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返地球（下）
广播发出机械的AI男声：“各位乘客好，欢迎搭乘伊瑟拉五号，我是赛普洛斯教会管家赛门，本次航班由格林星赛普洛斯直飞地球南美洲，全程预计时间为两小时，预计将在半小时后开始跃迁，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舷窗外，星河流动，即便飞船的速度极快，远处的巨大星体也看上去岿然不动。乔哲寅开始胡思乱想，等会会遇见什么呢？怪兽？还是被辐射的巨大蟑螂？他已经离开地球一年了，还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这片孕育他的土地承载着他的历史，记录着他无法摆脱的过去。
在杂思中，时间流淌的很快。两小时后，飞船顺利来到了地球上空。
负责海关检查的机器人，围绕着飞船进行了一圈扫描，再与飞船AI确认了身份。飞船冲破一片雾蒙蒙的云层，然后俯冲，减速，缓缓降落。
“飞船已到达目的地，请各位穿上防护服后下船，并前往定位器指示位置。”
所谓防护服，其实用起来相当方便。穿上腰带后，按下腰带上的按钮，防护服就会以气囊的形式弹出并迅速覆盖全身。防护服由弹性高分子材料制成，内部自带供氧和温度调节系统。待五人和部队都穿好防护服后，舱门缓缓打开。
舱门外，花草树木野蛮生长，和乔哲寅想象的辐射区不太一样。其实辐射是不会影响植物细胞的生存的，但是对动物细胞却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似乎是造物主在提醒人类，不要试图僭越自然的王法。
暴雨率先走下飞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度假的。乔哲寅也小心翼翼地走下了飞船，脚踩着地球的土地，心里有一番滋味在翻涌。部队整装列队，队长将定位器发放到了众人手中，定位器里显示目的地在森林深处，因为那里树林太过密集，并且辐射较高会影响飞船的精密设备，最佳的选择是徒步。
部队都拿着枪，但却没有给众人发放武器。因为根据考察，这片树林没有任何危险，目的地只是一间普通的废弃仓库。
“步行三个多小时？”安布罗斯开始叫苦连天，然后发现奥罗拉在看他，就连忙闭嘴了。
“都跟着我走。”暴雨喊了一声，然后转头扎进林子。
“是，预备祭司大人！”部队齐声响应。
踩着及腰的野草，在森林中行走举步维艰，要不是之前有教会的人来开过路，乔哲寅都不知道怎么下脚。
两个半小时后，一行人决定停下休息。
暴雨靠着树坐下休息喝水，她眉头紧锁着。乔哲寅靠着一棵树，在暴雨旁边坐下。
“你不舒服吗？”乔哲寅问。
“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表情啊。有点焦虑，害怕。我从没有在你脸上看过这种表情。”他实在太懂察言观色。
“我能感觉到，伊瑟拉就在这里。”暴雨严肃地呼出一口气，“它平时不会和我保持如此紧密的感应，现在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和伊瑟拉的感应到底是什么感觉？”乔哲寅问。
“我就像……伊瑟拉放出去的风筝。而现在，不知为什么它死死拉着线。”
一席话让乔哲寅不寒而栗。
暴雨站起身，向大伙喊了一句：“休息够了吧，出发。”
剩下的半个小时路程，越走越令人胆寒。树林越来越密集，天空被茂密的枝叶遮住，林间变得越来越黑暗。树影婆娑，一些奇怪性状的树枝让人联想到故事里的可怕生物。
众人都打开了探照灯。树林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立。
“别慌，只是风声而已。”暴雨安抚众人，命令部队分成两路，分别开路和断后。
“大人……我们到了。”部队一栋建筑前停下。建筑四周被围起，还有格林语的标识牌。
这建筑看上去就真的只是一个废弃仓库。
部队分为两列，一队在前开路，另一队断后。暴雨第一个踏进仓库。乔哲寅第一个，进入，然后是暴雨，安布罗斯，奥罗拉，锦年。
仓库里一片漆黑，众人打开了手电筒和头灯。空气中有铁锈和霉菌生长的味道。因为屋顶漏雨，脚下还格外湿滑。仓库里有一些锈的不成样子的货架，和一些没被带走的板条箱。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啊。”奥罗拉说道。
“我倒是感觉有点诡异……”乔哲寅说。
“不对劲……”暴雨的声音。
滋滋声过后，电源熄灭了。
众人都用力拍击着手中的手电筒，但它还是没有想亮起来的意思。
好在屋顶漏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乔哲寅也害怕地有些头皮发麻。
乔哲寅隐约看见了暴雨正捂着头。
“你怎么了？”
“没事……”暴雨声音虚弱，“伊瑟拉……”说完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没事吧？”安布罗斯看着暴雨这样，也有些被吓呆了，“别逗我们啊，喂。”
