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高手

    周老板介绍说此人姓林名恩，他冲我们点点头，开口说话却有点打结巴。老周偷偷跟我解释说，此人以前趟一个大墓的时候碰上了邪门的事情，还好他有一些家传的保命法术，危难临头当即嚼碎了自己一截舌尖喷在地上，保持住了一口精神气这才逃过一劫，但是从此之后，他说话就这样一直含糊不清了。我心想这多半又是周老板扯淡瞎编，是想帮着抬举此人的身价，也许他实在找不到愿意跟我们去冒险的人，只好拉来这个半残废的顶缸。

    俗话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福建人说普通话”，这个林恩受过伤又更加地口齿不清，让我们交流起来更费力。好在有周老板的翻译，他连说带比划的，我们总算听懂了些，原来这哥们意思是不太相信我们能在那么偏远的闽南山区里碰到汉墓，好在周老板给他看了从陈里那里买走的两支青铜矛头，他才勉强答应过来跟我们见上一面。

    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这要去办的事也有点特殊性，所以林恩把话一敞开，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我就觉着有点麻烦了，一来我还不想什么事都跟对方全交底，二来矛山那里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诡异之处太多，我也没有把握硬拖着他跟去冒险。于是这话聊着聊着就有些尴尬，周云富看看大家谈话的气氛有点僵持，索性一拍桌子：“这样吧，林恩兄弟-----”

    周老板说他来做个公道，让林恩也别不用管那是个什么年代的墓、也别操心把墓趟开后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分，总之就是帮忙跟着我们走一趟，不管最终能找到的是金银财宝、还是砖头瓦片死人骨头，林恩啥也不参与分配了，他直接就拿个一口价的劳务费。

    “反正林恩兄弟走这趟的费用，就打入所有成本，我们回去按之前说好的条件各自分摊。”周老板把话当着我们面都讲开了。

    林恩犹豫了一下，可能是他急着缺钱用、也可能是看我们要去走一趟的态度十分坚决，就张嘴要了个贰拾万元的价码，说好了跟我们去一趟，该他能办的活都包他身上。最后真要起出任何财货来，他都没有份，如果碰到任何人身危险，他也都自认倒霉、不追究我们的责任。只是在正式出发前，他必须先收到一半钱，回来后再把剩下的另一半钱给他。

    “行！”陈里一口答应下来，他心里还想着洞里另外那只镇墓兽的眼珠子呢，“贰拾万元钱一把先全给了你都行，但是你得确保我们能进到最里面的棺室。”

    “行有行规，先付我十万元就行。”林恩也不领情，“你们既然说那里是个墓地，我就保证一定能帮你们见到主墓室里面的棺材，至于其他可能有的密室、暗道，只要是没有太复杂的机关消息，我也能包你全趟明了。”

    周老板在旁边一拍手说：“好，就这么说定了。”他冲我和陈里点点头，“老林有这个本事，我也能担保。接下里我们聊聊买喷子的事儿。”

    林恩说，最近福建的警方严打走私交易，他自己手上除了原来私藏着的一些，也没有现成的，但是他知道从谁哪里能买到，只是对方轻易不见陌生人，我们必须得跟他过去面谈，到时候能看到什么货也全凭运气。

    他要领我们去的地方叫长欢镇，是个挨着海边的小渔港，从市区开车过去得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改革开放以后，大陆和台湾的关系缓和，村里很多渔民经常开着船跑到大海上跟台湾的渔民做交易，拿这里的渔获、土特产，换那边的电子产品、机械设备什么的，当然也夹杂着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

    “如果不是有熟人带，你连他们的村都进不去。”林恩给一个叫“老鲛”的人打完电话后，看我们有点紧张的样子，说到：“放松点，后生仔，看不上他的货或者谈不拢价格都没关系，吃顿海鲜我们就走。你们都绷着个脸，人家还当我带过去的是警察卧底叻。”

    林恩应该是经常往这地方跑，那个老鲛远远地在村口就迎上了他，问了他一堆话，还带着两个马仔很警觉地绕着我们的车看了两圈，这才一摆手指挥我们把车停在了一个破院子里，又领着我们往海边的码头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