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偷袭

    陈里一边咳嗽一边去拿弩箭，叶开拦住他说：“等一等，我觉着它们好像也是有点智商的动物，不要随便射杀。”他又说看那两个大山鬼的体型，如果不是直接射中要害，一两支弩箭根本解决不了它。

    我也向陈里说：“你刚才欺负了一个小的，它就喊了两个大的来，如果再射伤它们，惹出来一窝都有可能，就我们几个可对付不了。”我说大家就先忍一忍，用火堆和胡椒剂撑到天亮，也许它们就自己跑路了。

    小吕和陈里就就地捡些干草树枝，把火把扔上去再点了个火堆，好在荒郊野外的，天气也干燥，这火堆一时还能维持住。但是那几个山鬼似乎并不死心（也许是陈里把它得罪得太狠了），看我们这里火堆小点了，就凑近来咋呼几下，而叶开冲它们“嘶嘶”地喷几下胡椒面，它们就又躲开去窜到树上，好象存心跟我们怄气，不让我们能有休息的时间。

    这样来来回回地几次，远处的几个火堆一个个都烧完熄灭了，就连我们自己帐篷前的火堆也快燃尽，周围近处已经再找不到可燃物。而山鬼们好像也逐渐适应了胡椒面的刺激性味道，越来越向我们帐篷这里靠拢，尤其那大的两只，不停地抖擞棕毛，一副跃跃欲试想冲过来攻击我们的样子。

    此时天色仍然是漆黑一片，离天亮还早，众人心下明白，看来不跟这几个家伙干一场是脱不了身了，于是各自抓紧了手头的家伙，或瞄准或屏气，等最后的火堆一灭就得动手。

    这时，那只体形最小的山鬼突然向后转身，跑向湖畔，原来它可能被胡椒面呛多了，要去湖边喝水。只见它低头凑近水面，趴低了身子伸出舌头舔起水来，就在这时，水中“哗啦”一声巨响，猛地跃起一个巨大的黑影，猛扑到小山鬼的身上，一口咬住脖子就往水里拖去！

    原来竟是之前那只拖走祭品小牛犊的巨鲵，它不知何时一直埋伏在岸边的水中，这会儿终于等到了机会。我们就听见小山鬼发出半声惨叫，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它拖进了水里。而本来正与我们对峙的两只大山鬼也绝对没料到，背后的水里居然跳出个偷袭者！一惊之下，发现小山鬼已经中招，登时发出悲吼，掉头向水边冲过去救援。

    那巨鲵虽然偷袭成功、但咬着小山鬼并未游远，而岸边的水当然并不是很深，只见冲到岸边的那两只大山鬼居然毫不犹豫地直向水里扑去，站到齐腰深的水里后，它们同时抓住了巨鲵的尾巴，硬是一步步倒退着把本想立即游开的巨鲵又倒拖上了岸。

    巨鲵的阔嘴里咬着半死不活的小山鬼，不舍得放开，四爪拼命扒拉泥土，但仍抵不住被“双鬼拍门”拉回了岸上，一只大山鬼看战场已转回到地面上，也不客气，低下头照着巨鲵的尾端就是狠狠一口咬下。

    这下轮到老湖怪发出了“哇哇”的惨叫声，它一松口把小山鬼扔到一旁，扭头张开大嘴去还击。另外一只大山鬼看见小山鬼被扔到一边，马上冲过去救护，一时间，它们几个滚作一团，没空再来管我们。我们几个在帐篷边上边用手电照射着这战场，吓得边用手里家伙紧紧防着它们，就怕当中哪一个突然冲过来袭击我们。

    与巨鲵周旋的一只大山鬼竖起了全身的冠毛，把脑袋深埋在当中，不停地用爪子去抓巨鲵的尾巴，而巨鲵连着发起几次攻击都只是咬了它一嘴的毛，伤不到山鬼的要害，看来这山鬼浑身的冠毛就是为了打架的时候能很好地防护自己。另外一只赶去救护的大山鬼摆弄了几下那受伤的小山鬼，眼看它伤得过重渐渐不会动弹了，抬头向空中悲鸣几声，突然就从侧面扑向巨鲵的身体，发狠撕咬。巨鲵看来在水中是横行惯了，没想到在岸上会被山鬼扑到头上来攻击，一个愣怔倒翻在地与两只大山鬼滚在一起，只看见它那又粗又扁平的大尾巴在地上拼命横扫，打得地上树枝石头横飞。

    大山鬼的脑袋虽然不大，可是一口利牙也厉害，刚才胳膊粗细的木柴它也能一口两断，这时趁着巨鲵翻转了肚皮，它们就朝着它软腹死命撕咬。巨鲵被咬得鲜血淋漓、连连狂吼，但毕竟体型巨大，又属于很耐疼痛的两栖类冷血生物，所以皮开肉绽之下仍然奋勇反击。一只大山鬼一个不小心被它咬住了脚掌，巨鲵再一扭头把它甩出去老远撞到树干上，它挣了两下也没爬起来，看样子受伤不轻。现在还剩下另外一只大山鬼明显就落下风了，虽然还在不停出爪攻击，但显然对巨鲵形不成致命伤。而巨鲵一来已受重创、二来在陆地上也无心恋战，边打着边向湖水里退去，看来是想撤退到水里开溜了。

    叶开忽然跃起身来，跟我们说：“快，不能让那家伙回水里，明天我们还要划船回寨，留着它终究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