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狠毒女人
房间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杂乱的脚步声回响在外面空旷的高大厂房内。
我还在心里有些不满赫曼的行为，都已经枪林弹雨了，怎么不等着自己人撤回来就把房门挡起来呢！
看来赫曼德预判是正确的，此刻他手下的人应该已经被杀光了，不然脚步声不异于暴露行踪。
但万一是自己人退回来了呢！
“废物，还不快去帮忙！”
赫曼解开我的双手，对着我晃了晃枪口，用力将那张锈蚀残破的铁床掀翻，隐蔽在后面，枪口直对着房门。
老罗正手忙脚乱地解开锁着高雅的铁链。
高雅全身瘫软，整个身体全部负重在两条手臂上。
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晕了？
四把大锁将高雅的手腕脚腕锁的结结实实，对待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做吗！可见，赫曼他们对我有多么的不屑，以至于用来绑住我手腕的只是两根塑胶输液管。
老罗一双脏兮兮的手上拿着一大串钥匙，仍然费力地在其中比对着。
估计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手抖的筛糠，钥匙串愣是发出了风铃的响动。
“快点儿，你个废物，干什么呢！”
铁床后的赫曼低声呵斥着。
“找……找……到了！”
老罗抓着一把钥匙顺利打开了高雅左手腕上的锁头，随着铁链的松动，高雅的手臂无力的垂落。
我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身体。
“老罗，你电她了？”
“我电……我电……”
老罗好像进入了卡带模式，继续寻找着下一把钥匙。
屋外又是几声枪响。
门上碎屑横飞。
有光亮透过弹孔闪动。
紧接着，我身边也砰砰砰三声枪声，我吓得两腿一软，一阵耳鸣隔绝了外界声响。
看来昨天用荧光棒砸追杀我和高雅的人还不是最愚蠢的，这不是在提醒外面的人，房间里有人还有枪吗？
本来只是朝着房间里开了几枪，也没见有人破门，这回可算是提醒到位了。
又是一排密集的子弹被送进了房间。
乱跳的弹头在房间里造成了不小的破坏，炸裂声、撞击声四起，房间里原本就乱得一塌糊涂，这回可算是锦上添花了。
一枚流弹击中了墙面，距离我的头侧最多半米。
紧接着，又是一排子弹射了进来。
破旧的木门上半部分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眼看着已经不需要什么破门了！
赫曼又还击了几枪，匆忙扭过身换上了新弹夹。
“你们干什么呢！快点儿！”
我真恨不得把拳头扔过去把他砸晕了，这不是又在提醒外面的人，一旁还有我们的存在吗？
我们现在站在墙边简直就是活靶子。
我的拳头是飞不出去了。
老罗还在寻找着第二把钥匙。
不是我卑鄙，老罗根本就没有要蹲下的意思，我想抢过钥匙帮忙，他又不肯。
所以让她站在高雅和我面前继续，这应该也可以理解吧？
一枚烟幕弹从房门上的破洞扔了进来。
赫曼身前的破铁床竟然也出手了，扔进来的烟幕弹和铁床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即旋转着又滚向了门口。
烟幕弹？不，催泪弹！
门口处已经传来了几声咳嗽，我也感觉双眼、喉咙、鼻腔正在慢慢变得不适。
赫曼又朝着门外开了两枪，在地上爬着到了一旁，从墙角的一个破铁柜里拽出两件呼吸面罩。
一个戴在自己头上，另一个甩手扔给了我。
“不管她了，我们走！”
这一瞬间，我的心是暖的。
但，老罗总算是顺利地打开了高雅左右脚腕上的铁链。
眼看着成功就在眼前，我不能放弃。
我不是绑架犯，你赫曼跑了没什么，没准什么时候还能再对高雅下手，最多是没法和客户交代。
我就不一样了！
高雅现在可是我最重要的人，掌握着我生死命脉的人。
破产我不怕，我如果肯低下我高贵头颅，甚至在位高权重、富甲一方的人面前摇尾乞怜、阿谀逢迎一番，我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至少也能过上富足的日子。
可现在……杀人绑架的罪名我可不背！
我这么一个弱鸡的人背不动啊！
绑架就绑架，把人锁起来我也可以接受，可你们就不能专业一点儿，把用到的钥匙单独串在一起不行吗？
我整理了一下面罩，一手用力揽住高雅的腰，另一只手把面罩捂在她脸上。
“她不走，我也不走！反正里外都是一个死，给我来个痛快的好了！”
我的要挟应该起了作用，赫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爬回来铁床后，抬手乱放了几枪。
