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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佛问道

    这段时间由于恶魔和天使暂停了对她的花式培养计划,季曦总算是能安心下来办正事找工作。只可惜每次的应聘结果都让她心灰意冷。她听了老爸建议去了长沙几个中学应聘,虽然每次笔试都能顺利通过,可一到了面试她就会惨遭滑铁卢。可能是一向少言寡语不爱说话所以语言机制懈怠,变得不善言辞。每次面试官提的问题别人都能对答如流而她却总是支支吾吾半天才能拼凑个勉勉强强的回答。多次应聘遭受打击后季曦有点自信心受损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如果自己以后真找不到工作了怎么办?她这样大好的年华难道只能在家混吃等死了。如果找不到工作她该怎么养活自己?或许以后自己会流落到跟流浪汉一样在桥洞底下打个地铺讨生活?

    说起流浪汉自己想起了每次回家路过家附近的农业银行都会看到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污垢的流浪汉呢,自己需不需要去跟他打探打探流浪攻略以后万一真流浪了也好先储备一点生存必备技能。

    季曦是个行动派,想到做到,不一会她就走到了农业银行门口。那个流浪汉果然在门口窝着,看来这是他的临时基地。

    流浪汉坐在地上,身上裹着一床脏兮兮的碎花被子。季曦蹲下身来开始搭讪。周围的人看到季曦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女蹲在流浪汉身旁都有点匪夷所思,季曦想起好像一般人见到流浪汉都是唯避之而不及,自己蹲在这里是有点显眼。不过经恶魔培养季曦早已经脸皮渐厚,不再是当初那个被人稍微注视一下就脸红心跳的怕羞少女了。

    一开始流浪汉还很防备,不与季曦搭腔。在听了许久发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后他才开始接话。据流浪汉说他是外地人,以前也有过工作,但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工作能力差总是被辞退。家里亲戚见他没什么钱对他也不待见自然也没人接济他,于是后来心灰意冷离家出走,而这一出走就是几十年。

    “你想家吗?”季曦问道。

    “不怎么想。每天想的只是怎么填饱肚子。”流浪汉满不在乎答道。

    据流浪汉说他以前饿了每天只能上垃圾桶翻翻别人吃剩下的食物,有段时间还专门在麦当劳蹲点捡客人吃剩的食物,但服务生发现后就将他赶了出去。毕竟他这样蓬头垢面地出现在店里只会影响生意,这个社会对流浪汉没有什么善意。季曦记得曾看过《嫌疑人X的献身》里罪犯为了脱罪随便就设计杀了一个流浪汉暗渡陈仓为自己洗清嫌疑。因为普通人死了会有警察追究,而流浪汉死了却没几个人会知晓。毕竟就算桥洞底下少了几个流浪汉也没人会在意。

    不过流浪汉说最近自己偶尔还能吃点干净的东西,因为农业银行附近摆了许多烧烤摊。有些几天都没卖出去的剩余串串小摊贩都会施舍给他。所以以后自己的流浪窝点附近最好是能有几个烧烤摊,季曦在心里认真记下这一点。

    流浪汉说自己这辈子可能命该如此,虽说每天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但他也认命了,只祈祷下辈子能投胎个有钱人家吧。季曦没做评价起身准备离开忽然看见流浪汉身边有一本旧书,书封面的精美插图吸引了她。画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小男孩被花朵包围的背影。流浪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伸手拿起书递给她说:“你喜欢就拿去吧,这是我在一个垃圾堆旁边发现的,捡来本打算做枕头。不过今天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我真的很开心,这个就送给你吧。”季曦接过书很感怀,原来只是和他说说话他就挺感激了,可能做流浪汉真的很孤独吧,平时也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甚至大人们在看到流浪汉时还会护住自己的小孩好像生怕脏兮兮的流浪汉靠近他们。看来以后自己还得找他多说说话。回到家她并没有打开流浪汉送她的书而是小心收进了书柜,其实她只是喜欢那幅封面的水彩插画,书的内容以后有机会再看吧。和流浪汉交流过后季曦更觉得迷茫了,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走进了迷雾找不到出口。自己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觉得迷茫就找一个心理慰藉吧。”熊娃娃梨沫拍了拍季曦的肩膀。

    “什么心理慰藉?”

