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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嘿嘿嘿

    “噗呲~哥哥,你看这个人好有趣啊,吃一块儿桂花糕竟然吃哭了,笑死人了~哈哈哈……”

    忽然,耳边响起了清脆的银铃声,把陶醉在回忆中的花荣惊醒过来,花荣缓缓睁开了眼。

    转头看去,只见一双极大地眼睛,正满是好奇地盯着花荣猛看,那是一个可爱到了极点的小正太。不知何时坐到了花荣旁边的空位上。

    感觉到眼角的湿润,花荣老脸发红,急忙把头转向另一侧,伸手去擦拭眼角的湿润,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花荣心神剧烈震荡,双眼再次模糊了起来。

    “月~月儿……”花荣的声音颤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没想到他前世的女友,竟然再次真实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一时如坠梦中。

    那双如无暇黑宝石般纯纯净的双眼,他永远都无法忘怀,就是这双眼,使得他不知多少次从深夜中醒来,醒来后,空无一人的孤寂,使他感觉就像被活埋了一样,窒息、绝望,那是一中让人竭斯底里的绝望。

    他用了无数的方法,跑遍了大江南北,可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丝音讯,为了放下那张令他窒息的俏脸,他无数次穿梭在那充满诱惑的的黑夜中,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可是,越想忘记,酒醉后却越是清晰。

    从那以后,他的整个世界因此失去了颜色,不是那种黑白两色,而是像瓷器抛光上轴之前一般,彩色还是彩色,但是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光泽,就好像是世界死了一般,空留下一个没有光泽的外表,或者说,是他自己的心死了……

    “喂~你个无赖浪荡子,你怎么知道我姐姐名字?不许这么看我姐姐。”旁边忽然想起一声清脆的呵斥声,使得花荣一下子清醒过来。

    眼神依旧是那熟悉到极致的眼神,但那张俏脸却是不在巧笑嫣然的可人,而是一个身穿文士装,眉清目晶,雪肤凝如白玉,五官若雕刻的玉像一般,身上散发着一股典雅、圣洁的气息,夺人心魄的翩翩公子,不,是绝世无双的俏佳人,虽然身着男装,但是花荣一下就看破了她的伪装。

    佳人脸色通红一片,一双秀目喷吐着愤怒的怒火,贝齿轻咬,看到佳人生怒,花荣心中一阵慌张,急忙地低下头……

    “吃点心吃出臭虫来衙内听说过,但是吃出来个傻子来,还是个爱断袖的傻子,本衙内还是头一次见,太他娘的逗了,哈哈哈……”

    大堂里面突兀地响起一声张狂地大笑声,大堂里的其他人人立刻跟随着哄堂大笑。

    整个大堂的人都对花荣投来异样的眼光,让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忽然,身前递过来了一杯酒水,花荣抬头看时,却是最先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毫不顾及形象的高大书生,那人善意地笑道:“兄弟,走自己的路,何必顾忌这些俗人的看法,兄弟一腔真性情,岂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跟他们怄气不值当。”

    花荣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书生,心情片刻间便调整了过来:清者自清,接过那人手中的酒杯,仰起头来一饮而尽道:“真是好酒啊,多谢兄台点拨,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呵呵呵……相逢何必曾相识,若是有缘时,自然会知晓。”说着,书生右手放到嘴边,半遮着嘴轻声道:“矾楼的百花露可是远近闻名,听人说这百花露可是师师大家的洗澡水所酿造而成的,所以才会清香无比,兄弟喝下去有没有佳人在怀的感觉。”

    坐在边上的月儿听得那书生如此一说,快到红唇边上酒杯停在半空,俏脸上表情一下子凝固起来,一脸嫌弃地把酒杯放了下去。

    “戚~两个无赖浪荡子,怪里怪气的,姐姐。咱们不如换个桌子吧,跟他们坐一起总是感觉不舒服。”小正太一脸不满地看着花荣两人,脸上满满的嫌弃。

    月儿忽然脸色下沉道:“福儿,出来时我怎么交代你的?你都忘了吗?”

    小正太扭捏道:“人家忘了吗,姐~不是,哥哥你别生气,”说完转向花荣两人道:“你们两个听好了,你们要是敢泄露我们的身份,我让人用板子打死你们。”

    “哦,你们是什么身份啊?”高大的书生咬了半块儿点心,含糊不清地问道。

    “哼~说出来吓死你,我们~就不告诉你。”小正太一脸得意地道:“哥哥,没事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花荣好笑地看着这个小正太,觉得她的可爱和小妹有的一比,不过小妹可比她聪明多了,花荣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李御医的画像,仔细看了一眼后,站起身来向四周仔细找去。

    忽然眼睛一亮,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收起画像,花荣走向大堂往里处,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那名老者正端着一只剔透的白瓷杯,细细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花荣来到他桌前后,深深躬身行礼道:“晚辈黄辰见过李御医。”

    看到向他躬身的花荣,李御医眉头一皱,不悦地看着花荣问道:“你找老夫何事?”

