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荼毒
自从花颜得罪了皇后，她在宫中的处境就更为艰难。李顼当然对她是更加冷落。花颜实际上已形同被打入了冷宫。她终日抑郁，精神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花然户夫妇心疼女儿。宰相夫人数次请求皇后，要接女儿回家小住。都被皇后以礼法不允拒绝。
花然户本来是个能干的人，为李步仍办事一向也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但自从女儿被冷落，他心中颇有怨气，于朝事也就没那么上心了。除了经常称病不朝之外，对于自己的职责也多有敷衍。
李步仍恨他不作为，想要换掉他。奈何遍观朝野，像花然户这样能干的宰相，竟找不出第二个来。因此，一时半刻，李步仍也就还迁就着他。
这一日早朝，花然户又奏请让太子妃回家省亲。
李步仍道：“此时既非过年，亦非中秋，此时省亲，于礼制不合。”
花然户道：“臣亦知此时并非节令。但臣以为，既然陛下的贵妃都可以在此时出宫游玩，那太子妃归省母家，也未尝不可。”
“是哪位贵妃出了宫？”李步仍怒道。
花然户不卑不亢，“陛下问问后宫便可知晓。”
李步仍被花然户将了一军，心中十分恼怒。下了朝，就直奔后宫。见到皇后，劈头就问：“这两日哪一位贵妃出过宫？”
皇后答：“并未有人奏请出宫啊！”
李步仍气咻咻地指着皇后骂，“你当的什么中宫，难道是睁眼瞎吗？人家花然户都问到朝堂上来了。”
赵空女这才皱起了眉头，示意站在身边的小四立刻去查。小四领命而去。
小四出了皇后的宫门，立刻往景仁宫跑。进了景仁宫大门，正撞见阿三正看着宫女们打扫院子。小四急忙把阿三拉到一边，在他耳中说了些什么。阿三神色大变，忙不迭地点着头，又急急忙忙地走进室内。
过了一会儿，贵妃杨旗提着一包点心，刚进了皇后宫中，小四后脚就进了屋。
杨旗笑盈盈地将那包点心奉上。
赵空女笑道：“这是何物？”
杨旗道：“姐姐可知京城中的五福楼？”
赵空女道：“噢，知道，说那儿的点心做得特别好！”
杨旗打开那个精致的纸包，里面竟是几块喷香诱人的点心。“难道，这就是五福楼的点心？”赵空女笑道。
杨旗点头，“正是。我知道姐姐吃腻了宫中的点心，所以特意去买了来，姐姐不如尝尝？”
赵空女十分高兴，笑道：“还是你有心。唉，这宫中的妃嫔虽多，也就只有你，与我真正亲如姐妹。还有那些个女人，都是些嘴甜心苦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说着，拈起一块饼来，放进嘴里。尝了一口，不由赞道：“嗯，果真香酥适口，比宫中的好吃多了！”于是接连几口，将这块饼吃完。
杨旗递过湿毛巾来，赵空女擦了手，这才问站在一旁的小四。“可查出来了？”
小四却犹豫着，看了看杨旗，又低下头去。
赵空女不由起疑。“我说妹妹，这私自出宫的，难不成是你？”
杨旗吓了一跳，忙站起来，离开座位，紧走几步跪下道：“还请姐姐不要生气，我因怕下人们去五福楼买点心，买的不干净，或者糊弄我，所以不放心，就——，自己去买回来了！”
“竟真的是你？”赵空女大失所望。“你好大的胆子！”
杨旗磕头道：“小妹知错了，还请姐姐责罚！”
赵空女胸中升起一团疑惑来。她知道杨旗因长期不得宠，一贯都循规蹈矩，行事谨慎。为何这次这么大胆，竟敢私自出宫？难道她真是对自己一片真心到了如此地步，竟会为了让她吃得开心而不惜冒犯宫规吗？
赵空女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小四在旁说道：“启禀娘娘，奴婢已审问过景仁宫众人。他们都说是贵妃娘娘想吃五福楼的点心，又不放心让他们去买，说是怕他们不会买，买错了。贵妇娘娘便亲自去了。”
赵空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贵妃果然是一片真心。她和缓脸色，道：“你先起来罢。你说你也是，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该私自出宫啊。或者你跟我说说，咱们派得力的人去买。或者干脆叫那五福楼的厨子进宫来做，都可以呀。你何必要为了这几块点心触犯宫规呢！如今陛下已知道此事，你说，我可拿你怎么办？”
杨旗本已起来，此刻又跪下泣道：“小妹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愿意领受宫规惩罚！”
她越是这样甘愿受罚，赵空女就越觉得此事不太好办。
