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中人
其实乔哲寅的童年并不算多么贫穷，只是妈妈把大部分钱都用来买了脑虫。他的爸爸在他一岁的时候离开了他妈妈。据乔哲寅外婆说，他爸爸的离开是他妈妈堕落的开始。他妈妈有两项工作，卖身和卖违禁物，每一项都不合法。但所有的钱都被他妈妈拿去“支持”博彩行业，或是拿去买脑虫了。妈妈好像只是把他当作一张需要喂饭的嘴巴，然后每周给一点零星的生活费，除此之外，从来没有管过他——也从来没有爱过他。他经常被他妈妈的男友殴打，但她妈妈只是表情木讷地站在一边。
他每天醒来，都会看一眼妈妈还在不在，她希望妈妈被抓走了，希望有人能“治好”妈妈。但是从来没有。这个城市，堕落溃烂的角落根本没有人在意。每天都有人因为脑虫死在贫民窟的垃圾堆里，尸体可能被蟑螂咬成骨头后才会有人发现。
他无法忍受。他需要一个地方重启他的人生，把手上这一副烂牌扔掉。那个能让他实现一切的地方，就是格林，电视里格林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淳朴友善的民风，那就是逃出去的办法，那就是仙境。
视线又开始模糊了，周围地场景竟然在悄无声息地转换。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空荡明亮的黑色房间，这里除了六面黑色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你好，乔哲寅。”一个声音。
乔哲寅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身穿纯白色长袍的少年，浑身发出耀眼的白光，一头白发，皮肤微黑，金得发灿的眼眸，看上去大概十二岁左右。
“你是谁？”
“很抱歉，我现在介绍来龙去脉还为时尚早，这并不是自我介绍的好时机。”少年正色走向他，“塞普洛斯利用了你们，准确来说，是伊瑟拉利用了你们，你们注定将会成为整个宇宙的罪人。我觉得，我很欣赏你，你身上有别人所缺失的品质。但现在你只能逃走，留在地球，不要回头，不要回格林。不久之后我会去找你，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需要我的帮助。”
“帮助？什么帮助？”乔哲寅一头雾水。
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像冰融进了水里。乔哲寅想去抓住他，但他的手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少年出现在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和乔哲寅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都是六面黑墙。但在这个房间里的，是暴雨。
“你是谁？”暴雨问。
“你们都问这个问题，但现在真的不是个自我介绍的好机会。我把我的话说完就走。首先，你很快就会了解到自己缺失的记忆，但我无法直接告诉你答案，这不公平。作为以后的可能的合作者，我只能告诉你：遵从内心。跟你的朋友们一起走，互相依存——认清你的朋友或敌人，永远不要放弃朋友，也永远不要放过敌人。”
“你在说什么啊？”
“我没有时间再说了。快走，不要回格林！不要回格林！”
……
第一个醒过来的是奥罗拉。她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身影在悄悄接近暴雨。她努力眨了眨眼，让意识回到现实。然而，她却看到，锦年正拿着一根绳子，套在暴雨的脖子上！
“住手！”奥罗拉大喊一声。
乔哲寅被吵醒，揉了揉眼，看到奥罗拉正和锦年扭打到一起：“怎么了？怎么了！”
“你说对了，她真的和暴雨有仇！”奥罗拉正扒着锦年的手，连掐带咬，想阻止她勒紧绳子。锦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朝奥罗拉肚子上呼了一脚。
奥罗拉气急败坏，一把揪住锦年的头发。锦年一手勒紧绳子两端，另一只手也揪住了奥罗拉的头发还击，她的一只脚蹬紧暴雨的后背给手带力，另一只脚胡乱踹奥罗拉。
乔哲寅赶紧冲上去把绳子扯着，一只脚蹬在锦年脸上。奥罗拉过去压住她的腿。但是由于体重太轻，被甩来甩去。动作滑稽地让人有些想笑。
“她必须死！你们拦着我，现在你们都得死！”锦年冷眼看着他们。
而就在这时，暴雨睁开了双眼，反手一个肘击招呼锦年脸上。锦年瞬间鼻血横飞，哀嚎了一声，捂住鼻子。
其实她半分钟前就醒过来了，但她想按兵不动，听听锦年会不会说出到底为什么要杀她。但是当锦年说要杀死奥罗拉和乔哲寅的时候，她便再也坐不住了。“永远不要放弃朋友，也永远不要放过敌人。”那个少年的声音犹在耳畔。
暴雨抓掉绳子，扼住锦年的喉咙，怒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锦年瞪着她：“事已败露，你要杀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杀了你？”暴雨一声冷哼，“没那么容易。”
“把她绑起来吧。”乔哲寅建议，“先绑起来别让她跑了。”
暴雨从士兵身上搜到了电磁镣铐，给锦年手脚各上了一个。这种手铐是通过电磁力作用的，越是试图挣扎，手铐就会越紧。至于用来勒暴雨的绳子，应该是在废弃仓库就地取材的。
