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胆计划
当晚季曦终于回到家，刚进门母亲就起身抱了抱她，一年没见，老妈估计是想她了。
“那你是打算回来找工作了？”老爸问道。
“嗯，具体还没想好。”
“不用担心，既然回家了，就先放松放松，工作以后慢慢找……”老妈安慰道。
老妈的一句放松放松倒是点醒了季曦，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放松计划。第二天晚上季曦就拉着爸妈去了苏荷酒吧。
“我和你爸都一把年纪了，折腾不起啊。”到了酒吧门口老妈有点退缩。周围零散地聚集着一些打扮时髦、脸上涂着烟熏妆的黄毛青年。
“没事，就进去听听音乐。”季曦穿着一身军绿色休闲服脚踩一双运动鞋。
“好吧，那不能在里面呆太久了。”老妈妥协道。
一家三口进了酒吧，一名女招待员走了过来接引他们去了一处吧台。招待员问他们需不需要点酒，季曦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她从不喝酒精这种苦涩的东西，可乐和奶茶它不香吗。最终老爸点了个水果拼盘，等端上来后发现就是两三片苹果加一个橘子，真坑。
还好季曦只是来感受摇滚乐的，吃什么的不重要。台上DJ在打碟，酒吧音响效果还不错，节奏很带感。季曦跟着节奏自顾自舞动起来，老爸在一旁也渐渐代入音乐，跳起了太空步。季曦看到一旁舞步轻盈的老爸，想起以前家里好像就囤了许多迈克杰克逊的光碟，那时老爸还教她学街舞，只可惜季曦更喜欢画画对跳舞不感兴趣。老妈看着父女两的动作也只好身体僵硬地摆动着算是配合。季曦沉浸在音乐节奏里倒是没注意周围原本在喝酒的众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动作挺酷嘛，要是你爸妈不在旁边估计就有人要找你搭讪啦。”希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找我搭讪干嘛？
“酒吧里大多数的人不就是来猎艳的吗？”
你想多了。季曦不想搭理他，这恶魔三观不正，看谁都觉着不怀好意。
跳累了季曦坐下休息，酒吧里的驻唱上台了。女驻唱身穿着一身反光的亮片超短连衣裙，一出场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季曦认真地听着歌，而一旁的老妈却神情紧张地一边看女驻唱一边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老爸。
演唱结束后，三人出了酒吧。老妈感叹自己老了，耳朵都被里面的音响震得耳鸣了。“下次你要放松自己去就好了，别带我们这些老人家啦。”
季曦想了想说：“要不我找份酒吧的工作，这样就能天天听摇滚啦，还免费呢。”
“你当真？”老妈惊道。
“嗯嗯，”季曦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这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去酒吧工作的好。”老妈很担心。
“没事，就让我试试吧。”
“你要实在要在酒吧工作，那你去维多利亚酒吧，那是我一个老同学开的，我介绍你去那当经理。”老爸知道季曦决定了的事他劝也没用，于是建议道。
“嗯，行。”季曦觉得只要能混在酒吧里听摇滚管它经理还是招待员都无所谓。
接下来的日子，季曦每天都要按时参加岗前培训。培训的老师每天都要给他们灌输各种管理理念，季曦和其他参与培训的几个人听的直打哈欠。现在每天拿着小本子抄写培训老师讲的内容，季曦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期听课记笔记的日子。原来酒吧经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回家这段时间，季曦又联系上了自己八百年没啥联系的闺蜜。闺蜜何安琪和她就属于那种就算隔一两年不联系一见面也不会有隔阂的朋友。她俩不像其他那种女闺蜜非得整天腻在一起有事没事都要发微信联系。季曦有时感觉她俩的关系更像好兄弟，出去逛街也不会像其他女生那样手挽着手，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也都能相互理解通融不会小肚鸡肠闹脾气。
这天正好培训老师临时有事来不了季曦可以休息一天，她便约了何安琪一起出来逛街。算了算两人也差不多一年没联系了。何安琪毕业后去了张家界高铁站工作。福利待遇还挺不错，无论去哪坐高铁都能免费，所以她这段时间四处旅游玩的不亦乐乎。
“你还真准备在酒吧工作呀？”何安琪听季曦说她以后要进酒吧工作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是呀，我想我应该会喜欢这种环境，每天都能听音乐。”
“那你以后怎么谈男朋友哦？”何安琪突然说。
“这跟谈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大部分人会觉得在酒吧工作的女孩很不正经吧。”
“怎么就不正经了？”
“酒吧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女孩子在那不安全。你这么文文弱弱的在里面不得被欺负呀。听说有的酒吧里还有贩毒的呢。”
“可是我只是想去听听歌而已呀。要是以后的男朋友因为我在酒吧工作就看不起我、对我有偏见那我也没必要和他谈下去吧。”季曦觉得就算酒吧是个大染缸，自己的初心只是喜欢摇滚乐而已。
“好吧，随你。”何安琪也不过多计较。
两人走到音乐广场看到前面正打着展销台有人在表演节目，周围稀稀疏疏也围了不少人。何安琪拉着季曦穿过人群走到了距展台最近的地方。一个衣着华丽的魔术师正在表演，他似乎正在邀请观众上台和他配合。看到正凑近来的何安琪和季曦，他指了指季曦说：“这位姑娘就你了，请上台来。”
何安琪赶紧将季曦推了上去，后者两眼茫然不知所措。魔术师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平放在一个空玻璃杯上。被握住手的季曦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到双手直冒汗。
“你咋啦？”希在她脑海里说。
他是个男的啊！他握着我的手！季曦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你没见过男人啊，这么紧张。”希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我，还从来没和异性牵过手啊。季曦额头也开始冒汗。她从学生时代起就害怕和异性相处，和男生单独说话她都是磕磕巴巴的。以前大学时被室友拖去参加了几次联谊会，别人都是聊的谈笑风生的，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着零食生怕哪个男生注意到自己前来搭话。
“你这样可不行。以后成了恶魔总不能只挑女人下手吧。过段时间我得给你安排个强化训练。”希似乎想到了某个点子。
魔术师有点不解这姑娘手怎么一直冒汗，还好并不影响魔术。他接着将一个小铁球放在了季曦掌心。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魔术师打了一个响指，小铁球就从季曦掌心消失，而紧随着哐当一声之前空空的玻璃杯里则掉进了一个小铁球。
周围响起了掌声，季曦赶紧跑下台算是松了口气。季曦拉着何安琪匆匆离开，没敢再看后面的表演。
“你走这么急干嘛？”安琪有点不解。