    “当然是z教啦,”梨沫眉飞色舞地说:“来信我们jd教吧,没有人比ys更懂你。他能让你焦虑的情绪得到缓解、不安的心灵得到宁静、失落的心理得到安慰、孤独的心灵得到抚慰、绝望的心理获得希冀。”梨沫说了一大堆好像在说广告台词。

    “别听她瞎扯,要信就信撒旦j,咱们大老板肯定会罩着你。”一旁的希又突然现形说:“要不我带你去纹个身吧,把大老板的名字纹在手臂上,他就能一直庇护你了。”

    季曦知道希最近对纹身文化很感兴趣,不过他是准备拿她下刀吗?她可不想成为那种纹个大花臂的社会人。

    “你这是对纹身有偏见,什么社会人。你知道吗文身俗称刺青,古文言文中叫涅,是在人皮肤上刻画出理想中的画面,成为人生的永恒,留住记忆作为人生中最美的图画。纹身是会陪伴你一辈子的印记。”希决定一定要给季曦纹个身。他拉着季曦就往门外走,季曦只能求梨沫帮忙。

    熊娃娃梨沫跳起来趴在季曦头上说:“不能纹身,就算纹身也只能纹咱们ys大神的名字!”

    季曦想梨沫这脑回路清奇的见习天使也是靠不上的。希用手抚了抚季曦的额头,季曦突然觉得纹身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咦?自己好像不反感纹身了,怎么还有一点小期待呢?哈?

    季曦知道一定又是希在影响她的思想了,罢了罢了,纹就纹吧,反正她也斗不过恶魔。

    走到纹身店,一位手臂上纹着艺妓图案的短发女人接待了她。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化着浓妆,穿着深黄色背心、蓝色牛仔超短裤,黑色渔网袜配一双红色高跟鞋。虽说看起来很小太妹,但说起话来却文文弱弱的。

    在大致了解季曦要纹的东西后,女人就开工了。针头刺破皮肤时没有想象中的痛,也没有流血。季曦在店里纹着身,希觉得有点无聊就先离开了,只剩熊娃娃梨沫陪着她。

    过了不久终于纹好了,手背上是一串彩色的字符。看起来不像英文或日文,季曦用手机对着图案进行了拍照搜索“ΙΧθΥΣ”。它是希腊文,为jd教的一个代表符号,ys鱼。此符号为鱼形,希腊文的“鱼”字,恰好由“ys、jd、s的、儿子、jz”这五个象征着jd教信仰核心的词汇字首组成。所以这几个字符代表的是ys?季曦疑惑了,不是说纹的sd吗?

    而在希返回店里发现她手背上的字时顿时悔恨万分,自己刚怎么能放任那个狡猾的天使和季曦呆在一起。一定是天使更改了纹身图案。可是象征ys的圣洁符号已经形成,他是不能再做更改了。哼,阴险狡诈的天使,趁着自己不在就擅自动用魔法。

    回家路上希满脸的不高兴,季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问天使自己纹了这个符号是不是以后只能信仰jd教了啊?天使告诉她并不是,她想信什么教其实都可以,耶稣又不会怪她。其实ys和佛教创世祖那个光头大叔还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呢。

    提起fou教,季曦想起小时候去佛堂玩偷拿过庙里的一根烛灯,现在她知道了fou祖也是实存,如果知道了她偷过fou庙的东西会不会给她降下神罚啊?越想越觉得害怕,季曦赶紧跑到fou教用品店买了一盒一百支装的红烛提着朝秀峰庵走去。

    进了庵堂,一位身穿灰色素衣尼姑询问她来意。季曦支吾着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还东西的,将一盒红烛摆在桌子上转头就跑了。归还了蜡烛,现在她应该不欠佛祖什么了吧?季曦总算是心安了。

