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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翌日,岳玉峰和程新生来到了银行,把薛冬生带到了刑警队的审讯室。

    薛冬生是死者的部门经理,35岁,身高175厘米,大眼睛,留着分头,白脸,体态中等,上身穿一件黑色的半大衣,给人一种“书生气”的感觉。公司业务部是银行比较重要的部门之一,他在单位业务熟、能力强,人缘也不错。

    岳玉峰开始对他进行询问:“你是姚红的部门经理,应该对她比较了解,先说一下她的情况吧。”

    薛冬生说:“姚红前年从省银行学校毕业后分到我部,工作认真,也很勤快,和科室人相处的也很好,性格比较内向。失恋后这一段时间状态很不好,笑容也少了,话也少了。比如,上周一下午快上班时,我来到办公室,一开门,见她一个人爬在桌上低声的哭泣,就赶快问她咋回事,她说:‘没有事经理,你忙吧。’我想可能是她心情不好,想自己呆一会,就出去了。她毕竟年纪小,经历也少,我怕她想不开,还给谷小慧说:‘这几天多跟姚红聊聊天,多劝劝她。’”

    岳玉峰询问他7号晚上的活动情况,他说:“那天夜里是我值班,我在家吃过晚饭,约7点30分到行里,之后,到单位对过祥茂饭店门前的广场上看电影《少林寺》。见到我行个人金融业务部的姚经理、办公室的杨主任、资产经营部孙经理、小林、小陈也在看。快9点时嫌太冷,以前也看过这部电影,就回宿舍了,上了一次洗手间,就休息了。约一点多,又出来洗了个手,回去一直睡到天明。也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的情况。”

    问姚红在单位和谁的关系好,薛冬生说:“那主要就是我们部门的几个人,还有姚主任,他和姚红是一个村的,男朋友也是经他介绍的,对姚红帮助不小。”

    让他谈对案件的看法,他说:“开会一听说是他杀,我很是吃惊,天哪!这么好的女孩子会得罪谁呀?既然是他杀,那凶手就一定和姚红有很大的仇,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杀她。姚红来单位已经三年多了,给任何人都没有啥矛盾,别说仇气了,也没有听说和谁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所以,我觉得单位不会有这样的人。还是外部的人作的案,特别是水利局的那个年轻人,越想越可疑。会不会姚红不同意分手,那家伙又急于调往省城,就狠下了毒手呢?”

    经过对看电影的人和门岗进行询问,证实他确实看了电影,门岗还证实他是9点左右回去的。但回去之后的活动情况无法证实。

    伍喜哲和刘莺等人对薛冬生的办公室和宿舍进行了搜查,在他宿舍的床垫下搜出了一把镙丝刀。

    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岳玉峰和程新生按技术科的要求,提取了他的指纹,送到了技术科,先给他的心理上施加一些压力。

    余洋专门学习过文字检验,他对薛冬生的文字样本和举报信上的文学检验后,简单向欧阳剑作了汇报:检验难度很大。一是信上的字数量较少;二则全是伪装,体现不出书写人的真实书写习惯。若要出鉴定结论,恐怕还得到省厅甚至公安部去作。欧阳剑就安排他先送到省厅进行检验。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可任凭怎么询问,薛冬生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任何进展。欧阳剑亲自参加了询问,也仍然没有起色。他想:如果薛冬生是案犯的话,他现在就是抱着铁打的主意,自恃作案时谨慎严密,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不见真佛不烧香,没有证据绝不投降。于时,他又回到了技术室。

    晋明正此时也正在办公室踱步思考:凭什么让薛冬生认帐呀?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或现象能证实他犯罪,他的嫌疑只是根据单位提拔班子候选人的顺序分析而来的,这靠得住吗?他又想到了姚成彬。是啊!毕竟死者的日记本是从姚成彬的办公室里发现的,而日记本上记述那天晚上的‘鬼’就是姚成彬,日记本是证据,所写的内容又对他直接指认,是死者临死前的真实写照,这种人证书证,在案件里是多么的重要和难得的可贵呀!加上两个人的特殊关系,综合看,姚成彬要比薛冬生可疑多了。他毕竟还是案件的一号嫌疑人。

    想到这里,晋明正又来到了审讯室,对姚成彬再行询问。可姚成彬还是那一套说辞,总的意思就是一句话:“日记本不是我放的,你们要是说是我把姚红杀了,就拿出证据,不要冤枉好人。”反而把晋明正说的无言以对,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态度好像也很坦然,这使得晋副队长无可奈何。问了足足两个小时,也没有什么新意。这时的晋明正好像是遇到了真假美猴王,真伪难辩!