又一排子弹直接命中了铁床，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房门外传来了几声怪笑。
也许是被催泪弹熏着了吧？笑声夹杂着咳嗽声。
“赫曼，把人留下，我们就饶了你！不然，我们可扔手雷了！”
“扔扔扔……”
门外还有人起着哄。
赫曼抬手又是一枪。
“嘿，好小子！不服气啊！催泪弹！”
“有有有……我这还有一个！……”
“扔准点，再让他扔回来，我塞你嘴里！……”
“老大，你来扔！我手抽筋了！……”
门外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又一枚催泪弹从门上的破洞滚了进来，几只枪口也从破洞探了进来。
催泪弹缓缓停下，几乎就停在了房门和破铁床中间。
赫曼看了看身边，可能是想用什么东西把催泪弹弄走。
突然，催泪弹顶端突然发出砰的一声，烟雾随即更加浓密，刚才的爆发带来的反作用力竟然让弹体旋转了一个方向，烟雾几乎直对着门口。
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啊！
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声。
看来对面的人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是赫曼的老对手。
又几声乱枪打了进来。
我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泪水，也不敢正常喘息。
老罗好像天生具有免疫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在尝试着最后一把钥匙。
白色烟雾正在从门口充满整个房间，我估计用不了两分钟，我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自己把自己憋死，或者被烟雾呛死。
高雅的右臂突然垂了下来。
我赶紧用力扶着她慢慢坐下。
赫曼借着烟雾的掩护，退到了我面前。
“等死啊！走啊！”
我这才意识到高雅已经被解开了，大脑缺氧影响了我的能力。
“你背不动让老罗背着她，快走！”
老罗的两只眼睛正落在高雅的胸前，放着光。
都这个时候了，也是这把年纪了，就不能正常一点儿！
如果我的两条腿能够在支撑自己的体重的前提下，还能负担另外一个人，我绝不会……
我抹了一把泪眼，揉了揉鼻子尽量不让自己打喷嚏，弯腰架着高雅的腋窝把她扶了起来。
老罗嘿嘿一笑，忙不迭地伸手去拉扯高雅的手臂。
突然，高雅一挺身，我完全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老罗已经摔了出去。
正在朝着房门方向警戒的赫曼察觉到了异常，猛然转过身。
我只觉着自己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来不及惊呼，仰面倒下，后脑重重磕在墙上。
一次本能地喘息，带来的后果简直让我原地升仙。
本来后脑勺就肿胀着，这下磕碰好像有了缓冲。
我挣扎着站起身，眼前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
高雅正用枪口对着赫曼和老罗。
“高小姐！……”
“闭嘴！你……把面罩给他！”
高雅朝着赫曼甩了甩头。
赫曼慢慢摘下面罩，甩手扔给了我。
“你！把我的包拿过来！”
虽然我没看见高雅递给我眼色，从当前的情势来看，很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我忙戴好了面罩，先大口呼吸了几口气，忍不住咳了几声。
有面罩遮挡，应该不会太大声吧？
高雅的包就在一旁的破桌子上放着，一些女人用的小物件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旁。
我顾不上多看，几把将那些小物件塞回了手包里。
老罗竟然还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好像我动了他的东西似的。
没想到，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有收集女人东西的癖好！
我拉好拉链，把包递给高雅。
高雅一把抓在手里，回手别在了身后腰带上。
难怪她无论是红裙还是现在的紫裙都有腰带！
这个时候了，我是不是也有点儿……
“怎么走？”
赫曼比我刚才好不了多少，鼻涕眼泪一把抓，捂着嘴不停地咳嗽，每咳一次，泪腺的闸口开的又大了一些。
“老罗知道！……”
“你们两个一起！”
高雅把我拉在身侧，枪口一摆。
赫曼连连挥着手，拽上老罗弓着身子，轻手轻脚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侧。
