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眠阵线联盟
当天晚上，乔哲寅抱着一盆长明虫果灯入住了赛普洛斯教会酒店的商务套房。
他躺在床上，松软的植物羽绒床垫让乔哲寅的身体都陷进一片温暖中，但这种温暖舒适却让他难以入睡。对于他这种身在地狱的人来说，突然到达天堂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害怕随时就又要被扔回地狱。
他起身，穿上衣服。那件囚服早就被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教会提供的极简黑色外套和白色衬衣。简单的休闲礼服，再沦为阶下囚，他终于幸运了一次。
对着镜子仔细理好衣服和他乱蓬蓬的头发，再试着挺了挺腰板。反正都睡不着，不如去外面走走。菲尔德主教之前给了他们五个各五百星币，作为出发之前的自由开销，鉴于乔哲寅还没有银行账户，所以拿给他的是纸币。他小心把五百星币放在内兜里。打开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刚走出没几步，墙上的屏幕忽然就亮了。“请问您要去哪里？”一个磁性的男声。
乔哲寅一看，是人工智能。屏幕投射出一个五官端正的，笑眯眯的男子面庞。
“您好，作为赛普洛斯教会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不建议您此时出门。”
“我不能出去吗？我睡不着想去街上走走。”
“如果您出现失眠症状，酒店房间内的智能管家会为您配给药物，您可选择吞服，注射或雾化吸入。”
“这个……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我为了偷渡来这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但是刚入境就被移民局的人抓住关进了监狱……我就想出去看看赛普洛斯，我知道明天就要出发，没有机会出去……”
“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回房间休息。如果您有任何购物需要，我们愿意代劳。外门和电梯已被锁定。如果您仍有疑虑，我可以为您通知教会卫队。”投影中，男子依旧笑眯眯的，但那完美的笑容是如此冰冷。乔哲寅刚才说的，在他的程序里只是一堆废话。
乔哲寅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时，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是暴雨。
暴雨摆了摆手，示意让自己来和人工智能对线。乔哲寅赶紧让道。
“赛门，放我们出去。”
“尊敬地预备祭司大人，好久不见，欢迎回家。”名叫赛门的人工智能，在投影中微微颔首，向暴雨鞠了一躬。
暴雨翻了个白眼：“少来这套，赛门，我命令你放我们出去。”
“尊敬地预备祭司大人，已有更高级的命令与您的命令相悖，我不能让您出门。”
“更高级的命令？谁啊，菲尔德？”
“是的。”扩音器中传来一两声杂音，然后菲尔德的录音声响起：“赛门，今天晚上你看好门，别让他们出去，免得出什么岔子。特别是暴雨，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千万别放她溜出去。”
“我……”暴雨低声骂了一句，“行啊，你不让我出去，我也能出去，哪扇门能关得住我？”
“预备祭司大人，您先前签署的协议中有提到，刻意破坏教会公物等行为将视为违约，您将无法获得行动佣金。”
暴雨愣了愣，她之前好像是有看到这一条，但是当时又没有多想。平时在各个星球穿梭游荡野惯了的“预备祭司”大人眉毛一横，正要发作。
“哟，你们也在啊。”一个机灵活泼的女声。
两人一看，来的是奥罗拉。她换了一件黑色露脐背心，外搭白色马甲。
“我正说出去走走呢。”奥罗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房间里太闷了。”
“这个人工智能，不让我们出去。”乔哲寅无奈地摊了摊手。
“是吗？让我看看。”奥罗拉把脸凑到赛门的屏幕前。
“您好，洛佩兹女士。”屏幕里，赛门恭敬地鞠了一躬。
奥罗拉伸手沿着屏幕的边缘摩挲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露出了自信地微笑。
“你们俩谁有刀？”
暴雨从兜里掏出一把小折刀递给她。
“女士，请放下手中的危险物品，以免受伤。”
奥罗拉嗤笑一声：“我倒是不至于受伤，不过你嘛，就难说了。”
“女士，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
奥罗拉沿着屏幕将墙壁划开一道小口子，然后将一段极细的数据线塞了进去。数据线的另一端，连接上一台便携式呼叫器。
“这不是房间里面的呼叫器吗？”暴雨立马认出来。
“是呀，我刚才无聊的时候，对它做了点小手术。格林什么都好……就是人工智能技术太落后了，像这种终端智联的低端人工智能，其他星球一百多年前就不用了。”
赛门发出警告：“洛佩兹女士，鉴于你之前网络犯罪的历史，请您立刻停止你的行为。”
奥罗拉不耐烦地回道：“你可闭嘴吧您嘞。”
随后，赛门的影像闪动了一下，然后消失了，系统弹出提示和警示，然后彻底被攻陷，变成了乔哲寅和暴雨都看不懂的代码。
