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调香

    我听到陈里说那些信佛信道的人喜欢燃沉香，心里一动倒是有了个主意，于是先拉着周云富扯开话题，让他抓紧安排将青铜敦和黄金腰带、还有上次那二十来个金饼子都送去香港，等成叔那边的人确认没问题后、就可以定下确切开拍的日期了。

    周云富再次提醒我道：“这次将那个青铜敦送过去后，多半就会被人拍走，你身体里的状况如何，没有了青铜敦，你可还压制得住那只断臂？”

    我苦笑道：“它要是发作起来，我有十个青铜敦恐怕都没用，那就只是个容器罢了，现在我的身体就好像是它新换的容器，暂时我也觉得挺好。”

    陈里一拍大腿道：“说得好，既然如此，那下次咱们把黄石悬崖那里的青铜大鼎也扛回来，送去卖喽！”

    于是大家就约定了由周云富继续负责落实把东西送去香港，然后等成叔和眼镜仔他们约定组局的具体日期后，我们这边的人再一起过去。出了藏宝楼，陈里急着要回自己小店打理生意，撇下我一个人跑了，我只得雇了个三轮车，又搬了一截棺材板上车，让车夫拉着我去趟老西门那里的白云道观。

    白云观门口一如之前的冷清，那个叫做“定善”的小年轻道士还是无聊地坐在门口卖门票，看见我在门口下车招手喊他，眼睛一亮飞快地跑了过来，想来是还认得我。

    我让他帮我搭手，一起把那截棺材板卸下车抬进道观里去，一边问他：“住持道长可在，这会儿有空跟我喝茶聊聊吗，我有一宗生意想找你们道观合作。”

    定善道人一边点头，一边和我把东西抬进了喝茶的偏房，说道：“我这就去喊师叔祖，您稍坐。”

    不一会儿，广成子道长气定神闲地走过来，看见我便稽首道：“无量天尊，小施主几天不见，面带桃花、气色上佳，看来是要有姻缘结遇啊，要不要我给你算上一卦----”

    “呃，如果不要香火钱，我可以试一试。”我知道老道性格诙谐，索性顺着他胡扯。

    “哎，出家修道之人也是要吃饭的嘛，不付钱就算了吧。呃，这又是件什么东西？”老道长看见了靠在墙边的那截棺材板，我带来的是当中带有完整山甲图案的那一块。

    我说：“这是我这次去山中历险，偶尔得到的一块沉香棺--，呃，是沉香大木。它点燃之后，有很奇特的效果。”说着，我削下一小块点燃了递给老道长，自己退开远去了点，还屏住了呼吸。

    老道长接过去深吸一口，不过数秒钟，脸上就泛起一阵青光，很快又消退下去，我预想中他会睡着打呼的场面并未出现，老头“嘿”一声讶异道：“好奇怪的香料，竟然可以致人离魂神游！”

    我也“咦”了一声，想不到老道长这么大岁数、自控的意志力还那么顽强，果然有些道行。我说道：“道长师父，你知道这香料的玄妙之处了吧，我有个主意说给您听听----”

    我知道大多数的修道之人都懂些中医的医术，所以想请广成子道长帮忙找些中药材、跟这沉香木粉调和在一起，做成效力柔和一些的燃香，可以帮助使客人安神静心、调理睡眠。当然最好还能打上“白云道观”的品牌，作为道家推崇的养生之物推出。

    老道人点点头道：“你这主意不错，只是我看这块木头上还雕琢着怪兽花纹，想来是件古物，烧掉未免可惜。而且拢共也就这么大一块材料，用完了怎么办？”

    我心头浮现出山洞中那棵顶天立地般的巨木，回道：“这一块你先削点边角料调试起来，多掺点其他便宜的中药材。等最后成品出来咱们还得把价格定高点，只卖给那些有钱人，那我手头的原料估计能卖个二十年都没问题。”

    老道士“唔”了一声，捻着胡须想了想，冲我伸出一个手掌张开五指晃了晃，我茫然道：“您什么意思？”

    “五成分利啊，这我们得提前说好了。”老头狡黠地微笑道。

    我跳了起来，顾不得打翻了的茶盏，气结道：“大师，这主材料是我好辛苦找到的，这主意也是我想出来的，你竟然要分五成利走，这、这、这太贪心了哈。我最多给你三成，你不同意我就去找龙华寺的大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