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追兵逼近
刚才的枪声立刻引来了一阵乱枪。
“赫曼，我的兄弟，你哪来的这么多子弹啊！来呀！”
又是几声枪响。
好在外面的人并没有听清枪声的位置，子弹基本上还是落在了那张破铁床上。
碎裂的弹片四散，流弹横飞。
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双手紧紧抱着头。
赫曼突然捂住了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挡在门口的铁柜已经从外面被推倒，破烂的门板也在撞击下开始解体。
估计是因为催泪弹的烟雾并没有完全散去，外面的人也不急着冲进来，只是站在门外发出各种嚎叫，似乎在提前庆祝着马上就要大获全胜。
高雅将手中的空弹夹重重砸在地上，枪口瞄准了赫曼的胸口。
“他这样不行，我先帮他止一下血？”
赫曼两眼充血，直勾勾地盯着高雅。
我相信他是被突然的变故惊吓到了，别说他，我的心脏还在颤抖着。
不管怎样，老罗的举动也算是正常，毕竟在误会没有解除之前，还是处于对立的局面。
当然，老罗也是太莽撞了，高雅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自卫。
只不过直接结束老罗的性命就有点儿过头了，这不是让误会越来越大吗？
我的胃里又开始翻腾了，实在是看不了眼前满地的鲜血。
“我们还得让他带我们出去！”
我又小心地征求高雅的意见。
我可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挨枪子的人。
也许是门外的人又开始有所行动了，让高雅的注意力有些分散，她看了看面部扭曲的赫曼，微微点了点头。
说实话，因为娜塔莎，我感觉对赫曼多少有些亏欠。
虽然娜塔莎的死与我无关，而我也只是因为自保而不得不对他撒谎。
他为了自己的姐姐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我都在精神上能够给予最大的宽容。
但因此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甚至是绑架要挟，这就无法原谅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
赫曼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我来我来……”
我忙上前帮忙。
赫曼的胳膊应该是被流弹击中了，看着挺严重，其实只是在胳膊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只要缝合起来问题应该不大。
“你们两个进去，把他给我扔出来！”
门外有人在发号施令。
紧接着两个布巾蒙面的人冲了进来。
又是两声枪响，冲进来的两个人应声栽倒，头部血肉模糊，鲜血喷溅。
我身体一哆嗦，猛转过头。
几乎瞬间，我的脖子被人用胳膊紧紧勒住，一个尖锐的物体戳在了我的脖子上，稍加用力就会刺入皮肤。
“放下枪！”
赫曼的声音紧贴在我的脑后，后脑勺肿胀的部位被他的呼吸弄得发痒难忍。
门外的人应该是被吓到了，又在门外叫嚣着，却没有人敢进来。
“我让你放下枪！”
“赫曼，你小子死定了！愣着干什么，给我冲进去，他已经没有子弹了！……”
我相信赫曼是在用我要挟高雅放下枪，没想到被门外的人误会了。
高雅转身的瞬间，一只高跟鞋飞了过来。
我没想到高雅会完全不理会赫曼的要挟，我下意识地闪身躲避，但实在不敢有大动作，高跟鞋还是重重砸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感觉膝盖骨应该是碎了，右腿一下子没了气力，身体猛地一歪。
枪声又响了，我后脑勺一阵湿热，脖子立刻没了压迫感，身体继续倾倒，直到与地面再次亲密接触。
高雅扔下手枪，快步走过来，捡起鞋子穿好。
“不想死就跟我走！”
没人活的好好的找死玩！我挣扎着坐起身，身后的赫曼已经倒在血污中。
真是太狠了！
就不能先放下枪，等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从长计议吗？
你身手这么好，高跟鞋的杀伤力都快比上手枪了，还在乎……
门外又有人冲了进来。
高雅已经钻进了铁柜后的小门。
进来的人已经发现了我。
我想活！
我连滚带爬地钻进了狭缝。
子弹伴随着枪声击中我身后的墙壁和铁柜，仿佛催命符。
跑的再快能跑得过子弹吗？
就算这些人枪法实在是太烂，可百密难保没有一疏，身后追兵应该不少，跳弹玩的出神入化啊！
我追随着高雅，在小门后面的狭窄通道里爬行着。
如果不是身后密集的脚步声，小门外已经有人高声喊叫着发现了我。
