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尔虞我诈
是的，我确实存在可能的跟踪行为，但在我的记忆恢复之前，这一切都只是我对自己行为方式的一种解读。
在没有见到更多的影片之前，我还没有办法进行更多的判断。
所以，在记忆恢复之前，我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任何行为。
“没想到，你待在别人家里这么惬意，这么心安理得啊！”
高雅朝卧室里探了探头，随即缩回了身子。
我轻轻放下平板终端，扭身下了床。
“高小姐，能问问你，娜塔莎是怎么死的吗？”
“所以，你是在跟踪娜塔莎？”
我实在想不出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这说明，高雅完全是按照自己的逻辑在向我提出问题。
以议员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出面，所以推出了高雅。
“女士优先！”
我伸手示意高雅先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你本来的目标是娜塔莎，只是没想到遇到了我，然后你故意安排人追杀自己，借机接近我……难怪我一直觉着哪里不对，原来所有的问题都在你身上……”
高雅紧盯着我的脸，仍然沉浸在自己的频道里。
“高小姐，您可以醒醒了！”
我实在不想听下去了。
昨天最委屈的是我好不好！作为一个男人，不想示弱不代表心大无脑。
我在高雅面前拍了两下巴掌，总算是让她恢复了正常。
“你发什么神经！”
高雅退后两步，抱着双臂瞪了我一眼。
“跟我出去，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能记起来的已经知无不言了……”
“你除了会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说了什么！……”
“对啊，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坦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一直没有任何的隐瞒！”
“随你吧！我在外面等你！你可以不来，但请思考一下后果！”
高雅语带威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难道我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在开玩笑吗？
难道非要我承认自己是个跟踪狂，就因为她漂亮，我企图做出非礼的举动，但一直没有得逞。
然后，我再痛心疾首的一番忏悔，承认自己是个变态，是那只想吃天鹅肉被暴揍的蛤蟆。
难道只有这样，我才算是讲出了实话，才算是毫无隐瞒吗？
如果真是这样，变态的绝对不会是我。
脚步声去了休息区，然后没有了动静。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还有这个要命的装置，我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老天爷是觉着我一个已经破产的人还没有得到足够的惩罚，还要给我来个增值服务吗？
求人气短，和气生财，忍了！
等这一切过去，什么高门显贵，什么牛排红酒，跟我有屁关系。
一碗凉水，两只馍我照样能品出鲍鱼山珍的滋味。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穿过洞开的屋门，走到了休息区。
高雅正盯着无声的电视屏，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吧！”
电视上播放着海滩的画面，碧蓝的海天，金色的海滩，层层翻卷的细浪，椰子树随风飘摇，洒下片片光影。
这有什么好看的，以我现在的境遇，最关系的只有椰子有没有成熟，如何能够用最小力气将椰子摘下来，破洞取水。
高雅一直盯着电视画面，好像已经沉浸其中。
“高小姐，抱歉打扰，我很想知道娜塔莎是怎么死的，您能不能……”
“你是在跟踪娜塔莎，还是你们本来就约好了见面？”
这怎么问题又延伸了呢！
和娜塔莎约好见面本来也算是我的一种猜想。
不然，我能做出跟踪的行为确实有些费解。
但，我现在还无法推断。
“抱歉，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本来就是公共场所，街上的行人那么多，您怎么就确定我是在跟踪呢？”
“不确定，所以才问你啊！”
高雅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视画面上，眼珠子恨不得长在上面。
如果科技能够实现，我估计她根本无暇顾及我，早就爬进电视里了。
这样强行降智，估计没人能受得了。
不亚于让一个无辜的人说出自己的犯罪事实。
“不想说？那算了！我也不想说！”
高雅扫了我一眼，挥动手臂切换了电视画面，蓝天雪山草原牛羊，果然一切美好都活在镜头里。
这样无趣的谈话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我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娜塔莎的弟弟！”
身后传来高雅的声音。
我又往前了几步，缓缓停下，慢慢转过身看着高雅。
而高雅也跪在沙发上，趴在沙发靠背上注视着我。
“怎么？不相信？”
高雅轻叹了口气，扭身坐回到沙发上。
“看来你的脑子真出了问题！”
