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潜水

    好容易甩掉了那帮激战的村民，我们跑到了车子旁，我看到周云富和陈里身上头上都挨了揍、挂了彩，一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摸着自己格斗赛被巴诺打肿的眼角道：“行，这下我们三个算是扯平了，一起吃肉、一起挨揍。尤其你老周哈，还偷偷地下注买我赢，赚了钱也不分我点，遭报应了吧----”

    一旁的陈里举起手来，露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荔枝坑矿石来，他刚才竟然趁乱捡了那贼赃里的一块原石，嘻嘻笑道：“没事，这块料子回去我找人剥开，哥几个的医药费总还有得报销回来的。”

    我们逃离了寿山乡，不敢再多生事端，直接驱车回了上海。歇了几天，叶开在美国打了电话来，说是公司事情多、他还要在那多呆几天，潜水服啥的他已经采购好了、正在安排寄回国内，让我和陈里有空先多去练练徒手的游泳潜水，等设备到了大家上手也可以快点。

    挂了电话我和陈里犯了愁，上海公开的游泳池一般水深顶多也就2米多点，一个猛子扎下去就磕底了，顶多就练习个肺活量，离潜水的要求可差远了。陈里道：“要不我们去黄浦江旁边试试野泳，我知道那里有的地方水很深。”

    我翻了翻白眼道：“叶开是让我们找地方练习，不是去送死的。黄浦江的水那么脏、又到处是船，我才不去呢。”

    所幸没过几天，我们在南宫教授家翻资料的时候，无意中提及此事，老教授给出了主意，他说距离震旦不远、有个海军学院，里面有专门培训潜水员的深水池，最深处可能有七八米。平时不对外开放，但是老教授认识里面的老师可以打招呼，让我们去尝试一下。

    我和陈里兴冲冲地跑过去，有熟人好办事，里面的老师把我们直接带到了训练池旁，它大小跟标准游泳池也差不多，但是浅水区就是3米起，最深处居然有十四米。老师提醒我们说，玩潜水最忌讳的是急潜急浮，那样容易得水压病，让我们先徒手下去试试尽自己最大能力下潜，看到了几米处会感觉不适，以后就记住过了那条线就要控制动作速度。

    陈里先跳下了水，它那个池子边上有醒目的深度标识、逐米到底，所以你潜下去只要睁着眼就能看到。没一会陈里很快浮出水面，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才过3米线，耳朵就疼，憋不住气了。”

    老师说道：“那你也太弱了，耳膜这么不耐痛，不适合潜水。”转头又教我，“来，你下去前先大口吞咽空气，再捏住鼻子闭上嘴往外吐气，让自己的耳膜鼓起来。”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潜下水之后才知道，你入水越深、压力就越大，耳朵里的感觉直接就像被针扎着一样。不过我的耳膜可能比陈里长得厚一点，能一直坚持到过了6米线，才浮回水面。

    老师满意道：“嗯，你这身体素质还行。如果换上设备，你潜个十来米的问题应该不大。”

    陈里问我：“哎，那天你掉进那水潭里，感觉有多深？”

    我回想了一下道：“起码也要七八米深吧，反正我第一眼是没看到底，黑乎乎的。”

    老师插嘴道：“如果水质很好，阳光又是直射，那大概十来米深处肉眼还是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周围情况，如果再深点、没有灯光就不行了。”

    陈里打了个哆嗦道：“那算了，我不练了，到时候我只管在岸上替你把风---”

    于是老师只给我一人拿来了潜水服和氧气瓶，让我试试专业设备辅助下能下去多久。这潜水服就像是完全贴身的一层皮衣，挺厚实，腰间围挂着一串铅块，原来要潜入深水主要是靠它们的重量帮忙。老师又给我戴上潜水镜、背上一个气瓶，咬住咬嘴后练习只用嘴呼气吐气，最后又给穿上了一双鸭子板脚蹼，全副武装之后，我在岸上简直是寸步难行，只能挪着走路。

    老师笑道：“这潜水员是不好当的呀，不过你这样到了水里可就灵活了。”

    果然我噗通一下跳下水后，明显感觉下沉的速度加快，老师也换装后一起下水辅导，他拉着我手慢慢向深处游去，这次就很轻松地过了6米线，一直到了10米线位置我的耳朵才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而且今天没有什么太阳，所以这个深度看出去周围已经是昏暗的一片，四下里极安静，只有我和老师吐出水泡泡的声音。

    我向更深处望望，虽说是十四米处见底，我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水色，并不能直接看到水底，心中本能地有些害怕、不敢再往下潜，于是跟老师比了比手势，就在原处游动。我发现有了脚蹼的加持，泳速倒是提升不少，只要轻松地动动脚，人就可以像条大鱼那样蹿出去，但是又过了一会儿，就觉得周围越来越冷，有点坚持不住，连忙示意老师，一起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