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笺
“以沫以沫，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回家吗？”放学时分，三两个女同学对着她们的好朋友喊叫道。下课铃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被称作以沫的少女头也不抬地收拾着书包：“不了，我哥哥今天回国！”言语中难掩兴奋与喜悦。
“你哥哥？”女孩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起那个被反复叙述过几十遍的高大伟岸形象。“他在美国和英国的学术研讨会结束了？”
“嗯，我先走啦！”苏以沫背上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向了教室门外。
就在此时的校门口，路过的行人都在纷纷议论着那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只见他懒散地依靠在一辆堪称古董的明黄色老爷车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辆车价值不菲。更离谱的是，老爷车的后座上赫然放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维尼熊玩偶！
苏怀笺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嘟哝了一句：“应该快放学了啊……”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哥，我想死你了”就传入他耳中，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家的小女孩，他笑着抬头，穿着校服的苏以沫飞快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都长这么高啦！”苏怀笺宠溺地揉了揉苏以沫的头，“上车吧，咱回家吃饭。”
苏以沫嘿嘿笑着，把书包丢上后座，看到了那只夸张的维尼熊：“哇！哥，你真的买了维尼熊诶！”
“答应你的事我食言过吗？别忘了系好安全带。”苏怀笺替她拉开前座的车门，温柔地伸出手挡在顶棚上以免苏以沫的头撞上去。
随着一声低沉的引擎轰鸣，这辆老爷车载着两人绝尘而去，留下车子旁边满脸羡艳同学。
尽管在国外待了快一年，苏怀笺依然没有忘记回家的路，本应笨拙难开的老爷车在他手下就像一道闪电，自由自在地穿行在BJ城的大街小巷中。
苏以沫伸手打开敞篷，任由傍晚的和风扬起自己的头发。一路上，两人的欢声笑语洒满了马路。
老爷车嘎吱一声停在一幢别墅前，“到家咯！”苏以沫欢呼一声，拉着哥哥就冲进了家门。
“怀笺，回来啦？”两人的父亲苏天养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报纸笑呵呵地说道，“这一出家门就是一年多啊，我和你妈可舍不得再放你出去了。”
“爸，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苏怀笺也是笑着坐在沙发上，和爸爸说起了这一年多来在外国的见闻。
“呼呼呼，鸡汤来咯！正好怀笺回来了，开饭吧！”苏母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鸡汤放在铺着格子桌布的餐桌上，苏怀笺连忙上前帮忙把苏母做好的菜端上桌，顺便拍了拍苏以沫的小脑袋：“快去洗手，吃饭了。”
尽管苏家不缺钱，但苏母还是一个人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而没有雇保姆。
苏以沫吐吐舌头，洗干净手后满怀期待地坐到餐桌旁，添了一大碗鸡汤，吹开表面的油花，迫不及待地灌下去几大口。
“慢点，慢点，锅里还有。”苏怀笺替她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多吃点肉，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啊，我现在都快超45公斤了诶！”苏以沫用很快就变得油乎乎的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逗得苏怀笺笑出了声。
这顿饭让苏怀笺吃的分外舒心，饭后他不禁感叹道：“还是中国菜好吃啊，英国简直是美食荒漠。”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帮着妈妈收拾碗筷。
好不容易忙完了，苏以沫又一拍大腿道：“哥哥，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来一首呗！”
“别吧，这么久没练过了，我这手都生了。”苏怀笺连连摆手，可还是架不住苏以沫的生拉硬拽，一路上到了别墅的最顶楼。
顶楼的设计十分别出心裁，整个天花板被砸掉了换成球状的钢化玻璃，阳光好的时候可以把遮光板打开让温暖的阳光充盈整个房子，夜晚也可以欣赏满天闪烁的星星。
苏怀笺不失风度地坐在了天窗正下方的钢琴椅上，椅子下垫着华贵厚实的毛毯，面前是一架Steinway钢琴，他轻轻拂过白象牙琴键，像是在和老朋友说话。
苏父母和苏以沫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着聆听他的演奏。
他双手微动，黑白的琴键在他指间交错起伏，熟悉的乐音回荡在苏以沫耳畔，是那首《梦中的婚礼》。
多年以后苏以沫依然会时时回想起年少时眼前这一幕。自己最爱的亲人都在身边，哥哥在满是星辰的穹顶下弹奏着最熟悉的乐曲，她满怀仰慕地看着他。
没有痛苦，没有离别，没有仇恨，没有死亡。
演奏完，苏怀笺又和家人聊了两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在浴缸里泡个澡结束这美好的一天。
他反锁上房门，拉开紧扣着的衬衫的衣领，骇人的伤疤赫然浮现，这若是被苏以沫看见，只怕她要吓昏过去，认为自己的哥哥是个可怕的怪物。
