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淮安城外救少年
书信已派人快马送往南直隶，左刘二人只有在离城十里的林间暂时等待，江南山水秀丽，林草茂密，一片绿油油的春色着实惹人“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但左刘二人一路南逃哪里顾得上赏花阅景，能保住命就是烧高香阿弥陀佛了。
左良玉心思缜密，在官道上三千军马驻扎太过显眼，还是隐入林间，以免徒生事端，便吩咐刘泽清率人马进丛林，等候高杰、黄得功到来，只是树林茂密，杂草荆棘，士兵们心生埋怨。
布置妥当后，左良玉在疲惫中沉睡了，约莫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左良玉听到官道上有急促的马蹄声，他起身一看，见是两男子打马飞奔，一前一后，只见前面是一个身着淡黄色华服男子，后面的是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左良玉顿时喜出望外，知道是京城锦衣卫自己的旧部，正想从林间穿出飞奔出去拦住欲问何事，却又见二人身后是五个黑衣人手提大刀呵斥追赶，兀自觉得不对，立马叫起沉睡的刘泽清。
“快带上十名亲兵随我来”
刘泽清一脸狐疑，又见官道上有人骑马追赶，兀自点了几名士兵随左良玉跃上马背飞出林间朝前面的人群追去，一时间官道上十九匹马儿飞沙走石，远远望去那尘飞土扬似滚滚浓烟，左良玉伏马弯腰双腿蹬肚，一个劲地冲，在浓烟尘土里迷失了方向任由马儿狂奔。刚行至回转山腰突然听到马儿嘶鸣，只见马上之人滚下马来，瞬间又被五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原来是官道上有一浅浅的河沟，马儿见水便突然跃起高高的马蹄，顿时马上之人从马背上滚下来。
左良玉见此状也勒马止步跃下马背朝前走去，便听到五个黑衣人的声音“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耐嘛，杀了我好几个弟兄”
摔落在地的两个人伏在地上，身着淡黄色华服的男子此时浑身抖得厉害，见他眼神闪烁，大口喘气，不敢直视黑衣人，只是高呼“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家有的是，只要你们不要杀我”
身着飞鱼服的男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正想说话，顿时听到一众马蹄声呼啸而来，五个黑衣人一直打马急追，哪里知道身后还有人，这时回头见是穿着军人服饰的十余人，立时退到一旁拱手押礼“原来是官差路过，请便”摆出一个请路过的姿势。
这时听到有人高呼“指挥，是我”
左良玉慢慢走到前头，这才看清这个身着飞鱼服的男子原来就是刘良佐。
五个黑衣人听到刘良佐叫左良玉指挥，顿时一脸狐疑，纷纷看向左良玉“原来是认识的，只是我们兄弟素来与官家未结仇，这个人为何要杀我弟兄”说着指向刘良佐。
左良玉知道对方黑衣蒙面就知不是土匪，看来是有备而来，只是刘良佐身旁这小子是什么来历，见他衣着华丽，看来是有钱人家子弟“这是我旧部，今日恰巧在此遇到，做大哥的也不能不理，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各位，竟然杀了各位的弟兄”
五个黑衣人为首的笑了一声“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既然是指挥的部下，那么我们就放他一条生路，只是这个小子，我们是要带走的”说完指着淡黄华服的少年。
刘良佐知左良玉不会丢下自己不管，顿时底气十足，不屑的对五个黑衣人道“想带走他，谈何容易，你们可知眼前这位指挥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左良玉左指挥”
五人一听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顿时脸色苍白，互相对视，纷纷后退。
“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我兄弟五人自认倒霉，只是我家主公也不是省油的灯，定会登门拜帖的”说完五人退到马旁纷纷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左良玉见五人离去，将刘良佐叫到跟前“这人到底是谁？”