“没什么，咱们吃烧烤去。我知道有家不错的烧烤店就在附近。”季曦转移话题道。
“好吧。”安琪虽然还想继续看节目，不过听到有烧烤吃也就没再纠结。
吃完烧烤，两人又逛了逛服装店，然后就道别各自回家了。
回家后季曦打开手机准备看看电子书，忽的发现自己手机里突然多出一个像是狐狸头的应用小图标。
咦？谁动了自己手机吗？季曦想着手机不是一直在包里没拿出来过吗。
“笨蛋，这是现在年轻男女之间非常流行的应用‘探探’啦。”希提醒道。
给我下这个干嘛？约会啊？我又不需要。季曦没好气地想。
“这是给你订下的恶魔培训计划。快去注册个账号然后就能约人了。”
我为什么要约人？
“当然是练胆啦。接下来的日子你必须约出99个男人，一天约一个。然后试着和男人说话聊天单独相处。毕竟身为恶魔接班人怎么能怕男人。”
啥？一天约一个？海王也不带这样吧。季曦很无语，再说自己可是在岗前培训呢，哪有时间。
“不好意思，你已经不用去培训了。”
啊？为什么？
“因为那家酒吧因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了。”希邪笑道。
倒闭了？！
这时刚好老爸也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小曦啊，那家酒吧估计你去不了了，据朋友说是因为经济纠纷倒闭了。你这段时间先在家休息休息，工作的事不急。爸觉得你还是尽量找份更稳定一点的工作好。”
“哦，那好的吧……”季曦思考着这里面该不会有希在从中作梗吧。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进行我们的练胆计划吧。”希下了最后通牒。
季曦没再反抗，打开探探注册账号，当上传头像时她上传了一张空白图。她可不敢上传自己照片，万一真被人惦记上了可不好交差。反正也只是为了练胆，季曦连男方的头像和资料也懒得看，一顿盲选，一下就配对了好几个。接下来就是和对方尬聊，也不知道自己都聊的什么，反正结尾都是一句“要不我们见个面吧？”也还真有人答应道：“行啊，要不就明天？”
这算是约上了吧？季曦和对方约好时间地点算是完成了希交代的任务。
第二天吃完中饭，季曦前去赴约，希隐了身形和她一同前去。
到了约定地点，一个头发蓬松身穿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冲她招了招手。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季曦疑惑自己又没上传过照片。
“哈，看你呆呆的，挺符合和你聊天时天然呆的风格。”
季曦记得这位网友ID名好像是“一米阳光”，加的人太多自己应该没弄混吧，看样子倒是挺阳光的。
“呵呵，朋友也总会说我呆。”季曦不知该怎么接话。
“看你资料是摩羯座，好巧，和我一样呢。”一米阳光似乎觉得和女生聊星座最容易拉近距离。
“真的？那你觉得摩羯座的人都什么性格？”季曦好像有点兴趣。
“刚接触时摩羯座显得很冷，很多人第一次和摩羯接触，应该都会觉得摩羯像一座冰山。话不多，静静地听别人说话。不过其实如果你多接触几次摩羯，你就会发现，原来他也是喜欢开玩笑的，喜欢打打闹闹的。好像一个小孩子，容易哄。”一米阳光分析地头头是道，似乎是做足了功课来的。
季曦边听边点头，的确，和自己很像呢。接着两人便聊起了摩羯座的幸运颜色、数字、适合配对的星座等等。希在一边看着很满意，嗯，季曦这丫头总算是没那么怕羞了。
聊着星座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季曦开始询问一米阳光都有些什么爱好，结果发现两人的爱好竟然惊人的相似，喜欢看科幻剧，看侦探小说，音乐都爱摇滚乐。
“那你听Coldplay的歌吗？”季曦问道。
“听呀，最喜欢《Yellow》。”
“你都爱看什么科幻剧呀？”季曦觉得自己可以给他推荐推荐好剧。
“最喜欢英剧《黑镜》还有《神秘博士》。”
听了对方的回答季曦惊讶万分，为什么他喜欢的科幻剧和自己一模一样，这两部剧其实应该算比较冷门的不那么迎合大众化口味的呀。
看季曦的表情一米阳光感叹道：“该不会你也喜欢这两部剧吧？真是知己。”
“你看了《黑镜：潘达斯奈基》吗？”季曦问道。
“嗯呢。讲的是主角斯蒂凡是在开发着一款交互式游戏程序，随着剧情深入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控制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别人在替他按下操作键。他最终精神崩溃，相信自由意志只是幻想，他的一切都是受别人控制的。”
“是呀，斯蒂凡一直相信自己没有自由意志，自己是被控制的。无论是选择什么工作方式，还是选择在随身听里听哪一首歌，都不是自己的选择。”季曦附和道，“那么你相信自由意志吗？”
一米阳光思索了一阵说：“我有时会想我可能也活在别人编辑的游戏里，别人为我做着每一个选择。我的结局都是由玩这款游戏的人决定的。”
“其实我甚至觉得人类的思想都不是自己的，而是来源于外在的，或是更高阶文明的编程。所谓的思想，最多只是人类出厂时自带的简单编程，你以为是你的思想在决定选择，其实这些早已写在你自身的程式里。我想，当人类最终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情感、活动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他才是真正的自由与解脱了吧。”季曦说了一大堆，缓了口气说：“你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像个疯子吧？”
“不会呀，很可爱。”一米阳光微笑道。
“所以什么是自由意志呢？当你意识到自己并不自由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季曦总结道。
“哈哈，你的思想真是挺有趣呢。”
“嗯，我觉得和你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呢。”季曦腼腆地笑着。
不知不觉已经黄昏，季曦得回家了。一米阳光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想着下次反正还能和季曦再见面也就释然了，于是挥手和她告别。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俩再也不会相见了，因为季曦刚回家就反手把一米阳光删除拉黑了。倒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希说作为练胆试验的实验对象见一次面就行了，再见面就容易有牵扯，太麻烦。
不过季曦觉得一米阳光这个人怎么和自己兴趣爱好那么相似呢，感觉好不真实。
“当然是我特地安排的啦。”希说道，“就是为了让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也没多大不同，不用那么怕男人。”
好吧，经过这次相处后，我发现和男人聊天的确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季曦想着。
“那明天继续约下一个？”
好吧，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渣。
“想什么呢，练胆而已，又不是要谈男朋友。”希唏嘘道。
这天清晨，季曦和练胆实验对象二号见面了。只是这次的人有点出乎意料。看他油腻的穿着长相，怎么着也得四十多了吧？
“谁叫你不看对方资料的。”希狡黠地说。
