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试炼（下）
没错，贝利尔没有从她们身上看到胜利的可能。也许在同龄人看来，夏韵和夏茜的速度、力量、技巧都已经十分优秀……可这次试炼并非是学生们的期末考，而是一场从一开始就不公平的战斗。
虽然现在姐妹两人能拖延住铠武士的攻势，但这根本毫无意义：因为她们没有对铠武士造成真正的损伤方法。如果姐妹俩继续执行这种不温不火的战术，一旦战况的僵局被打破，毫无疑问会是二人败北的结局。
姐妹二人和铠武士的确存在实力上的差距。能维持住“势均力敌”的假象，主要功劳还是在于夏茜。到现在为止，她通过依靠闪躲、反击对手持剑的右手、破坏对手平衡等等的小手段勉强撑住了局面。可这对她的意志力、耐力都是极大的考验，不过是用体力换取虚假的平衡而已。
可铠甲和人类不同，并没有意志力、耐力的概念。
一旦夏茜的防线崩溃，那么只留下夏韵一个施法者。低级施法者被战士近身之后的结局还需要用脑子想么？
很快，贝利尔预想的那个破绽出现了。
夏茜在躲开了铠武士凌厉的刺击之后，用小臂外侧成功地挡开祂持剑的右手。铠武士被这一撞，险些又失去了平衡。
——只是险些。铠武士极快地把剑交到了左手，反手撩向夏茜腰间。
夏茜这会儿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此时要再闪避也是来不及了，她只能用空着的右手抓向剑刃。
贝利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他开始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重新沾染了一些人性。
“锵！”一声比之前都要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事情并没有像贝利尔预想的那样发展。夏茜的右手长出了层层的龙鳞，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了龙种之爪，然后牢牢地抓住了剑刃。
夏茜一改柔和的气质，如同出鞘利剑一般变得凛冽起来：“还没好吗，姐姐。”
她额头旁短短的角，不知何时化为一双更加巨大、向后弯曲的角；两眼瞳孔变得狭长，更接近于兽类的瞳孔；左眼角下方的一小块皮肤也出现了细密的鳞片样纹路。
龙化状态下的她并没有变得丑陋而疯狂，但是全身依然多处出现了返龙现象。
这种状态代表夏茜从压制体内的龙化冲动转为控制、诱导。一旦持续过久，可能导致直接丧失理性。
她不计代价唤醒血脉力量的效果十分明显，原本应付起来比较吃力的铠武士顿时变得轻松起来，甚至还有余力使用空手入白刃的高难度技巧抢夺铠武士手里的剑。
可时间还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夏茜觉得体内的龙化因子便有不稳定的迹象。
“还没有好吗，夏韵！”一边和铠武士正面交锋，她也开始焦急了起来。
比起妹妹，夏韵身上的龙化特征几乎没有。而此刻，她除了瞳孔和妹妹一般无二之外——她的魔力开始小幅度地鼓动起来。
“你可以休息了，妹妹。接下来的其他事情就交给我吧。”
夏茜点了点头，褪去龙化的状态挑了一张靠近自己的座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从参赛选手变成了观众。她需要时间去平息自己体内的躁动的龙化因子。通过刚刚的交手试探，她发现铠武士只会反击主动攻击祂的人。既然姐姐准备好了，她也乐得休息。
“贝利尔先生说的没错，铠甲先生的脑袋好像真的不太行……”
一旁的贝利尔则一改之前百无聊赖盘腿坐着的姿态，他蓦然发现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夏韵之前的法术一直按照“冰、火、雷”的顺序循环释放，不过……雷系法术的落点一直都是铠武士脚下的积水。
“我大概猜到你要做什么了…可是你不过是法系职业者，还想冲上去和一个战士单挑不成？”贝利尔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战局，现在他开始略微略微有些在意结果。
夏韵这会儿也没有解释的空闲，从口袋里再度拿出了宝石衔在嘴里。这块宝石的大小甚至超过了她在战斗前使用的那块天然魔力水晶。
