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执念

    出水后吗，老师说道：“水越深、温度就越低，你不适应也正常。像你这样的初学者，一周来个两三次，练习个半年也就差不多习惯了。”原来南宫教授给他打了招呼，他还以为我真是要去考个什么潜水证书呢。

    我算了算时间，也就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到了中元节，苦笑道：“我能练个入门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半年的功夫。哎，对了老师，我还想请教个问题。”我想问的是如果在水里要与人搏斗，可有什么特殊的招式或者特种兵刃嘛，能不能教我练练。

    老师奇怪道：“水中搏斗？我们部队里好像没有这种专门的训练课程，潜水员一般也就带个匕首下水，普通的枪支在水里是没有用的，那些特殊的水下射击枪械你们也不可能接触得到。”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真要是水下格斗，你就记得重点攻击对方的供气管道、咬嘴面罩，断了气再要剧烈运动，一般最多几十秒钟就要呛水了。”

    陈里插嘴道：“那要不是跟人，是碰到鳄鱼之类的生物呢？”

    老师哈哈大笑道：“在水里碰到鳄鱼？那还格斗啥啊，赶紧跑呗，我们人类跟水生动物怎么能比，什么手撕鳄鱼、脚踢大白鲨，那都是骗人的。有那些玩意儿的水里，我劝你都不要下去，还想打它？”

    我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好吧没事，那些尸鬼们似乎也害怕下水，斩龙潭里似乎也没看见有活的鳄鱼，咱们练不练水下格斗术的问题都不大。

    于是接着的几天，我只要有空就一个人跑去海军学院找老师开小灶加练，渐渐地潜入水中后愈加灵活，偶尔也能触底，在池底上走几步，但是始终维持不了多久，顶多也就十来分钟。一是过了十米线耳朵还是很痛，二则水深处周围四下既安静又昏暗，那种抑制不住的幽暗恐惧感实在是难受，不过我想有个十来分钟能让我在水底将绳索缚系到那个大鼎上、时间也该够了。

    陈里已经放弃了下水的打算，他仍然回到自己的小店忙着卖货，牙角和珊瑚的成品都偷偷卖得挺快，白云长生香却不太受待见，可能是国内的客户还没有燃香的习惯，又嫌他卖得贵。按陈里一个老客户的话来说，一支香烧区区几分钟的时间，花的钱要超过一包中华烟了，那不是脑壳子进水了嘛。不过从眼镜仔金志豪那里的反馈消息来看，香港人很喜欢这个香，他不仅放在成叔的店铺里卖，还推给了自己那些来看风水、求算命的客户，说是很多人用了之后睡眠都改善了不少，还追着他再买，他把价格都定到了3000元一筒，依然供不应求，电话里催着陈里快点再发一批货过去。

    我和陈里于是又一起去了趟白云观，把该分给老道的钱一分不少地送了过去，老少两位道长乐得笑眯缝了眼，直说要安排重漆山门、金粉雷祖，好好地光大修葺一番。

    陈里道：“别忙着花钱装修啊，赶紧再招几个徒弟来，多加工一些燃香出来给我才是正事。”

    我阻拦道：“别，千万不要增加产量，物以稀为贵。咱们每个月就定量给阿豪那里发这点货，告诉他这燃香的原材料很难凑齐、又是纯手工活，没办法增加产量。”

    广成子老道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是这个理儿，平日里我们还要打坐念经，总不能把道观变成加工厂，很辛苦的。呃，当然如果你肯多付点加班费，我们晚一点睡也是可以的----”

    我说：“无量天尊，不是说钱财对于出家人来说是身外之物嘛，老师父您有执念了----”

    一旁的清风小道士插嘴道：“那是静安寺的大和尚们说的，我们道家从来没这么说过。而且他们那里的门票比我们卖得贵多了----”

    广成子老道打了个哈哈，伸手给了清风头上一个毛栗子，说道：“平时怎么教你的，祸从口出、不要背后论人是非啊。呃，我说那块刻着山甲图案的什么板，全部砍掉做燃香的原料有点可惜了，你们是不是再去另外找点来。”

    我想想也是，这截棺材板好歹也算是件文物，五溪蛮王的金腰带都拍到了上千万，再把这东西当柴劈了是有点可惜。我看向陈里道：“反正离中元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看要不要我们再去一趟武夷山盘王村那里，这次想办法多砍一些木头回来？”

    陈里道：“兄弟你是不是惦记着盘姑娘了啊，这才几天没见，我们又要跑过去了？”

    我恼羞成怒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也自己一个人去，以后那里再有发现什么宝货，可都没你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