“大哥，您好。”虽然有过和男人相处的经验了，但上次那位网友至少还是自己的同龄人，这次这个应该算长辈了吧？季曦尽量用尊称。
“哈，没想到姑娘你这么年轻啊。”中年网友“一支芦苇草”显得有点惊讶。
“嘿嘿，还好还好。”季曦摸了摸头。无论什么时候女人被说年轻还是挺开心的。
“你知道我是结过婚并且离异有孩子的吧。”芦苇草言简意赅地说。
“啊？”我了解这个干嘛？大叔你结过婚离异有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知不知道重要吗？季曦不解。
看着季曦一脸困惑的表情中年大叔严肃地说：“想你也是不了解我的情况，不然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想要和我谈朋友。”
“啥？谈朋友？”季曦只是被恶魔拉来练胆的，可没有谈男朋友这么高级的想法。
“其实本来看你这么主动约我出来我还以为碰到了酒托饭托呢，时刻留心着别被女人给下套骗了钱。唉，没想到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中年人自顾自地说。
“大哥，你是因为什么离的婚啊？”季曦有点八卦道。
“呵，还能因为什么，不爱了呗。”中年大叔叹了口气，“其实茵茵和我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了，相恋十年，结婚八年，而她居然跟我说不爱了。婚后天天跟我吵，嫌弃我没钱，邋遢，不爱做家务，我从未抱怨过一句，什么事都依她。而她却说她不爱我了，找了个开豪车的老板就把我一脚踢开了。我倒是没什么，只可怜女儿没了妈妈疼，唉。”
听了大叔的诉苦，季曦想他妻子这应该是受了恶魔蛊惑背叛了爱情吧。真是经不起考验的婚姻。既然曾相恋十年怎么就一下没了感情呢？曾经的海誓山盟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是吗？
“唉，小姑娘，你以后找男朋友可得擦亮眼睛哦。别以为只有女人爱钱，男人也一样。有的男人啊一有钱就变啦。找对象啊可得找个善良的人。”
“嗯，善良的人……”不容易受恶魔蛊惑的人，季曦在心里加了句，“对了，能看看您女儿的照片吗？”季曦有点好奇。
中年人打开钱包递给季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一件印有米妮卡通形象的粉色短袖的清秀女孩。
“她身边有一个天使呢。”希小声说。
“她以后会过的很幸福的，大哥您不用担心。”季曦将照片还给他。
“是吗？也祝你以后的生活能幸福快乐哦。”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
唉，自己身边可是有恶魔时刻站岗啊，能幸福快乐吗？季曦悻悻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没有接话。
“说了这么多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家给女儿做饭啦。回头再聊吧，当然你要是有兴趣给我女儿当个后妈我也不介意的。
“啥？”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哈哈，开个玩笑。小姑娘，再见啦！”
看着中年大叔的落寞的背影，季曦觉得看来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幸福的。两个人能一直相互搀扶、不离不弃相伴一生才是美好的爱情吧。自己以后会遇见这么一个人吗？
回家路上，季曦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注意到前面一棵樟树下躺着一个脏兮兮的估计是刚被小朋友扔掉的小熊布娃娃。不知为何，熊娃娃黑漆漆的眼睛仿佛在盯着她，好像在对她说：“求求你，把我带走吧。”并不是很喜欢布娃娃的季曦内心好像被什么打动了，鬼使神差地捡起了布娃娃。
将布娃娃带回家季曦把它洗干净晾干后从家里仓库翻出了几件自己小时候穿的衣服套在布娃娃身上，没想到刚好合身还挺不错。季曦把熊娃娃摆在床上就去吃饭了。
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发现熊娃娃居然不在床上而是跑到了书桌上。而此时希突然在她房间里现身了。
“希你没事动我布娃娃干嘛？”季曦可不觉得一个恶魔会对布娃娃感兴趣。
“她可不是普通的布娃娃。”希眼神不善。
不是普通的布娃娃？季曦盯着自己捡回来的熊娃娃发现它居然坐在书桌上朝自己摆了摆手。
“你好，我是见习天使，梨沫。”
“啊？天，天使？”天使居然来找自己啦？难道她要转运了？
“哼，刚才在路边你要是没有捡起这个布娃娃，估计这个天使就没法和你建立联结。天界的规则可繁琐了。都怪我当时没注意以为只是个普通娃娃，被她糊弄了过去。唉，大意了。”希满脸悔恨。
“明明都是你这个坏恶魔惹的事！季曦之前一直都是由我守护的。都是你把我赶走，让我不能接近季曦！”熊娃娃指手画脚的样子看起来倒有点滑稽。
“抢业务嘛，能者居之。就你那么点能量，连在凡间显形都做不到还想跟我抢。”希嗤之以鼻道。
“我，我也有努力显过形的。”梨沫可不愿意承认自己能量弱。
“我之前在体检那时见到的带翅膀的卷发女孩就是你吧？”季曦推测道。
“嗯，是的！是的！我可是有一定能力的。”虽然以自己目前的能量只能暂且屈居在一个布娃娃里。
“那个……小天使啊，你来找我是因为？……”
“当然是不能让你上了这个坏恶魔的当啦！”梨沫气急败坏道。
季曦觉得其实目前恶魔还没怎么骗过她啊？只是一心想培养她做恶魔。
“才不是呢，他才不是想培养你成为恶魔。他只是想蛊惑你的灵魂，让你堕落变坏，然后好光明正大地把你关进地狱的圈养场一遍遍虐杀你的灵魂为他们产生所谓的食物。”
原来天使也可以读心啊？季曦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都被梨沫感知了去。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有心栽培这孩子。她天性冷淡，无过多情感羁绊，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我们恶魔就需要这样理性无情义之人。”希解释说。
“普通恶魔可没有这个权力，所以你是执者？”梨沫了然道。
“嗯，我可是培养出了不少优秀恶魔哦。”
“但谁知道你是要培养她成为恶魔，还是要圈养她的灵魂啊！”
“我做事，难道还要管你们天使怎么想吗？”希愠怒道。
“哼，我也不管你，我只要管住小曦的灵魂不堕落就行了。”熊娃娃扭身不再与希对峙。
“所以小曦以后你去哪可都得带着我，我要随时监督这个恶魔有没有带坏你的灵魂。”梨沫跳下书桌爬上季曦的肩膀。
“啊？哦，好吧……”季曦没意见，不过想着自己这么大个人去哪天天抱着个布娃娃会不会显得特幼稚？唉，不管啦，睡觉。明天还要见试验品三号呢。
这天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倒是适合约会，啊不，适合练胆的好天气。
季曦背着个包里面装着熊娃娃，包不大不小，熊娃娃刚好露出大半个头。到了约定地点，见到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大学生模样的少年。这家伙应该还是学生吧，该不会比自己还小吧？
经了解这少年果然还是个在校大二学生，而季曦已经是个混社会的老阿姨了。
“你这么喜欢布娃娃啊？”少年问道。
“啊，也不是啦。”季曦也没法向他解释。唉，自己一大把年纪出门还带个布娃娃的确有装嫩的嫌疑。
“既然你这么喜欢布娃娃要不我们去玩抓娃娃机吧？”少年提议道。
