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义军所向披靡左良玉败走江南
设宴备酒灌醉了张献忠五人，又从张献忠口中得知朝廷举全国之力辽东平虏，京师无驻防，李自成本来不敢相信，但他派出去的探子分别从四川和河南都发现地方驻军频繁调动，动向都是北上，这是以往从未有的，而且时日与张献忠酒后描述大体相同，所以可以断定张献忠所言不假。
等到张献忠五人不省人事之际，李自成毅然决定起兵北伐，做出这个重大决定除了张献忠密报明廷大举出兵辽东形势之外，在大西北近十余载他早就想过是时候推翻明朝，自己在西北佣兵十余万枕戈待战，如果明廷真是用兵辽东，那这次机会就是千载难逢，如若明廷演空城计，自己的十万起义军也并非不能与之一战。
已是深夜，三月的早春风寒雨冷，刺骨无比，李自成兀自从虎皮椅上站起，只见他手握佩剑，身着披风慢慢踱步走到设宴台中央，身姿沉稳气宇非凡，行到中央站定后，在熊熊花光下他举目环视四方，然后拿出多年以来牛金星早已给他准备好的讨缴书，高呼道“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五，天下戡乱，朝廷腐败，致百姓囫囵于水火，屠义军性命于砧板，今天下人心已失，四方百姓共讨之，义军乃百姓之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使耕者有其地，劳者有其食，四方百姓共盼之；讨明廷昏庸，盼闯军进城，一讨一盼，足见民心所向，民心之势犹如洪流江海，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今我义军顺民心之所想，于西安城举兵讨明！
讨缴书念完，排山倒海的呐喊声响彻四方，一声声“闯王万岁”直上云霄。
只见他手势一挥，振臂高呼“三军将士随我出征，今我顺天命讨伐明廷，救万民于水火，百姓乃义军父母，有民才有兵，有军方能建国，国之不强则兵必衰也，今明廷逆民意背驰之，现名存实亡也！”
“刘宗敏、高一功听命，着刘宗敏为右军将军领所辖部从出铜川经延安、吕梁、朔州、大同至张家口整顿大军待命，即刻开拔；高一功为左军将军领所辖部出渭南经临汾、太原、石家庄至保定整顿大军待命，即刻开拔”
刘宗敏和高一功二将领命而去。
夜里，一长袭人马浩浩荡荡兵分两路出城自西向东开拔，两军所过之处毫无抵抗，那山西境内百姓，有的听闻义军过境，纷纷奔走相告，明廷府衙更是敞开城门高呼“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一时间闯王美名传遍山西，致使义军一路高歌猛进。
闯王所率中军紧跟高一功部，其子李过随军出行。李过是李自成收的义子，骁勇善战，是麾下一员大将，但太过年轻，李自成一直都将其带在身边，加以培养，可这小子不好读书。
父子二人一行有说有笑，这日行到石家庄，李过见李自成一路闷闷不乐，表情犹如万斤巨石投入湖中般沉重，便讨好李自成道“义父，如今天下大势已定，你的威名响彻九州，所过之处城门洞开，百姓箪食壶浆，北京城指日可待了”。
李自成苦笑道“吾儿这话说早了，这山西与陕西相隔太近，我军威名百姓自然早已知晓，可明廷两京一十三省九州四方何其的大，我军一直在西北驻扎，其他省份是什么情况，不明朗啊，西安城的讨缴书是牛道长写了提振士兵士气的”
李过道“义父，不用想，如今的朝廷就是君坏坏一个，臣坏坏一窝，大明朝已经坏透烂透了，所谓花开蝶满枝，树倒猢狲散，义父的好比盛开的鲜花，明朝就是即将倾倒的大树”
李自成道“你的嘴今天是抹了蜜，这么会说，眼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若朝廷使的是空城计，那进了北京城就犹如瓮中捉鳖，你怕不怕？”
李过自信满满道“儿子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李自成一巴掌打在李过脸上“你他娘的当然不知道，你大字不识一个，让你平日里读读书，肚子里装点墨水，将来大有用处，你就是不听”
李过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面红耳赤“儿子不是那块料，看到书就犯困”
