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合作

    周云福做了这行业老板多年，自然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们不会就到此为止，肯定还会动脑筋再去折腾，所以他才先垫话过来。我跟陈里想，今天已收过他捧场的钱，小南国的鱼翅汤也喝了好几碗下肚，真抹不开面子直接拒绝他。再说行里人都知道这家伙在暗地里有些不能见光的人脉关系，也许真的能在我们下一趟的行动中帮上忙。当下我们两人也就很客气地谢谢他，笼笼统统的又把整件事回溯了一遍，婉转但是很强硬地说明了只有我本人在场的前提下，才能带人进去。周老板听着不停点头，但是从他神色上看得出来，他对我们也是半信半疑，这么吃吃聊聊，一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眼看快半夜了这才各自散去回家。

    估计这天晚上陈里回家做梦都是在数钱，而我却在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周老板跟我们一块儿又去了矛山下了那个洞，到了那水晶矿洞最里的门前，大家仍是找不出办法进去，反倒是他晃了晃身子竟然变身为一只大蝙蝠，硬是从石头缝里钻了进去，一边扑腾翅膀一边发出刺耳的讥笑声。

    “叮玲玲，叮玲玲-----”我一身冷汗从梦里吓醒，耳畔怎么还是梦境里头周老板的奸笑声？再一定神，才发现原来是我的手机在枕头边直叫唤。

    是叶开给我来电，他一大早正在去国际机场准备飞赴美国的路上，可能陈里已经跟他通报了昨晚发生的事，他听了后想在去美国前跟我再商量一下。

    “第一，那对什么龙眼珠子即使有人愿出再高的价格，眼下也绝对不能卖了。因为它在石刻镇墓兽的眼眶里是起到个机关的作用，我想下一趟我们去可能还会用到，所以暂时得留着。”叶开在电话里说，“反正陈里已经搞回来不少钱了，咱也不缺经费，你再去关照他一下，把那对珠子好好存他保险箱里头，别老是忍不住拿出来显摆炫耀。”

    “第二件事，你们得再去跟周老板谈谈怎么合作的事，他说得有道理，下一次去，可能真就是盗墓的活儿了，我们兄弟三个不是内行、小吕那些村民光有蛮力也不行。那家伙的人脉里可能真有能帮上忙的，不过事先得跟他把合作条件都谈好。”叶开顿了一下，又说道：“除了让这家伙帮忙找挖土方的高手，还有件事情一定要他想办法去落实。”

    原来叶开想着这次行动中已经遇到不少凶险，靠着前次从美国带回来的一些家伙勉强是顶过来了，可毕竟也暴露了我们防身火力还不够强大的问题，万一下趟去再遇到些更离奇古怪的东西，光靠弓弩和钢珠枪可能真对付不过来，所以最好能准备一些真枪实弹的硬家什。叶开虽然在美国可以买到枪支弹药，却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带进国内的。不过他想以周老板背后那盗墓、贩卖文物的黑道关系，也许会有办法去搞到一些真家伙来。

    “我在美国经常接触枪械，不用另外再培训了。”叶开说，“你得拖上陈里，在上海新天地旁有个军体俱乐部，可以花钱进行好几种枪械的实弹射击，你俩赶紧去强化训练一下。这样不管周老板最后能搞来什么家伙，你们对开枪这件事也不会太生疏。”

    我听了点头称是，相信周老板这么多年背后的黑市圈子里，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和家伙什儿，无非就是肯花钱呗。但是要跟他谈合作条件却是有些让我踌躇，如果像英阿婆所说的，矛山里头只是封印着楚霸王项羽的一截手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宝贝，那难不成我跟周老板讲，分他两根死人手指头？

    “其他野外探险装备的事，我在美国再看一看。”叶开说美国的野外探险活动非常流行，相关产业也很发达，他会尽量去搜罗点好东西带回来。看来陈里已经跟他通过气，汇报过昨晚的收入了。

    撂下电话我又在床上迷糊了会儿，把叶开关照的事情翻来覆去地又想了几遍，觉得也只能先这么办。于是起身又打电话给陈里，约了他直接到叶开说的军体俱乐部去报到。

    我和陈里这个年龄段的上海小赤佬，从小在弄堂里舞刀弄棍、聚众打架的事是做过不少，可要说枪械，那顶多是玩过几次气枪、自来火药枪，从来没有机会能正儿八经地摸过正规枪支。等进了那军体俱乐部，才知道原来SH市区里还有一个这样好玩的地方，只要你付得起价钱，什么手枪、步枪、冲锋枪都能让你上手，据说他们在上海远郊还有个VIP会所，是个军方的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