里算是游戏世界吗？”
“应该算吧。”
此时到了饭点，二人如机械般准时吃饭。
牛羊肉、蔬菜海鲜被随便扔如锅内，九号在菜单面板随便调了一下就出现了两碗蘸料出现在他和希瓦身前。
等锅内的食物熟了，希瓦捞出一片肉蘸着吃了。而九号不禁想起一个很冷的故事，那个故事名字叫《站着吃和蘸着吃》。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冷的故事。
方曦与方曦。
世界树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漫长的旅途在完美的身体与智能面前并没有意义，因为他们可以创造虚拟世界度过这段时间。
而最有意思的则是九号与希瓦通过物理连接的方式，进入到了九号提前存入的几个虚拟世界之一。
双方的智能可以有无数形象，但都不约而同选择保留了现实里的外貌进入虚拟世界，只是衣服不一样了。
九号不再是穿着那一身厚重陈旧的防护服，而是日常年轻人的打扮：蓝灰色的外套搭配白色短袖，外套的两条袖子都卷至关节处。而下半身则是宽松的七分牛仔裤与黑色板鞋。
而九号的发型发生了变化，长发被束在后颈处，比现实里看着要更沉稳一些。
而希瓦没有任何变化，只有衣服换成了崭新的黑色连衣裙。
他们本就记录了自己的构造模型，在虚拟世界里还原以及更改自然很轻松，只是希瓦没想到九号会换别的模型。
这说明他不止一具身体。
耀眼的阳光下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城市，无数行人在城市间穿梭来往。天空是希瓦从未见过的湛蓝色，而每隔一个地区就有一座太阳能微波接收装置，漆黑的塔矗立在大地上，像是某种未知遗迹。
虚拟世界中，九号牵着希瓦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为她讲解一些她不太明白的东西：“那是车站，人们会搭乘悬浮公交车去往别的地方，城市交通的一部分。当然也可以选择开车……”
希瓦的智能计算远超九号的预估，她不禁问道：“为什么会有车站这种东西？人类的科技水准应该……因为和城市规划还有地区发展水平有关系？以及每个人拥有的资源并不一样……”
“和你想的一样。但星际文明开发重心也并不一定只发展行星本身，也可以是太空里的卫星城。人们拥有的资源并不相等，但这也和所谓的生活有关。”
“总而言之，人类与社会可是很复杂的。”
九号带着希瓦去了一个非常大的广场，无数人在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活动：老人们在闲聊以及进行体育活动、年轻的妇人们带着小孩四处游玩、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以及活动场地里人声鼎沸。
于是，九号从希瓦嘴里能听到的最多话语就只有一句。
“九号，这是什么？”
一进入广场就吃到了洁白的棉花糖，希瓦仿佛被点燃了什么奇怪的兴趣一口气拿了三团，丝毫不考虑棉花糖沾到手之后的黏腻触感。
虽然没有吃过东西，但希瓦的吃相并不难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了三团棉花糖，又从九号那里拿了一些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去往新的小吃摊。
然而很可惜的是，棒棒糖的摊子前有太多小孩子，希瓦不好意思挤进去跟孩子抢。
“呜，那个好像很好吃。”
看着鼓着嘴的希瓦，九号无奈的安慰她道：“那个是糖，和你之前吃的棉花糖一样也是甜的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希瓦就被一股香味吸引跑到了别的地方。
九号笑了一下跟着她买了一份汤包和两个烤肠。然后手拿两根烤肠的同时被希瓦喂了一个汤包。
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这种情况确实像是约会。
希瓦很聪明的没有与任何虚拟世界里的人进行交互，或许是因为她看破了这个世界的构成逻辑以及内容。
九号储存了数个虚拟世界，全部还原真实以及各种数据还有信号反馈。如果虚拟世界里还有能独立思考的智能生命，那么九号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他完全可以构建一个虚拟却又无比真实的世界本身。
人类的神话里曾把世界比作神明的梦，神明醒了世界就会毁灭。这和九号与他储存的虚拟世界很类似。只是虚拟世界里的人们没有自我意识而是数据的堆积。
希瓦明白九号并非是如同神明的存在，她也不会提及这种可能性。