没有了夏茜正面抗衡铠武士，铠武士挥剑直取夏韵。可结果却和预想的大相径庭：之前不疼不痒只能用来牵制、支援的法术，强度一下子提升了何止几个档次——原本橘色火球的火球变成了蓝色，爆裂开的威力成倍增加，火焰甚至还会附着在铠甲上燃烧。
铠武士一个不察顿时给炸了个趔趄，当即转变战术用铠甲硬扛。
重心前移、用臂铠遮住面甲合身冲撞的铠武士倒不会被夏韵的爆裂火球放倒了，可失去灵活性的铠武士也失去了攻击到夏韵的可能性。夏韵双腿附着的临时魔力纹路加快了夏韵的速度，用来躲避这种只会横冲直撞的对手恰到好处。
窗外的世界依然停留在那一刻，而室内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韵微微有些气喘，衔着的水晶里的色彩也越来越淡。
而铠武士如同红了眼的斗牛一样，不知疲倦地追逐着夏韵。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爆裂火球砸在铠武士身上，祂身上的铠甲也从一开始的漆黑变成了略带通透的火红色。
望着再度冲向自己的铠武士，夏韵取下几乎已经变成无色的魔力水晶，轻轻地扬起嘴角：“接下来就是最后了。”
一道惊人的寒气席卷了铠武士，同时魔力水晶失去了最后一丝颜色，成为了观赏品白水晶。
咝——
火红的铠甲发出金属淬火时才有的声音，极速冷却变回了原本的黑色。铠武士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直至静止不动。
在静止的空间里，一声金属裂开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了。
夏韵问道：“现在我们通过试炼了么？”
贝利尔笑着鼓掌：“虽然我还没有喊‘停’，但是——恭喜你们。”
一旁的铠武士铠甲忽然失去了支撑似的，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那么现在，我觉得是时候来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了。”贝利尔清了清嗓子说，“我的名字叫做贝利尔。”
“现在职业是勇者。”
“种族的话，如你们所见——是个人类。”
“喜欢的东西是拯救世界；讨厌的东西是阻止我拯救世界的任何东西。”
“愿望是拯救世界。”
“以上。”
虽然现在姐妹两人能拖延住铠武士的攻势，但这根本毫无意义：因为她们没有对铠武士造成真正的损伤方法。如果姐妹俩继续执行这种不温不火的战术，一旦战况的僵局被打破，毫无疑问会是二人败北的结局。
姐妹二人和铠武士的确存在实力上的差距。能维持住“势均力敌”的假象，主要功劳还是在于夏茜。到现在为止，她通过依靠闪躲、反击对手持剑的右手、破坏对手平衡等等的小手段勉强撑住了局面。可这对她的意志力、耐力都是极大的考验，不过是用体力换取虚假的平衡而已。
可铠甲和人类不同，并没有意志力、耐力的概念。
一旦夏茜的防线崩溃，那么只留下夏韵一个施法者。低级施法者被战士近身之后的结局还需要用脑子想么？
很快，贝利尔预想的那个破绽出现了。
夏茜在躲开了铠武士凌厉的刺击之后，用小臂外侧成功地挡开祂持剑的右手。铠武士被这一撞，险些又失去了平衡。
——只是险些。铠武士极快地把剑交到了左手，反手撩向夏茜腰间。
夏茜这会儿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此时要再闪避也是来不及了，她只能用空着的右手抓向剑刃。
贝利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他开始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重新沾染了一些人性。
“锵！”一声比之前都要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事情并没有像贝利尔预想的那样发展。夏茜的右手长出了层层的龙鳞，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了龙种之爪，然后牢牢地抓住了剑刃。
夏茜一改柔和的气质，如同出鞘利剑一般变得凛冽起来：“还没好吗，姐姐。”
她额头旁短短的角，不知何时化为一双更加巨大、向后弯曲的角；两眼瞳孔变得狭长，更接近于兽类的瞳孔；左眼角下方的一小块皮肤也出现了细密的鳞片样纹路。
龙化状态下的她并没有变得丑陋而疯狂，但是全身依然多处出现了返龙现象。