“是我在官道上救下的一个小子，我见他领的一帮家奴被黑衣人围杀，便上前施以援救，哪知刚救下他来，又被五个黑衣人围攻，只是这五个人个个身手了得，敌众我寡，我不是对手，他的家奴也纷纷被杀，奈何我与他只能骑马逃跑，心想只要进城，谅这帮子人也不敢在城中拿人，恰巧遇到指挥你，我们才得以脱险”
左良玉听他言便知这人他也不识“既然如此，如今已经脱险，就让这小子赶紧骑马回去吧”
淡黄华服的少年知已经脱险，见他们让自己骑马回去，心里感激万分“本......我出城游玩竟遇到这等山贼，幸亏得到英雄的帮助，等回去我在城里设宴恭候英雄大驾”他走到刘良佐身前深深的行了一个鞠躬礼，然后转身跃上马背打马而去。
左良玉心里不解，刘良佐素来诡计多端，不见好处不会出手，怎么会救一个与自己素不相干的小子，其中缘由让他捉摸不透，但听少年之言似乎就是刘良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这厮真的胸怀大义，磊落风行？
“你怎么也到江南来了？还身着这身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锦衣卫，是皇上身边的人？”左良玉以上级怒斥部下的口吻问刘良佐。
“不穿这身，怕是指挥就不会追过来了”
左良玉颔首不言。
“不瞒指挥，我是奉旨南下的”
“别叫我指挥了，如今你才是指挥”
刘良佐顿时改口“总兵大人，属下是奉皇上之命到南直隶见史可法”
“哦？所谓何事？”左良玉满脸狐色。
“自从大人上任直隶总兵没多久，朝廷便得知山西境内府衙纷纷被流贼占领，流贼所过之处毫无抵御之力，又知大人在保定与流贼激战，终是寡不敌众，保定府也沦陷，北京城已是岌岌可危，群臣谏言让圣上移驾南直隶以图东山再起，谁知圣上以天子守国门为由，死于社稷”说得肺腑悲痛，面色凝重。
左良玉一听便知所言不假，但一提到自己与流贼激战，心里发虚面色发红，回身看向远处。
“圣上让我来南直隶传消息，告知南都北都沦陷，让南都早立新君以图光复我大明河山”
左良玉顿时回身“立新君？难道朱三太子早已送到南直隶了？”
“朱三太子已经死了，是圣上亲手杀的，还有九公主”
左良玉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诧异不已“圣上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那么让你把消息传来，到底是要立谁为新君？”
“手谕里并没有说，只是让南都早作打算，再图光复大明山河”
左良玉深思冥想：是啊，南直隶从成祖迁都北京以来一直保存着六部九卿之位，一旦北直隶沦陷，南直隶立马就能运行起来，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江南最是富裕，眼下只要另立新君，那么就能号召江南。
见左良玉陷入思索，刘良佐继而道“我今日在此得遇总兵大人，属下有一想法，不知总兵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到南直隶面见总督史可法”
“我南下本就是去见史可法总督的，只是那淮安城里，有一个人更是要先见的”说着他指向淮安城。
“谁？”
“如若你听我的，那就不要去南直隶了，就跟着我，若是你执意要去传旨，我也绝不拦你”说完左良玉转身看着刘泽清一干人等。
刘良佐素知左良玉杀伐果决无道，自己悖逆他而行，定会立马惨死，而今只能暂投他们下，以后见机行事“属下本就是总兵的人，不跟总兵跟谁？”
“好好好”见他径直走到一个跟自己年纪上下的人面前“这是直隶提督刘泽清，我二人在保定与流贼激战，无奈流贼势众，我们不得已南下”
刘良佐走上前躬身“原来是提督大人”
“一路南下，我听总兵大人提起你，说你在太原府大战流贼二当家张献忠，砍下他的人头献给崇祯帝，当真是英雄了得啊”
刘良佐满年腮红，看了一眼左良玉“过奖了，以后还得请提督大人多多提携”
“哪里话，我们都是总兵大人的属下，以后以孝犬马于总兵大人”
“那是自然的”
左良玉见天色渐沉日暮已西，走到河沟处蹲下，双手鞠了一捧水“北方已失，这江南的山河我们不能丢”喝了一口，见他直起身子“回去吧”
一行人又打马折返林中，回转几里远远便见官道上站着几个人，正看向自己。
