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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糜老板的丈夫

    当杨炎灱脱光衣服抱着木头下河救人的时候,伍永富拿着衣服,手里摸着一包硬物。

    “这个杨炎灱,手里私货还挺多的。”伍永富一边想,一边好奇地把东西拿出来。

    一看,觉得这个东西有点熟悉,仔细研究了一下,心里顿觉不妙。

    待大家捕钓了些鱼,勉强对付吃食的时候,伍永富魂不守舍。

    “怎么了?伍大哥,鱼不好吃吗?”严浩淼问道。

    烧烤虽然不多,但自己准备的食材,心情是不一样的,关键的是,没人收钱。他心想要是自己过来可以带东西来就好了。

    伍永富有些发呆,试探地问道:“杨老弟武功高强,没想到还会飞刀之术?”

    “哦,飞刀是一位好友相赠,我这飞刀也练得不好。”

    “哦……”伍永富好像心情有些复杂。

    冯何生刚吃饱了觉得无聊,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哥,不知道边城那边现在有没有这里乱?”

    这么一问,杨炎灱倒有些担忧,如果边城也和这里一样,不知道靡老板和依慕现在在何处。

    “据说北蛮主力离边城太远,短时间应该不会打到边城去,而且边城那边也用不着对方兴师动众。”杨炎灱分析道。

    伍永富听了长叹一口气,说:“我离开边城多年,不知道那里如何?依慕这个丫头,应该也长成了大姑娘了?”

    他眼中突然满是怀念之情。

    其他人手里拿着鱼骨头停在空中你看我我看你。

    “伍大哥,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认识糜老板他们?”杨炎灱问。

    一说起糜老板,伍永富脸上又浮现出害怕,思念,憎恨等复杂纠结的表情,真是五味杂陈。

    “糜老板啊?我是认识,还很熟。”

    “哦?这就对了,看来我们和糜老板还真是有缘。”冯何生又惊又喜。“哥,等水退了,我们不如去边城看看,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人管。”

    “这……”杨炎灱有点拿不定主意,不是说边城有哪里不好,是因为他还是有点不敢见到依慕。

    严浩淼没有去过边城,当然乐意,这才是他来到这里的意义。

    两人都劝杨炎灱去。杨炎灱心里矛盾,既然有矛盾,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想去的。

    伍长富犹豫了很久,终于摆手说道:“那……你们去,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啊?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去不正好吗?”严浩淼问。

    “不去了,不去了。”伍永富的表情依然有些奇怪。

    其他人不是瞎子,都看出了他的怪异。冯何生眨了眨眼睛,摸了摸手中的刀,说:“莫不是……你是他们的仇人?”

    “啊?”杨炎灱也跟着叹了一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胡说什么?不可能的?”伍永富辩解。

    “若是朋友,怎么会这般遮掩推镗?不是朋友定是仇人。”冯何生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伍永富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杨炎灱,想总会有个知理的小哥吧。

    但是杨炎灱目不斜视,正专心的啃手里的光骨头。

    “不和你们争辩,我走还不成。”

    严浩淼抽出刀,拦在伍永富面前,大声说:“想走?拿命来!”这个时候他勇猛无比。

    “不用这么残酷吧?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把他绑起来押到糜老板那里,由她处置。”杨炎灱说。

    “哪用那么麻烦?现在我们就为糜老板报仇雪恨。”严浩淼不同意。

    争吵声越来越大,其他人也来看热闹,听了一半,有人就喊:“杀了他,杀了他,刚才我就觉得不对,杨公子救人的时候,他不出力,还在一旁玩飞刀。”

    这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人们学来越激动,毕竟得罪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那么轻松的。

    伍永富见状被逼得没有办法,一跺脚,大喝一声:“哎呀!”

    然后就坐在地上抱着头,非常痛苦。

    这一举动倒把旁人吓着了,认真听他讲下文。

    “我和她哪是什么仇家,明明就是冤家!”

    “什么?你和依慕是冤家……拿命来!”冯何生替杨炎灱打抱不平。

    “不是,我走时依慕才几岁大的姑娘,我和糜老板才是冤家。”伍永富解释道。

    “什么,你居然做了对不起糜老板的事?拿命来!”冯何生毕竟曾经也觉得糜姐姐漂亮,要打抱不平。

    “不不,也没怎么对不起她。我是他夫君,夫妻俩本是冤家。这么说还过关不?”

    大家有些惊讶,一开始大家就知道糜老板没有丈夫,作为外人,杨炎灱也不好打探人家私事。没想到在这天远之地碰上了她的夫君。

    杨炎灱拦住冯何生,说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就把伍大哥绑起来,一起带他回边城吧。”

    众人就要动手。

    “哎!为什么要绑啊?我自己回去还不行么?”伍永富说。

    “哦,忘了,忘了。”杨炎灱有些抱歉。“不过,小弟有一时不明,伍大哥既然是糜老板夫君,为什么在外流浪多年还不肯回去?”

    伍永富转过了身,手背在后面,呆呆看着水面,又长叹一声。

    众人终于冷静下来,三三两两坐在地上,要听伍大哥说话。

    “唉……要是这里有瓜卖就好了。”有人说道。

    看来伍大哥是有难言之隐,不足向外人道,杨炎灱想。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的心态和伍永富差不多,他不敢见依慕就如伍永富不敢见糜老板是一个道理。

    相比之下,他比伍永富还要惨些。伍永富走在哪里,都会名正言顺被惦记,而他和依慕不明不白,人家要不要惦记,都说得过去。

    伍永富在众人面前,并不想把自己的故事拿出来说,有故事,没有酒,谁都不愿意干。

    他万分惆怅之下,跳入水边一个浅滩,洗起了冷水澡,意思是想要自己清醒一下。

    水势渐去,没有被冲走的危险。

    众人没了兴致,又都失望的去捕鱼。冯何生和严浩淼则一脸坏笑,今天还有意外收获。浪迹江湖也不见得就是一件无趣的事情。

    只有杨炎灱望着同病相怜的伍大哥,说道:“难言之隐,真能一洗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