沉默半晌，赵空女道：“也罢。你先回宫吧。先罚你闭门思过，无谕不得出景仁宫半步。陛下那里，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杨旗再拜谢恩而去。
赵空女果然去回禀李步仍时，为杨旗说了不少好话。
李步仍喝得半醉半醒，听了皇后的话，也不言语，只是不住地冷笑。
赵空女见他眼中杀气腾腾，不由打了个寒战。
皇后说完，李步仍道：“皇后身为中宫，后宫的规矩，家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听皇后的口气，竟是来为贵妃求情的。皇后难道想徇私情吗？”
赵空女道：“臣妾不敢！”
“这就对了！你且去罢。”李步仍挥挥手。
赵空女怅然起身，告辞而去。她边走边想：看来，陛下发了狠，杨旗这次是逃不过去了。只是，她一片真心为我，我又怎能忍心看着她被活活打死？只能想法让她死得痛快一点，体面一点了。
赵空女还没想好如何处置杨旗，李步仍却醉醺醺地来到了景仁宫。
杨旗接了驾。她心中惴惴不安。她知道，李步仍当然不是来宠幸她的，他应该是来要她的命的！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杨旗也就横下一条心来。他要杀就让他杀吧！
阿三在自己房中急得转圈圈，却是毫无办法。去求皇后，显然不合适。去求太子，显然更不合适。阿三有些后悔，昨日自己和娘娘若跟了玉叶公主去，倒也好了！如今李步仍在景仁宫中，阿三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旗偷偷看了一眼李步仍。李步仍的双眼看起来醉意朦胧，眼神迷离。
李步仍有些口齿不清地道：“贱人，跪下！”
杨旗慢慢跪下来。
李步仍伸出一根手指头，将杨旗的下巴猛地抬了起来。杨旗觉得自己的下颔骨“嘎吧”一声响，痛得她闭了闭眼睛。
李步仍的脸上泛起了淫邪的笑。“把衣服脱了。”他说道。
杨旗慢慢站了起来。
“快点！”李步仍吼道。
杨旗开始脱衣服。她看了看屋门口靠墙侍立的两名侍女，道：“你们出去吧！”
两名侍女正要走，李步仍阴恻恻的声音传来。“站住，就站在那儿，把门打开，看着你家娘娘脱衣服，不准低头！”他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令人恶心。
两名侍女只好止住脚步。
杨旗浑身颤抖起来。
“脱！”李步仍又吼道。杨旗发现，他眼里的醉意突然没有了，那双可怕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又狠又厉。
杨旗慢慢地脱着自己的衣裳，一层又一层。脱到只剩贴身的亵衣时，杨旗停住了手，不脱了。
“继续脱！”李步仍又开了口。
从开着的门外吹进来股股冷风，让杨旗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她跪了下来，说道：“臣妾私自出宫，已和皇后娘娘说明缘由。陛下若让臣妾死，就请一刀杀了臣妾吧！”
“杀了你？”李步仍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不是太便宜了你！”他突然伸出一只脚来，一脚将杨旗踏翻在地。然后他伸出一只手，只一把，便将杨旗的亵衣扯了下来。现在，杨旗是赤身裸体了。
“陛下！”杨旗发出一声惨呼。那只脚还踩在她的胸口，使她的声音又暗又哑。
两名侍女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
“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李步仍双眼变得血红。
杨旗颤抖着，“臣妾去五福楼给皇后娘娘买点心。”
李步仍的脚猛然一使力，杨旗又发出一声惨叫。
“编，继续给我编！”李步仍冷笑道，“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想些什么，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享受我给你的荣华富贵，心里却向着那几个竹家孽种。”他的脚又用了力，杨旗只觉得不能呼吸了，脑中一片混沌。
两名侍女吓得浑身发抖，想前去替杨旗求饶，却又不敢。想出去找人，却不敢挪动脚步。眼看着杨旗身上的皮肤由白变紫，只怕是要活活被李步仍踩死了。
杨旗闭上眼，只祈求上天，让自己速速死去！
正在这时，皇后赵空女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阿三和小四，并几位宫女。
一看杨旗惨状，阿三浑身的血直往头上涌。小四暗暗抓住了他的手。
