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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柴进门招天下客

    沧州的硬土官道上,一个二十余人的奇怪队伍正在策马狂奔,这个队伍中有和尚、有头陀、有武者,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行走间气势彪悍至极,路上行走着的路人远远便感觉到那股生人退避的煞气,纷纷向路两旁避让开来。

    燕青派人把花小妹、王氏、林娘子一家带入了卢俊义府上暂住,燕青本人则奉卢俊义之命,先把李固那个小人人间蒸发,然后快马加鞭赶上花荣一行人,为花荣一行人带路。

    出发前,燕青专门托关系去开具一张官引,一路上一行人都是顺风顺水,无人盘查,一行人昼夜急赶,终于接近了目的地,正在急速奔行一行人远远看到道路前方一座高高耸立的石桥,燕青对前面的花荣喊道:“哥哥,前面就是柴大官人的院子了。”

    花荣几人急忙勒马减速,来到石桥中央后,朝着燕青所指的方向凝目望去,只见桥下一条可容四辆马车并行的平坦大路,不断向前延伸,大路的尽头,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大型庄园,庄园院墙四周种植着一排排郁郁葱葱的大树,绵延出去将近半里方圆,把整个庄园都隐蔽在绿荫之中,通过树荫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段段朱红色的高墙,高墙外是一条条潺潺流动的小河,岸边种了两排青翠宜人的垂柳,微风拂过,好似一条条欢喜迎客的彩带。

    在宽阔雄伟的庄园大门前,八九个劲装大汉,持着利刃坐在门旁大树下的石凳上闲聊着,见到花荣二十余人凶神恶煞的走近,一个个警惕地拔出了腰间短刀,堵住花荣一行人的去路,大声喝问几人来意。

    燕青轻笑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对着几人拱手道:“在下燕小乙,奉我家主人卢俊义卢员外之命,特意前来拜访柴大官人,望几位哥哥报与柴大官人知晓。”

    看到这个俊俏的一塌糊涂的小哥,几个庄客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好感来,听到来者竟然是枪棒无双的卢俊义派来的,几人也不敢怠慢,赶忙收回武器,一个伶俐的门客小跑进去,通报与主人柴进知晓。

    过得片刻,门内出来了一个三十四五岁的潇洒富贵之人,远远对着燕青抱拳大笑道:“浪子燕青之名闻名久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燕青看那人时,只见他长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嘴上三缕掩口胡须,身穿一身彩色锦绣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丝绦,行走间龙行虎步,燕青不禁心赞:好一个富贵皇孙。上前抱拳行礼道:“小人燕青见过柴大官人,本次途径贵庄,是我几位哥哥有要事相求,不知柴大官人可方便?”

    柴进本以为燕青身后之人都是燕青的随从,一听燕青如此说,赶忙转头去看他身后之人,只见他身后几个人都是相貌奇伟,声势骇人,心中不禁一赞:好一群彪悍的汉子。

    最喜结交英雄人物的柴进大喜抱拳道:“柴进有失远迎,望诸位英雄赎罪,柴进眼拙,不知众英雄如何称呼?”

    几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花荣,花荣走上前去,恭敬地抱拳道:“久闻柴大官人大名,在下花荣,有事相求于大官人,冒昧来访还望大官人赎罪。”

    “竟然是“小李广”花荣,怪不得今天早上院中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远来。”柴进哈哈大笑着向花荣回礼。

    花荣把身后的鲁智深、广惠、曹正三人向柴进介绍了一遍,柴进看到几位英雄人物,兴奋地连道久仰,拉起花荣的衣袖便向院内拽去。

    在柴进的引领下,一众人顺着长长的走廊,直接向后院的大厅走去,走到一个拐角处时。

    却见院中的一块儿空地上,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大汉,精赤着上身,手持着两把钢刀在那研磨武艺,花荣一憋间,心中陡然一震。

    两把钢刀在那汉子使出来,犹如在云雾中激烈相斗上下翻滚的两条银龙,把那汉子整个身子都遮掩在他的刀势之中,每一刀使出都是肉眼可见出刀的轨迹,初看时只感觉刀势缓慢,并无可取之处,但是仔细一瞧,却见刀在空中掠过的速度快的惊人,那是一种能迷惑人眼球捕捉速度的快。

    更让人惊讶的是两把刀在空中不断的相互交叉穿梭,却犹如两个永远不会相交的轴线一般,总是插着边沿交叉而过,充满了魔性。

    鲁智深几人看到花荣停下,也都停了下来,看到那汉子刀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纷纷暗暗称赞点头。

    正在研磨武艺的汉子瞧见这么多人站在那儿偷窥自己,不由得心中火气,右手举起钢刀指着花荣几人喝骂道:“那儿来的鸟人,如何敢偷窥爷爷习武,想找死吗?”

    暴躁的鲁智深一听大怒,戟指对着那大汉骂道:“你这鸟人,在大院中乱劈乱砍的,还敢说我兄弟的不是,想让洒家把你痛打一顿吗?”

    “怕你个鸟和尚,有胆就下来比划比划,俺定要砍翻了你个鸟和尚。”

    鲁智深提着禅杖便要下场与他并一场,花荣连忙拦着不让他去,来到别人的地盘有求于人,无论如何也要顾及主家面子,不能伸手就打。

    身边的柴府庄客对着院中的那人道:“二郎休得无礼,这几位都是大官人的贵客。”

    走在前面的柴进和燕青听到争执声,赶了回来,笑着对花荣几人道:“这位是清河县人士,姓武名松,家中排行老二,人称武二,也是个好汉,就是脾气暴躁,几位好汉莫要放在心上”

    花荣一听心中一喜,对着站在院子里犹自怒目而视的武松抱拳道:“久闻清河武二郎大名,刚刚看二郎刀法使得超凡入圣,一时看的入迷,赎罪赎罪,对了,我这次来可是带来了你家哥哥武大的消息,二郎可要听一听?”

    武松听得花荣之话,心中大喜过望,他和哥哥至小相依为命,是哥哥把他拉扯大的,哥哥是他世上最牵挂的人,因为街上一个泼皮侮辱哥哥,他气不过,过去替哥哥出气,结果失手把人给打死了,无奈下,他只能只身逃亡躲避到这千里之外。

    他心中对远在家乡的哥哥实在放心不下,可又没有知心之人,不敢托人回去打听,心中的苦闷无处诉说,只能把这苦闷寂寞寄情于刀法和烈酒之中。

    听到花荣说有家中哥哥的消息,心中激动的难以自己,疾步上前单膝跪地道:“我家大哥在家情况如何,还请哥哥告知,哥哥之恩武松永世不忘。”

    花荣连忙弯下腰去扶起武松,说道:“二郎恐怕还不知晓吧,被你殴打的那个泼皮无赖并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而已,第二天便醒了过来。不过你家大哥的日子可不太好过,那个泼皮无赖经常去找你大哥的麻烦。”

    “这个泼皮马六,爷爷我现在就回去砍了他。”武松一听那个泼皮没死,还敢去骚扰自己哥哥,心中怒火燃烧,转过身去便要回去,“敢问哥哥尊姓大名,武松日后必有厚报。”

    花荣笑了笑道:“一个讯息而已,什么厚报不厚报的,在下花荣,你若有麻烦,可随时来梁山泊找我。”

    武松对着花荣深深一拜,又对柴进一拜便要转身离去。

    柴进听到花荣说起梁山泊神情一愣,随即便不在意地大笑着对武松挽留道:“二郎何必如此匆忙,不如喝杯水酒再走也不迟,就当是为你践行。”

    武松听的柴进如此一说,犹豫了一下,当即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