“好呀。”季曦也正好不知道去哪打发时间。
来到游戏厅，兑换好游戏币，眼镜少年就抓起了娃娃。边抓边说：“我玩这个可有经验啦。”可是打脸很快就来了，他投了几十个币进去愣是一个娃娃都没抓着。
“要不你来试试吧？”少年心情郁闷把剩下的游戏币都递给季曦。
“可是我从来没玩过啊。”看少年抓了半天没抓着季曦想这玩意一定很难吧。
“没事，你玩吧。就全当消遣了。”少年对季曦也不抱期待。
季曦勉为其难地尝试了一下，咦？抓住了？
“肯定会掉下去，你都没摆平衡。”少年看了看唏嘘道。然而打脸很快又来了……夹子牢牢地抓住了娃娃并平稳放入了出口处。
季曦从出口拿起夹到的粉色兔子十分兴奋，没想到第一次抓就能抓到哦。
“看来你运气比我好呀。”少年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要不你再试试？”
季曦又投了一个币，在少年惊异的眼神中她又捞上来一个机器猫娃娃。
接下来季曦是抓一个一个中，双手都拿不下了估计一共得抓了十几个娃娃。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感觉被碾压的眼镜少年有点不可置信道。
“是呀，骗你干嘛。”季曦问游戏厅接待员要了个袋子开始装娃娃，有些喜形于色。自从恶魔在身边以来季曦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季曦没看到自己背包里的熊娃娃梨沫此时弯了弯嘴角。哼，不就是夹布娃娃嘛，季曦要是想要，整个游戏厅的娃娃她都能略施法术让她全夹回去，保证夹一个一个准。
少年也不再追究，推了推眼镜说：“对了，等会晚上你是想去宾馆还是去宿舍？”
“啥？什么意思？”季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约炮吗？今晚我宿舍反正就我一个，当然你要想去宾馆也可以。”
“约炮？！”季曦惊恐了。
“不都是玩探探的嘛，咱们都心知肚明。之前那么主动约我出来，现在又装矜持？”少年闷声道。
“什么？心知肚明？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约你出来聊聊天，对你并没有那，那种想法。”季曦已经被少年吓到了。如今的青年都这么开放的吗？世风见下人心不古呀……
“切，装什么装。不去就不去吧，搞的自己有多清纯似的。”少年也不再勉强，转身离开了。
她装了吗？季曦很郁闷。
“嘻嘻，我刚才只是一时调高了他的某方面欲望。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引出了他的邪念。”希戏谑道。
唉，刚才真吓死我了。季曦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
“跟你说哦，他还有女朋友呢，现在在你这栽了跟头正准备去见她。”希透露道。
他有女朋友他还约……约炮？季曦不懂了。
“要不要惩戒一下这个渣男？”希提议道。
好呀。可不能让他的女朋友继续受他祸害。
于是季曦尾随着那个少年进了大学校园。少年正迎面向一位短发身着橘色风衣的女孩走去。女孩看着十分干练，冲着少年满脸笑意。
“你刚去哪了？”女孩不经意地问。
“哦，我刚去……”少年正准备说图书馆，结果到了嘴里却变成了，“去见了个女的。”
“见女的？什么人？”女孩狐疑道。
“就是在探探上认识的，打算约炮来着。”少年说完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自己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怎么回事？
躲在一旁的季曦知道这一定是希的手段。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孩觉得有点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了。
“切，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要不是看你家里还有点钱，我才不要你这种男人婆一样的女人。告诉你，背着你我至少约了五六次。”少年一股脑地把实话全倒了出来。
“原来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你，你这个人渣！”女孩终于恼羞成怒啪地甩了少年一巴掌。
“不，不是，倩倩你听我解释。”少年不敢再说话，拉住女孩的手不肯放开。周围的学生看着少年一脸的鄙夷，有几位学生拿起手机拍起了视频准备发到校园网里让其他同学看清这个斯文败类，免得他再祸害其他女生。
“你松开。”短发女孩不想再与少年有什么牵扯。
“不要，倩倩不要离开我。”少年略带哭腔。
这家伙是打算耍无赖了吗？季曦想着。
“那就给他来点猛的。”希一副看好戏的语气。
只见少年拉着女孩的手突然松开，然后指着女孩手不停发抖：“魔鬼，啊，你是魔鬼。”
女孩更气了扭头就走不再理会他。
“魔鬼，她是魔鬼。我看到了，她身上有好多、好多的黑色骷髅……”少年像是受了惊吓瘫倒在地上。周围的学生把少年这一副发了疯的模样也全原原本本录进了视频。这下他在学校里估计再也抬不起头了。
不用说一定是希让少年产生了恐怖的幻觉。唉，他也真是活该。季曦边摇头边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季曦爬上了床，将熊娃娃放在一边。希瞬间显了形背靠在墙边。
“我觉得我不需要再练胆啦，跟男人说话我已经不怕了。单独和男人相处也不会露怯啦。”季曦觉得这几天自己还算有些收获。
“不打算集齐99个啦？我可是还给你安排了各式各样的男人呢。”希假装可惜道。
“集齐99个召唤神龙啊。”季曦没好气地说：“反正我都已经不怕了，你的试验目的也达到了，还费那个劲干嘛。”
“倒也是。那这应用就卸载了吧。”说着手机里的名为“探探”的应用就自行消失了。
“男人嘛，也就那样。”季曦叹了口气。
“你该不会对男的都失望了吧？”身旁的梨沫从床上爬起来说：“我可是还给你安排了恋爱计划呢。”
“啥？刚忙完恶魔的练胆计划，又要进行天使的恋爱计划？”季曦头大了。
“女孩子当然得要有甜甜蜜蜜的恋爱啦。这样你就能天天开心啦。”梨沫信心满满地说。
“是吗？那梨沫有仰慕的人吗？”季曦调侃道。
“仰慕的人？嘿嘿，应该算我男神吧。”梨沫接话道。
“你男神？谁呀？”季曦有了兴趣。
“当然是耶稣大神啦。”梨沫的熊眼仿佛在冒小星星。
“好吧，那的确是男神……”刚燃起的八卦之火瞬间熄灭。
“虽然像耶神那样完美的男人是少，但我还可以给你推荐推荐一些不错的优秀灵魂哦。”梨沫朝季曦凑过来。
“算啦，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季曦可不打算再进行天使的恋爱计划。“对了梨沫你见过耶稣吗？他长什么样啊？”季曦对传说中的神还是挺好奇的。
“耶稣呀，他有着最完美的脸庞，最迷人的微笑。总之当你见到他一定会爱上他的。”
好吧，这就是一耶稣的小迷妹……
“而且无论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向他祈祷哦，神都能听到的。”梨沫说道。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活还缺什么……”季曦倒也没特别当真。
“哼，耶稣那么忙，才不会管你那点屁事呢。”希对耶稣没什么好印象。他可不信神会对所有人都有求必应，还是他们撒旦大老板更实在些。
“你敢污蔑耶稣大神。”梨沫气鼓鼓地飞身朝希撞去。希连忙四处躲闪，最后干脆蓦地隐了身形，不与之计较。