我情愿趴着不动，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我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要接受这样的惩罚啊！
高雅已经拐进了岔路，我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紧紧跟上。
冲进来的人正吆喝着去另外一头围堵了，看来这回真是被梦中捉鳖了。
能和高雅死在一起也算是值得吧！
这样至少能保证转世投胎的话，能有机会选择一个离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的去处。
最好来世永不见！
刚刚她杀死的可是真的赫曼，娜塔莎的弟弟。
为什么就不能等我找个机会告诉她呢！
现在怎么办？她不是只剩下后悔了！
当然，也许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后悔！
身后传来枪声和子弹在通道里撞击发出的声音。
我手脚的节奏出现了失衡，身体一歪，下巴磕在了水泥地面上。
就这么一瞬间，高雅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赶紧爬起身，迎面突然吹过一阵冷风。
“你快点儿！”
我赶紧循着声音爬了过去。
在下一个转角处，一只手将我拖出了管道。
看清了是高雅，我才找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会开车吗？”
黑暗中，隐隐能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卡车，看轮廓应该是垃圾转运车。
“我好像……”
我现在应该会开车吗？我早就忘了自己会不会开车这件事了。
“快走！”
已经有几道光束晃动着从我们身旁这栋建筑物的两侧快速逼近着。
应该是从后面围堵的人已经过来了。
高雅已经爬上了卡车的副驾驶位，探身推开驾驶位的车门。
“等死啊，快点儿上来！”
“这种老旧的车辆，我……”
我话没说完，高雅不知道按了什么地方，车子已经发动了。
“你知道怎么开？那你还……”
“你觉着我开这辆车，不会引人注意是吧？快走！”
我不想承认我会开这种笨重的车辆，但我确实很顺畅地让车子开动了起来。
在我破产前，我如果开车，也一定是那种……
“我也没想到我……”
“闭嘴！”
高雅一把扯下我脸上的呼吸面罩，缩身蜷在副驾前面狭小的空间里。
“开快点！我们在逃命，懂不懂！”
几个手持电筒和刀枪棍棒的人冲了过来，朝着我和高雅刚刚出来的位置包抄过去。
但很快身后传来了枪声，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枪口的闪光，脚下用力，笨重的卡车怒吼着冲了出去。
追兵逐渐被远远甩在后面，没想到突然又杀出了两辆汽车，紧紧咬在我们身后。
“追上来了，怎么走？”
我都不知道现在是哪里，一通乱闯绝不是上策。
高雅探头看了看车外。
“朝前面的光亮开！前面应该是一个镇子！”
“你能分辨出方位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开去市中心？”
我看不到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的影子，真没想到赫曼会把我们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先不回去！我们得尽快甩开后面的人，等到了镇上，找个地方把这辆车扔了！你再开快点儿！”
“我踩着油门呢！再用力，脚都踹到发动机里了！……”
“闭嘴！”
算了，看在逃命的份上，我不想和她计较了。
何况，我还得靠着她洗脱嫌疑呢！
“高小姐，你要不要先给议员打电话报个平安？我猜议员一定……”
“闭嘴！”
我说的没道理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先保平安。
当然了，如果能有人接应一下也好。
就凭高议员的身份，警务机关一定会出动军警的。
到那个时候，身后的追兵估计早就闻声而逃了，我们也不用……关键是这辆老古董实在是不给力啊！
我感觉后面的车辆正在渐渐逼近。
两侧高大的灌木，中间隐约能看到车轮的痕迹。
高速行驶下，整辆车到处发出异响，我真怕下一个颠簸，发动机会冲出机舱，不告而别。
“高小姐，你用手机看一下地图，我怀疑我们正在转圈，这条路好像已经走过了……”
“我从来不用手机！”
“不是！我那会儿明明把手机放回您包里了！……”
“你是不是朝着光亮开呢！朝着光亮走就没错！”
高雅坐回了副驾驶位，手指着右前方的一片朦胧的光亮。
“朝那边开！”
“高大小姐，这是汽车，得用轮子跑的汽车，不是飞机！我是想朝那边儿去，可这有路吗？就算有路，我知道那条路是朝那边去的？……”
“你真是废物！”
高雅瞥了我一眼，气冲冲地从手包里拿出手机。
“一直往前开就行！”