    回到家季曦打开了电脑开始搜索起fou教、dao教、jd教、***j、印度j等一系列z教。希疑惑她搜索这么多z教是要干嘛?季曦回答她想看看这些z教的理念,看哪个比较符合自己,她准备选一个z教来当信仰。

    “还真打算找个心理慰藉啊?”希面带挖苦。

    “嗯呢。”季曦不再打理他,自顾自地查阅着。她看到一篇关于佛教理念的文章《我对‘色即是空’的理解》。文中说学习fou法可以窥探到世界的另一层面,一个物质世界突然变得不那么真实的层面,一个佛祖所言的色即是空的层面。

    怎么理解色即是空呢?色,可以代表物质世界,可以是感官的五识,也可以表示内心的起念。而佛教教理宣传这些皆为空。物质世界为虚妄,听上去就像科幻片《黑客帝国》里所展现的我们的物质世界里一切物质只是一条代码,可更改可复制可删除。物质世界最纯粹的形态就是一片空白,也就是当它不被任何代码编译的时候,当它不被任何概念定义的时候。也许在佛祖的无色界,一切就是纯白。其实说物质世界为虚妄也是告诫人们不要过于沉迷物质的享乐。对一个一心求道的人来说,物质世界在他内心显得并不再那么重要,他追求心灵的自在与和谐。物质世界为虚妄对于苦行僧们倒是不难理解。

    其实感官五识也为虚妄。五识皆是来源于外界对人的影响。有了外界物质对人的作用,人才能体验五识。如果切断了外物与人的联系,那么感官将无可作为,无物可感。那么这种本就源自外在的五识即为虚妄,它并不是人的内在本真。它随着外物的改变而改变,无所定形。那么有人说人的起念不是就起于内在吗?fou说一念三千烦恼丝。每一个念头也皆为虚妄。人自以为每一个念头都起源于内心,其实真正的内心应该是空。只有内心被外物干扰时才会起念,而一起念则会牵出各种各样的情绪与思想。真正悟到空的人,不会再执着于自己因外界影响而起的心动的念,他不易被这些念头,情绪,思想所干扰与纠缠。真正的内心即空明。即使万千思绪流过,我亦不沾一念。不过人心很难不起念,所以可以起念,只是不要执念。观察自己的每一个思想与情绪,然后让它自己慢慢消逝。从这个念头的开始到结束,都只是静静观察它。将自己的内心看做所有念头的传送带,而不是囚禁念头将它划为己有。也就是佛说的观心。本心即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季曦觉得这篇文章挺有道理,佛教宣扬“无我”的理念。所以怎么定义“我”呢?也许一开始,我只是一个空瓶子。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成长,我有了欲望于是空瓶子里添入了一些黑色玻璃珠。渐渐地我又形成了自己的思想,性格,记忆。瓶子里放进了各种色彩的玻璃珠。那么我就是这个装满彩色玻璃珠的瓶子。我不仅仅是欲望,思想,性格,或是记忆,我是这一切构成的整体。

    当你意识到“我”的存在时,你就已将自己独立于世界区分开来。你不断地往这个“我”里装东西,让“我”更加丰富与具体。“我”紧紧抓取着这些我认为属于我的东西,“我”越来越满,但“我”与世界的联结却越来越弱。因为“我”一心只想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中区分出来。有了我,便有了个体,有了你我他。过于执着于“我”,只想着我的拥有物,我的情感,我的利益,人便变得自私。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与隔阂皆源于“我”与“你”的对立。当你内心不再执着于“我”,而是趋向于神性的无我时,你将不再纠结于欲念,不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里的“我的形象”,不再沉浸于“我的痛苦”里难以自拔。因为“我”的存在,我便有了界限。对于神,“我”可以是任何一个。无我,方自在。