林中沉睡等他人，忽闻马蹄似雷声。
飞沙走石浓烟滚，知是飞鱼和秀春。
巧遇锦衣难奈何，少年得救把城回。
奉旨传信立新君，不知左君谁是君？
左良玉心思缜密，在官道上三千军马驻扎太过显眼，还是隐入林间，以免徒生事端，便吩咐刘泽清率人马进丛林，等候高杰、黄得功到来，只是树林茂密，杂草荆棘，士兵们心生埋怨。
布置妥当后，左良玉在疲惫中沉睡了，约莫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左良玉听到官道上有急促的马蹄声，他起身一看，见是两男子打马飞奔，一前一后，只见前面是一个身着淡黄色华服男子，后面的是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左良玉顿时喜出望外，知道是京城锦衣卫自己的旧部，正想从林间穿出飞奔出去拦住欲问何事，却又见二人身后是五个黑衣人手提大刀呵斥追赶，兀自觉得不对，立马叫起沉睡的刘泽清。
“快带上十名亲兵随我来”
刘泽清一脸狐疑，又见官道上有人骑马追赶，兀自点了几名士兵随左良玉跃上马背飞出林间朝前面的人群追去，一时间官道上十九匹马儿飞沙走石，远远望去那尘飞土扬似滚滚浓烟，左良玉伏马弯腰双腿蹬肚，一个劲地冲，在浓烟尘土里迷失了方向任由马儿狂奔。刚行至回转山腰突然听到马儿嘶鸣，只见马上之人滚下马来，瞬间又被五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原来是官道上有一浅浅的河沟，马儿见水便突然跃起高高的马蹄，顿时马上之人从马背上滚下来。
左良玉见此状也勒马止步跃下马背朝前走去，便听到五个黑衣人的声音“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耐嘛，杀了我好几个弟兄”
摔落在地的两个人伏在地上，身着淡黄色华服的男子此时浑身抖得厉害，见他眼神闪烁，大口喘气，不敢直视黑衣人，只是高呼“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家有的是，只要你们不要杀我”
身着飞鱼服的男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正想说话，顿时听到一众马蹄声呼啸而来，五个黑衣人一直打马急追，哪里知道身后还有人，这时回头见是穿着军人服饰的十余人，立时退到一旁拱手押礼“原来是官差路过，请便”摆出一个请路过的姿势。
这时听到有人高呼“指挥，是我”
左良玉慢慢走到前头，这才看清这个身着飞鱼服的男子原来就是刘良佐。
五个黑衣人听到刘良佐叫左良玉指挥，顿时一脸狐疑，纷纷看向左良玉“原来是认识的，只是我们兄弟素来与官家未结仇，这个人为何要杀我弟兄”说着指向刘良佐。
左良玉知道对方黑衣蒙面就知不是土匪，看来是有备而来，只是刘良佐身旁这小子是什么来历，见他衣着华丽，看来是有钱人家子弟“这是我旧部，今日恰巧在此遇到，做大哥的也不能不理，不知他如何得罪了各位，竟然杀了各位的弟兄”
五个黑衣人为首的笑了一声“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既然是指挥的部下，那么我们就放他一条生路，只是这个小子，我们是要带走的”说完指着淡黄华服的少年。
刘良佐知左良玉不会丢下自己不管，顿时底气十足，不屑的对五个黑衣人道“想带走他，谈何容易，你们可知眼前这位指挥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左良玉左指挥”
五人一听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顿时脸色苍白，互相对视，纷纷后退。
“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我兄弟五人自认倒霉，只是我家主公也不是省油的灯，定会登门拜帖的”说完五人退到马旁纷纷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左良玉见五人离去，将刘良佐叫到跟前“这人到底是谁？”
“是我在官道上救下的一个小子，我见他领的一帮家奴被黑衣人围杀，便上前施以援救，哪知刚救下他来，又被五个黑衣人围攻，只是这五个人个个身手了得，敌众我寡，我不是对手，他的家奴也纷纷被杀，奈何我与他只能骑马逃跑，心想只要进城，谅这帮子人也不敢在城中拿人，恰巧遇到指挥你，我们才得以脱险”