“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心口一阵闷热。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指南针。
高门贵地的人都是这么有个性的吗？
是觉着用电子地图太落伍了吗？
不知道又往前开了多远，我突然在密林缝隙中看到了地平线上的摩天高楼。
但这样的参照物毫无卵用，我依然在丛林中乱窜着。
“前面岔路右转就能上公路了！”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高雅的指挥。
“高小姐，你来过这里？”
听她的语气这么的肯定，我做出这样的猜测也不过分吧？
“闭嘴！”
我身后黏黏糊糊，T恤已经和后背皮肤粘连在一起，这种感觉真的不舒服。
身后的追兵突然不见了踪迹。
前面出现了一排灯光，还真是有公路！
高雅也看了一眼后视镜，仰身靠在椅背上。
“到了路口先停车，你把后面的衣服换上！”
“什么衣服？”
我扭头看了一眼，驾驶座椅后面挂着一件工作服。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高雅。
“高小姐，你是想让我装成垃圾清运工……”
“你的衣服脏了！”
可不是脏了嘛！我这一晚上连滚带爬的，想不脏都难！
停车前，我再三确认身后追兵的去向。
“高小姐，他们怎么不追了？”
“你想死，自己回去找他们去！”
句句噎死人。
女人是不是到了晚上，性格都会出现变异！
高雅拿过我脱下的T恤，降下车窗，甩手扔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诶！这可是明叔……”
虽然我只是从赫曼的口中得知了明叔的死讯，但以赫曼今天的行事来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走吧！我们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
“我们真不回去了？万一议员……”
“闭嘴！开车！”
我是得开车了。
后面又出现了汽车的大灯，还是两辆车。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先前那两辆，但这么一个鬼地方，我最好认为就是。
我赶紧开车转上了公路，朝着高雅所指的那片灯光冲去。
“赫曼，我的兄弟，你哪来的这么多子弹啊！来呀！”
又是几声枪响。
好在外面的人并没有听清枪声的位置，子弹基本上还是落在了那张破铁床上。
碎裂的弹片四散，流弹横飞。
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双手紧紧抱着头。
赫曼突然捂住了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挡在门口的铁柜已经从外面被推倒，破烂的门板也在撞击下开始解体。
估计是因为催泪弹的烟雾并没有完全散去，外面的人也不急着冲进来，只是站在门外发出各种嚎叫，似乎在提前庆祝着马上就要大获全胜。
高雅将手中的空弹夹重重砸在地上，枪口瞄准了赫曼的胸口。
“他这样不行，我先帮他止一下血？”
赫曼两眼充血，直勾勾地盯着高雅。
我相信他是被突然的变故惊吓到了，别说他，我的心脏还在颤抖着。
不管怎样，老罗的举动也算是正常，毕竟在误会没有解除之前，还是处于对立的局面。
当然，老罗也是太莽撞了，高雅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自卫。
只不过直接结束老罗的性命就有点儿过头了，这不是让误会越来越大吗？
我的胃里又开始翻腾了，实在是看不了眼前满地的鲜血。
“我们还得让他带我们出去！”
我又小心地征求高雅的意见。
我可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挨枪子的人。
也许是门外的人又开始有所行动了，让高雅的注意力有些分散，她看了看面部扭曲的赫曼，微微点了点头。
说实话，因为娜塔莎，我感觉对赫曼多少有些亏欠。
虽然娜塔莎的死与我无关，而我也只是因为自保而不得不对他撒谎。
他为了自己的姐姐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我都在精神上能够给予最大的宽容。
但因此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甚至是绑架要挟，这就无法原谅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
赫曼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我来我来……”
我忙上前帮忙。