我是有些疑惑，但我只承认记忆缺失，脑子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高雅的话确实也点醒了我。
昨晚的姐弟情深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但当主角之一的娜塔莎是一个赝品，那就太不正常了。
就算明叔用了最高超的易容手法，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复刻面容，但言行举止总是带着个人符号，何况还有声音。
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听过娜塔莎的声音，但高雅的声音不可能恰好完美契合。
而且，高雅并没有用任何的借口来掩饰声音的变化。
就算这样，那位娜塔莎的弟弟赫曼，还是照单全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怀疑。
如果是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不可能不察觉出异常。
体征、声音、甚至是体味都可能成为鉴别的信息源。
我重新回到回到高雅对面，稍作犹豫坐下身。
高雅关闭了电视，扭过身看着我。
“你真没发现啊？那你真得感谢我了，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估计早就落在他们手里了！”
救我？就像救娜塔莎一样，结果就是娜塔莎已经死了！
“你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娜塔莎，当然你能看出来！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假的，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吗？你猜猜看，我现在是不是真的闻森！”
高雅突然扑哧笑出了声。
“你当然是真的！这还用猜吗？就你这样的脑子还是不要搞什么投资了，稳赔不赚！”
“你调查过我？”
“我才没那个兴趣！是明叔，他把你从里到外调查了一个遍。……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住在这里，所以你有任何的介意，请保留。”
我还有投资的可能性吗？调查就调查呗，既然明叔调查过了，我也很感兴趣调查出来的所有资料，正好能够弥补一下我大脑的空缺。
“所以，你才打晕了老费？带着我跑出来……”
“我有那个力气打晕一个大男人吗？你以为打晕一个人那么容易啊！”
“那老费……”
“麻醉剂！一份剂量至少能睡上四个小时！”
我突然醒悟，看来我也体验过了。
“他们冒充有什么意义呢？不是暴露了他们的位置。那些地下管道，还有那个实验室，虽然简陋，一看也是存在许多年了……”
“如果他们不认为我是假的娜塔莎呢？”
“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所以判断出那不是娜塔莎的弟弟。可对方也知道自己不是真的，难道猜不出你也是假的吗？”
“看来你还不是很傻嘛！”
高雅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只通体酱红的苹果，甩手丢给我。
“奖励你的！……所以我才要带着你逃走啊，不逃走不就露馅了？”
“然后呢？我们逃出来了，他们也可能会觉着你是真的娜塔莎，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还想回去？我可不想回去了，那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现在不用回去了！那个假冒娜塔莎弟弟的人已经死了！”
“你杀了他？”
又一个苹果砸在我胸口上，胸口一声闷响，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疼痛。
“你忘了那场爆炸！估计是他们的对手做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出手了！……我最恨别人骗我了！”
高雅说得咬牙切齿。
一个欺骗别人的人痛恨别人欺骗自己，这样的人或许满脑子最关心的只有自己。
“娜塔莎是怎么回事？是别人杀了她？”
“你总算是有脑子了！”
我真受不住这样的表扬，只能用微微一笑轻轻带过。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早晚我替她报仇，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个受到惩罚！”
高雅拿起一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和娜塔莎是朋友？”
高雅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但眼神里那种消散不去的仇恨神色，说明她和娜塔莎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越了朋友，或许更像是姐妹。
“高小姐，所以你假扮娜塔莎回去，是想安慰一下她的家人！”
我当然知道不止如此，但那些钱似乎白白付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被真正的娜塔莎家人拿到，我估计可能性微乎其微。
很可能，那个时候的高雅也并没有发现那个赫曼是假冒的。
平心而论，那个赫曼的演技太过自然真实了。
我竟然都希望有机会能和他成为朋友，果然骗子的手段你永远无法看透，所以成为穷光蛋的我也无需抱怨。