左良玉听他言便知这人他也不识“既然如此，如今已经脱险，就让这小子赶紧骑马回去吧”
淡黄华服的少年知已经脱险，见他们让自己骑马回去，心里感激万分“本......我出城游玩竟遇到这等山贼，幸亏得到英雄的帮助，等回去我在城里设宴恭候英雄大驾”他走到刘良佐身前深深的行了一个鞠躬礼，然后转身跃上马背打马而去。
左良玉心里不解，刘良佐素来诡计多端，不见好处不会出手，怎么会救一个与自己素不相干的小子，其中缘由让他捉摸不透，但听少年之言似乎就是刘良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这厮真的胸怀大义，磊落风行？
“你怎么也到江南来了？还身着这身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锦衣卫，是皇上身边的人？”左良玉以上级怒斥部下的口吻问刘良佐。
“不穿这身，怕是指挥就不会追过来了”
左良玉颔首不言。
“不瞒指挥，我是奉旨南下的”
“别叫我指挥了，如今你才是指挥”
刘良佐顿时改口“总兵大人，属下是奉皇上之命到南直隶见史可法”
“哦？所谓何事？”左良玉满脸狐色。
“自从大人上任直隶总兵没多久，朝廷便得知山西境内府衙纷纷被流贼占领，流贼所过之处毫无抵御之力，又知大人在保定与流贼激战，终是寡不敌众，保定府也沦陷，北京城已是岌岌可危，群臣谏言让圣上移驾南直隶以图东山再起，谁知圣上以天子守国门为由，死于社稷”说得肺腑悲痛，面色凝重。
左良玉一听便知所言不假，但一提到自己与流贼激战，心里发虚面色发红，回身看向远处。
“圣上让我来南直隶传消息，告知南都北都沦陷，让南都早立新君以图光复我大明河山”
左良玉顿时回身“立新君？难道朱三太子早已送到南直隶了？”
“朱三太子已经死了，是圣上亲手杀的，还有九公主”
左良玉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诧异不已“圣上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那么让你把消息传来，到底是要立谁为新君？”
“手谕里并没有说，只是让南都早作打算，再图光复大明山河”
左良玉深思冥想：是啊，南直隶从成祖迁都北京以来一直保存着六部九卿之位，一旦北直隶沦陷，南直隶立马就能运行起来，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江南最是富裕，眼下只要另立新君，那么就能号召江南。
见左良玉陷入思索，刘良佐继而道“我今日在此得遇总兵大人，属下有一想法，不知总兵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到南直隶面见总督史可法”
“我南下本就是去见史可法总督的，只是那淮安城里，有一个人更是要先见的”说着他指向淮安城。
“谁？”
“如若你听我的，那就不要去南直隶了，就跟着我，若是你执意要去传旨，我也绝不拦你”说完左良玉转身看着刘泽清一干人等。
刘良佐素知左良玉杀伐果决无道，自己悖逆他而行，定会立马惨死，而今只能暂投他们下，以后见机行事“属下本就是总兵的人，不跟总兵跟谁？”
“好好好”见他径直走到一个跟自己年纪上下的人面前“这是直隶提督刘泽清，我二人在保定与流贼激战，无奈流贼势众，我们不得已南下”
刘良佐走上前躬身“原来是提督大人”
“一路南下，我听总兵大人提起你，说你在太原府大战流贼二当家张献忠，砍下他的人头献给崇祯帝，当真是英雄了得啊”
刘良佐满年腮红，看了一眼左良玉“过奖了，以后还得请提督大人多多提携”
“哪里话，我们都是总兵大人的属下，以后以孝犬马于总兵大人”
“那是自然的”
左良玉见天色渐沉日暮已西，走到河沟处蹲下，双手鞠了一捧水“北方已失，这江南的山河我们不能丢”喝了一口，见他直起身子“回去吧”
一行人又打马折返林中，回转几里远远便见官道上站着几个人，正看向自己。
林中沉睡等他人，忽闻马蹄似雷声。
飞沙走石浓烟滚，知是飞鱼和秀春。
巧遇锦衣难奈何，少年得救把城回。
奉旨传信立新君，不知左君谁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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