李自成道“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那张献忠收的四个义子，你可看到，个个都是能文能武的，连牛道长对他们都夸赞不已”
李过稚气道“也不见得，我随义父征战无数，杀敌更是不计其数，虽不识字，但舞刀弄棒不比他们差”
李自成长叹一声道“治理天下可不能光靠这个，你可知道我与张献忠乃结拜兄弟？”
“这个自然知晓”
“那你可知我为何把他灌醉，不让他随军出征？”
李过看着李自成不说话。
“这个人重义气，换做平常是个好兄弟，但现在他在军中的声望太高了，振臂一呼就会有一帮人跟他走，加之如若我真能定鼎天下，我不该如何安置他，如若他身居高位兵权在握，我可能终日不能寐，如若杀了他，那跟随我的将军将士势必会寒心身后议论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不想留下骂名”
李过接口道“所以义父就把他留在西安城，不重用他”
李自成“这是最好的方式，加之他一直在京师窥探消息已是半年，甚是辛苦，以修养之名让他守西安城”
李过道“可他定不会理解，会认为义父负了他”
李自成道“做大事，要有曹操的魄力，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叫你多读点书你不听”
李过道“义父如此看待儿子，当真是小觑了，那曹操生疑杀友的典故我怎么不知道？义父让我整日跟随牛道长学礼做事，牛道长三句不离古人言语，耳濡目染也学到些东西”
李自成道“为父的当真小瞧了你”顾自叹息道“曹操虽然疑心病重，但终究干成了大事.......”
李过明白李自成所想，但又不想他一直纠结在张献忠的问题上，立时转移话题，问道“义父，这次北征灭了明廷，您称帝北京，国号拟好了吗？”
李自成道“我与牛道长商议过，他说我义军是顺民心，伐无道，就叫大顺”
李过道“大顺，大顺朝，以后义父就是大顺朝的开国皇帝，好比明朝的朱元璋，但义父比他强”
李自成道“哦，这话怎么说？”
李过道“义父没有他那张大长脸”
李自成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听到前方有快马疾驰声响，接着便听到探子来报“前方有大批明军设防，高将军请闯王暂时就地扎营，等他突出重围剿灭明军再行前进”李自成即刻下令命军队就地安营扎寨。
高一功部在快进保定城时，遭到了明军的顽强抵抗。领军的就是刚冒功受封走马上任的直隶总兵左良玉，他上任不到十天就迎来了生死之战，他早已知晓闯贼一路高歌猛进的消息，沿路府衙纷纷开城投降，百姓纷纷箪食壶浆以资军粮，本来他也准备开城迎闯军的，可是他害怕张献忠，毕竟自己奉命追拿张献忠，差点在太原城外亭中茶店将之生擒，与闯军中的二把手有此过节，左良玉心里权衡再三，索性与之一战，如若战胜则可以向朝廷邀功，如若不敌则领军南走，且可坐以待毙受制于人，当下命直隶驻军在城外三十里望都县设防埋伏，以求抵御闯军，再派人将家眷送出保定府，提督刘泽清提议立即向朝廷报告寻求支援，左良玉摇头道“没有用的，闯军过境山西之时就有人上报了，可朝廷哪里还有一兵一卒，我们只能自御”。
此刻朝廷早已知晓闯贼北犯，崇祯帝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无暇他顾了，刚刚出兵辽东的吴三桂此刻已经进驻山海关，接到崇祯帝圣谕只能紧急撤回，可闯军近在咫尺，吴三桂所率部回访已经来不及，北京群臣及南直隶总督史可法不断上书崇祯帝，要求其移驾南直隶以寻时机再复京师，可倔强的崇祯帝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让群臣哑口无言兀自垂泪。
面对左良玉应付式的设防，高一功却调兵遣将使出浑身解数，将所率部分成三路以布袋式的阵型准备吞没左良玉设防部队，然后三只角不断收缩扎起来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以图围歼明军，左良玉面对势不可挡的闯军包围知是不敌，与提督刘泽清商议立即撤防，二人带领部队及城内家眷弃城南下。
闯王誓师要北征，三军将士齐待命。