赵空女胡乱抓过杨旗的衣裳，将她包住，又跪下哭道：“杨旗妹妹侍奉陛下多年，陛下就一点也不顾及夫妻情分吗？”
花然户夫妇心疼女儿。宰相夫人数次请求皇后，要接女儿回家小住。都被皇后以礼法不允拒绝。
花然户本来是个能干的人，为李步仍办事一向也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但自从女儿被冷落，他心中颇有怨气，于朝事也就没那么上心了。除了经常称病不朝之外，对于自己的职责也多有敷衍。
李步仍恨他不作为，想要换掉他。奈何遍观朝野，像花然户这样能干的宰相，竟找不出第二个来。因此，一时半刻，李步仍也就还迁就着他。
这一日早朝，花然户又奏请让太子妃回家省亲。
李步仍道：“此时既非过年，亦非中秋，此时省亲，于礼制不合。”
花然户道：“臣亦知此时并非节令。但臣以为，既然陛下的贵妃都可以在此时出宫游玩，那太子妃归省母家，也未尝不可。”
“是哪位贵妃出了宫？”李步仍怒道。
花然户不卑不亢，“陛下问问后宫便可知晓。”
李步仍被花然户将了一军，心中十分恼怒。下了朝，就直奔后宫。见到皇后，劈头就问：“这两日哪一位贵妃出过宫？”
皇后答：“并未有人奏请出宫啊！”
李步仍气咻咻地指着皇后骂，“你当的什么中宫，难道是睁眼瞎吗？人家花然户都问到朝堂上来了。”
赵空女这才皱起了眉头，示意站在身边的小四立刻去查。小四领命而去。
小四出了皇后的宫门，立刻往景仁宫跑。进了景仁宫大门，正撞见阿三正看着宫女们打扫院子。小四急忙把阿三拉到一边，在他耳中说了些什么。阿三神色大变，忙不迭地点着头，又急急忙忙地走进室内。
过了一会儿，贵妃杨旗提着一包点心，刚进了皇后宫中，小四后脚就进了屋。
杨旗笑盈盈地将那包点心奉上。
赵空女笑道：“这是何物？”
杨旗道：“姐姐可知京城中的五福楼？”
赵空女道：“噢，知道，说那儿的点心做得特别好！”
杨旗打开那个精致的纸包，里面竟是几块喷香诱人的点心。“难道，这就是五福楼的点心？”赵空女笑道。
杨旗点头，“正是。我知道姐姐吃腻了宫中的点心，所以特意去买了来，姐姐不如尝尝？”
赵空女十分高兴，笑道：“还是你有心。唉，这宫中的妃嫔虽多，也就只有你，与我真正亲如姐妹。还有那些个女人，都是些嘴甜心苦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说着，拈起一块饼来，放进嘴里。尝了一口，不由赞道：“嗯，果真香酥适口，比宫中的好吃多了！”于是接连几口，将这块饼吃完。
杨旗递过湿毛巾来，赵空女擦了手，这才问站在一旁的小四。“可查出来了？”
小四却犹豫着，看了看杨旗，又低下头去。
赵空女不由起疑。“我说妹妹，这私自出宫的，难不成是你？”
杨旗吓了一跳，忙站起来，离开座位，紧走几步跪下道：“还请姐姐不要生气，我因怕下人们去五福楼买点心，买的不干净，或者糊弄我，所以不放心，就——，自己去买回来了！”
“竟真的是你？”赵空女大失所望。“你好大的胆子！”
杨旗磕头道：“小妹知错了，还请姐姐责罚！”
赵空女胸中升起一团疑惑来。她知道杨旗因长期不得宠，一贯都循规蹈矩，行事谨慎。为何这次这么大胆，竟敢私自出宫？难道她真是对自己一片真心到了如此地步，竟会为了让她吃得开心而不惜冒犯宫规吗？
赵空女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小四在旁说道：“启禀娘娘，奴婢已审问过景仁宫众人。他们都说是贵妃娘娘想吃五福楼的点心，又不放心让他们去买，说是怕他们不会买，买错了。贵妇娘娘便亲自去了。”
赵空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贵妃果然是一片真心。她和缓脸色，道：“你先起来罢。你说你也是，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该私自出宫啊。或者你跟我说说，咱们派得力的人去买。或者干脆叫那五福楼的厨子进宫来做，都可以呀。你何必要为了这几块点心触犯宫规呢！如今陛下已知道此事，你说，我可拿你怎么办？”
杨旗本已起来，此刻又跪下泣道：“小妹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愿意领受宫规惩罚！”
她越是这样甘愿受罚，赵空女就越觉得此事不太好办。
沉默半晌，赵空女道：“也罢。你先回宫吧。先罚你闭门思过，无谕不得出景仁宫半步。陛下那里，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杨旗再拜谢恩而去。
赵空女果然去回禀李步仍时，为杨旗说了不少好话。
李步仍喝得半醉半醒，听了皇后的话，也不言语，只是不住地冷笑。
赵空女见他眼中杀气腾腾，不由打了个寒战。