    也许她该信仰fou教?她也想过的自在呢。季曦边思考边浏览起道教的贴吧。季曦觉得自己性格本就随性,对一切的态度就是顺其自然,也很符合dao家的思想哦。不过道教无极图的黑与白究竟代表什么呢?阴与阳,善与恶,身体与灵魂,物质与精神?如果代表的是善与恶,那么dao家对于善恶的认识也不仅仅是好与坏那么简单吧。善可存恶,恶可容善,人就是这么矛盾统一的呢。不过dao家最信奉的不是无为吗?感觉和fou教的色即是空也异曲同工呢。无为不就是对外界,对内心,皆不纠缠嘛。当你认识到色即是空,你就会奉行无为了。无为,即是一种接受一切,包容所有的态度。本心即空,所以无为。

    季曦又翻了翻jd教,感觉jd教的教义就一个字“爱”。还真是简单明了。季曦想起自己大学时还买过一本黑皮sj,也许是该好好拿出来读读了。

    正浏览着贴吧,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显示有条新信息。原来是以前的老同学孙雅发来的消息。上面说后天是她的婚礼,希望季曦能来参加。孙雅其实是季曦的高中兼大学同学。她们高中坐过同桌,考入同一所大学后又分在同一个院系,的确是很有缘分呢。孙雅是天蝎座,按星座分析说思想应该特别有深度。的确在外人看来她显得神秘莫测,可私底下孙雅却总是喜欢和季曦讲各种低俗笑话段子,弄的她哭笑不得。大学时,孙雅是除了几位室友后季曦唯一接触的对象。唉,她的朋友的确少的可怜。而且孙雅后来去了BJ工作两人联系就少了,听说她在BJ遇到了一个待她不错的老乡,估计就是她现在的结婚对象吧。亏大学时孙雅还一直高调宣誓自己是不婚主义者,没想到自己这些朋友里第一个结婚的就是她。

    参加婚礼那天,来了许多高中同学,算是孙雅的伴娘团。婚礼很简单,就在男方老家办的。新娘的化妆师也是高中老同学谢灵儿,就简单编了个发髻涂好了口红。高中同学看到季曦都有点惊讶,因为她此时正披着一头鲜红色的长发分外显眼。不用说这么高调的发色自然是拜希所赐,据他说,参加婚礼这发色显得喜庆。其中一位高中同学还说道:“季曦没想到你还会染头发呢,我记得高中时你就一直嚷嚷着要把头发染成白色哦,我们可都等着呢。”

    白色?真把头发染成白色她还要不要见人了?而且很可能以后还要为人师表那怎么行?季曦记得自己以前是受了动漫《犬夜叉》的影响才一直羡慕着有一袭炫酷的白发,现在想想以前的梦想还是太单纯。

    接亲时季曦看到了新郎,长相普通、也不高。不过她知道孙雅从来就不是个在意颜值的,应该是看中了他的才华。据孙雅说是他的幽默吸引到了她,不过孙雅一向笑点低,所以这点不做评价。新郎是个工科男,不过爱看书,和孙雅聊天都总能引经据典,对,应该是他的才气吸引了她。

    看着一袭红衣的新郎新娘笑逐颜开地向来宾敬酒,季曦晃了晃神。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并不看重外貌,似乎也不要求对方有才华。以前她希望对方只要兴趣爱好与她相投就好,而现在她对生活渐渐失了兴趣也不再执着于曾经的爱好。在迷雾里找不到出口的她会遇见一个向她伸出援手带她走出迷茫的人吗?

    从婚礼现场回来,季曦并没有受到喜庆氛围的感染仍是忧心忡忡的。走在路上季曦忽然注意到了贴在墙上的一则招聘启事,上面说七色花幼儿园急招一名幼师。七色花幼儿园似乎就在自己家附近呢,要不去试试?