我真的有些小看高雅这个女人了。
刚才我都呛得不行了，她竟然还能装死装得这么彻底，可见也是一个狠角色。
有身手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我现在有些庆幸，她刚才的举动无疑是把我看成和她一条战线的人了，只要能顺利脱身，我距离自由不远了。
只可惜我的项链还在赫曼手上。
就算是我拿到手了，那个吊坠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我还是走不了。
何况现在明叔也死了，不知道别的人还能不能做出同样的东西。
在拿到一个新的吊坠前，最稳妥的就是和高雅待在一起。
倒霉的事专找落魄的人，我这个命啊！
房间里的烟雾正在慢慢散去，门外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开始撞门了。
赫曼和老罗正合力搬开墙角一个大铁柜，我想上前帮忙，再一次被高雅阻止，那眼神透过面罩充满了疑惑。
我只好收手。
我上前帮忙，只是觉着既然赫曼是娜塔莎的弟弟，而娜塔莎又和高雅关系匪浅，绕来绕去也都算是自己人，只要解开了其中的误会，总能化解一切。
但我现在不能解释这些，破碎的木门正在遭受着大力的撞击，外面的人嬉笑着喊着口号，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子弹！”
高雅退下弹夹看了看，对着赫曼伸手示意了一下。
大铁柜后面已经出现了一道小门，老罗正探身狭缝里鼓捣着什么。
“子弹……”
很慢边抹着眼泪，边慢慢走了过来，左手慢慢放进口袋里。
“站住！扔过来！”
“好！我不过去！”
赫曼立刻停下脚步。
“我正在找，别急！”
说着，他的右手也慢慢放下，伸进了另一侧的衣袋。
左手缓缓抽出，手上抓着一个弹夹。
“能走了！”
老罗回身来到了赫曼侧后方，也开始抹起了眼泪。
“接着！”
赫曼抬手将弹夹高高地抛向了高雅，几乎同时，老罗手中突然多了一根一米左右的铁管，跨步砸向了高雅手上的枪。
一切出乎我的意料，我来不及反应，大脑中上前阻拦的冲动抵不过两条腿突然的一阵麻木，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一声枪响，老罗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鲜血从他身下汩汩的渗出。
高雅开枪了！
就在我身边。
我还在心里有些不满赫曼的行为，都已经枪林弹雨了，怎么不等着自己人撤回来就把房门挡起来呢！
看来赫曼德预判是正确的，此刻他手下的人应该已经被杀光了，不然脚步声不异于暴露行踪。
但万一是自己人退回来了呢！
“废物，还不快去帮忙！”
赫曼解开我的双手，对着我晃了晃枪口，用力将那张锈蚀残破的铁床掀翻，隐蔽在后面，枪口直对着房门。
老罗正手忙脚乱地解开锁着高雅的铁链。
高雅全身瘫软，整个身体全部负重在两条手臂上。
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晕了？
四把大锁将高雅的手腕脚腕锁的结结实实，对待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做吗！可见，赫曼他们对我有多么的不屑，以至于用来绑住我手腕的只是两根塑胶输液管。
老罗一双脏兮兮的手上拿着一大串钥匙，仍然费力地在其中比对着。
估计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手抖的筛糠，钥匙串愣是发出了风铃的响动。
“快点儿，你个废物，干什么呢！”
铁床后的赫曼低声呵斥着。
“找……找……到了！”
老罗抓着一把钥匙顺利打开了高雅左手腕上的锁头，随着铁链的松动，高雅的手臂无力的垂落。
我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身体。
“老罗，你电她了？”
“我电……我电……”
老罗好像进入了卡带模式，继续寻找着下一把钥匙。
屋外又是几声枪响。
门上碎屑横飞。
有光亮透过弹孔闪动。
紧接着，我身边也砰砰砰三声枪声，我吓得两腿一软，一阵耳鸣隔绝了外界声响。
看来昨天用荧光棒砸追杀我和高雅的人还不是最愚蠢的，这不是在提醒外面的人，房间里有人还有枪吗？
本来只是朝着房间里开了几枪，也没见有人破门，这回可算是提醒到位了。
又是一排密集的子弹被送进了房间。
乱跳的弹头在房间里造成了不小的破坏，炸裂声、撞击声四起，房间里原本就乱得一塌糊涂，这回可算是锦上添花了。
一枚流弹击中了墙面，距离我的头侧最多半米。
紧接着，又是一排子弹射了进来。
破旧的木门上半部分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眼看着已经不需要什么破门了！