季曦也不打算参与天使与恶魔的世纪战争，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那你是打算回来找工作了？”老爸问道。
“嗯，具体还没想好。”
“不用担心，既然回家了，就先放松放松，工作以后慢慢找……”老妈安慰道。
老妈的一句放松放松倒是点醒了季曦，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放松计划。第二天晚上季曦就拉着爸妈去了苏荷酒吧。
“我和你爸都一把年纪了，折腾不起啊。”到了酒吧门口老妈有点退缩。周围零散地聚集着一些打扮时髦、脸上涂着烟熏妆的黄毛青年。
“没事，就进去听听音乐。”季曦穿着一身军绿色休闲服脚踩一双运动鞋。
“好吧，那不能在里面呆太久了。”老妈妥协道。
一家三口进了酒吧，一名女招待员走了过来接引他们去了一处吧台。招待员问他们需不需要点酒，季曦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她从不喝酒精这种苦涩的东西，可乐和奶茶它不香吗。最终老爸点了个水果拼盘，等端上来后发现就是两三片苹果加一个橘子，真坑。
还好季曦只是来感受摇滚乐的，吃什么的不重要。台上DJ在打碟，酒吧音响效果还不错，节奏很带感。季曦跟着节奏自顾自舞动起来，老爸在一旁也渐渐代入音乐，跳起了太空步。季曦看到一旁舞步轻盈的老爸，想起以前家里好像就囤了许多迈克杰克逊的光碟，那时老爸还教她学街舞，只可惜季曦更喜欢画画对跳舞不感兴趣。老妈看着父女两的动作也只好身体僵硬地摆动着算是配合。季曦沉浸在音乐节奏里倒是没注意周围原本在喝酒的众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动作挺酷嘛，要是你爸妈不在旁边估计就有人要找你搭讪啦。”希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找我搭讪干嘛？
“酒吧里大多数的人不就是来猎艳的吗？”
你想多了。季曦不想搭理他，这恶魔三观不正，看谁都觉着不怀好意。
跳累了季曦坐下休息，酒吧里的驻唱上台了。女驻唱身穿着一身反光的亮片超短连衣裙，一出场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季曦认真地听着歌，而一旁的老妈却神情紧张地一边看女驻唱一边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老爸。
演唱结束后，三人出了酒吧。老妈感叹自己老了，耳朵都被里面的音响震得耳鸣了。“下次你要放松自己去就好了，别带我们这些老人家啦。”
季曦想了想说：“要不我找份酒吧的工作，这样就能天天听摇滚啦，还免费呢。”
“你当真？”老妈惊道。
“嗯嗯，”季曦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这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去酒吧工作的好。”老妈很担心。
“没事，就让我试试吧。”
“你要实在要在酒吧工作，那你去维多利亚酒吧，那是我一个老同学开的，我介绍你去那当经理。”老爸知道季曦决定了的事他劝也没用，于是建议道。
“嗯，行。”季曦觉得只要能混在酒吧里听摇滚管它经理还是招待员都无所谓。
接下来的日子，季曦每天都要按时参加岗前培训。培训的老师每天都要给他们灌输各种管理理念，季曦和其他参与培训的几个人听的直打哈欠。现在每天拿着小本子抄写培训老师讲的内容，季曦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期听课记笔记的日子。原来酒吧经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回家这段时间，季曦又联系上了自己八百年没啥联系的闺蜜。闺蜜何安琪和她就属于那种就算隔一两年不联系一见面也不会有隔阂的朋友。她俩不像其他那种女闺蜜非得整天腻在一起有事没事都要发微信联系。季曦有时感觉她俩的关系更像好兄弟，出去逛街也不会像其他女生那样手挽着手，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也都能相互理解通融不会小肚鸡肠闹脾气。
这天正好培训老师临时有事来不了季曦可以休息一天，她便约了何安琪一起出来逛街。算了算两人也差不多一年没联系了。何安琪毕业后去了张家界高铁站工作。福利待遇还挺不错，无论去哪坐高铁都能免费，所以她这段时间四处旅游玩的不亦乐乎。
“你还真准备在酒吧工作呀？”何安琪听季曦说她以后要进酒吧工作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是呀，我想我应该会喜欢这种环境，每天都能听音乐。”
“那你以后怎么谈男朋友哦？”何安琪突然说。
“这跟谈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大部分人会觉得在酒吧工作的女孩很不正经吧。”
“怎么就不正经了？”
“酒吧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女孩子在那不安全。你这么文文弱弱的在里面不得被欺负呀。听说有的酒吧里还有贩毒的呢。”
“可是我只是想去听听歌而已呀。要是以后的男朋友因为我在酒吧工作就看不起我、对我有偏见那我也没必要和他谈下去吧。”季曦觉得就算酒吧是个大染缸，自己的初心只是喜欢摇滚乐而已。
“好吧，随你。”何安琪也不过多计较。
两人走到音乐广场看到前面正打着展销台有人在表演节目，周围稀稀疏疏也围了不少人。何安琪拉着季曦穿过人群走到了距展台最近的地方。一个衣着华丽的魔术师正在表演，他似乎正在邀请观众上台和他配合。看到正凑近来的何安琪和季曦，他指了指季曦说：“这位姑娘就你了，请上台来。”
何安琪赶紧将季曦推了上去，后者两眼茫然不知所措。魔术师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平放在一个空玻璃杯上。被握住手的季曦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到双手直冒汗。
“你咋啦？”希在她脑海里说。
他是个男的啊！他握着我的手！季曦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你没见过男人啊，这么紧张。”希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我，还从来没和异性牵过手啊。季曦额头也开始冒汗。她从学生时代起就害怕和异性相处，和男生单独说话她都是磕磕巴巴的。以前大学时被室友拖去参加了几次联谊会，别人都是聊的谈笑风生的，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着零食生怕哪个男生注意到自己前来搭话。
“你这样可不行。以后成了恶魔总不能只挑女人下手吧。过段时间我得给你安排个强化训练。”希似乎想到了某个点子。
魔术师有点不解这姑娘手怎么一直冒汗，还好并不影响魔术。他接着将一个小铁球放在了季曦掌心。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魔术师打了一个响指，小铁球就从季曦掌心消失，而紧随着哐当一声之前空空的玻璃杯里则掉进了一个小铁球。
周围响起了掌声，季曦赶紧跑下台算是松了口气。季曦拉着何安琪匆匆离开，没敢再看后面的表演。
“你走这么急干嘛？”安琪有点不解。
“没什么，咱们吃烧烤去。我知道有家不错的烧烤店就在附近。”季曦转移话题道。