“戮魇虫……还是有点低估了这东西啊……”他嘟哝着，慢慢脱下上衣，只见他如希腊雕塑般完美无瑕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无一例外都在向外冒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是被某种力量影响着。
苏怀笺不以为然地打开热水龙头，又在浴缸里倒入些许葡萄酒，惬意地躺了进去。“真怀念啊，家的感觉……不过，那些家伙大概也快来了吧……”
远在中国南方边陲的某个小镇，一处风景如画的私人山庄内，尚且年幼的王富贵正高兴地在他爷爷的房间里玩着玩具火车，他跌跌撞撞地跟在火车后面不停奔跑，偌大的房间里被他铺满了火车轨道。
“富贵，慢点跑，别摔跤了。”爷爷皇图霸业捻着胡子，时不时出言提醒道。
王富贵跑着跑着，火车突然开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脚下，他有些迷惑地抬头看，看见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
尘修元。
皇图霸业的眼微微眯起：“富贵，你先去别的房间玩，我和这位道长聊点事情。”王富贵不高兴地拿起自己的小火车，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背着长弓的道士，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自己关上了。
“道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到我这偏僻地方有何贵干？”皇图霸业一改刚才温柔爷爷的形象，眉间凌厉之色尽显。他缓缓坐在一把红木太师椅上，旁边八仙桌上的茶壶竟然自己飘起来，在两个茶盏中注满了茶水。皇图霸业拿起其中一盏，另一盏也是自己飘到了尘修元身前，静静地浮在那里。
尘修元伸手接过茶盏，细细地品了一口：“好茶——你的神通现在已经精进至此了吗？就连这样细小的动作也能做得滴水不漏。”
“都是四阶的人，客套话还是不必说了。”皇图霸业并没有对这个某种意义上的朋友和颜悦色，他的声音仿佛是一台久经风霜的老收音机在沙沙作响，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意味，那是久居高位者与生俱来的自信。“戮魇虫死了，是么？”
尘修元微微点头：“来到地球没多久就被那家伙捕杀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准备去找陈……”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尘修元。”皇图霸业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尽是不耐烦，“你我都知道戮魇虫象征着什么力量，如果连那些家伙也奈何不了苏怀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总要有人试一试。”尘修元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林江海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会是下一个林江海。而且据我所知，苏怀笺还只拥有三阶的实力，我已经找了缘木和尚助拳，可惜的是白允柯不会帮我们，因为他也是当过哥哥的人，不会对苏怀笺下手的。如果我们联手，未必会输。”
听到林江海这个名字，皇图霸业显然沉默了一会儿，有段时间没听到过有人提起他了，他原本应该是被所有人铭记的。
“你说得对。我们三个还不够，还需要人。”皇图霸业若有所思地说。
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父亲，我能为您解决这个问题。”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说，一阵恐怖的威压向他袭来，他连忙释放神通，即使如此，也只是能勉强抵御。
“江山如画，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偷听我的谈话，也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卖弄聪明。”皇图霸业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他苦苦支撑的模样，丝毫没有撤去神通的意思。
尘修元走到江山如画身旁，一只手缓缓搭上他的肩，后者瞬间感觉好了许多。“说说你的想法吧，年轻人。”
江山如画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看着眼前这个执掌了整个庞大家族近千年的老人，喘了口气说道：“戮魇虫……在我手里……”
“你说什么？！”话还没说完，皇图霸业即刻从椅子上霍然起身，眼中精光暴起，威压几乎要再度压垮江山如画。
“是……是苏怀笺给我的。”接着，江山如画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苏怀笺肯定也有某种控制戮魇虫的手段，如果自己傻兮兮地按苏怀笺所说的去做，为他做了嫁衣裳，那自己岂不是天下第一蠢货？
于是江山如画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干掉苏怀笺，但是他那如有开天之威的一拳依然令人记忆深刻，好在江山如画有可以借力的人，他的父亲。
“我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成功，除了戮魇虫本体的宿主之外，我还制造出了一批克隆人，大约有二阶上下的实力，我想他们应该也可以派上用场。”江山如画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尊敬而又畏惧的父亲，不敢再说话。
