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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灵远大师来了

    既然有心来寻人,自然是诚意满满,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杨炎灱这人虽然偶有纠结,但不是傻。

    他回道:“无奈是无奈,本没有前路,又何来后路一说。”

    “你……你有什么好无奈的?”

    “无奈,是我走遍千里,却梦魂萦绕,百转千回又回道了这里。”

    这么一说,姑娘的脸上不自觉恢复了一丝笑意。不过还是要作出最后的抵抗:“不管怎么说,还是挺无奈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伍老板绑回来吗?”

    “嗯?不知道。”

    “因为我也想来啊,总得要找个由头嘛。”

    依慕一听笑了起来,“哈哈,你……不能这么对伍老板,这叫损人利己。”

    “你看你,伍老板受苦,你却这么高兴,难怪他感受不到家的温暖,要一个人走。”说着杨炎灱朝依慕旁边又挪了挪。

    “你离我远点。”依慕说了一句,但是身体并没有动,接着说:“你来了这么几天,应该有要开始干活了,不能老是像个客人似的。”

    “这我知道,回去后我就去找糜老板,我皮糙肉厚什么活都能干。”说着杨炎灱从腰间摸出一副飞刀。

    “看,这么长时间,我常拿出来看,这么久了,一件没有少。”

    “收好,我现在才没有心思教你练飞刀。”

    “这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杨炎灱笑。

    “……我发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是不是那个叫严浩淼的人教的?他还教了你些什么?”

    “什么?我堂堂一个人,还需要他教?”

    “讨厌……”

    ……

    冯何生站在城外远远看见两个熟悉的影子,喊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

    看样子他是等了不少时间。

    杨炎灱看着他的脸,有点纳闷,问:“你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依慕的师父来了,是一个僧人,等了你们一天。老板觉得有点不合礼数,你有次给我提起过沙漠中的废城,所以我来找你们。”

    依慕听了,高兴起来,“师父来了,我们赶快回去。”

    “好。”

    “哥。”冯何生说。

    “嗯?”

    “这沙漠里有什么好玩的?你们还能玩两天?”

    “你的功夫一直不能提升就是这个原因——你太懒了。两天算什么,别说两天,一辈子都可以。”

    依慕听了差点吐血。

    回到府中,见一老和尚端坐于大堂,衣作朴素,像是一个苦行僧。手中的法杖并不像人们想象中舞起来呼呼作响那种,其作用除了有事拿来敲人脑袋,其他时间主要用来当杵路的拐杖。

    老和尚见杨炎灱盯着他的法杖看,说道:“阿弥陀佛,小公子不要见怪,我这法杖从来没有用来敲过人脑袋。”

    杨炎灱回过神来,怎么这老和尚就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回到答:“大师莫怪,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故有些好奇。”

    “依慕?这杨公子就是你的夫君?”

    “啊?师父不要打诳语,我还没有成亲?”依慕被这老和尚问得脸绯红。

    “唉,我一个老和尚,收个徒弟应该是个出家人才是,可惜可惜,算是收错了人。”

    “不知大师是何名讳?”杨炎灱感觉这和尚说话的风格有点不对。

    “废话,你是我徒儿夫君,自然要叫我师父才是。我法号灵远。”

    依慕问:“师父,你一去几年,现在回来是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伍老板走的时间比我长,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伍永富坐在一旁有些难堪。

    “不过我这次路过这里,真的是有事情,顺便再来看看我的女徒儿。”

    依慕小时候挺喜欢在老和尚面前撒娇,过了几年长成大姑娘,要拘谨不少。问:“师父何事?”

    “去西方取经。”

    “古有玄奘,今有师父,真是无量功德。”杨炎灱夸道,但见其他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见惯不怪。

    伍老板说:“嗯……大师取经三次,都无功而返,可见这途中确实凶险和艰辛。这次一定做好准备,完成心中宿愿。”

    取了三次?这挺费解的。

    “老衲确实命苦。第一次到边城,生病倒在沙中,依慕出手相救,故收依慕为徒。第二次到了边城,和一个租骆驼的打架被诬陷,官府关了几天,又失败。”

    打架?杨炎灱觉得这个理由挺不符合大师身份,但既是事实,也只有接受。

    “第三次到了边城,嘿嘿,倒好,伍老板不在边城了。”

    伍永富觉得奇怪,说:“我?与我何干?”

    “你还欠着我银子,你不在我哪有钱准备干粮?”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这就要赖账?”

    “可有纸据?”

    “出家人慈悲为怀,万事都立纸据,岂不笑话?诚信走天下嘛。”

    大家只能中间撮合,说钱不是问题,反正大师也是多年不见。

    杨炎灱对灵远第四次取经已经没有多大信心,但好歹是依慕师父,还是要以礼相待。

    给老和尚倒了一杯茶,正要敬茶。灵远却推辞,“哎,不拘虚礼。”

    好像很忌讳。

    依慕解释道:“师父最不喜欢别人敬茶。”

    这是个什么习惯?

    看杨炎灱一脸疑惑,灵远开口道:“老衲云游之前,在寺中敬茶,不料洒于方丈身上,被那厮赶了出来。”

    “得罪了方丈还能走?”冯何生说。

    “不走还能做什么?所以老衲自此最恨敬茶。”

    杨炎灱感叹,师父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和尚说完,仔细打量杨炎灱,目光落在他手上,说:“不错,不错,这才像是个习武之人,刚才一进来,我还道你是个书生。”

    “师父见笑,我只学过几年。”

    “那我们来过几招?”

    “啊?这不好,哪有徒儿对师父动手的?”

    “这话说得太假,世上徒弟打死老师父的人不少。如今天下大乱,不管是经商,还是做什么,没点武功怎么行?今天让我看看你的成色,能不能在这世上生存?”

    推辞不过,大家也等着看热闹,杨炎灱被推到院子中间,有点紧张。

    老和尚拍了拍光脑袋,扭了扭身体,脱下衣服,身上的肌肉都有一些松垮。

    杨炎灱看着他,目测还没有在立州的假和尚们能打。再加上灵远有些疯癫,不像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