看着奥罗拉在呼叫器的投影键盘上操纵着各类代码，乔哲寅看不懂但大为震撼：“那个数据线，是从哪里来的？这么简单，系统就被关闭了？”
“数据线是我在房间里顺的，至于这个系统，它不是关闭了，是我利用它自带的弱智防火墙过载了。现在我只需要修改它的身份识别程序，删除一些基本的逻辑代码，就可以搞定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敲下，屏幕再次恢复了正常。
赛门的脸面带笑容的出现了：“您好，尊敬的菲尔德主教，菲尔德主教……以及菲尔德主教。”
三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现在，打开门，让我们出去。顺便让教会卫队的各位下班。”奥罗拉命令到。
“好的，主教，门锁已经打开，已经向卫队长发送指令。祝您一路顺风。”
这整个过程只不过十多分钟。暴雨和乔哲寅不禁发出赞叹。
“怎么样，要出去逛逛吗？”奥罗拉露出狡黠的笑容。
“当然。”暴雨微笑。
与此同时，赛普洛斯大教堂地下三层。
菲尔德主教正匍匐在地。他的面前，即是圣树伊瑟拉的树根，这间房间的其中一面墙，正是伊瑟拉的核心所在。在树根部一处交汇位置，有一颗散发着光芒的不知名凝结物。
“神圣的伊瑟拉，您的命令我们已经执行了。作为您的子民，您的神谕，即我们的信仰。”念完祷言，菲尔德抬头望向伊瑟拉，眼中满是陶醉和向往。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向着散发光芒处摊开。
而在他身后，一套复杂的解码设备正运作着。几个身穿深蓝长袍的人正在操作着机器。
“大人，那位加西亚家族的人……”一个蓝袍女人拿着透明面板的便携式电脑，站在菲尔德身后。
“已经安排好了。”
“真的吗？太神奇了……按照我们的算法，安布罗斯·加西亚同意南美洲计划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一。”
“但在伊瑟拉的眼里，就是百分之百。”菲尔德缓慢地站起身，“那个姓加西亚的小子，只看了一眼就迷上了那个女黑客。这一切，都在伊瑟拉的计划之中。”
“还有一件事，主教。鸢夫人在休息室等你，她指名只想和你谈。”
菲尔德脸上有些不快，他知道她要谈什么事。
“你们在这边等我，我去和她谈。”
鸢夫人，其实是个年轻女子，见到她的时候，菲尔德就非常意外。这女子也就二十来岁出头，据说嫁到秦家也就三年，和秦家的二少爷秦镇恩爱非常。因为她名字里有一个鸢字，所以被人称为鸢夫人。
塞普洛斯教堂的接待室装修地古朴优雅，木质桌椅，藤蔓沿墙而上点缀，还有一假山和喷泉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水流声。
他躺在床上，松软的植物羽绒床垫让乔哲寅的身体都陷进一片温暖中，但这种温暖舒适却让他难以入睡。对于他这种身在地狱的人来说，突然到达天堂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害怕随时就又要被扔回地狱。
他起身，穿上衣服。那件囚服早就被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教会提供的极简黑色外套和白色衬衣。简单的休闲礼服，再沦为阶下囚，他终于幸运了一次。
对着镜子仔细理好衣服和他乱蓬蓬的头发，再试着挺了挺腰板。反正都睡不着，不如去外面走走。菲尔德主教之前给了他们五个各五百星币，作为出发之前的自由开销，鉴于乔哲寅还没有银行账户，所以拿给他的是纸币。他小心把五百星币放在内兜里。打开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刚走出没几步，墙上的屏幕忽然就亮了。“请问您要去哪里？”一个磁性的男声。
乔哲寅一看，是人工智能。屏幕投射出一个五官端正的，笑眯眯的男子面庞。
“您好，作为赛普洛斯教会的重点保护对象，我不建议您此时出门。”
“我不能出去吗？我睡不着想去街上走走。”
“如果您出现失眠症状，酒店房间内的智能管家会为您配给药物，您可选择吞服，注射或雾化吸入。”
“这个……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我为了偷渡来这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但是刚入境就被移民局的人抓住关进了监狱……我就想出去看看赛普洛斯，我知道明天就要出发，没有机会出去……”
“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回房间休息。如果您有任何购物需要，我们愿意代劳。外门和电梯已被锁定。如果您仍有疑虑，我可以为您通知教会卫队。”投影中，男子依旧笑眯眯的，但那完美的笑容是如此冰冷。乔哲寅刚才说的，在他的程序里只是一堆废话。
乔哲寅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时，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是暴雨。
暴雨摆了摆手，示意让自己来和人工智能对线。乔哲寅赶紧让道。
“赛门，放我们出去。”
“尊敬地预备祭司大人，好久不见，欢迎回家。”名叫赛门的人工智能，在投影中微微颔首，向暴雨鞠了一躬。
