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犀角

    话是这么说，我也不会白要他的东西，随手把在山洞里扎穿了山甲脑袋的那支牛角拿了出来，说道：“周老板送根这个给你，算是还了你的人情吧。让你工场间的师傅研究一下能不能把它加工成短刀啥的，我还有十几根，放着也没啥用。”

    周云富接过去，拿出放大镜左看右看，讶异道：“这可是支犀牛角啊，你们是在那山里捡了十几根？”

    原来周云富从那角上独有的鱼籽纹看出来这是亚洲独角犀的牛角，这种动物以前在中国黄河流域都有分布，多被称作“兕”，它的独角可以入药，也经常被制作为酒杯，后来在中国境内慢慢灭绝，现在大概只有在印度和尼泊尔还剩下几百只活的。

    陈里反应挺快，他马上说道：“犀牛角是不是比沉香更罕见，这东西在香港能卖出个好价钱吧？”

    周云富道：“这玩意儿国内大概只有几个大的博物馆可以看到实物，一般的老百姓都不可能接触到，毕竟它已经快灭绝了，国际上对它的交易管控比象牙都严格，国内买卖这个也是犯法。”

    周云富说古代中医认为犀牛角性寒凉，可以治疗不明高烧、血热毒、脑中风等疾病，如果用来制成酒杯喝酒，可以解毒、不容易喝醉。所以，古代王公贵族家都以拥有以整支犀角雕刻而成的犀角杯为贵，可能这也客观上造成了它在古中国境内的快速灭绝。

    “香港台湾那边，都很迷信这个说法，富豪中有喜欢收藏它的人也多。但是整支的犀牛角原材料很难出手，我建议还是去找雕刻师傅加工做旧成犀角杯，然后慢慢地在市场上放货，就说是我们在古墓里出土的，这样更妥当。”周云富出了这么个主意。

    陈里听到能安全地回到钱来，便说那就按照周老板你的意思办，我那车上还有一堆的老象牙，你也找师傅慢慢都加工掉做成工艺品，就放我自己小店里慢慢卖吧。这类东西以后在国内只会越来越少，早晚中国人自己有钱了也会攒在家里，不能现在都这么拿出去便宜了港台同胞们。

    周云富纳闷道：“你们俩这趟出去，怎么搬回来的都是些牙角原料，带点工艺的也就那条黄金腰带了，而且那个镶嵌工艺也不咋滴，就是黄金宝石用得多、比较实沉---”

    我说，别看咱们现在觉得象牙、犀牛角挺稀奇的，估计在五溪蛮那个年代，这些东西也就是山民们吃掉的食物后、所剩下的边角料，大象和犀牛在汉初那个时候的闽越真不是什么稀罕物。蛮王也只是将它们作为棺材的填充物，没想到最后便宜了我们。

    陈里又道：“还有一个大件的原材料，太沉了，你派个小弟跟我去车上抬下来。”他让周云富喊了个手下，一起去车子后座上搬了一截棺材板下来。

    周云富也算是见多识广，略微一闻就猜到这是一块沉香木，但是除了有点惊讶它的体积，他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太特殊：“你这块沉香木的表面虽然已经有香脂溢出，但是距离真正的结香还早，就算是拿到RB去拍卖，它的价格也不会太贵。”

    陈里坏笑道：“你先别着急下结论，我给你施展个魔法。”他用刀直接在棺材板上削下一小块长条状，然后拿打火机直接点着了，放到了周云富鼻子底下的香炉里。

    看到那缕缕白烟直冲着周老板的鼻端而去，我和陈里不约而同地拿出了口罩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没过一分钟，周云富的眼睛就发直了，轻轻喊他几声也没反应，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听见他竟然打起了呼噜来。

    我和陈里互相看看，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木头一旦燃烧起来，催眠的效力发作得更快。我把香炉从周云富的面前挪开，浇上水灭了火头，陈里又拿起一边的凉水倒在了周云富的额头上，这才把他弄醒。

    周云富打了个冷战，迷迷瞪瞪地道：“你俩拿什么东西耍我玩呢，这、这，我刚才可没睡着，我都看见你拿水泼我头上了？！”

    陈里哈哈笑道：“这就是林恩上次说过的迷幻香啊，他就是因为中了这个香料的招，所以他的搭档才死在了那个洞里。”

    周云富的眼睛都瞪圆了：“怪不得刚才我感觉一直在空中飞呢，它有毒吗，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副作用？”

    我说好像除了导致全身无力、魂飞天外，没发现其他什么副作用，而且只要你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强，还是能快速摆脱它的影响的。

    陈里说，他也不知道这几块沉香木能有什么用，不过听老鲛那边的客人说台湾RB那里流行玩香道，尤其是信佛信道的有钱人，喜欢在自己家里、办公室里烧沉香。味道好闻的沉香，在他们那里可卖得不便宜，克价远超黄金。所以我们得想想办法，把这些原材料给利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