    季曦迟迟疑疑地来到幼儿园园长办公室,园长简短地问了几个问题,得知她是部属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后显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她这个幼儿园的教师能有个专科毕业文凭就已经不错了。所以她对季曦也没有进行笔试面试,直接就告诉她如果她愿意明天就能入职。季曦点头答应示意她明天会准时来园。

    本来以为不教高中转而教幼儿园的孩子应该会很轻松,结果这份工作更令季曦头疼。幼儿园的小朋友不是听讲不听讲的问题,而是他们根本就不会主动跟你学知识。他们不知道课堂规矩为何物,起立的起立,下位的下位,有的趴桌上,有的趴地下。没有人会认真听季曦在讲什么。幼儿园其他老师建议她小朋友不听话可以打,打他他就会怕你,不敢不听你的。可是季曦怎么做思想建设都下不了手,毕竟自己总不能去残害zg的花朵吧。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被要求午睡,此时老师们就会在一边守着。如果有孩子调皮的、不愿睡觉的,幼师们就会在他手上套一根皮筋然后用力拉扯弹开。估计很疼,因为孩子们都怕这一招。幼儿园里只有季曦从来没下手打过孩子,但苦恼的是因为这样孩子们也最不听她的话。孩子们相互打闹,她的课根本上不下去。有一次她上课小朋友们闹得不行,一边的生活老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决定替她杀鸡儆猴。那位生活老师抓起一名最调皮的男孩就往外面拖。让季曦印象深刻的是,那名老师当众撕扯男孩的衣服,最终把他全部脱光让他在门口罚站。男孩光着身子泪流满面,生活老师站在一边破口大骂。

    在幼儿园里工作一个月,季曦觉得这里的环境让她倍感压抑。于是她最终还是找园长辞了工作,园长倒也没有过多挽留想是知道留不住她。

    这次工作过后季曦更是对自己的职业规划产生了怀疑。教高中她有压力,教幼童她又管不住。她以后还能当好老师吗?她真的能爱岗敬业、关心学生吗?做老师真难,心累。

    辞了七色花幼儿园的工作,季曦觉得没什么,希却显得十分痛惜。他小声抱怨道自己对那所幼儿园可是十分欣赏呢,那里的空气四处弥漫着教师的怨气,儿童的惧意。他每天都能饱餐好几顿,季曦这家伙真是不知珍惜。

    没有工作在家持续躺尸了一段时间后,季曦想就算没了工作以后自己也不一定非要当流浪汉,她记得自家后山上有一个清风dao观,她忽然想去问问那里还缺道姑不?想到做到,季曦随手戴上一顶小毡帽就出发了。

    后山的树比以前更加茂盛了,季曦记得小时候每个周末老爸都会带自己来爬山,山上还有一块很宽广的平地,父女俩总是会在那打打羽毛球、聊聊人生理想。其实她一直知道后山上有个dao观,只是以前不感兴趣从未去拜访过。

    dao观的院墙刷着红漆,砖瓦很新,像是刚翻修过。季曦径直走进去也没人阻拦。从山下走小路爬上来此时她也有点气喘吁吁的,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她看到前厅一个她叫不出名字的dao教神仙的雕像下刚好铺着一个黄色座垫。她也没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只是屁股还没坐热忽的就听见一声呵斥:“那里不能坐!”

    只见一位身着黄袍的灰发老dao士朝她走了过来。季曦赶忙起身,老dao士告诉她那软垫是平时香客们跪拜祭s的垫子,是不能坐的。老d士擦了擦供奉水果的案台,问她需不需要解签。原来这位老d士是观里专门负责摇签解签的。季曦对解签不是特别感兴趣,觉得那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不过她最近在网上查看了许多d教的修身理念,而眼前这位老道士不是正好可以跟她解读解读嘛。

    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老道士以为季曦来是准备加入清风道观的便一时热心肠了起来,还跟她讲起了各种d教捉g传说。

    当季曦问及gh是否真实存在时。老道士一脸高深莫测道:“心蔽吉凶者,灵g摄之,心蔽男女者,yg摄之,心蔽幽忧者,沉g摄之,心蔽逐放者。狂g摄之,心蔽盟诅者,奇g摄之。所以一心不乱,鬼魂不摄。心里有什么,就容易被什么所蒙蔽。所以呀,人不要执有,要无我无相。”