“好吧。”安琪虽然还想继续看节目，不过听到有烧烤吃也就没再纠结。
吃完烧烤，两人又逛了逛服装店，然后就道别各自回家了。
回家后季曦打开手机准备看看电子书，忽的发现自己手机里突然多出一个像是狐狸头的应用小图标。
咦？谁动了自己手机吗？季曦想着手机不是一直在包里没拿出来过吗。
“笨蛋，这是现在年轻男女之间非常流行的应用‘探探’啦。”希提醒道。
给我下这个干嘛？约会啊？我又不需要。季曦没好气地想。
“这是给你订下的恶魔培训计划。快去注册个账号然后就能约人了。”
我为什么要约人？
“当然是练胆啦。接下来的日子你必须约出99个男人，一天约一个。然后试着和男人说话聊天单独相处。毕竟身为恶魔接班人怎么能怕男人。”
啥？一天约一个？海王也不带这样吧。季曦很无语，再说自己可是在岗前培训呢，哪有时间。
“不好意思，你已经不用去培训了。”
啊？为什么？
“因为那家酒吧因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了。”希邪笑道。
倒闭了？！
这时刚好老爸也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小曦啊，那家酒吧估计你去不了了，据朋友说是因为经济纠纷倒闭了。你这段时间先在家休息休息，工作的事不急。爸觉得你还是尽量找份更稳定一点的工作好。”
“哦，那好的吧……”季曦思考着这里面该不会有希在从中作梗吧。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进行我们的练胆计划吧。”希下了最后通牒。
季曦没再反抗，打开探探注册账号，当上传头像时她上传了一张空白图。她可不敢上传自己照片，万一真被人惦记上了可不好交差。反正也只是为了练胆，季曦连男方的头像和资料也懒得看，一顿盲选，一下就配对了好几个。接下来就是和对方尬聊，也不知道自己都聊的什么，反正结尾都是一句“要不我们见个面吧？”也还真有人答应道：“行啊，要不就明天？”
这算是约上了吧？季曦和对方约好时间地点算是完成了希交代的任务。
第二天吃完中饭，季曦前去赴约，希隐了身形和她一同前去。
到了约定地点，一个头发蓬松身穿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冲她招了招手。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季曦疑惑自己又没上传过照片。
“哈，看你呆呆的，挺符合和你聊天时天然呆的风格。”
季曦记得这位网友ID名好像是“一米阳光”，加的人太多自己应该没弄混吧，看样子倒是挺阳光的。
“呵呵，朋友也总会说我呆。”季曦不知该怎么接话。
“看你资料是摩羯座，好巧，和我一样呢。”一米阳光似乎觉得和女生聊星座最容易拉近距离。
“真的？那你觉得摩羯座的人都什么性格？”季曦好像有点兴趣。
“刚接触时摩羯座显得很冷，很多人第一次和摩羯接触，应该都会觉得摩羯像一座冰山。话不多，静静地听别人说话。不过其实如果你多接触几次摩羯，你就会发现，原来他也是喜欢开玩笑的，喜欢打打闹闹的。好像一个小孩子，容易哄。”一米阳光分析地头头是道，似乎是做足了功课来的。
季曦边听边点头，的确，和自己很像呢。接着两人便聊起了摩羯座的幸运颜色、数字、适合配对的星座等等。希在一边看着很满意，嗯，季曦这丫头总算是没那么怕羞了。
聊着星座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季曦开始询问一米阳光都有些什么爱好，结果发现两人的爱好竟然惊人的相似，喜欢看科幻剧，看侦探小说，音乐都爱摇滚乐。
“那你听Coldplay的歌吗？”季曦问道。
“听呀，最喜欢《Yellow》。”
“你都爱看什么科幻剧呀？”季曦觉得自己可以给他推荐推荐好剧。
“最喜欢英剧《黑镜》还有《神秘博士》。”
听了对方的回答季曦惊讶万分，为什么他喜欢的科幻剧和自己一模一样，这两部剧其实应该算比较冷门的不那么迎合大众化口味的呀。
看季曦的表情一米阳光感叹道：“该不会你也喜欢这两部剧吧？真是知己。”
“你看了《黑镜：潘达斯奈基》吗？”季曦问道。
“嗯呢。讲的是主角斯蒂凡是在开发着一款交互式游戏程序，随着剧情深入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控制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别人在替他按下操作键。他最终精神崩溃，相信自由意志只是幻想，他的一切都是受别人控制的。”
“是呀，斯蒂凡一直相信自己没有自由意志，自己是被控制的。无论是选择什么工作方式，还是选择在随身听里听哪一首歌，都不是自己的选择。”季曦附和道，“那么你相信自由意志吗？”
一米阳光思索了一阵说：“我有时会想我可能也活在别人编辑的游戏里，别人为我做着每一个选择。我的结局都是由玩这款游戏的人决定的。”
“其实我甚至觉得人类的思想都不是自己的，而是来源于外在的，或是更高阶文明的编程。所谓的思想，最多只是人类出厂时自带的简单编程，你以为是你的思想在决定选择，其实这些早已写在你自身的程式里。我想，当人类最终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情感、活动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他才是真正的自由与解脱了吧。”季曦说了一大堆，缓了口气说：“你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像个疯子吧？”
“不会呀，很可爱。”一米阳光微笑道。
“所以什么是自由意志呢？当你意识到自己并不自由的时候你就明白了。”季曦总结道。
“哈哈，你的思想真是挺有趣呢。”
“嗯，我觉得和你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呢。”季曦腼腆地笑着。
不知不觉已经黄昏，季曦得回家了。一米阳光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想着下次反正还能和季曦再见面也就释然了，于是挥手和她告别。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俩再也不会相见了，因为季曦刚回家就反手把一米阳光删除拉黑了。倒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希说作为练胆试验的实验对象见一次面就行了，再见面就容易有牵扯，太麻烦。
不过季曦觉得一米阳光这个人怎么和自己兴趣爱好那么相似呢，感觉好不真实。
“当然是我特地安排的啦。”希说道，“就是为了让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也没多大不同，不用那么怕男人。”
好吧，经过这次相处后，我发现和男人聊天的确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季曦想着。
“那明天继续约下一个？”
好吧，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渣。
“想什么呢，练胆而已，又不是要谈男朋友。”希唏嘘道。
这天清晨，季曦和练胆实验对象二号见面了。只是这次的人有点出乎意料。看他油腻的穿着长相，怎么着也得四十多了吧？
“谁叫你不看对方资料的。”希狡黠地说。
“大哥，您好。”虽然有过和男人相处的经验了，但上次那位网友至少还是自己的同龄人，这次这个应该算长辈了吧？季曦尽量用尊称。
“哈，没想到姑娘你这么年轻啊。”中年网友“一支芦苇草”显得有点惊讶。