锦年面带愠怒：“你们等着，你们很快都会死的。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我的主人会因为你们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杀了你们！”
乔哲寅皱眉翻白眼：“哦。知道了知道了，好怕哦。”
暴雨也不和她多费口舌，从士兵衣服上撕了一块布，一股脑全塞进锦年嘴里。
这下锦年倒是安静了。
安布罗斯这才醒过来，呆呆地左看右看，问：“发生什么事了。”
安布罗斯看了眼被绑起来的锦年，再看看三人恼怒的表情，也没敢多问。
暴雨朝安布罗斯挑了挑眉：“我和这位之后有些私事要处理，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安布罗斯连忙摆手。
这时才有人发现不对劲，士兵竟然到现在一个都没醒。
暴雨过去看了看，摸了摸他们的脉搏和呼吸：“他们死了。”
“死了？”安布罗斯大喊，“他们怎么可能死了！他们不是来保护我们的吗？刚才做梦，我还梦到有个小屁孩叫我不要回格林星。”
“你说什么？”暴雨不敢相信。
“就，有个小屁孩，大概十一二岁，看不出人种，白头发，他让我赶紧逃走，去避风头什么的。”
“那可能，和我梦到的是同一个。”乔哲寅答道。
“我也看到了。”奥罗拉说，“那不像是梦，太真实了。”
几个人赶紧互通有无，总结起来就是，有一个少年同时出现在他们的梦，或者幻觉里，通知他们赶紧逃跑，他会来找他们之类的。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走了？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乔哲寅头脑保持清醒，“至少找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也同意，不回格林星。”暴雨点头，转头看了看遍地尸体，出于职业敏感，她不会对任何人的死掉以轻心。特别是这种集体死亡事件。在这一切的背后，绝对有问题。
“疯了吧你们？”安布罗斯不同意，转头看了看奥罗拉，“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你家……加西亚家族的浮空城堡？”奥罗拉问。
“是呀。那里景色很漂亮，我让我的佣人给你安排一间顶级客房。全智能家电服务。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奥罗拉摇了摇头，道：“你们擦屁股纸也是用粒子合金做的吧。不用了，我跟暴雨他们走。”
“啊，不是的，我们家擦屁股纸是拿金箔做的……但这不是重点。”安布罗斯眼神哀怨，“那好吧，我也和你们一起。我们回飞船吧！”安布罗斯气鼓鼓地两手一甩。
在众人看来他就是个巨婴。
他每天醒来，都会看一眼妈妈还在不在，她希望妈妈被抓走了，希望有人能“治好”妈妈。但是从来没有。这个城市，堕落溃烂的角落根本没有人在意。每天都有人因为脑虫死在贫民窟的垃圾堆里，尸体可能被蟑螂咬成骨头后才会有人发现。
他无法忍受。他需要一个地方重启他的人生，把手上这一副烂牌扔掉。那个能让他实现一切的地方，就是格林，电视里格林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淳朴友善的民风，那就是逃出去的办法，那就是仙境。
视线又开始模糊了，周围地场景竟然在悄无声息地转换。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空荡明亮的黑色房间，这里除了六面黑色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你好，乔哲寅。”一个声音。
乔哲寅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身穿纯白色长袍的少年，浑身发出耀眼的白光，一头白发，皮肤微黑，金得发灿的眼眸，看上去大概十二岁左右。
“你是谁？”
“很抱歉，我现在介绍来龙去脉还为时尚早，这并不是自我介绍的好时机。”少年正色走向他，“塞普洛斯利用了你们，准确来说，是伊瑟拉利用了你们，你们注定将会成为整个宇宙的罪人。我觉得，我很欣赏你，你身上有别人所缺失的品质。但现在你只能逃走，留在地球，不要回头，不要回格林。不久之后我会去找你，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需要我的帮助。”
“帮助？什么帮助？”乔哲寅一头雾水。
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像冰融进了水里。乔哲寅想去抓住他，但他的手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少年出现在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和乔哲寅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都是六面黑墙。但在这个房间里的，是暴雨。
“你是谁？”暴雨问。