“你觉得她看上去像是在逗你吗？”乔哲寅反问，一边用手扶着暴雨。奥罗拉也赶紧过来帮忙。
“预备祭司大人，请继续走，距定位的位置，还有几十米。”一位士兵走过来，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用白色线条标记过的地方。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乔哲寅吼道，“她像是能走的样子吗！”
部队里几个战士围了上来，粗暴地推开乔哲寅，架着暴雨向目标地点拖过去，她腰上的铁质搭扣在脏污的地面上划出令人不安的声音。此时的暴雨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根本无法反抗。
“你们几个也过来！赶快点！”士兵长官怒吼着。
乔哲寅表情愠怒，呆立在原地。奥罗拉发现几个士兵正戴着夜视护目镜，拿枪对准乔哲寅。
“他们瞄着你呢！”奥罗拉拉着乔哲寅，只能先听从他们，走到目标地点再做打算。
锦年和安布罗斯一直都很配合，早已走了过去。
最终，五个人到了计划的位置——只不过暴雨是躺着的。
乔哲寅和奥罗拉拼命摇晃着暴雨，拍她的脸，仍然没有丝毫反应。奥罗拉摸了摸她的颈动脉，一切正常。两人呆住，面面相觑。
安布罗斯怒道：“行了吧，你们满意了？一群神棍！回去我告诉我爸和我伯伯，我让他们……”
话还没说完，暴雨的眼睛在此时突然睁开，发出了光芒，那光芒陡然增亮，乔哲寅突然见此强光，那瞬间双目失明，头痛欲裂，他感觉大脑变重了，重得连身体都支撑不起。歪仄了一下，然后在不清晰的意识中，头摔在地上，却就像摔在枕头上一样毫无痛觉。
这次晕厥，像是躺在床上缓慢死去，没有痛苦，只有困倦。
……
“喂，起床啦！”有人正在摇醒他，同时脸上传来痛觉。
他睁开眼，看到了让他痛苦无比的地方——在他过去的家，客厅里。
那个男人见他醒了，男人兴奋地大叫起来......乔哲寅侧头一看，他看见了一些包装好的玻璃管装着的纳米机器人——那些罪恶的，让他的母亲变成怪物的“脑虫”。只要把纳米机器人从耳朵放入大脑，它就会刺激神经系统，制造幻觉和快感。
“滚啊！”乔哲寅怒吼道。
“哈哈哈哈哈，以后老子就是你后爸了，你妈这种玩意儿，被好多人玩过，我要都不错了。”男人嚣张大笑，“她还带一个拖油瓶，老子要你们是你们的运气。”
乔哲寅知道，这不是第一个“后爸”，也不是最后一个。
男人再次狠狠地......那动作自然流畅到好像这只是个打招呼方式。
房间里，乔哲寅的妈妈在呼喊着男人回房间，那字句恶心至极。
男人饶有兴趣地解下腰带，把裤子留在客厅，踩着烟头，食物残渣和其他不可名状的脏东西，走回了卧室，然后房间里不久后就传来男女的尖叫声。
舷窗外，星河流动，即便飞船的速度极快，远处的巨大星体也看上去岿然不动。乔哲寅开始胡思乱想，等会会遇见什么呢？怪兽？还是被辐射的巨大蟑螂？他已经离开地球一年了，还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这片孕育他的土地承载着他的历史，记录着他无法摆脱的过去。
在杂思中，时间流淌的很快。两小时后，飞船顺利来到了地球上空。
负责海关检查的机器人，围绕着飞船进行了一圈扫描，再与飞船AI确认了身份。飞船冲破一片雾蒙蒙的云层，然后俯冲，减速，缓缓降落。
“飞船已到达目的地，请各位穿上防护服后下船，并前往定位器指示位置。”
所谓防护服，其实用起来相当方便。穿上腰带后，按下腰带上的按钮，防护服就会以气囊的形式弹出并迅速覆盖全身。防护服由弹性高分子材料制成，内部自带供氧和温度调节系统。待五人和部队都穿好防护服后，舱门缓缓打开。
舱门外，花草树木野蛮生长，和乔哲寅想象的辐射区不太一样。其实辐射是不会影响植物细胞的生存的，但是对动物细胞却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似乎是造物主在提醒人类，不要试图僭越自然的王法。
暴雨率先走下飞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度假的。乔哲寅也小心翼翼地走下了飞船，脚踩着地球的土地，心里有一番滋味在翻涌。部队整装列队，队长将定位器发放到了众人手中，定位器里显示目的地在森林深处，因为那里树林太过密集，并且辐射较高会影响飞船的精密设备，最佳的选择是徒步。
部队都拿着枪，但却没有给众人发放武器。因为根据考察，这片树林没有任何危险，目的地只是一间普通的废弃仓库。
“步行三个多小时？”安布罗斯开始叫苦连天，然后发现奥罗拉在看他，就连忙闭嘴了。
“都跟着我走。”暴雨喊了一声，然后转头扎进林子。
“是，预备祭司大人！”部队齐声响应。
踩着及腰的野草，在森林中行走举步维艰，要不是之前有教会的人来开过路，乔哲寅都不知道怎么下脚。
两个半小时后，一行人决定停下休息。
暴雨靠着树坐下休息喝水，她眉头紧锁着。乔哲寅靠着一棵树，在暴雨旁边坐下。
“你不舒服吗？”乔哲寅问。
“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表情啊。有点焦虑，害怕。我从没有在你脸上看过这种表情。”他实在太懂察言观色。