正当希瓦理解了汤包是什么后开始不顾烫嘴可能的一口吃下一个汤包时，而九号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她尽情体验这个虚拟世界。
在广场里吃了不少东西后，希瓦又在一家小摊贩里看上了一对耳饰。
“适合我吗？”
虚拟世界的任何事都可以缩减过程，因此希瓦直接带上了那对白金花朵的耳饰。并有些期待的向九号如此问到。
九号本来想说很合适，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改口说道：“还好。”
希瓦穷追不舍的问到：“哪里还好？”
记忆深处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触动了九号的内心，让他把本该放在希瓦身上认真欣赏的视线转向别处并说道：“挺好看的。”
他想起来了人类曾有过一个开玩笑的名句：“人类的本质就是重复。”
九号存在了漫长岁月，当然有资格无数次验证这句话，而此时他感受到了某些存在的重叠。
眼前的希瓦和记忆深处的某个人重叠在了一起，以至于他有些错乱。看来年轻少女似乎都有类似的性格……母亲年轻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头有些疼的九号眨了眨眼，接着他指向了一处商业街说道：“要去那里看看吗？”
“好哦，反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九号本来想说自己会传给她人类文明还有社会相关的资料，但为了确保惊喜而没有把话说出口。
二人来到了商业街，希瓦在服装店内开始给自己挑选衣服，同时也让九号选择自己喜欢的类型。
对此九号笑着说道：“女性的话……我比较喜欢职场装吧。”
希瓦很意外的说道：“我以为你会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不，这个我很执着，如果我有性功能的话这种装扮对我的作用肯定最强……”
希瓦捂住九号的嘴说道：“啊，虽然知道你不是很正常，但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有这方面的喜好……是该说你的智能高级到我无法想象了还是该说你在人类社会里经历了什么。”
“所以，是为什么呢。”
希瓦放弃在服装店里寻找职场装，有些厌倦的离开了服装店，和九号来到了一家奶茶店里喝起了奶茶，同时继续了话题。
九号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认识的很多漂亮女性都穿着这种衣服，长时间习惯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希瓦的智能虽然可以认知九号说的话，但怎么都无法接受和理解这种事情。
“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对人类而言是常态，但怎么也没想到智能体这种没有感觉的存在也可以变成这样啊……啊，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吗？拥有这种感觉。”
九号想了想说道：“这个世界的话应该可以有肉体感觉，毕竟信号反馈嘛……但是喜欢这种情感的话我也没办法。”
“是嘛。”
喝完了奶茶，九号又在商业街里找了一家火锅店，二人就在这里吃午饭。
虚拟世界里他们应有尽有，而且想要拥有什么直接调出菜单搜索就好了。
这里的人们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希瓦给自己调出一台手机，不断的刷着上面的信息，同时感慨说道：“这个时代没什么新闻啊。”
“明星的绯闻、最近科技突破的报告、地区事件……好无聊。”
九号看着自己的手机，翻出相册的时候发现少了些什么。但他也对遗失的资料没有什么备份了。
可能和母亲为了确保自己的智能意识不出错而设立的后手有关。
“话说，这里的虚拟世界有名字吗？”
面对希瓦的提问，九号很敷衍的说道：“一号世界……巴德尔，人类文明里最高级别的宜居行星。”
“这里算是游戏世界吗？”
“应该算吧。”
此时到了饭点，二人如机械般准时吃饭。
牛羊肉、蔬菜海鲜被随便扔如锅内，九号在菜单面板随便调了一下就出现了两碗蘸料出现在他和希瓦身前。
等锅内的食物熟了，希瓦捞出一片肉蘸着吃了。而九号不禁想起一个很冷的故事，那个故事名字叫《站着吃和蘸着吃》。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冷的故事。
方曦与方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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