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传说

    我们回到总神殿，吃晚饭的时候我感觉气氛不太对劲，王大力和他村里的小伙伴们坐在一起，低声争执着什么，而当我关心地看过去时，他们又低下头尴尬地回避着我的目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我招手把王大力喊过来，直接问道：“你们在争什么？嫌今天顾二嫂做的饭菜不好吃嘛？”

    王大力涨红了脸，支吾道：“不是，不是，每天都吃得很好。只是，只是---”他回头望望那些村民，村民们却有些期盼地看着他。

    我看出来了，一定是他们有什么念头不好开口，想怂恿王大力来跟我们说，便道：“大力啊，有什么事尽管说，徐哥能答应你的、陈哥那里也不会有二话。”，我以为他们是想跟陈里多要些工钱。

    “他们听说那后面几个石窟洞里都是墓穴，你们还想进去，大家都很害怕，想回家了。”王大力有些尴尬地说道，“出来也都好几天了，怕家里人担心----”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本来山村里的人就迷信，再者也的确是已经出来了一个多星期，栈道修复得都差不多了，人心思归也正常。我把叶开喊过来商量，眼下没必要再多留人手，回头进洞就是我们三个人自己的事情，要不然就让他们都回村去了吧。

    叶开说行啊，明天大家先一起下山，他想回去一趟上海，再补充一些洞穴探险所需要的装备，然后在这个月十五之前赶回来，我们可以留在镇上继续休整等他。

    王大力坚决不肯回去，一定要跟着我们进洞，他说王瞎子叔关照过他，务必要保护我们这几个城里人在山中的安全，哪怕不给他工钱他也要留下。

    我们当然欢迎他加入，就凭他扔的一手好梭镖，也比陈里的飞斧杀更让我放心。陈里也把王大力拉到一边，一脸严肃地跟他说：“我明天给你两万元钱先送回家去，但是你得答应我，回头在洞里碰见任何妖魔鬼怪，你都必须在我身后，跑得比我慢点就行。”

    第二天一早，众人一起下山，陈里给他们结清了工钱，许诺道等过一阵子、我们从山里回来之后，再去村里和大家一起喝酒，他们欢天喜地的去了。我和陈里留在老湖镇上，等待叶开和王大力再回转来汇合。

    空暇的这几天里，我和陈里只能在小镇上瞎转悠，不是找钓鱼的大爷吹牛、就是跟卖菜的姑婆瞎聊，东问西问地，倒也打听到了不少本地的江湖秘闻。譬如传说阴雨天和晚上是绝不能去湖里靠近土山岛的，因为有人曾经在那个节点碰到了大雾，完全迷失了方向后，只能登岛，就同样遇到了鬼兵，还听到有鬼唱歌，那个曲调诡异、歌词也完全无法听懂意思，但是听着就是很悲伤的意思。后来这个人就被活活吓死在了岛上，但至于这个故事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呢，讲述的姑婆自己也很迷茫。

    又譬如传说有人在大王山里打柴（紧挨着黄石山崖的那片山区），曾遇见过浑身黑毛的野人，它们通常是成对成双地出现，公野人长相强壮、头大脖子粗，喜欢向人扔石头或者树枝，母野人娇俏些、裸露着胸口的，喜欢向人搔首弄姿，它们在石壁上、树梢顶都健步如飞、纵跳灵活，看见有人就远远地躲开，如果你逼得太近了，它们也会吼叫恐吓。这个听上去有点像我们之前在矛山遇到过的冠毛山鬼，可信度可能更高些，不过讲述这段故事的是一位老鳏夫，看他说到女野人裸身飞奔的时候一脸馋涎欲滴、很是向往的样子，我们估计他也是道听途说，并不曾亲眼所见。

    老湖镇本来也不大，我们两个外地人整天在这里瞎逛，本身也成了人家的谈资，眼看已经有三姑六婆开始转弯抹角地打听我们两个人的家庭背景、打算要为我们说媒了，总算叶开从上海又赶了回来。他先去村里接上了王大力，又来跟我们汇合，因为第二天就是月中十五，所以我们决定连夜上山，还是在总神殿那里宿营。

    这次叶开从他的公司里又带了不少装备过来，有附带头灯的安全头盔，有拧亮后可以投掷照亮角落的荧光棒，还有可以随处黏贴的荧光带标志（用于复杂地形的指示标志），总之为了应付洞穴里的黑暗，他增加了不少发光的设备。

    陈里从他车上又卸下一个充气式的皮筏艇，问道：“怎么进山洞你倒想着带来这个东西？”

    叶开道：“既然说斩龙潭就在那山洞里，我想也许那里跟矛山墓洞一样，会有地下暗河呢？”

    所幸这美国原装进口的玩意儿，没有充气的时候折叠起来占地也不大，划桨还被设计成可以抽缩的支架，王大力一个人就能背在身上，就好像多了个忍者神龟的壳，倒也不影响他走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