“我能感觉到，伊瑟拉就在这里。”暴雨严肃地呼出一口气，“它平时不会和我保持如此紧密的感应，现在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和伊瑟拉的感应到底是什么感觉？”乔哲寅问。
“我就像……伊瑟拉放出去的风筝。而现在，不知为什么它死死拉着线。”
一席话让乔哲寅不寒而栗。
暴雨站起身，向大伙喊了一句：“休息够了吧，出发。”
剩下的半个小时路程，越走越令人胆寒。树林越来越密集，天空被茂密的枝叶遮住，林间变得越来越黑暗。树影婆娑，一些奇怪性状的树枝让人联想到故事里的可怕生物。
众人都打开了探照灯。树林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汗毛直立。
“别慌，只是风声而已。”暴雨安抚众人，命令部队分成两路，分别开路和断后。
“大人……我们到了。”部队一栋建筑前停下。建筑四周被围起，还有格林语的标识牌。
这建筑看上去就真的只是一个废弃仓库。
部队分为两列，一队在前开路，另一队断后。暴雨第一个踏进仓库。乔哲寅第一个，进入，然后是暴雨，安布罗斯，奥罗拉，锦年。
仓库里一片漆黑，众人打开了手电筒和头灯。空气中有铁锈和霉菌生长的味道。因为屋顶漏雨，脚下还格外湿滑。仓库里有一些锈的不成样子的货架，和一些没被带走的板条箱。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啊。”奥罗拉说道。
“我倒是感觉有点诡异……”乔哲寅说。
“不对劲……”暴雨的声音。
滋滋声过后，电源熄灭了。
众人都用力拍击着手中的手电筒，但它还是没有想亮起来的意思。
好在屋顶漏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乔哲寅也害怕地有些头皮发麻。
乔哲寅隐约看见了暴雨正捂着头。
“你怎么了？”
“没事……”暴雨声音虚弱，“伊瑟拉……”说完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没事吧？”安布罗斯看着暴雨这样，也有些被吓呆了，“别逗我们啊，喂。”
“你觉得她看上去像是在逗你吗？”乔哲寅反问，一边用手扶着暴雨。奥罗拉也赶紧过来帮忙。
“预备祭司大人，请继续走，距定位的位置，还有几十米。”一位士兵走过来，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用白色线条标记过的地方。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乔哲寅吼道，“她像是能走的样子吗！”
部队里几个战士围了上来，粗暴地推开乔哲寅，架着暴雨向目标地点拖过去，她腰上的铁质搭扣在脏污的地面上划出令人不安的声音。此时的暴雨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根本无法反抗。
“你们几个也过来！赶快点！”士兵长官怒吼着。
乔哲寅表情愠怒，呆立在原地。奥罗拉发现几个士兵正戴着夜视护目镜，拿枪对准乔哲寅。
“他们瞄着你呢！”奥罗拉拉着乔哲寅，只能先听从他们，走到目标地点再做打算。
锦年和安布罗斯一直都很配合，早已走了过去。
最终，五个人到了计划的位置——只不过暴雨是躺着的。
乔哲寅和奥罗拉拼命摇晃着暴雨，拍她的脸，仍然没有丝毫反应。奥罗拉摸了摸她的颈动脉，一切正常。两人呆住，面面相觑。
安布罗斯怒道：“行了吧，你们满意了？一群神棍！回去我告诉我爸和我伯伯，我让他们……”
话还没说完，暴雨的眼睛在此时突然睁开，发出了光芒，那光芒陡然增亮，乔哲寅突然见此强光，那瞬间双目失明，头痛欲裂，他感觉大脑变重了，重得连身体都支撑不起。歪仄了一下，然后在不清晰的意识中，头摔在地上，却就像摔在枕头上一样毫无痛觉。
这次晕厥，像是躺在床上缓慢死去，没有痛苦，只有困倦。
……
“喂，起床啦！”有人正在摇醒他，同时脸上传来痛觉。
他睁开眼，看到了让他痛苦无比的地方——在他过去的家，客厅里。
那个男人见他醒了，男人兴奋地大叫起来......乔哲寅侧头一看，他看见了一些包装好的玻璃管装着的纳米机器人——那些罪恶的，让他的母亲变成怪物的“脑虫”。只要把纳米机器人从耳朵放入大脑，它就会刺激神经系统，制造幻觉和快感。
“滚啊！”乔哲寅怒吼道。
“哈哈哈哈哈，以后老子就是你后爸了，你妈这种玩意儿，被好多人玩过，我要都不错了。”男人嚣张大笑，“她还带一个拖油瓶，老子要你们是你们的运气。”
乔哲寅知道，这不是第一个“后爸”，也不是最后一个。
男人再次狠狠地......那动作自然流畅到好像这只是个打招呼方式。
房间里，乔哲寅的妈妈在呼喊着男人回房间，那字句恶心至极。
男人饶有兴趣地解下腰带，把裤子留在客厅，踩着烟头，食物残渣和其他不可名状的脏东西，走回了卧室，然后房间里不久后就传来男女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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