高歌猛进无人挡，百姓兵丁均欢迎。
自喻曹操负他人，只求功成万年青。
闯军围攻似猛虎，吓得左军弃城去。
等到张献忠五人不省人事之际，李自成毅然决定起兵北伐，做出这个重大决定除了张献忠密报明廷大举出兵辽东形势之外，在大西北近十余载他早就想过是时候推翻明朝，自己在西北佣兵十余万枕戈待战，如果明廷真是用兵辽东，那这次机会就是千载难逢，如若明廷演空城计，自己的十万起义军也并非不能与之一战。
已是深夜，三月的早春风寒雨冷，刺骨无比，李自成兀自从虎皮椅上站起，只见他手握佩剑，身着披风慢慢踱步走到设宴台中央，身姿沉稳气宇非凡，行到中央站定后，在熊熊花光下他举目环视四方，然后拿出多年以来牛金星早已给他准备好的讨缴书，高呼道“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五，天下戡乱，朝廷腐败，致百姓囫囵于水火，屠义军性命于砧板，今天下人心已失，四方百姓共讨之，义军乃百姓之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使耕者有其地，劳者有其食，四方百姓共盼之；讨明廷昏庸，盼闯军进城，一讨一盼，足见民心所向，民心之势犹如洪流江海，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今我义军顺民心之所想，于西安城举兵讨明！
讨缴书念完，排山倒海的呐喊声响彻四方，一声声“闯王万岁”直上云霄。
只见他手势一挥，振臂高呼“三军将士随我出征，今我顺天命讨伐明廷，救万民于水火，百姓乃义军父母，有民才有兵，有军方能建国，国之不强则兵必衰也，今明廷逆民意背驰之，现名存实亡也！”
“刘宗敏、高一功听命，着刘宗敏为右军将军领所辖部从出铜川经延安、吕梁、朔州、大同至张家口整顿大军待命，即刻开拔；高一功为左军将军领所辖部出渭南经临汾、太原、石家庄至保定整顿大军待命，即刻开拔”
刘宗敏和高一功二将领命而去。
夜里，一长袭人马浩浩荡荡兵分两路出城自西向东开拔，两军所过之处毫无抵抗，那山西境内百姓，有的听闻义军过境，纷纷奔走相告，明廷府衙更是敞开城门高呼“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一时间闯王美名传遍山西，致使义军一路高歌猛进。
闯王所率中军紧跟高一功部，其子李过随军出行。李过是李自成收的义子，骁勇善战，是麾下一员大将，但太过年轻，李自成一直都将其带在身边，加以培养，可这小子不好读书。
父子二人一行有说有笑，这日行到石家庄，李过见李自成一路闷闷不乐，表情犹如万斤巨石投入湖中般沉重，便讨好李自成道“义父，如今天下大势已定，你的威名响彻九州，所过之处城门洞开，百姓箪食壶浆，北京城指日可待了”。
李自成苦笑道“吾儿这话说早了，这山西与陕西相隔太近，我军威名百姓自然早已知晓，可明廷两京一十三省九州四方何其的大，我军一直在西北驻扎，其他省份是什么情况，不明朗啊，西安城的讨缴书是牛道长写了提振士兵士气的”
李过道“义父，不用想，如今的朝廷就是君坏坏一个，臣坏坏一窝，大明朝已经坏透烂透了，所谓花开蝶满枝，树倒猢狲散，义父的好比盛开的鲜花，明朝就是即将倾倒的大树”
李自成道“你的嘴今天是抹了蜜，这么会说，眼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若朝廷使的是空城计，那进了北京城就犹如瓮中捉鳖，你怕不怕？”
李过自信满满道“儿子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李自成一巴掌打在李过脸上“你他娘的当然不知道，你大字不识一个，让你平日里读读书，肚子里装点墨水，将来大有用处，你就是不听”
李过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面红耳赤“儿子不是那块料，看到书就犯困”
李自成道“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那张献忠收的四个义子，你可看到，个个都是能文能武的，连牛道长对他们都夸赞不已”
李过稚气道“也不见得，我随义父征战无数，杀敌更是不计其数，虽不识字，但舞刀弄棒不比他们差”