“你指望用蟑螂去咬死猛虎？”皇图霸业听完了他的发言，嗤之以鼻，“苏怀笺以多谋著称，你以为他会讲戮魇虫这一强大兵器拱手相让？你变蠢了，我的儿子。”
“你如何保证你对戮魇虫的完全控制？”尘修元突然开口问道，“就凭那一段生物电波？”
“当然不是！我还在宿主的后颈出安装了额外的高压电流控制装置，直接接通宿主的脊柱，可以控制他的大部分行动，并且能一定程度抑制他杀戮的欲望，让他成为我们的忠实傀儡。”江山如画连忙解释道。
不等皇图霸业再说话，尘修元便开口道：“我想，这也是当下唯一的方法了。那个女人不一定会帮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这次皇图霸业没有反驳，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们都不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而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尘修元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父子俩，“所以，我们谁也没有退路！”
“你哥哥？”女孩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起那个被反复叙述过几十遍的高大伟岸形象。“他在美国和英国的学术研讨会结束了？”
“嗯，我先走啦！”苏以沫背上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向了教室门外。
就在此时的校门口，路过的行人都在纷纷议论着那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只见他懒散地依靠在一辆堪称古董的明黄色老爷车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辆车价值不菲。更离谱的是，老爷车的后座上赫然放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维尼熊玩偶！
苏怀笺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嘟哝了一句：“应该快放学了啊……”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哥，我想死你了”就传入他耳中，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家的小女孩，他笑着抬头，穿着校服的苏以沫飞快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都长这么高啦！”苏怀笺宠溺地揉了揉苏以沫的头，“上车吧，咱回家吃饭。”
苏以沫嘿嘿笑着，把书包丢上后座，看到了那只夸张的维尼熊：“哇！哥，你真的买了维尼熊诶！”
“答应你的事我食言过吗？别忘了系好安全带。”苏怀笺替她拉开前座的车门，温柔地伸出手挡在顶棚上以免苏以沫的头撞上去。
随着一声低沉的引擎轰鸣，这辆老爷车载着两人绝尘而去，留下车子旁边满脸羡艳同学。
尽管在国外待了快一年，苏怀笺依然没有忘记回家的路，本应笨拙难开的老爷车在他手下就像一道闪电，自由自在地穿行在BJ城的大街小巷中。
苏以沫伸手打开敞篷，任由傍晚的和风扬起自己的头发。一路上，两人的欢声笑语洒满了马路。
老爷车嘎吱一声停在一幢别墅前，“到家咯！”苏以沫欢呼一声，拉着哥哥就冲进了家门。
“怀笺，回来啦？”两人的父亲苏天养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报纸笑呵呵地说道，“这一出家门就是一年多啊，我和你妈可舍不得再放你出去了。”
“爸，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苏怀笺也是笑着坐在沙发上，和爸爸说起了这一年多来在外国的见闻。
“呼呼呼，鸡汤来咯！正好怀笺回来了，开饭吧！”苏母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鸡汤放在铺着格子桌布的餐桌上，苏怀笺连忙上前帮忙把苏母做好的菜端上桌，顺便拍了拍苏以沫的小脑袋：“快去洗手，吃饭了。”
尽管苏家不缺钱，但苏母还是一个人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而没有雇保姆。
苏以沫吐吐舌头，洗干净手后满怀期待地坐到餐桌旁，添了一大碗鸡汤，吹开表面的油花，迫不及待地灌下去几大口。
“慢点，慢点，锅里还有。”苏怀笺替她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多吃点肉，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啊，我现在都快超45公斤了诶！”苏以沫用很快就变得油乎乎的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逗得苏怀笺笑出了声。
这顿饭让苏怀笺吃的分外舒心，饭后他不禁感叹道：“还是中国菜好吃啊，英国简直是美食荒漠。”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帮着妈妈收拾碗筷。
好不容易忙完了，苏以沫又一拍大腿道：“哥哥，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来一首呗！”
“别吧，这么久没练过了，我这手都生了。”苏怀笺连连摆手，可还是架不住苏以沫的生拉硬拽，一路上到了别墅的最顶楼。
顶楼的设计十分别出心裁，整个天花板被砸掉了换成球状的钢化玻璃，阳光好的时候可以把遮光板打开让温暖的阳光充盈整个房子，夜晚也可以欣赏满天闪烁的星星。
苏怀笺不失风度地坐在了天窗正下方的钢琴椅上，椅子下垫着华贵厚实的毛毯，面前是一架Steinway钢琴，他轻轻拂过白象牙琴键，像是在和老朋友说话。