赫曼的胳膊应该是被流弹击中了，看着挺严重，其实只是在胳膊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只要缝合起来问题应该不大。
“你们两个进去，把他给我扔出来！”
门外有人在发号施令。
紧接着两个布巾蒙面的人冲了进来。
又是两声枪响，冲进来的两个人应声栽倒，头部血肉模糊，鲜血喷溅。
我身体一哆嗦，猛转过头。
几乎瞬间，我的脖子被人用胳膊紧紧勒住，一个尖锐的物体戳在了我的脖子上，稍加用力就会刺入皮肤。
“放下枪！”
赫曼的声音紧贴在我的脑后，后脑勺肿胀的部位被他的呼吸弄得发痒难忍。
门外的人应该是被吓到了，又在门外叫嚣着，却没有人敢进来。
“我让你放下枪！”
“赫曼，你小子死定了！愣着干什么，给我冲进去，他已经没有子弹了！……”
我相信赫曼是在用我要挟高雅放下枪，没想到被门外的人误会了。
高雅转身的瞬间，一只高跟鞋飞了过来。
我没想到高雅会完全不理会赫曼的要挟，我下意识地闪身躲避，但实在不敢有大动作，高跟鞋还是重重砸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感觉膝盖骨应该是碎了，右腿一下子没了气力，身体猛地一歪。
枪声又响了，我后脑勺一阵湿热，脖子立刻没了压迫感，身体继续倾倒，直到与地面再次亲密接触。
高雅扔下手枪，快步走过来，捡起鞋子穿好。
“不想死就跟我走！”
没人活的好好的找死玩！我挣扎着坐起身，身后的赫曼已经倒在血污中。
真是太狠了！
就不能先放下枪，等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从长计议吗？
你身手这么好，高跟鞋的杀伤力都快比上手枪了，还在乎……
门外又有人冲了进来。
高雅已经钻进了铁柜后的小门。
进来的人已经发现了我。
我想活！
我连滚带爬地钻进了狭缝。
子弹伴随着枪声击中我身后的墙壁和铁柜，仿佛催命符。
跑的再快能跑得过子弹吗？
就算这些人枪法实在是太烂，可百密难保没有一疏，身后追兵应该不少，跳弹玩的出神入化啊！
我追随着高雅，在小门后面的狭窄通道里爬行着。
如果不是身后密集的脚步声，小门外已经有人高声喊叫着发现了我。
我情愿趴着不动，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我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要接受这样的惩罚啊！
高雅已经拐进了岔路，我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紧紧跟上。
冲进来的人正吆喝着去另外一头围堵了，看来这回真是被梦中捉鳖了。
能和高雅死在一起也算是值得吧！
这样至少能保证转世投胎的话，能有机会选择一个离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的去处。
最好来世永不见！
刚刚她杀死的可是真的赫曼，娜塔莎的弟弟。
为什么就不能等我找个机会告诉她呢！
现在怎么办？她不是只剩下后悔了！
当然，也许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后悔！
身后传来枪声和子弹在通道里撞击发出的声音。
我手脚的节奏出现了失衡，身体一歪，下巴磕在了水泥地面上。
就这么一瞬间，高雅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赶紧爬起身，迎面突然吹过一阵冷风。
“你快点儿！”
我赶紧循着声音爬了过去。
在下一个转角处，一只手将我拖出了管道。
看清了是高雅，我才找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会开车吗？”
黑暗中，隐隐能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卡车，看轮廓应该是垃圾转运车。
“我好像……”
我现在应该会开车吗？我早就忘了自己会不会开车这件事了。
“快走！”
已经有几道光束晃动着从我们身旁这栋建筑物的两侧快速逼近着。
应该是从后面围堵的人已经过来了。
高雅已经爬上了卡车的副驾驶位，探身推开驾驶位的车门。
“等死啊，快点儿上来！”
“这种老旧的车辆，我……”
我话没说完，高雅不知道按了什么地方，车子已经发动了。
“你知道怎么开？那你还……”
“你觉着我开这辆车，不会引人注意是吧？快走！”
我不想承认我会开这种笨重的车辆，但我确实很顺畅地让车子开动了起来。
在我破产前，我如果开车，也一定是那种……
“我也没想到我……”
“闭嘴！”
高雅一把扯下我脸上的呼吸面罩，缩身蜷在副驾前面狭小的空间里。
“开快点！我们在逃命，懂不懂！”
几个手持电筒和刀枪棍棒的人冲了过来，朝着我和高雅刚刚出来的位置包抄过去。
但很快身后传来了枪声，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枪口的闪光，脚下用力，笨重的卡车怒吼着冲了出去。