赫曼又还击了几枪，匆忙扭过身换上了新弹夹。
“你们干什么呢！快点儿！”
我真恨不得把拳头扔过去把他砸晕了，这不是又在提醒外面的人，一旁还有我们的存在吗？
我们现在站在墙边简直就是活靶子。
我的拳头是飞不出去了。
老罗还在寻找着第二把钥匙。
不是我卑鄙，老罗根本就没有要蹲下的意思，我想抢过钥匙帮忙，他又不肯。
所以让她站在高雅和我面前继续，这应该也可以理解吧？
一枚烟幕弹从房门上的破洞扔了进来。
赫曼身前的破铁床竟然也出手了，扔进来的烟幕弹和铁床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即旋转着又滚向了门口。
烟幕弹？不，催泪弹！
门口处已经传来了几声咳嗽，我也感觉双眼、喉咙、鼻腔正在慢慢变得不适。
赫曼又朝着门外开了两枪，在地上爬着到了一旁，从墙角的一个破铁柜里拽出两件呼吸面罩。
一个戴在自己头上，另一个甩手扔给了我。
“不管她了，我们走！”
这一瞬间，我的心是暖的。
但，老罗总算是顺利地打开了高雅左右脚腕上的铁链。
眼看着成功就在眼前，我不能放弃。
我不是绑架犯，你赫曼跑了没什么，没准什么时候还能再对高雅下手，最多是没法和客户交代。
我就不一样了！
高雅现在可是我最重要的人，掌握着我生死命脉的人。
破产我不怕，我如果肯低下我高贵头颅，甚至在位高权重、富甲一方的人面前摇尾乞怜、阿谀逢迎一番，我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至少也能过上富足的日子。
可现在……杀人绑架的罪名我可不背！
我这么一个弱鸡的人背不动啊！
绑架就绑架，把人锁起来我也可以接受，可你们就不能专业一点儿，把用到的钥匙单独串在一起不行吗？
我整理了一下面罩，一手用力揽住高雅的腰，另一只手把面罩捂在她脸上。
“她不走，我也不走！反正里外都是一个死，给我来个痛快的好了！”
我的要挟应该起了作用，赫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爬回来铁床后，抬手乱放了几枪。
又一排子弹直接命中了铁床，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房门外传来了几声怪笑。
也许是被催泪弹熏着了吧？笑声夹杂着咳嗽声。
“赫曼，把人留下，我们就饶了你！不然，我们可扔手雷了！”
“扔扔扔……”
门外还有人起着哄。
赫曼抬手又是一枪。
“嘿，好小子！不服气啊！催泪弹！”
“有有有……我这还有一个！……”
“扔准点，再让他扔回来，我塞你嘴里！……”
“老大，你来扔！我手抽筋了！……”
门外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又一枚催泪弹从门上的破洞滚了进来，几只枪口也从破洞探了进来。
催泪弹缓缓停下，几乎就停在了房门和破铁床中间。
赫曼看了看身边，可能是想用什么东西把催泪弹弄走。
突然，催泪弹顶端突然发出砰的一声，烟雾随即更加浓密，刚才的爆发带来的反作用力竟然让弹体旋转了一个方向，烟雾几乎直对着门口。
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啊！
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声。
看来对面的人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是赫曼的老对手。
又几声乱枪打了进来。
我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泪水，也不敢正常喘息。
老罗好像天生具有免疫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在尝试着最后一把钥匙。
白色烟雾正在从门口充满整个房间，我估计用不了两分钟，我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自己把自己憋死，或者被烟雾呛死。
高雅的右臂突然垂了下来。
我赶紧用力扶着她慢慢坐下。
赫曼借着烟雾的掩护，退到了我面前。
“等死啊！走啊！”
我这才意识到高雅已经被解开了，大脑缺氧影响了我的能力。
“你背不动让老罗背着她，快走！”
老罗的两只眼睛正落在高雅的胸前，放着光。
都这个时候了，也是这把年纪了，就不能正常一点儿！
如果我的两条腿能够在支撑自己的体重的前提下，还能负担另外一个人，我绝不会……
我抹了一把泪眼，揉了揉鼻子尽量不让自己打喷嚏，弯腰架着高雅的腋窝把她扶了起来。
老罗嘿嘿一笑，忙不迭地伸手去拉扯高雅的手臂。
突然，高雅一挺身，我完全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老罗已经摔了出去。
