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另一条路
“何谓生路，何谓死路？”
在苏宇的设想里，对自己的请求颜未明的回答无非是同意或拒绝，像这样模棱两可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生路简单，我为你解去你所中的毒，但包括你现在对灵气的掌控和感知在内的一切天赋都一去不回，只能一辈子做个启灵第三境的普通人，我能保你一生，你只能庸碌一生。”
颜未明手指一弹，手中茶水化作的小鱼甩尾游到苏宇面前，绕了一圈后颜色从青绿色变为枯黄，动作尽显迟滞，仿佛瞬间便走到了生命尽头。
“死路也简单，我为你解毒后，你的天赋将更胜以往，修为一日千里，一年内达到入灵境，三年内超越正灵境，五年内化灵境被你踩在脚下，不到十年必成真灵境巅峰，随后一年就会因生机尽丧而必死无疑，大罗金仙难救，在这之前，我同样会护你无忧。”
啪。
枯黄色的小鱼在一声轻响中炸开，溅了苏宇一脸。
“你选哪个？”
颜未明平静地看向苏宇，给他递去一张纸，等待他的回答。
苏宇沉默着擦去脸上的水珠。
作为普通人平静地度过一生，亦或是作为举世瞩目的英雄燃烧殆尽。
颜未明给出的两个选择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对苏宇而言则有深一层的意味。
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把威胁洛家和洛清芸的幕后黑手一举荡平？
还是半途而废，在颜未明的庇佑下逃到离洛家远远的地方去独善其身？
不管选哪一个都有颜未明保驾护航，失败或出错的可能性几近于零，可对洛家却都毫无益处。
前者所耗时间太久，等他达到真灵境，洛家早就被荡平了。后者则是直接放弃了反抗，任由洛家被人宰杀。
但比起这些宏大的方向，苏宇还关注到另一个细节。
苏宇抬起头，淡淡地道：“我虽不是天人之体，先生也说了对我的体质感兴趣，可无论是选择生路还是死路，先生都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还要花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在这样一个必然没有回报的事情上，短短几年的交集还不至于让一个传说级的人物为必死之人浪费时间。”
“还有第三条路吧？”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颜未明点点头，“第三条路确实存在，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条路比另外两条都艰难得多，你一旦选择走上这条路，未来需要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苏宇微微一笑，道：“不如先生先说说这是一条怎样的路？”
一个响指，颜未明放在地上的两个异色玉简发出耀眼的强光，交相辉映之下纠缠融合在了一起，光芒消散之后在原地留下一个青黑二色的圆形玉盘。
玉盘上青黑二色半分，青中一点黑，黑中一点青，两者相互割裂又圆润融洽。
看着这玉盘，一阵冲动在苏宇脑中涌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翻滚着要奔流而出，又被某个无形的障碍硬生生挡住去势。
他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眉心刺痛无比。
“想不起来就不要硬想了，我来告诉你，此型名为太极，是这世间尚不存在之物。”
颜未明指尖轻动，空气中扭曲出几道字符的影子，烙印在苏宇额上，他顿时就感觉头痛减轻了不少，但那股熟悉感仍旧存在。
苏宇扶着额头：“先生知道些什么？”
“还不是时候，若是选了第三条路，时机到了你自然知晓。”
颜未明把圆形玉盘抛给苏宇，道：“第三条路，我替你解决洛家眼下的危机，为你解去所中之毒，让你在修炼天赋重回的同时寿元无损，未来成就不被真灵境所限，以尊灵境为踏脚，以闻天境为起始，战尽世间强敌，登成仙天梯，证大帝之位！到了那时，你便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人！”
颜未明语气郑重，为苏宇描绘出一幅令人热血沸腾的图景。
“那么代价呢，先生的告诫总不会是无的放矢。”苏宇静静听完颜未明所说，没有立刻应承下来，而是反问道。
他看出了颜未明神情中的不忍。