“你们都问这个问题，但现在真的不是个自我介绍的好机会。我把我的话说完就走。首先，你很快就会了解到自己缺失的记忆，但我无法直接告诉你答案，这不公平。作为以后的可能的合作者，我只能告诉你：遵从内心。跟你的朋友们一起走，互相依存——认清你的朋友或敌人，永远不要放弃朋友，也永远不要放过敌人。”
“你在说什么啊？”
“我没有时间再说了。快走，不要回格林！不要回格林！”
……
第一个醒过来的是奥罗拉。她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身影在悄悄接近暴雨。她努力眨了眨眼，让意识回到现实。然而，她却看到，锦年正拿着一根绳子，套在暴雨的脖子上！
“住手！”奥罗拉大喊一声。
乔哲寅被吵醒，揉了揉眼，看到奥罗拉正和锦年扭打到一起：“怎么了？怎么了！”
“你说对了，她真的和暴雨有仇！”奥罗拉正扒着锦年的手，连掐带咬，想阻止她勒紧绳子。锦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朝奥罗拉肚子上呼了一脚。
奥罗拉气急败坏，一把揪住锦年的头发。锦年一手勒紧绳子两端，另一只手也揪住了奥罗拉的头发还击，她的一只脚蹬紧暴雨的后背给手带力，另一只脚胡乱踹奥罗拉。
乔哲寅赶紧冲上去把绳子扯着，一只脚蹬在锦年脸上。奥罗拉过去压住她的腿。但是由于体重太轻，被甩来甩去。动作滑稽地让人有些想笑。
“她必须死！你们拦着我，现在你们都得死！”锦年冷眼看着他们。
而就在这时，暴雨睁开了双眼，反手一个肘击招呼锦年脸上。锦年瞬间鼻血横飞，哀嚎了一声，捂住鼻子。
其实她半分钟前就醒过来了，但她想按兵不动，听听锦年会不会说出到底为什么要杀她。但是当锦年说要杀死奥罗拉和乔哲寅的时候，她便再也坐不住了。“永远不要放弃朋友，也永远不要放过敌人。”那个少年的声音犹在耳畔。
暴雨抓掉绳子，扼住锦年的喉咙，怒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锦年瞪着她：“事已败露，你要杀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杀了你？”暴雨一声冷哼，“没那么容易。”
“把她绑起来吧。”乔哲寅建议，“先绑起来别让她跑了。”
暴雨从士兵身上搜到了电磁镣铐，给锦年手脚各上了一个。这种手铐是通过电磁力作用的，越是试图挣扎，手铐就会越紧。至于用来勒暴雨的绳子，应该是在废弃仓库就地取材的。
锦年面带愠怒：“你们等着，你们很快都会死的。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我的主人会因为你们今天对我的所作所为杀了你们！”
乔哲寅皱眉翻白眼：“哦。知道了知道了，好怕哦。”
暴雨也不和她多费口舌，从士兵衣服上撕了一块布，一股脑全塞进锦年嘴里。
这下锦年倒是安静了。
安布罗斯这才醒过来，呆呆地左看右看，问：“发生什么事了。”
安布罗斯看了眼被绑起来的锦年，再看看三人恼怒的表情，也没敢多问。
暴雨朝安布罗斯挑了挑眉：“我和这位之后有些私事要处理，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安布罗斯连忙摆手。
这时才有人发现不对劲，士兵竟然到现在一个都没醒。
暴雨过去看了看，摸了摸他们的脉搏和呼吸：“他们死了。”
“死了？”安布罗斯大喊，“他们怎么可能死了！他们不是来保护我们的吗？刚才做梦，我还梦到有个小屁孩叫我不要回格林星。”
“你说什么？”暴雨不敢相信。
“就，有个小屁孩，大概十一二岁，看不出人种，白头发，他让我赶紧逃走，去避风头什么的。”
“那可能，和我梦到的是同一个。”乔哲寅答道。
“我也看到了。”奥罗拉说，“那不像是梦，太真实了。”
几个人赶紧互通有无，总结起来就是，有一个少年同时出现在他们的梦，或者幻觉里，通知他们赶紧逃跑，他会来找他们之类的。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走了？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乔哲寅头脑保持清醒，“至少找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也同意，不回格林星。”暴雨点头，转头看了看遍地尸体，出于职业敏感，她不会对任何人的死掉以轻心。特别是这种集体死亡事件。在这一切的背后，绝对有问题。
“疯了吧你们？”安布罗斯不同意，转头看了看奥罗拉，“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你家……加西亚家族的浮空城堡？”奥罗拉问。
“是呀。那里景色很漂亮，我让我的佣人给你安排一间顶级客房。全智能家电服务。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奥罗拉摇了摇头，道：“你们擦屁股纸也是用粒子合金做的吧。不用了，我跟暴雨他们走。”
“啊，不是的，我们家擦屁股纸是拿金箔做的……但这不是重点。”安布罗斯眼神哀怨，“那好吧，我也和你们一起。我们回飞船吧！”安布罗斯气鼓鼓地两手一甩。
在众人看来他就是个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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