正在朝着房门方向警戒的赫曼察觉到了异常，猛然转过身。
我只觉着自己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来不及惊呼，仰面倒下，后脑重重磕在墙上。
一次本能地喘息，带来的后果简直让我原地升仙。
本来后脑勺就肿胀着，这下磕碰好像有了缓冲。
我挣扎着站起身，眼前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
高雅正用枪口对着赫曼和老罗。
“高小姐！……”
“闭嘴！你……把面罩给他！”
高雅朝着赫曼甩了甩头。
赫曼慢慢摘下面罩，甩手扔给了我。
“你！把我的包拿过来！”
虽然我没看见高雅递给我眼色，从当前的情势来看，很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我忙戴好了面罩，先大口呼吸了几口气，忍不住咳了几声。
有面罩遮挡，应该不会太大声吧？
高雅的包就在一旁的破桌子上放着，一些女人用的小物件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旁。
我顾不上多看，几把将那些小物件塞回了手包里。
老罗竟然还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好像我动了他的东西似的。
没想到，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有收集女人东西的癖好！
我拉好拉链，把包递给高雅。
高雅一把抓在手里，回手别在了身后腰带上。
难怪她无论是红裙还是现在的紫裙都有腰带！
这个时候了，我是不是也有点儿……
“怎么走？”
赫曼比我刚才好不了多少，鼻涕眼泪一把抓，捂着嘴不停地咳嗽，每咳一次，泪腺的闸口开的又大了一些。
“老罗知道！……”
“你们两个一起！”
高雅把我拉在身侧，枪口一摆。
赫曼连连挥着手，拽上老罗弓着身子，轻手轻脚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侧。
我真的有些小看高雅这个女人了。
刚才我都呛得不行了，她竟然还能装死装得这么彻底，可见也是一个狠角色。
有身手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我现在有些庆幸，她刚才的举动无疑是把我看成和她一条战线的人了，只要能顺利脱身，我距离自由不远了。
只可惜我的项链还在赫曼手上。
就算是我拿到手了，那个吊坠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我还是走不了。
何况现在明叔也死了，不知道别的人还能不能做出同样的东西。
在拿到一个新的吊坠前，最稳妥的就是和高雅待在一起。
倒霉的事专找落魄的人，我这个命啊！
房间里的烟雾正在慢慢散去，门外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开始撞门了。
赫曼和老罗正合力搬开墙角一个大铁柜，我想上前帮忙，再一次被高雅阻止，那眼神透过面罩充满了疑惑。
我只好收手。
我上前帮忙，只是觉着既然赫曼是娜塔莎的弟弟，而娜塔莎又和高雅关系匪浅，绕来绕去也都算是自己人，只要解开了其中的误会，总能化解一切。
但我现在不能解释这些，破碎的木门正在遭受着大力的撞击，外面的人嬉笑着喊着口号，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子弹！”
高雅退下弹夹看了看，对着赫曼伸手示意了一下。
大铁柜后面已经出现了一道小门，老罗正探身狭缝里鼓捣着什么。
“子弹……”
很慢边抹着眼泪，边慢慢走了过来，左手慢慢放进口袋里。
“站住！扔过来！”
“好！我不过去！”
赫曼立刻停下脚步。
“我正在找，别急！”
说着，他的右手也慢慢放下，伸进了另一侧的衣袋。
左手缓缓抽出，手上抓着一个弹夹。
“能走了！”
老罗回身来到了赫曼侧后方，也开始抹起了眼泪。
“接着！”
赫曼抬手将弹夹高高地抛向了高雅，几乎同时，老罗手中突然多了一根一米左右的铁管，跨步砸向了高雅手上的枪。
一切出乎我的意料，我来不及反应，大脑中上前阻拦的冲动抵不过两条腿突然的一阵麻木，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一声枪响，老罗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鲜血从他身下汩汩的渗出。
高雅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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