“若是你知道就不成代价了，”颜未明一口拒绝，“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种让一切成空的代价，是你绝对无法承受的代价。”
“好了，三条路我都跟你说过了，你怎么选择？”
苏宇翻来覆去地感受着手中玉盘的热度。
说不动心是骗人的，颜未明许下的愿景太过美好，就算之后需要付出什么也绝对值得一试，既然还没有体会到是怎样的代价，又怎么能轻易说无法承担呢。
更重要的是，前两条路颜未明都没有承诺会保护洛家，单说了会护住自己一人，只有第三条路能够保洛家无虞。
那么结果很清楚了，不管是于洛家还是自己，第三条路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在做决定之前……
“以前也有真灵境的强者来为我诊治过，连是什么毒都没能判断出来，先生真有解毒的把握？”
面对苏宇赤裸裸的质疑，颜未明不以为恼，反是赞许地点头道：“你说正源宗的徐长老吧？她不识得也不奇怪，毕竟这东西在两千年前就失传了，整个求陌大陆除了我以外就少有的几个势力知道，呵，当年的圣物现在竟然成了害人的毒物，真是暴殄天物。”
“圣物？那它的名字是？”
苏宇大吃一惊，听颜未明的话中之意，让他饱受痛折磨么几年的竟然还是个好东西不成？
“此物名为锁脉，其余我不便多说，你若有能力，日后自然能搞清来龙去脉。”
似是看出了苏宇的疑惑，颜未明又卖起了关子。
“这么说我又多了一个选第三条路的理由。”
苏宇嘴角微翘，道：“先生虽然说第三条路会让我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却又一直引我走上这条路，究竟是口不对心还是另有所图呢？”
“那就得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你只需要知道我绝没有害你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颜未明挥手间，凉亭外的时间又开始流动，水声虫鸣声重新响彻耳畔。
老人负手走出凉亭，经过苏宇身边时停了一步：“我给你一个白天的时间考虑，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介时你再告诉我你的选择。”
颜未明走后，凉亭中又只剩下了苏宇一人，直到巧儿满面愁容地回来。
在苏宇的设想里，对自己的请求颜未明的回答无非是同意或拒绝，像这样模棱两可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生路简单，我为你解去你所中的毒，但包括你现在对灵气的掌控和感知在内的一切天赋都一去不回，只能一辈子做个启灵第三境的普通人，我能保你一生，你只能庸碌一生。”
颜未明手指一弹，手中茶水化作的小鱼甩尾游到苏宇面前，绕了一圈后颜色从青绿色变为枯黄，动作尽显迟滞，仿佛瞬间便走到了生命尽头。
“死路也简单，我为你解毒后，你的天赋将更胜以往，修为一日千里，一年内达到入灵境，三年内超越正灵境，五年内化灵境被你踩在脚下，不到十年必成真灵境巅峰，随后一年就会因生机尽丧而必死无疑，大罗金仙难救，在这之前，我同样会护你无忧。”
啪。
枯黄色的小鱼在一声轻响中炸开，溅了苏宇一脸。
“你选哪个？”
颜未明平静地看向苏宇，给他递去一张纸，等待他的回答。
苏宇沉默着擦去脸上的水珠。
作为普通人平静地度过一生，亦或是作为举世瞩目的英雄燃烧殆尽。
颜未明给出的两个选择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对苏宇而言则有深一层的意味。
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把威胁洛家和洛清芸的幕后黑手一举荡平？
还是半途而废，在颜未明的庇佑下逃到离洛家远远的地方去独善其身？
不管选哪一个都有颜未明保驾护航，失败或出错的可能性几近于零，可对洛家却都毫无益处。
前者所耗时间太久，等他达到真灵境，洛家早就被荡平了。后者则是直接放弃了反抗，任由洛家被人宰杀。
但比起这些宏大的方向，苏宇还关注到另一个细节。
苏宇抬起头，淡淡地道：“我虽不是天人之体，先生也说了对我的体质感兴趣，可无论是选择生路还是死路，先生都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还要花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在这样一个必然没有回报的事情上，短短几年的交集还不至于让一个传说级的人物为必死之人浪费时间。”
