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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演奏

    这个基金会的名字十分陌生,我并未曾听说过,脑海里更没有关于它们的印象。

    掏出手机试图进行搜索,然而却弹出一堆毫不相关的页面。

    显然关于这个基金会的信息并不多。

    但是在父亲的多数日记中,都有提到自己是在“红字基金会”的赞助下进行各种调查活动。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翻开余棋的日记查询,惊讶地发现,在他的内容中也多次提到了这个略显神秘的基金会。

    似乎在父亲死后,他全盘接下自己这位挚友的研究衣钵,并继续在这个基金会的资助下,从事有关诸多怪异甚至荒诞之物的研究。

    我不禁内心产生好奇,这个基金会到底是什么?

    什么样的人会不断赞助如同我父亲、余棋这样的著名学者,去调查一些乱力怪神的事情?

    一阵冷风从窗户外刮来,我抬起头看,发现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

    走到窗前准备将窗门关紧,突然看到在楼下停着一辆公交车。

    司机似乎正朝某人挥了挥手,紧跟着,车子便启动起来。

    我看到公交车后怔在窗前,透过大雨清楚看到上面写着“657路”的标志。

    这显然就是那辆我苦苦等待一个小时唯一一辆能够回去的公交车!

    而同司机挥手告别之人,正是那位令人感到厌烦这栋破烂酒店的中年男人!

    “等等!别走!”

    我站在楼上大喊,想要让其停下来载上我这位将要被遗留的乘客。

    然而瓢泼的大雨却几乎将我的声音全部淹没,导致车上的司机根本听不到。

    此时车子已开。

    我情急之下,只能夺门而出,快速奔到楼下,追赶过去。

    然而当我来到门前时,那公交车已经在大雨中扬长而去。

    尽管我在后面淋着雨水拼命追出将近五十米的距离,并不断挥手大喊,但显然这不合时宜的大雨,将我同这657路公交的缘分彻底隔绝。

    我被淋成了落鸡汤,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全然不顾形象走回大楼找到中年男人开始对峙。

    “你不是说公交车走了吗?!”

    我怒气冲冲狠狠拍了一下前台,他似乎被了吓一跳,皱眉说道。

    “我以为它走了呢。”

    “你以为?!你明明说你是亲眼看到的!”

    “看错了嘛!我又没太在意。”

    中年男人磕着瓜子,不耐烦道:“走就走了呗,明天又不是不来了,你明天再坐上不就行了,反正你今天的房费已经交了,你就是不住,我也不退。”

    “你这是强买强卖!”

    我怒不可遏,吼出一句。

    似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突然感到心脏有些不舒服。

    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该吃药了。

    药在房间里,是医生配的,但我此时已经开始身体发麻,脑袋昏沉。

    耳边是中年男人听起来十分不悦的口气:“什么强买强卖,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只是看错了而已,再说,住酒店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又没逼你,你不愿意住可以走啊。”

    这声音让我感觉无比刺耳。

    尽管我知道,他是故意告诉错误的信息,就是为了让我住在这里,让他能够狠狠宰上一笔。

    但此时此刻,我呼吸艰难,心脏狂跳不止,脑袋和身体上开始冒出虚汗,没有力气同他争吵。

    扶着楼梯的把手,艰难上楼,身后是他不依不饶的声音:“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这种事情,你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嘛!”

    我恨不得拿根针将他的嘴巴缝起来。

    忍受着心脏的疼痛,我步履蹒跚的回到房间,关上门,急忙找出药吃下去。

    片刻之后,才感到有所好转。

    喘着粗气坐在硬床板上,缓缓平稳自己的情绪。

    望着窗外的大雨,漆黑的夜幕下,这孤独的小城之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灯光。

    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雨声不断拍打窗台,反而显得周围更加寂静。

    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堆叠的纸张,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仿佛看到了无数个漆黑的夜幕下,一个孤独单薄的学者独自坐在这张桌子前。

    他借着一盏灯,孤身一人,研究着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难以解读的内容的纸张。

    一个又一个的日夜。

    在这一刻,我开始问自己,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又是否值得?

    隐隐约约中,我似乎能感受到,自己也即将走上这条充满黑暗而又孤独的道路。

    无人问津,无人陪伴。

    甚至无人能够理解。

    就像此时此刻,我孤身一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经历的一切不如意也无人知晓,更不会有人关心。

    而自己,仍在不断追寻着那些来自异域世界甚至荒诞离奇的事物,没有终点。

    或许,死亡就是终点。

    我不禁想到了父亲和余棋的死亡。

    不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是否会同他们一样,落一个在旁人眼中疯疯癫癫的下场。

    雨越下越大,我把窗户关好,不敢再去看外面的漆黑夜幕、

    否则将会被那些孤独的情绪所困扰。

    坐在桌子前,我再次翻开那些凌乱且复杂的纸张,想要从上面获取更多的信息,来帮助自己了解事情的诸多方面。

    这时,我忽然听到从楼上传来一阵悠长而又刺耳的声音。

    声音的穿透力十分强悍,上下楼层间的天花板几乎没有太大作用。

    似乎是有人在拉某种乐器,但技巧显然十分生疏,导致过于难听。

    我在刚听到的瞬间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抬头盯向天花板。

    那声音时而断开,时而响起,一下接连一下,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更别提旋律了。

    就好像是在用钢锯摩擦琴弦一样,刺毛之音令人极度不安。

    我想起中年男人之前所说,楼上住着一位喜好在夜晚练习提琴的女性。

    我本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甚至以为能够在提琴美妙的乐声中安然入睡。

    然而此时听到不免惊讶。

    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手法,竟然能将提琴演奏的如此难听!

    简直是对这种美丽迷人乐器的一种亵渎和嘲弄!

    寂静的夜晚中,那荒唐而又难听的琴声开始不停的响起。

    直到最后我彻底受不了甚至因此而感到身体难受时,便起身开始前往三楼。

    想要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性,才能够将乐器演奏的如此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