    花荣好似没有听出老者的不悦,恭敬地道:“在下好友的母亲患了恶疾,辗转找了无数名医,都是束手无策,听闻李医头能活死人,肉白骨,晚辈向请求李御医能援手老母,在下必会有重谢。”

    李医头冷笑一声,并没有答话,他身后的那名随从站出来挡在花荣身前,不屑地道:“我家老爷那是给官家和各位贵人瞧病的,哪能谁来都能瞧啊?快走开~”

    旁边桌上一个阴阳怪气地道:“呦,李御医好大的名头啊,这断袖的傻子都慕名来找你瞧病来了,师师大家反正还没有出来了,干脆你在这儿搭个医馆,给大家伙儿看病好了,大伙说是不是啊?”

    花荣本来就因为低三下气求人,被人拒绝心中窝了一肚子火,听到这个嚣张的胖子再次辱骂自己,心中一股怒火腾地升腾而起,赤红着眼睛怒视那个小胖子,真恨不得上去把他那张猪脸打烂,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办,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李御医斜着眼看了看小胖子,不屑地道:“老夫想给谁瞧病就给谁瞧,还轮不到你个纨绔来管,我这人天生就是不爱给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人瞧病,你小子能怎么着?有本事也陷害陷害老夫试试。”

    那小胖子是太尉高俅的义子高衙内,此时一听李医头的话,立马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起来,撸着袖子大骂着想要动手,他身旁的帮闲赶紧拉住自己主子,这个李御医可不是一般人,一身医术绝世无双,很得官家信赖,便是高俅也不敢轻易招惹,要是打了这位大爷,高衙内没事儿,他们这些帮闲绝对少不了要吃苦头。

    此时在四周站立着的守卫一看到吵闹的情况,立马走上前来,高衙内看到那些劲装大汉,眼中罕见的露出惧色,骂骂咧咧着坐了下来。

    “小子你也看到了,有些人想看老夫的笑话,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在大家给师师献词之前,找到人替你写一首能被李大家看得上眼的诗词,我便为你破一次例,你若是找不到,那就别来烦我。”李医头不屑地看了看跳梁小丑一般的高衙内,冷着脸对花荣说了一番话。

    “我看谁敢给这个傻子写,谁要是敢给他写,本衙内出门就找人废了他。”高衙内听得李医头如此说,立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威胁着在大堂里面的人。

    大堂里面百十号人脸色难看地望着嚣张无比的高衙内,有几个人刚起身站起来,就被同桌好友拉的坐了下来,为了这个“小”事儿,得罪京城有名的花花太岁,不值。

    高衙内看着场中无人敢站起来砸他场子,得意地转过头来,不屑地看着花荣道:“小子,看来没人敢替你写啊,带着你那下贱的朋友滚出去吧,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

    花荣一双铁拳握的“格格~”直响,心中怒火烧的他差点儿失去理智,花荣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李御医道:“何须他人代笔,我自己便能写,希望李御医能够遵守你的承诺。”

    “呦呵~有骨气,就你这下贱痞子还能写诗,你不会是要写

    白狗白,黑狗黑,跑到一起嘿嘿嘿……

    这样的的狗屁不通文章糊弄人,哈哈哈……”

    “人家再没有才华,也不会向某些人,写出狗屁一样的文章,臭名百里可闻。

    天上一只鹅,地上一只鹅,碰到衙内,肚里难活。

    也不知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才能写出这么一臭百里的狗屎来。”

    大厅中一个清冷的嘲讽声响起,高衙内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一双吃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一名的青年书生,大声咆哮道:“梁文,不要以为你老爹是个小小的水师总管,就敢目中无人,惹恼了我,让我爹把你们全家杀得一个不留。”

    “嘁~高尧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来,看官家是杀你们父子那样的奸佞小人,还是杀我们这些士人。”那个叫梁文的书生毫不示弱地站起来,冷眼望着高衙内,他声旁的几名书生打扮的人纷纷拉他衣袖,让他坐下来。(高衙内本名没有记载,但是历史上高俅有个叫高尧卿的儿子,为了不占字数,在作者语里面说。)

    花荣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名仗义执言的梁文,冷冷盯了高衙内一眼,转身向自己的桌子走去,心中冷笑不已,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个花花太岁到哪儿都是爱拉仇恨的主,早晚有一天会让他和死鬼刘高到地狱去做一对儿难兄弟。

    坐在花荣边上的月儿一脸担心地看着花荣,欲言又止,看到小厮机灵地端上一副笔墨纸砚,月儿直接接过砚台,开始替他研磨,花荣愣愣地看了一眼这个蕙质兰心的俊佳人,心中一股暖流走过,感激地对她点了点头。

    那个小正太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安慰地说道:“你别伤心,其实我哥哥也会医术的,要是那个御医不替你治病,我让我哥哥替你看病,我哥哥的医术特别好,你看我胳膊上磕了一道伤口,就是哥哥用药帮我治好的,连一点儿伤疤都没留。”说着把他的袖子撸起,露出玉藕一般的玉臂。

    花荣对他们两个笑了笑道:“没事儿,我有把握。”

    说完闭上了眼睛,静静思考要写什么诗词才能打动李师师这个阅词无数的大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