“还有第三条路吧？”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颜未明点点头，“第三条路确实存在，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条路比另外两条都艰难得多，你一旦选择走上这条路，未来需要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苏宇微微一笑，道：“不如先生先说说这是一条怎样的路？”
一个响指，颜未明放在地上的两个异色玉简发出耀眼的强光，交相辉映之下纠缠融合在了一起，光芒消散之后在原地留下一个青黑二色的圆形玉盘。
玉盘上青黑二色半分，青中一点黑，黑中一点青，两者相互割裂又圆润融洽。
看着这玉盘，一阵冲动在苏宇脑中涌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翻滚着要奔流而出，又被某个无形的障碍硬生生挡住去势。
他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眉心刺痛无比。
“想不起来就不要硬想了，我来告诉你，此型名为太极，是这世间尚不存在之物。”
颜未明指尖轻动，空气中扭曲出几道字符的影子，烙印在苏宇额上，他顿时就感觉头痛减轻了不少，但那股熟悉感仍旧存在。
苏宇扶着额头：“先生知道些什么？”
“还不是时候，若是选了第三条路，时机到了你自然知晓。”
颜未明把圆形玉盘抛给苏宇，道：“第三条路，我替你解决洛家眼下的危机，为你解去所中之毒，让你在修炼天赋重回的同时寿元无损，未来成就不被真灵境所限，以尊灵境为踏脚，以闻天境为起始，战尽世间强敌，登成仙天梯，证大帝之位！到了那时，你便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人！”
颜未明语气郑重，为苏宇描绘出一幅令人热血沸腾的图景。
“那么代价呢，先生的告诫总不会是无的放矢。”苏宇静静听完颜未明所说，没有立刻应承下来，而是反问道。
他看出了颜未明神情中的不忍。
“若是你知道就不成代价了，”颜未明一口拒绝，“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种让一切成空的代价，是你绝对无法承受的代价。”
“好了，三条路我都跟你说过了，你怎么选择？”
苏宇翻来覆去地感受着手中玉盘的热度。
说不动心是骗人的，颜未明许下的愿景太过美好，就算之后需要付出什么也绝对值得一试，既然还没有体会到是怎样的代价，又怎么能轻易说无法承担呢。
更重要的是，前两条路颜未明都没有承诺会保护洛家，单说了会护住自己一人，只有第三条路能够保洛家无虞。
那么结果很清楚了，不管是于洛家还是自己，第三条路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在做决定之前……
“以前也有真灵境的强者来为我诊治过，连是什么毒都没能判断出来，先生真有解毒的把握？”
面对苏宇赤裸裸的质疑，颜未明不以为恼，反是赞许地点头道：“你说正源宗的徐长老吧？她不识得也不奇怪，毕竟这东西在两千年前就失传了，整个求陌大陆除了我以外就少有的几个势力知道，呵，当年的圣物现在竟然成了害人的毒物，真是暴殄天物。”
“圣物？那它的名字是？”
苏宇大吃一惊，听颜未明的话中之意，让他饱受痛折磨么几年的竟然还是个好东西不成？
“此物名为锁脉，其余我不便多说，你若有能力，日后自然能搞清来龙去脉。”
似是看出了苏宇的疑惑，颜未明又卖起了关子。
“这么说我又多了一个选第三条路的理由。”
苏宇嘴角微翘，道：“先生虽然说第三条路会让我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却又一直引我走上这条路，究竟是口不对心还是另有所图呢？”
“那就得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你只需要知道我绝没有害你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颜未明挥手间，凉亭外的时间又开始流动，水声虫鸣声重新响彻耳畔。
老人负手走出凉亭，经过苏宇身边时停了一步：“我给你一个白天的时间考虑，晚上会有人来接你，介时你再告诉我你的选择。”
颜未明走后，凉亭中又只剩下了苏宇一人，直到巧儿满面愁容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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