皇后说完，李步仍道：“皇后身为中宫，后宫的规矩，家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听皇后的口气，竟是来为贵妃求情的。皇后难道想徇私情吗？”
赵空女道：“臣妾不敢！”
“这就对了！你且去罢。”李步仍挥挥手。
赵空女怅然起身，告辞而去。她边走边想：看来，陛下发了狠，杨旗这次是逃不过去了。只是，她一片真心为我，我又怎能忍心看着她被活活打死？只能想法让她死得痛快一点，体面一点了。
赵空女还没想好如何处置杨旗，李步仍却醉醺醺地来到了景仁宫。
杨旗接了驾。她心中惴惴不安。她知道，李步仍当然不是来宠幸她的，他应该是来要她的命的！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杨旗也就横下一条心来。他要杀就让他杀吧！
阿三在自己房中急得转圈圈，却是毫无办法。去求皇后，显然不合适。去求太子，显然更不合适。阿三有些后悔，昨日自己和娘娘若跟了玉叶公主去，倒也好了！如今李步仍在景仁宫中，阿三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旗偷偷看了一眼李步仍。李步仍的双眼看起来醉意朦胧，眼神迷离。
李步仍有些口齿不清地道：“贱人，跪下！”
杨旗慢慢跪下来。
李步仍伸出一根手指头，将杨旗的下巴猛地抬了起来。杨旗觉得自己的下颔骨“嘎吧”一声响，痛得她闭了闭眼睛。
李步仍的脸上泛起了淫邪的笑。“把衣服脱了。”他说道。
杨旗慢慢站了起来。
“快点！”李步仍吼道。
杨旗开始脱衣服。她看了看屋门口靠墙侍立的两名侍女，道：“你们出去吧！”
两名侍女正要走，李步仍阴恻恻的声音传来。“站住，就站在那儿，把门打开，看着你家娘娘脱衣服，不准低头！”他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令人恶心。
两名侍女只好止住脚步。
杨旗浑身颤抖起来。
“脱！”李步仍又吼道。杨旗发现，他眼里的醉意突然没有了，那双可怕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又狠又厉。
杨旗慢慢地脱着自己的衣裳，一层又一层。脱到只剩贴身的亵衣时，杨旗停住了手，不脱了。
“继续脱！”李步仍又开了口。
从开着的门外吹进来股股冷风，让杨旗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她跪了下来，说道：“臣妾私自出宫，已和皇后娘娘说明缘由。陛下若让臣妾死，就请一刀杀了臣妾吧！”
“杀了你？”李步仍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不是太便宜了你！”他突然伸出一只脚来，一脚将杨旗踏翻在地。然后他伸出一只手，只一把，便将杨旗的亵衣扯了下来。现在，杨旗是赤身裸体了。
“陛下！”杨旗发出一声惨呼。那只脚还踩在她的胸口，使她的声音又暗又哑。
两名侍女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
“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李步仍双眼变得血红。
杨旗颤抖着，“臣妾去五福楼给皇后娘娘买点心。”
李步仍的脚猛然一使力，杨旗又发出一声惨叫。
“编，继续给我编！”李步仍冷笑道，“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想些什么，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享受我给你的荣华富贵，心里却向着那几个竹家孽种。”他的脚又用了力，杨旗只觉得不能呼吸了，脑中一片混沌。
两名侍女吓得浑身发抖，想前去替杨旗求饶，却又不敢。想出去找人，却不敢挪动脚步。眼看着杨旗身上的皮肤由白变紫，只怕是要活活被李步仍踩死了。
杨旗闭上眼，只祈求上天，让自己速速死去！
正在这时，皇后赵空女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阿三和小四，并几位宫女。
一看杨旗惨状，阿三浑身的血直往头上涌。小四暗暗抓住了他的手。
赵空女胡乱抓过杨旗的衣裳，将她包住，又跪下哭道：“杨旗妹妹侍奉陛下多年，陛下就一点也不顾及夫妻情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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