谁让我不是演技派呢！
“你真想知道？你怕死吗？”
在没有见到更多的影片之前，我还没有办法进行更多的判断。
所以，在记忆恢复之前，我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任何行为。
“没想到，你待在别人家里这么惬意，这么心安理得啊！”
高雅朝卧室里探了探头，随即缩回了身子。
我轻轻放下平板终端，扭身下了床。
“高小姐，能问问你，娜塔莎是怎么死的吗？”
“所以，你是在跟踪娜塔莎？”
我实在想不出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这说明，高雅完全是按照自己的逻辑在向我提出问题。
以议员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出面，所以推出了高雅。
“女士优先！”
我伸手示意高雅先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你本来的目标是娜塔莎，只是没想到遇到了我，然后你故意安排人追杀自己，借机接近我……难怪我一直觉着哪里不对，原来所有的问题都在你身上……”
高雅紧盯着我的脸，仍然沉浸在自己的频道里。
“高小姐，您可以醒醒了！”
我实在不想听下去了。
昨天最委屈的是我好不好！作为一个男人，不想示弱不代表心大无脑。
我在高雅面前拍了两下巴掌，总算是让她恢复了正常。
“你发什么神经！”
高雅退后两步，抱着双臂瞪了我一眼。
“跟我出去，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能记起来的已经知无不言了……”
“你除了会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说了什么！……”
“对啊，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坦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一直没有任何的隐瞒！”
“随你吧！我在外面等你！你可以不来，但请思考一下后果！”
高雅语带威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难道我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在开玩笑吗？
难道非要我承认自己是个跟踪狂，就因为她漂亮，我企图做出非礼的举动，但一直没有得逞。
然后，我再痛心疾首的一番忏悔，承认自己是个变态，是那只想吃天鹅肉被暴揍的蛤蟆。
难道只有这样，我才算是讲出了实话，才算是毫无隐瞒吗？
如果真是这样，变态的绝对不会是我。
脚步声去了休息区，然后没有了动静。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还有这个要命的装置，我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老天爷是觉着我一个已经破产的人还没有得到足够的惩罚，还要给我来个增值服务吗？
求人气短，和气生财，忍了！
等这一切过去，什么高门显贵，什么牛排红酒，跟我有屁关系。
一碗凉水，两只馍我照样能品出鲍鱼山珍的滋味。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穿过洞开的屋门，走到了休息区。
高雅正盯着无声的电视屏，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吧！”
电视上播放着海滩的画面，碧蓝的海天，金色的海滩，层层翻卷的细浪，椰子树随风飘摇，洒下片片光影。
这有什么好看的，以我现在的境遇，最关系的只有椰子有没有成熟，如何能够用最小力气将椰子摘下来，破洞取水。
高雅一直盯着电视画面，好像已经沉浸其中。
“高小姐，抱歉打扰，我很想知道娜塔莎是怎么死的，您能不能……”
“你是在跟踪娜塔莎，还是你们本来就约好了见面？”
这怎么问题又延伸了呢！
和娜塔莎约好见面本来也算是我的一种猜想。
不然，我能做出跟踪的行为确实有些费解。
但，我现在还无法推断。
“抱歉，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本来就是公共场所，街上的行人那么多，您怎么就确定我是在跟踪呢？”
“不确定，所以才问你啊！”
高雅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视画面上，眼珠子恨不得长在上面。
如果科技能够实现，我估计她根本无暇顾及我，早就爬进电视里了。
这样强行降智，估计没人能受得了。
不亚于让一个无辜的人说出自己的犯罪事实。
“不想说？那算了！我也不想说！”
高雅扫了我一眼，挥动手臂切换了电视画面，蓝天雪山草原牛羊，果然一切美好都活在镜头里。
这样无趣的谈话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我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娜塔莎的弟弟！”
身后传来高雅的声音。
我又往前了几步，缓缓停下，慢慢转过身看着高雅。
而高雅也跪在沙发上，趴在沙发靠背上注视着我。
“怎么？不相信？”
高雅轻叹了口气，扭身坐回到沙发上。
“看来你的脑子真出了问题！”
我是有些疑惑，但我只承认记忆缺失，脑子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高雅的话确实也点醒了我。