暴雨翻了个白眼：“少来这套，赛门，我命令你放我们出去。”
“尊敬地预备祭司大人，已有更高级的命令与您的命令相悖，我不能让您出门。”
“更高级的命令？谁啊，菲尔德？”
“是的。”扩音器中传来一两声杂音，然后菲尔德的录音声响起：“赛门，今天晚上你看好门，别让他们出去，免得出什么岔子。特别是暴雨，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千万别放她溜出去。”
“我……”暴雨低声骂了一句，“行啊，你不让我出去，我也能出去，哪扇门能关得住我？”
“预备祭司大人，您先前签署的协议中有提到，刻意破坏教会公物等行为将视为违约，您将无法获得行动佣金。”
暴雨愣了愣，她之前好像是有看到这一条，但是当时又没有多想。平时在各个星球穿梭游荡野惯了的“预备祭司”大人眉毛一横，正要发作。
“哟，你们也在啊。”一个机灵活泼的女声。
两人一看，来的是奥罗拉。她换了一件黑色露脐背心，外搭白色马甲。
“我正说出去走走呢。”奥罗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房间里太闷了。”
“这个人工智能，不让我们出去。”乔哲寅无奈地摊了摊手。
“是吗？让我看看。”奥罗拉把脸凑到赛门的屏幕前。
“您好，洛佩兹女士。”屏幕里，赛门恭敬地鞠了一躬。
奥罗拉伸手沿着屏幕的边缘摩挲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露出了自信地微笑。
“你们俩谁有刀？”
暴雨从兜里掏出一把小折刀递给她。
“女士，请放下手中的危险物品，以免受伤。”
奥罗拉嗤笑一声：“我倒是不至于受伤，不过你嘛，就难说了。”
“女士，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
奥罗拉沿着屏幕将墙壁划开一道小口子，然后将一段极细的数据线塞了进去。数据线的另一端，连接上一台便携式呼叫器。
“这不是房间里面的呼叫器吗？”暴雨立马认出来。
“是呀，我刚才无聊的时候，对它做了点小手术。格林什么都好……就是人工智能技术太落后了，像这种终端智联的低端人工智能，其他星球一百多年前就不用了。”
赛门发出警告：“洛佩兹女士，鉴于你之前网络犯罪的历史，请您立刻停止你的行为。”
奥罗拉不耐烦地回道：“你可闭嘴吧您嘞。”
随后，赛门的影像闪动了一下，然后消失了，系统弹出提示和警示，然后彻底被攻陷，变成了乔哲寅和暴雨都看不懂的代码。
看着奥罗拉在呼叫器的投影键盘上操纵着各类代码，乔哲寅看不懂但大为震撼：“那个数据线，是从哪里来的？这么简单，系统就被关闭了？”
“数据线是我在房间里顺的，至于这个系统，它不是关闭了，是我利用它自带的弱智防火墙过载了。现在我只需要修改它的身份识别程序，删除一些基本的逻辑代码，就可以搞定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敲下，屏幕再次恢复了正常。
赛门的脸面带笑容的出现了：“您好，尊敬的菲尔德主教，菲尔德主教……以及菲尔德主教。”
三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现在，打开门，让我们出去。顺便让教会卫队的各位下班。”奥罗拉命令到。
“好的，主教，门锁已经打开，已经向卫队长发送指令。祝您一路顺风。”
这整个过程只不过十多分钟。暴雨和乔哲寅不禁发出赞叹。
“怎么样，要出去逛逛吗？”奥罗拉露出狡黠的笑容。
“当然。”暴雨微笑。
与此同时，赛普洛斯大教堂地下三层。
菲尔德主教正匍匐在地。他的面前，即是圣树伊瑟拉的树根，这间房间的其中一面墙，正是伊瑟拉的核心所在。在树根部一处交汇位置，有一颗散发着光芒的不知名凝结物。
“神圣的伊瑟拉，您的命令我们已经执行了。作为您的子民，您的神谕，即我们的信仰。”念完祷言，菲尔德抬头望向伊瑟拉，眼中满是陶醉和向往。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向着散发光芒处摊开。
而在他身后，一套复杂的解码设备正运作着。几个身穿深蓝长袍的人正在操作着机器。
“大人，那位加西亚家族的人……”一个蓝袍女人拿着透明面板的便携式电脑，站在菲尔德身后。
“已经安排好了。”
“真的吗？太神奇了……按照我们的算法，安布罗斯·加西亚同意南美洲计划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一。”
“但在伊瑟拉的眼里，就是百分之百。”菲尔德缓慢地站起身，“那个姓加西亚的小子，只看了一眼就迷上了那个女黑客。这一切，都在伊瑟拉的计划之中。”
“还有一件事，主教。鸢夫人在休息室等你，她指名只想和你谈。”
菲尔德脸上有些不快，他知道她要谈什么事。
“你们在这边等我，我去和她谈。”
鸢夫人，其实是个年轻女子，见到她的时候，菲尔德就非常意外。这女子也就二十来岁出头，据说嫁到秦家也就三年，和秦家的二少爷秦镇恩爱非常。因为她名字里有一个鸢字，所以被人称为鸢夫人。
塞普洛斯教堂的接待室装修地古朴优雅，木质桌椅，藤蔓沿墙而上点缀，还有一假山和喷泉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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