“嘿嘿，还好还好。”季曦摸了摸头。无论什么时候女人被说年轻还是挺开心的。
“你知道我是结过婚并且离异有孩子的吧。”芦苇草言简意赅地说。
“啊？”我了解这个干嘛？大叔你结过婚离异有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知不知道重要吗？季曦不解。
看着季曦一脸困惑的表情中年大叔严肃地说：“想你也是不了解我的情况，不然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想要和我谈朋友。”
“啥？谈朋友？”季曦只是被恶魔拉来练胆的，可没有谈男朋友这么高级的想法。
“其实本来看你这么主动约我出来我还以为碰到了酒托饭托呢，时刻留心着别被女人给下套骗了钱。唉，没想到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中年人自顾自地说。
“大哥，你是因为什么离的婚啊？”季曦有点八卦道。
“呵，还能因为什么，不爱了呗。”中年大叔叹了口气，“其实茵茵和我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了，相恋十年，结婚八年，而她居然跟我说不爱了。婚后天天跟我吵，嫌弃我没钱，邋遢，不爱做家务，我从未抱怨过一句，什么事都依她。而她却说她不爱我了，找了个开豪车的老板就把我一脚踢开了。我倒是没什么，只可怜女儿没了妈妈疼，唉。”
听了大叔的诉苦，季曦想他妻子这应该是受了恶魔蛊惑背叛了爱情吧。真是经不起考验的婚姻。既然曾相恋十年怎么就一下没了感情呢？曾经的海誓山盟在金钱面前什么都不是吗？
“唉，小姑娘，你以后找男朋友可得擦亮眼睛哦。别以为只有女人爱钱，男人也一样。有的男人啊一有钱就变啦。找对象啊可得找个善良的人。”
“嗯，善良的人……”不容易受恶魔蛊惑的人，季曦在心里加了句，“对了，能看看您女儿的照片吗？”季曦有点好奇。
中年人打开钱包递给季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一件印有米妮卡通形象的粉色短袖的清秀女孩。
“她身边有一个天使呢。”希小声说。
“她以后会过的很幸福的，大哥您不用担心。”季曦将照片还给他。
“是吗？也祝你以后的生活能幸福快乐哦。”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
唉，自己身边可是有恶魔时刻站岗啊，能幸福快乐吗？季曦悻悻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没有接话。
“说了这么多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家给女儿做饭啦。回头再聊吧，当然你要是有兴趣给我女儿当个后妈我也不介意的。
“啥？”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哈哈，开个玩笑。小姑娘，再见啦！”
看着中年大叔的落寞的背影，季曦觉得看来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幸福的。两个人能一直相互搀扶、不离不弃相伴一生才是美好的爱情吧。自己以后会遇见这么一个人吗？
回家路上，季曦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注意到前面一棵樟树下躺着一个脏兮兮的估计是刚被小朋友扔掉的小熊布娃娃。不知为何，熊娃娃黑漆漆的眼睛仿佛在盯着她，好像在对她说：“求求你，把我带走吧。”并不是很喜欢布娃娃的季曦内心好像被什么打动了，鬼使神差地捡起了布娃娃。
将布娃娃带回家季曦把它洗干净晾干后从家里仓库翻出了几件自己小时候穿的衣服套在布娃娃身上，没想到刚好合身还挺不错。季曦把熊娃娃摆在床上就去吃饭了。
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发现熊娃娃居然不在床上而是跑到了书桌上。而此时希突然在她房间里现身了。
“希你没事动我布娃娃干嘛？”季曦可不觉得一个恶魔会对布娃娃感兴趣。
“她可不是普通的布娃娃。”希眼神不善。
不是普通的布娃娃？季曦盯着自己捡回来的熊娃娃发现它居然坐在书桌上朝自己摆了摆手。
“你好，我是见习天使，梨沫。”
“啊？天，天使？”天使居然来找自己啦？难道她要转运了？
“哼，刚才在路边你要是没有捡起这个布娃娃，估计这个天使就没法和你建立联结。天界的规则可繁琐了。都怪我当时没注意以为只是个普通娃娃，被她糊弄了过去。唉，大意了。”希满脸悔恨。
“明明都是你这个坏恶魔惹的事！季曦之前一直都是由我守护的。都是你把我赶走，让我不能接近季曦！”熊娃娃指手画脚的样子看起来倒有点滑稽。
“抢业务嘛，能者居之。就你那么点能量，连在凡间显形都做不到还想跟我抢。”希嗤之以鼻道。
“我，我也有努力显过形的。”梨沫可不愿意承认自己能量弱。
“我之前在体检那时见到的带翅膀的卷发女孩就是你吧？”季曦推测道。
“嗯，是的！是的！我可是有一定能力的。”虽然以自己目前的能量只能暂且屈居在一个布娃娃里。
“那个……小天使啊，你来找我是因为？……”
“当然是不能让你上了这个坏恶魔的当啦！”梨沫气急败坏道。
季曦觉得其实目前恶魔还没怎么骗过她啊？只是一心想培养她做恶魔。
“才不是呢，他才不是想培养你成为恶魔。他只是想蛊惑你的灵魂，让你堕落变坏，然后好光明正大地把你关进地狱的圈养场一遍遍虐杀你的灵魂为他们产生所谓的食物。”
原来天使也可以读心啊？季曦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都被梨沫感知了去。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有心栽培这孩子。她天性冷淡，无过多情感羁绊，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我们恶魔就需要这样理性无情义之人。”希解释说。
“普通恶魔可没有这个权力，所以你是执者？”梨沫了然道。
“嗯，我可是培养出了不少优秀恶魔哦。”
“但谁知道你是要培养她成为恶魔，还是要圈养她的灵魂啊！”
“我做事，难道还要管你们天使怎么想吗？”希愠怒道。
“哼，我也不管你，我只要管住小曦的灵魂不堕落就行了。”熊娃娃扭身不再与希对峙。
“所以小曦以后你去哪可都得带着我，我要随时监督这个恶魔有没有带坏你的灵魂。”梨沫跳下书桌爬上季曦的肩膀。
“啊？哦，好吧……”季曦没意见，不过想着自己这么大个人去哪天天抱着个布娃娃会不会显得特幼稚？唉，不管啦，睡觉。明天还要见试验品三号呢。
这天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倒是适合约会，啊不，适合练胆的好天气。
季曦背着个包里面装着熊娃娃，包不大不小，熊娃娃刚好露出大半个头。到了约定地点，见到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大学生模样的少年。这家伙应该还是学生吧，该不会比自己还小吧？
经了解这少年果然还是个在校大二学生，而季曦已经是个混社会的老阿姨了。
“你这么喜欢布娃娃啊？”少年问道。
“啊，也不是啦。”季曦也没法向他解释。唉，自己一大把年纪出门还带个布娃娃的确有装嫩的嫌疑。
“既然你这么喜欢布娃娃要不我们去玩抓娃娃机吧？”少年提议道。
“好呀。”季曦也正好不知道去哪打发时间。
来到游戏厅，兑换好游戏币，眼镜少年就抓起了娃娃。边抓边说：“我玩这个可有经验啦。”可是打脸很快就来了，他投了几十个币进去愣是一个娃娃都没抓着。