这种状态代表夏茜从压制体内的龙化冲动转为控制、诱导。一旦持续过久，可能导致直接丧失理性。
她不计代价唤醒血脉力量的效果十分明显，原本应付起来比较吃力的铠武士顿时变得轻松起来，甚至还有余力使用空手入白刃的高难度技巧抢夺铠武士手里的剑。
可时间还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夏茜觉得体内的龙化因子便有不稳定的迹象。
“还没有好吗，夏韵！”一边和铠武士正面交锋，她也开始焦急了起来。
比起妹妹，夏韵身上的龙化特征几乎没有。而此刻，她除了瞳孔和妹妹一般无二之外——她的魔力开始小幅度地鼓动起来。
“你可以休息了，妹妹。接下来的其他事情就交给我吧。”
夏茜点了点头，褪去龙化的状态挑了一张靠近自己的座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从参赛选手变成了观众。她需要时间去平息自己体内的躁动的龙化因子。通过刚刚的交手试探，她发现铠武士只会反击主动攻击祂的人。既然姐姐准备好了，她也乐得休息。
“贝利尔先生说的没错，铠甲先生的脑袋好像真的不太行……”
一旁的贝利尔则一改之前百无聊赖盘腿坐着的姿态，他蓦然发现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夏韵之前的法术一直按照“冰、火、雷”的顺序循环释放，不过……雷系法术的落点一直都是铠武士脚下的积水。
“我大概猜到你要做什么了…可是你不过是法系职业者，还想冲上去和一个战士单挑不成？”贝利尔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战局，现在他开始略微略微有些在意结果。
夏韵这会儿也没有解释的空闲，从口袋里再度拿出了宝石衔在嘴里。这块宝石的大小甚至超过了她在战斗前使用的那块天然魔力水晶。
没有了夏茜正面抗衡铠武士，铠武士挥剑直取夏韵。可结果却和预想的大相径庭：之前不疼不痒只能用来牵制、支援的法术，强度一下子提升了何止几个档次——原本橘色火球的火球变成了蓝色，爆裂开的威力成倍增加，火焰甚至还会附着在铠甲上燃烧。
铠武士一个不察顿时给炸了个趔趄，当即转变战术用铠甲硬扛。
重心前移、用臂铠遮住面甲合身冲撞的铠武士倒不会被夏韵的爆裂火球放倒了，可失去灵活性的铠武士也失去了攻击到夏韵的可能性。夏韵双腿附着的临时魔力纹路加快了夏韵的速度，用来躲避这种只会横冲直撞的对手恰到好处。
窗外的世界依然停留在那一刻，而室内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韵微微有些气喘，衔着的水晶里的色彩也越来越淡。
而铠武士如同红了眼的斗牛一样，不知疲倦地追逐着夏韵。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爆裂火球砸在铠武士身上，祂身上的铠甲也从一开始的漆黑变成了略带通透的火红色。
望着再度冲向自己的铠武士，夏韵取下几乎已经变成无色的魔力水晶，轻轻地扬起嘴角：“接下来就是最后了。”
一道惊人的寒气席卷了铠武士，同时魔力水晶失去了最后一丝颜色，成为了观赏品白水晶。
咝——
火红的铠甲发出金属淬火时才有的声音，极速冷却变回了原本的黑色。铠武士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直至静止不动。
在静止的空间里，一声金属裂开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了。
夏韵问道：“现在我们通过试炼了么？”
贝利尔笑着鼓掌：“虽然我还没有喊‘停’，但是——恭喜你们。”
一旁的铠武士铠甲忽然失去了支撑似的，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那么现在，我觉得是时候来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了。”贝利尔清了清嗓子说，“我的名字叫做贝利尔。”
“现在职业是勇者。”
“种族的话，如你们所见——是个人类。”
“喜欢的东西是拯救世界；讨厌的东西是阻止我拯救世界的任何东西。”
“愿望是拯救世界。”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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