    “这不就像fou教里讲的‘我执’?”季曦了然道。

    老d士点点头继续说:“物我交,心生;两木摩,火生。不可谓之在我,不可谓之在彼;不可谓之非我,不可谓之非彼。执而彼我之则愚。所以物由心生,人感觉到事物的存在,就反映到心里。因此,只要人不执着于心,没有对待、没有物我、没有彼此的分别,眼看万物而不见,心无物则无应。此时一切妄觉、妄思、妄想都将化为无形。”

    “那在d教里是如何解释人类起源的啊?”季曦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阳气上升,化生诸天,阴气下降,化生诸地,阳之余气化为男子,阴之余气化为女人,阴阳二气,混合自然,生生化化,乃有人伦。”老道士继而解释说:“这段经文是在说天地与人的化生。阳气非常的轻盈,逐渐上升成为天,剩余的阳气继续化生变成了男人;阴气非常厚重,逐渐下沉变为地,剩余的阴气继续化生就变成了女人。之后男女再化生,就产生了更多的人。所以人不但是阴阳的余气而且还是天地的精华。”

    天地的精华?所以对于恶魔来说是大补之物?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希。所以d教所说的气是不是希所讲的lh?lh就是一种气?

    两人聊的十分投机,临走时老d士还特地拿了个塑料袋从案台上挑出了几个苹果和香蕉装进去递给了季曦。

    “那个不是供奉给s灵的供品吗?你拿来给我吃没问题吗?”季曦可不敢和s仙抢食物。

    “没事,s仙们这点气度还是有的。”老d士满不在意地说。

    “好吧。”季曦提着水果跟老道士告了别。就在离开d观时她还看见了一个束发的灰袍d姑,那位d姑面容清丽,气质爽朗,注意到季曦的目光温和地朝她笑了笑,季曦忽的就心生仰慕。好美呀,她想这就是所谓的仙风d骨吧。不知为何,季曦觉得就在d观里呆了一会整个人都觉得仿佛被治愈了,心情愉悦,因找不到工作而产生的阴霾情绪也一扫而光。这里每个人都很和善,自己的情绪很容易就放松下来,与之前在学校里工作时压抑的情绪完全不同。是因为环境影响吗?还是人真的会散发着无形的能量?在过多负能量积聚的场所待久了就会压抑难受,而在寺庙fou堂这些有s仙jc的地方则会心生美好。所以后自己要不要考虑以后来这里做个d姑呢?

    后来季曦隔三差五又去了几次清风d观,有次还给老d士带了本《山海经》算是作为他上次送的水果的报答。毕竟不能欠f祖的也不能欠d教s仙的,季曦想着。

    天气渐渐转寒,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也悄然来临。梨沫最近可兴奋了,一直谋划着要好好庆祝节日。希则暗地感叹着世道不公,为什么ys生日全世界的人都给他庆生,而自己大老板的生日记得的人却寥寥无几。

    圣诞节这天,季曦抱着熊娃娃出街,身后还跟着恶魔希,这次希倒是没穿西服,而是换上了一身驼色毛呢大衣。本来他是想坚持穿自己的西服职业装的,不过季曦说大冬天的穿个西服太神经,希便换上了毛呢大衣,毕竟身为恶魔也是要点脸的。

    走在街上,许多商店门口都摆了一棵圣诞树,上面还围着许多花花绿绿的彩条和一根根亮闪闪的灯带。梨沫抱怨道圣诞节居然没有下雪有点不应景,随及希打了个响指天空就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没想到希还会照顾天使小丫头的情绪,真是奇怪的恶魔,季曦想。

    季曦抱着熊娃娃进了一家奶茶店,点了一杯杨枝甘露,希要了一杯芒果圣代。季曦正准备结账,忽然一个小女孩凑过来说:“再加我的一杯椰果奶茶。”季曦看着身穿白色棉袄,头上戴着毛茸茸兔耳装饰的卷发小女孩惊讶道:“梨沫?!你能显形了?”