李自成长叹一声道“治理天下可不能光靠这个，你可知道我与张献忠乃结拜兄弟？”
“这个自然知晓”
“那你可知我为何把他灌醉，不让他随军出征？”
李过看着李自成不说话。
“这个人重义气，换做平常是个好兄弟，但现在他在军中的声望太高了，振臂一呼就会有一帮人跟他走，加之如若我真能定鼎天下，我不该如何安置他，如若他身居高位兵权在握，我可能终日不能寐，如若杀了他，那跟随我的将军将士势必会寒心身后议论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不想留下骂名”
李过接口道“所以义父就把他留在西安城，不重用他”
李自成“这是最好的方式，加之他一直在京师窥探消息已是半年，甚是辛苦，以修养之名让他守西安城”
李过道“可他定不会理解，会认为义父负了他”
李自成道“做大事，要有曹操的魄力，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叫你多读点书你不听”
李过道“义父如此看待儿子，当真是小觑了，那曹操生疑杀友的典故我怎么不知道？义父让我整日跟随牛道长学礼做事，牛道长三句不离古人言语，耳濡目染也学到些东西”
李自成道“为父的当真小瞧了你”顾自叹息道“曹操虽然疑心病重，但终究干成了大事.......”
李过明白李自成所想，但又不想他一直纠结在张献忠的问题上，立时转移话题，问道“义父，这次北征灭了明廷，您称帝北京，国号拟好了吗？”
李自成道“我与牛道长商议过，他说我义军是顺民心，伐无道，就叫大顺”
李过道“大顺，大顺朝，以后义父就是大顺朝的开国皇帝，好比明朝的朱元璋，但义父比他强”
李自成道“哦，这话怎么说？”
李过道“义父没有他那张大长脸”
李自成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听到前方有快马疾驰声响，接着便听到探子来报“前方有大批明军设防，高将军请闯王暂时就地扎营，等他突出重围剿灭明军再行前进”李自成即刻下令命军队就地安营扎寨。
高一功部在快进保定城时，遭到了明军的顽强抵抗。领军的就是刚冒功受封走马上任的直隶总兵左良玉，他上任不到十天就迎来了生死之战，他早已知晓闯贼一路高歌猛进的消息，沿路府衙纷纷开城投降，百姓纷纷箪食壶浆以资军粮，本来他也准备开城迎闯军的，可是他害怕张献忠，毕竟自己奉命追拿张献忠，差点在太原城外亭中茶店将之生擒，与闯军中的二把手有此过节，左良玉心里权衡再三，索性与之一战，如若战胜则可以向朝廷邀功，如若不敌则领军南走，且可坐以待毙受制于人，当下命直隶驻军在城外三十里望都县设防埋伏，以求抵御闯军，再派人将家眷送出保定府，提督刘泽清提议立即向朝廷报告寻求支援，左良玉摇头道“没有用的，闯军过境山西之时就有人上报了，可朝廷哪里还有一兵一卒，我们只能自御”。
此刻朝廷早已知晓闯贼北犯，崇祯帝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无暇他顾了，刚刚出兵辽东的吴三桂此刻已经进驻山海关，接到崇祯帝圣谕只能紧急撤回，可闯军近在咫尺，吴三桂所率部回访已经来不及，北京群臣及南直隶总督史可法不断上书崇祯帝，要求其移驾南直隶以寻时机再复京师，可倔强的崇祯帝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让群臣哑口无言兀自垂泪。
面对左良玉应付式的设防，高一功却调兵遣将使出浑身解数，将所率部分成三路以布袋式的阵型准备吞没左良玉设防部队，然后三只角不断收缩扎起来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以图围歼明军，左良玉面对势不可挡的闯军包围知是不敌，与提督刘泽清商议立即撤防，二人带领部队及城内家眷弃城南下。
闯王誓师要北征，三军将士齐待命。
高歌猛进无人挡，百姓兵丁均欢迎。
自喻曹操负他人，只求功成万年青。
闯军围攻似猛虎，吓得左军弃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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