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祭台

    “这里应该就是祭台了吧，”叶开说，“来，把准备好的香火拿来点上，我们要跟山神老爷先打个招呼。”

    “糟糕！”我们几个突然想起件事来，昨天半夜里牛犊被水怪拖走，大家只顾着害怕惊慌，忘记了那牛可是准备了用做活物祭品的呀。我们都转过头盯住了陈里看，毕竟他是负责牵牛的牛倌，这家伙被我们看得有点心慌意乱：“干嘛都盯住我，又不是我吃了它！现在怎么办啊，你们总不能把兄弟我给喀嚓了孝敬上去吧？我声明在先啊，我可不是童男子！”

    我说呸呸呸，你小学没毕业大概就断了童子尿了，如果把你孝敬上去，估计山神爷还犯恶心呢？！

    “要不咱们去打猎弄点活物过来？”陈里求救似的看着叶开，叶开说你当打猎这么容易啊，想逮啥就有啥？这山里的猪叫野猪、山里的牛叫野牛，碰上哪个你也别想牵着就走，省省力气了吧。

    我想了想道：“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早，不如我和叶开出去逛逛，也许能抓到什么小动物。”我拉拉叶开，与其在这里互怼，还不如出去试试运气，顺便熟悉熟悉环境。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们俩在林子里转了一大圈，除了看到几只呆在烂木头上的四脚蛇，其他诸如兔子、老鼠啥的都没碰见一只，头顶上的树冠中似乎有猴子一类的动物黑影晃过，但是枝叶太茂盛我们根本看不清它，更别说想抓它了。眼看天色已晚，我们只好悻悻而回。山里天黑得早，回到山洞时，陈里已经和小吕点起了篝火，坐在火堆旁吃起了干粮。

    “没有了活物祭祀，就多上点香烛、烧点元宝代替吧。”我走到青石祭台前，想把原先插在上头的那根蜡烛拔掉扔了，手碰上去才发现那似乎不是根蜡烛，而且底部插在台上纹丝不动。

    “把手电拿过来。”我招呼叶开、陈里过来，“这里有古怪，怎么插着根石柱子？”

    这里的洞底昏暗，大家刚进来都没注意祭台上的东西，这时打开手电凑过来端详，果然那根长长的柱状物并不是蜡烛，也是石质的，底部与青石台面浑然一体，就像是从石头里面长出来的一样。我伸手去摸了一下，感觉这根东西的表面，似乎还有些深浅不一的条纹。

    陈里已经在一旁点上了香烛，直接就插到了石台旁的土里，又烧起了纸元宝，煞有介事的冲石壁拜了几拜后，也凑了过来。他用力拽住这根柱子，晃了一晃发现纹丝不动，挠了挠头：“看着跟你大拇指差不多粗细，要不要我用刀砸断了带回家研究，好象上面有花纹还是文字？”

    我听到他说“拇指粗细”，忽然心中一动，连忙从脖子上取下那枚玉璇玑，把那个孔比着往这柱子上一放，果然这大小正好卡在柱子的上端，我的手一松，玉璇玑竟然打着旋慢慢地顺着往下出溜下去了，好象那根柱子表面的纹路就是这个玉璇玑内径的轨道。

    “哎哎，有机关、有机关！”陈里一边嚷嚷，一边很紧张地抬头看上下四周，但是石洞内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玉璇玑还在慢慢地旋转着往下，但是也不是很顺畅的样子，就好像一根很久没上过润滑油的发条轴子，突然又要启动、难免会有阻涩感。我心里忽然有一个很冲动的念头，拔出刀来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划了条口子，看到有血珠子冒出来了，马上把伤口按到那个柱子的顶端。我的血像一条线沿着那些纹路淌下去，耳朵里就听到有一个闷哼声，好像一个渴了很久的人猛一下喝到了水，顺过气来发出的那种呻吟。玉璇玑明显旋转的速度顺畅起来，很快就转到了底部跟石台面贴到了一起。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看，除了石柱子上面我留下的血痕有点丝丝发亮，看着有点诡异，其他并无任何异状。

    陈里抬头看看四周：“山神爷，我们家金蟾的血都给你上了，你也没啥反应，是不是时辰不对啊？”

    叶开抬起头，看向我们走进这个洞的方向，突然说道：“有反应，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