    “嘿嘿,仅限今天一天哦。今天ys生日呀,周围爱能量特别多,足够我显形一下啦。”梨沫捧着椰果奶茶卖力地喝起来。

    三人走在路上回头率老高,当然大多是被梨沫和希的颜值吸引的,在他俩的衬托下季曦就是一背景板。为什么天使和恶魔化形非得整的那么好看呢,太不低调了。

    梨沫终于不用闷在布娃娃里显得十分开心,不停手舞足蹈的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可能她的确没怎么走过路,毕竟天使是用翅膀的。

    女孩子都爱逛饰品店,季曦和梨沫一会看看发夹一会摸摸胸针。季曦询问梨沫她在天堂里没有这些小饰品吗?梨沫说天堂里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幻化出来,所有的东西仅凭一念就可以诞生。可是她却反而觉得那没有这些经过人类数道工序与时间累积才做出来的小东西显得真实可贵。

    在一连逛了好几个饰品店后,梨沫终于看中了一个银制的十字架项链,可惜她没钱,又觉得凭空变出的钱有欺骗的嫌疑。看着犹豫地梨沫,季曦帮她买下了项链包装好。

    “呐,圣诞节总不能没礼物吧。”季曦将礼盒递给了梨沫。

    “谢谢你,小曦。”梨沫激动的无以言表说:“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这是我在人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呢。”

    “哈哈,不客气。”转身看到希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季曦决定也给他买份礼物。

    她挑了一个袖珍的白色雏菊胸针送给希说:“给,以后你穿西装正好可以配这个。”

    “我才不要。”希才不稀罕人间的东西。

    “你不要那我就送给梨沫啦。”季曦也不强求。

    “哼,她都有一个礼物了!拿来给我吧!”希一把抢过胸针别在了自己的大衣上,像是生怕梨沫又多得了一份礼物。

    呃,怎么感觉这恶魔还有点傲娇呢?季曦不予计较。

    几人出了饰品店,梨沫还想逛逛人间的服装店,虽然她的衣服可以随自己心念更换但她还是对人间的服装造型更感兴趣。

    根据梨沫的身形,他们自然去的是童装店,梨沫试了好几套衣服发觉自己果然还是适合洛丽塔风格的小裙子毕竟按人间的话来说她的形象本来就是个小萝莉嘛。

    “一把年纪了还卖萌。”一边的希可是知道这位天使的实际年龄的,其实随便捞一位天使按人类的时间算都至少存在上百年了吧,虽然在天使里她的确算小的。

    “切,我才不像你,沧桑老大叔。”梨沫也瞧不上希的外在扮相。而后者却觉得自己这形象明明属于成熟性感风。

    梨沫出了童装店抓起一个雪球就朝希扔去,希躲避不及被砸中了,于是也捡起雪球朝梨沫扔去。而梨沫却灵巧地避开了,雪球严严实实地砸中了紧随其后的季曦。季曦也不甘示弱,揉了个大雪团砸向希,直接命中目标。看着希原本精心打理好的头发乱成了鸟窝季曦哈哈大笑了起来。梨沫也在一旁幸灾乐祸。于是三人在雪地里不停追打着。雪花四溅,笑声不断。最后累了三人都瘫坐在雪地上,季曦心底泛起一股久违的欢乐。而一旁的希看着季曦的笑容,忽然觉得人类笑起来的样子也可以很可爱,而自己却没有觉得难闻?希摇摇头,一定是受了天使的影响……自己可是正经恶魔。

    三人回到家,梨沫提出她和希今天都收到了礼物,只差季曦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可不行。她说要亲手做一个礼物送给季曦。

    梨沫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就行动起来。她拿出纸和笔,在白纸上画出一幅ys头像的水彩画,然后将白纸板剪成一个圆形做了一个纸制的ys头像徽章。而希则负责做了一个铜的小铃铛挂在徽章上作为装饰,这样他也算是为这份礼物出了点力。

    拿着ys徽章的季曦很开心,自己这算是收到了来自天使与恶魔共同制造的礼物吗?简直受宠若惊。

    此时屋外响起了平克·弗洛伊德的《Wishyouwerehere》。Soyouthinkyoucantellheavenfromhell?

    季曦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