“要不你来试试吧？”少年心情郁闷把剩下的游戏币都递给季曦。
“可是我从来没玩过啊。”看少年抓了半天没抓着季曦想这玩意一定很难吧。
“没事，你玩吧。就全当消遣了。”少年对季曦也不抱期待。
季曦勉为其难地尝试了一下，咦？抓住了？
“肯定会掉下去，你都没摆平衡。”少年看了看唏嘘道。然而打脸很快又来了……夹子牢牢地抓住了娃娃并平稳放入了出口处。
季曦从出口拿起夹到的粉色兔子十分兴奋，没想到第一次抓就能抓到哦。
“看来你运气比我好呀。”少年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要不你再试试？”
季曦又投了一个币，在少年惊异的眼神中她又捞上来一个机器猫娃娃。
接下来季曦是抓一个一个中，双手都拿不下了估计一共得抓了十几个娃娃。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感觉被碾压的眼镜少年有点不可置信道。
“是呀，骗你干嘛。”季曦问游戏厅接待员要了个袋子开始装娃娃，有些喜形于色。自从恶魔在身边以来季曦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季曦没看到自己背包里的熊娃娃梨沫此时弯了弯嘴角。哼，不就是夹布娃娃嘛，季曦要是想要，整个游戏厅的娃娃她都能略施法术让她全夹回去，保证夹一个一个准。
少年也不再追究，推了推眼镜说：“对了，等会晚上你是想去宾馆还是去宿舍？”
“啥？什么意思？”季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约炮吗？今晚我宿舍反正就我一个，当然你要想去宾馆也可以。”
“约炮？！”季曦惊恐了。
“不都是玩探探的嘛，咱们都心知肚明。之前那么主动约我出来，现在又装矜持？”少年闷声道。
“什么？心知肚明？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约你出来聊聊天，对你并没有那，那种想法。”季曦已经被少年吓到了。如今的青年都这么开放的吗？世风见下人心不古呀……
“切，装什么装。不去就不去吧，搞的自己有多清纯似的。”少年也不再勉强，转身离开了。
她装了吗？季曦很郁闷。
“嘻嘻，我刚才只是一时调高了他的某方面欲望。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引出了他的邪念。”希戏谑道。
唉，刚才真吓死我了。季曦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
“跟你说哦，他还有女朋友呢，现在在你这栽了跟头正准备去见她。”希透露道。
他有女朋友他还约……约炮？季曦不懂了。
“要不要惩戒一下这个渣男？”希提议道。
好呀。可不能让他的女朋友继续受他祸害。
于是季曦尾随着那个少年进了大学校园。少年正迎面向一位短发身着橘色风衣的女孩走去。女孩看着十分干练，冲着少年满脸笑意。
“你刚去哪了？”女孩不经意地问。
“哦，我刚去……”少年正准备说图书馆，结果到了嘴里却变成了，“去见了个女的。”
“见女的？什么人？”女孩狐疑道。
“就是在探探上认识的，打算约炮来着。”少年说完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自己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怎么回事？
躲在一旁的季曦知道这一定是希的手段。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孩觉得有点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了。
“切，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要不是看你家里还有点钱，我才不要你这种男人婆一样的女人。告诉你，背着你我至少约了五六次。”少年一股脑地把实话全倒了出来。
“原来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你，你这个人渣！”女孩终于恼羞成怒啪地甩了少年一巴掌。
“不，不是，倩倩你听我解释。”少年不敢再说话，拉住女孩的手不肯放开。周围的学生看着少年一脸的鄙夷，有几位学生拿起手机拍起了视频准备发到校园网里让其他同学看清这个斯文败类，免得他再祸害其他女生。
“你松开。”短发女孩不想再与少年有什么牵扯。
“不要，倩倩不要离开我。”少年略带哭腔。
这家伙是打算耍无赖了吗？季曦想着。
“那就给他来点猛的。”希一副看好戏的语气。
只见少年拉着女孩的手突然松开，然后指着女孩手不停发抖：“魔鬼，啊，你是魔鬼。”
女孩更气了扭头就走不再理会他。
“魔鬼，她是魔鬼。我看到了，她身上有好多、好多的黑色骷髅……”少年像是受了惊吓瘫倒在地上。周围的学生把少年这一副发了疯的模样也全原原本本录进了视频。这下他在学校里估计再也抬不起头了。
不用说一定是希让少年产生了恐怖的幻觉。唉，他也真是活该。季曦边摇头边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季曦爬上了床，将熊娃娃放在一边。希瞬间显了形背靠在墙边。
“我觉得我不需要再练胆啦，跟男人说话我已经不怕了。单独和男人相处也不会露怯啦。”季曦觉得这几天自己还算有些收获。
“不打算集齐99个啦？我可是还给你安排了各式各样的男人呢。”希假装可惜道。
“集齐99个召唤神龙啊。”季曦没好气地说：“反正我都已经不怕了，你的试验目的也达到了，还费那个劲干嘛。”
“倒也是。那这应用就卸载了吧。”说着手机里的名为“探探”的应用就自行消失了。
“男人嘛，也就那样。”季曦叹了口气。
“你该不会对男的都失望了吧？”身旁的梨沫从床上爬起来说：“我可是还给你安排了恋爱计划呢。”
“啥？刚忙完恶魔的练胆计划，又要进行天使的恋爱计划？”季曦头大了。
“女孩子当然得要有甜甜蜜蜜的恋爱啦。这样你就能天天开心啦。”梨沫信心满满地说。
“是吗？那梨沫有仰慕的人吗？”季曦调侃道。
“仰慕的人？嘿嘿，应该算我男神吧。”梨沫接话道。
“你男神？谁呀？”季曦有了兴趣。
“当然是耶稣大神啦。”梨沫的熊眼仿佛在冒小星星。
“好吧，那的确是男神……”刚燃起的八卦之火瞬间熄灭。
“虽然像耶神那样完美的男人是少，但我还可以给你推荐推荐一些不错的优秀灵魂哦。”梨沫朝季曦凑过来。
“算啦，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季曦可不打算再进行天使的恋爱计划。“对了梨沫你见过耶稣吗？他长什么样啊？”季曦对传说中的神还是挺好奇的。
“耶稣呀，他有着最完美的脸庞，最迷人的微笑。总之当你见到他一定会爱上他的。”
好吧，这就是一耶稣的小迷妹……
“而且无论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向他祈祷哦，神都能听到的。”梨沫说道。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活还缺什么……”季曦倒也没特别当真。
“哼，耶稣那么忙，才不会管你那点屁事呢。”希对耶稣没什么好印象。他可不信神会对所有人都有求必应，还是他们撒旦大老板更实在些。
“你敢污蔑耶稣大神。”梨沫气鼓鼓地飞身朝希撞去。希连忙四处躲闪，最后干脆蓦地隐了身形，不与之计较。
季曦也不打算参与天使与恶魔的世纪战争，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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