追兵逐渐被远远甩在后面，没想到突然又杀出了两辆汽车，紧紧咬在我们身后。
“追上来了，怎么走？”
我都不知道现在是哪里，一通乱闯绝不是上策。
高雅探头看了看车外。
“朝前面的光亮开！前面应该是一个镇子！”
“你能分辨出方位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开去市中心？”
我看不到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的影子，真没想到赫曼会把我们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先不回去！我们得尽快甩开后面的人，等到了镇上，找个地方把这辆车扔了！你再开快点儿！”
“我踩着油门呢！再用力，脚都踹到发动机里了！……”
“闭嘴！”
算了，看在逃命的份上，我不想和她计较了。
何况，我还得靠着她洗脱嫌疑呢！
“高小姐，你要不要先给议员打电话报个平安？我猜议员一定……”
“闭嘴！”
我说的没道理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先保平安。
当然了，如果能有人接应一下也好。
就凭高议员的身份，警务机关一定会出动军警的。
到那个时候，身后的追兵估计早就闻声而逃了，我们也不用……关键是这辆老古董实在是不给力啊！
我感觉后面的车辆正在渐渐逼近。
两侧高大的灌木，中间隐约能看到车轮的痕迹。
高速行驶下，整辆车到处发出异响，我真怕下一个颠簸，发动机会冲出机舱，不告而别。
“高小姐，你用手机看一下地图，我怀疑我们正在转圈，这条路好像已经走过了……”
“我从来不用手机！”
“不是！我那会儿明明把手机放回您包里了！……”
“你是不是朝着光亮开呢！朝着光亮走就没错！”
高雅坐回了副驾驶位，手指着右前方的一片朦胧的光亮。
“朝那边开！”
“高大小姐，这是汽车，得用轮子跑的汽车，不是飞机！我是想朝那边儿去，可这有路吗？就算有路，我知道那条路是朝那边去的？……”
“你真是废物！”
高雅瞥了我一眼，气冲冲地从手包里拿出手机。
“一直往前开就行！”
“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心口一阵闷热。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指南针。
高门贵地的人都是这么有个性的吗？
是觉着用电子地图太落伍了吗？
不知道又往前开了多远，我突然在密林缝隙中看到了地平线上的摩天高楼。
但这样的参照物毫无卵用，我依然在丛林中乱窜着。
“前面岔路右转就能上公路了！”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高雅的指挥。
“高小姐，你来过这里？”
听她的语气这么的肯定，我做出这样的猜测也不过分吧？
“闭嘴！”
我身后黏黏糊糊，T恤已经和后背皮肤粘连在一起，这种感觉真的不舒服。
身后的追兵突然不见了踪迹。
前面出现了一排灯光，还真是有公路！
高雅也看了一眼后视镜，仰身靠在椅背上。
“到了路口先停车，你把后面的衣服换上！”
“什么衣服？”
我扭头看了一眼，驾驶座椅后面挂着一件工作服。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高雅。
“高小姐，你是想让我装成垃圾清运工……”
“你的衣服脏了！”
可不是脏了嘛！我这一晚上连滚带爬的，想不脏都难！
停车前，我再三确认身后追兵的去向。
“高小姐，他们怎么不追了？”
“你想死，自己回去找他们去！”
句句噎死人。
女人是不是到了晚上，性格都会出现变异！
高雅拿过我脱下的T恤，降下车窗，甩手扔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诶！这可是明叔……”
虽然我只是从赫曼的口中得知了明叔的死讯，但以赫曼今天的行事来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走吧！我们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
“我们真不回去了？万一议员……”
“闭嘴！开车！”
我是得开车了。
后面又出现了汽车的大灯，还是两辆车。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先前那两辆，但这么一个鬼地方，我最好认为就是。
我赶紧开车转上了公路，朝着高雅所指的那片灯光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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