昨晚的姐弟情深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但当主角之一的娜塔莎是一个赝品，那就太不正常了。
就算明叔用了最高超的易容手法，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复刻面容，但言行举止总是带着个人符号，何况还有声音。
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听过娜塔莎的声音，但高雅的声音不可能恰好完美契合。
而且，高雅并没有用任何的借口来掩饰声音的变化。
就算这样，那位娜塔莎的弟弟赫曼，还是照单全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怀疑。
如果是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不可能不察觉出异常。
体征、声音、甚至是体味都可能成为鉴别的信息源。
我重新回到回到高雅对面，稍作犹豫坐下身。
高雅关闭了电视，扭过身看着我。
“你真没发现啊？那你真得感谢我了，如果不是我救你，你现在估计早就落在他们手里了！”
救我？就像救娜塔莎一样，结果就是娜塔莎已经死了！
“你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娜塔莎，当然你能看出来！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假的，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吗？你猜猜看，我现在是不是真的闻森！”
高雅突然扑哧笑出了声。
“你当然是真的！这还用猜吗？就你这样的脑子还是不要搞什么投资了，稳赔不赚！”
“你调查过我？”
“我才没那个兴趣！是明叔，他把你从里到外调查了一个遍。……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住在这里，所以你有任何的介意，请保留。”
我还有投资的可能性吗？调查就调查呗，既然明叔调查过了，我也很感兴趣调查出来的所有资料，正好能够弥补一下我大脑的空缺。
“所以，你才打晕了老费？带着我跑出来……”
“我有那个力气打晕一个大男人吗？你以为打晕一个人那么容易啊！”
“那老费……”
“麻醉剂！一份剂量至少能睡上四个小时！”
我突然醒悟，看来我也体验过了。
“他们冒充有什么意义呢？不是暴露了他们的位置。那些地下管道，还有那个实验室，虽然简陋，一看也是存在许多年了……”
“如果他们不认为我是假的娜塔莎呢？”
“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所以判断出那不是娜塔莎的弟弟。可对方也知道自己不是真的，难道猜不出你也是假的吗？”
“看来你还不是很傻嘛！”
高雅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只通体酱红的苹果，甩手丢给我。
“奖励你的！……所以我才要带着你逃走啊，不逃走不就露馅了？”
“然后呢？我们逃出来了，他们也可能会觉着你是真的娜塔莎，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还想回去？我可不想回去了，那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现在不用回去了！那个假冒娜塔莎弟弟的人已经死了！”
“你杀了他？”
又一个苹果砸在我胸口上，胸口一声闷响，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疼痛。
“你忘了那场爆炸！估计是他们的对手做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出手了！……我最恨别人骗我了！”
高雅说得咬牙切齿。
一个欺骗别人的人痛恨别人欺骗自己，这样的人或许满脑子最关心的只有自己。
“娜塔莎是怎么回事？是别人杀了她？”
“你总算是有脑子了！”
我真受不住这样的表扬，只能用微微一笑轻轻带过。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早晚我替她报仇，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个受到惩罚！”
高雅拿起一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和娜塔莎是朋友？”
高雅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但眼神里那种消散不去的仇恨神色，说明她和娜塔莎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越了朋友，或许更像是姐妹。
“高小姐，所以你假扮娜塔莎回去，是想安慰一下她的家人！”
我当然知道不止如此，但那些钱似乎白白付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被真正的娜塔莎家人拿到，我估计可能性微乎其微。
很可能，那个时候的高雅也并没有发现那个赫曼是假冒的。
平心而论，那个赫曼的演技太过自然真实了。
我竟然都希望有机会能和他成为朋友，果然骗子的手段你永远无法看透，所以成为穷光蛋的我也无需抱怨。
谁让我不是演技派呢！
“你真想知道？你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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