    走出审讯室,他来到了院里,苦思冥想如何解决证据的问题,可总是不得要领。天上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高远的天空上,月光如银洒泻地面,夜色是这么的安静,又是这么的美好。

    他对这良辰美景没有什么感觉,倒是技术室的灯光吸引了他,就来到了这个能认定犯罪证据的重地。是呀,这起案件上提取的几件物品不知鉴定的怎么样了。从对两个嫌疑人的询问情况看,这技术鉴定结论,可是认定真假“美猴王”的“如来法眼”呀!

    技术室里灯光通明,技术员们正在紧张的工作,显得格外的忙碌。有的正在对日记本的纸张进行技术处理;有的在对绳索进行检验;有的正在对案件上的脚迹进行研究......气氛紧张而有秩序。欧阳剑前倾着身子,坐在工具痕迹比对桥面前,机器上的灯光已经全部打开,他坐在机器前,不停地调试着角度,聚精会神地对现场的撬痕和那把镙丝刀形成的样本进行检验。

    这工具痕迹比对可不比别的鉴定,难度较大,对县里来说还是个新生事物。另外,对样本的要求很严、很细、很高。必须首先对提取的工具多看多想多实验,结合现场痕迹形成的部位、用力的大小、角度,来制作样本,如果你对样本没有研究透彻,所取样本只有部分和痕迹吻合,就会显示这样的情况:既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难以取舍,往往会造成否的误判;如果干脆不作认真的研究,凭想当然办事,样本的采集和痕迹的形成不在工具的同一个部位上,二者就不会有相同的特征,就会把提取的工具给否定掉,那问题就严重了----就会直接否定一个嫌疑人---不管这个人是多么可疑。刑事鉴定体现着科学的精神,而全面、认真、实验、实事求是、分析研究等则是科学的灵魂。

    欧阳剑双目紧盯着被检物,用眼光、用心、用大脑去发现各自的特征,在心中描摹着每一个特征的“形象”,缜密地考虑每个“形象”之间的关系,是否是内在的、本质的、独一无二的联系,严密关注着痕迹和样本之间的异同,别说晋副大队长进屋他没有发现,就是周围万物,他也似作不存在一般。

    从发现镙丝刀到现在,欧阳剑对提取样本下了很大的功夫,作了大量的功课,并进行着耐心的比对、分析、实验、研究......

    人们各忙的,都没有注意到晋副大队长。只有靠近门口的小余听到动静,站起来想和他说话,他示意余洋不要声张。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工作,他又选择了悄悄离开,向罗副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晋明正向罗副局长汇报了对二人再次询问的情况:“薛冬生的态度很不好,还想着点子,对内把我们往姚成彬的身上推,对外把我们往张前进身上引。而姚成彬却在强调证据。看来,没有扎实的证据,真凶是不会交待问题的,证据成了侦破这起案件的关键了。”

    罗副局长说:“在多数情况下,侦破案件都是需要证据的,仅靠政策攻心、亲情感召、恩威并施、逻辑分析,对一些心理素质好的案犯来说是没用的。这起案件在定性的时候,我们就分析凶手是个难缠的主,智商不低。若真是他俩其中一个作的案,我们就必须有过硬的证据,否则是不会出现奇迹的。这也是对我们识人辩‘鬼’能力的考验。”

    两个人正说着案情,小院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用力的敲门声,是谁?

    晋明正把门打开,看到是欧阳剑和伍喜哲,便嗔怪道:“这也不打报告,敲门声音还这么大,吓我们一跳。”

    两个人激动的心情难以平静,伍喜哲急促地说道:“比对上了!鉴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