苏父母和苏以沫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着聆听他的演奏。
他双手微动，黑白的琴键在他指间交错起伏，熟悉的乐音回荡在苏以沫耳畔，是那首《梦中的婚礼》。
多年以后苏以沫依然会时时回想起年少时眼前这一幕。自己最爱的亲人都在身边，哥哥在满是星辰的穹顶下弹奏着最熟悉的乐曲，她满怀仰慕地看着他。
没有痛苦，没有离别，没有仇恨，没有死亡。
演奏完，苏怀笺又和家人聊了两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在浴缸里泡个澡结束这美好的一天。
他反锁上房门，拉开紧扣着的衬衫的衣领，骇人的伤疤赫然浮现，这若是被苏以沫看见，只怕她要吓昏过去，认为自己的哥哥是个可怕的怪物。
“戮魇虫……还是有点低估了这东西啊……”他嘟哝着，慢慢脱下上衣，只见他如希腊雕塑般完美无瑕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无一例外都在向外冒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是被某种力量影响着。
苏怀笺不以为然地打开热水龙头，又在浴缸里倒入些许葡萄酒，惬意地躺了进去。“真怀念啊，家的感觉……不过，那些家伙大概也快来了吧……”
远在中国南方边陲的某个小镇，一处风景如画的私人山庄内，尚且年幼的王富贵正高兴地在他爷爷的房间里玩着玩具火车，他跌跌撞撞地跟在火车后面不停奔跑，偌大的房间里被他铺满了火车轨道。
“富贵，慢点跑，别摔跤了。”爷爷皇图霸业捻着胡子，时不时出言提醒道。
王富贵跑着跑着，火车突然开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脚下，他有些迷惑地抬头看，看见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
尘修元。
皇图霸业的眼微微眯起：“富贵，你先去别的房间玩，我和这位道长聊点事情。”王富贵不高兴地拿起自己的小火车，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背着长弓的道士，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自己关上了。
“道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到我这偏僻地方有何贵干？”皇图霸业一改刚才温柔爷爷的形象，眉间凌厉之色尽显。他缓缓坐在一把红木太师椅上，旁边八仙桌上的茶壶竟然自己飘起来，在两个茶盏中注满了茶水。皇图霸业拿起其中一盏，另一盏也是自己飘到了尘修元身前，静静地浮在那里。
尘修元伸手接过茶盏，细细地品了一口：“好茶——你的神通现在已经精进至此了吗？就连这样细小的动作也能做得滴水不漏。”
“都是四阶的人，客套话还是不必说了。”皇图霸业并没有对这个某种意义上的朋友和颜悦色，他的声音仿佛是一台久经风霜的老收音机在沙沙作响，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意味，那是久居高位者与生俱来的自信。“戮魇虫死了，是么？”
尘修元微微点头：“来到地球没多久就被那家伙捕杀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准备去找陈……”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尘修元。”皇图霸业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尽是不耐烦，“你我都知道戮魇虫象征着什么力量，如果连那些家伙也奈何不了苏怀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总要有人试一试。”尘修元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林江海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会是下一个林江海。而且据我所知，苏怀笺还只拥有三阶的实力，我已经找了缘木和尚助拳，可惜的是白允柯不会帮我们，因为他也是当过哥哥的人，不会对苏怀笺下手的。如果我们联手，未必会输。”
听到林江海这个名字，皇图霸业显然沉默了一会儿，有段时间没听到过有人提起他了，他原本应该是被所有人铭记的。
“你说得对。我们三个还不够，还需要人。”皇图霸业若有所思地说。
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父亲，我能为您解决这个问题。”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说，一阵恐怖的威压向他袭来，他连忙释放神通，即使如此，也只是能勉强抵御。
“江山如画，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偷听我的谈话，也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卖弄聪明。”皇图霸业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看着他苦苦支撑的模样，丝毫没有撤去神通的意思。
尘修元走到江山如画身旁，一只手缓缓搭上他的肩，后者瞬间感觉好了许多。“说说你的想法吧，年轻人。”
江山如画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看着眼前这个执掌了整个庞大家族近千年的老人，喘了口气说道：“戮魇虫……在我手里……”
“你说什么？！”话还没说完，皇图霸业即刻从椅子上霍然起身，眼中精光暴起，威压几乎要再度压垮江山如画。
“是……是苏怀笺给我的。”接着，江山如画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苏怀笺肯定也有某种控制戮魇虫的手段，如果自己傻兮兮地按苏怀笺所说的去做，为他做了嫁衣裳，那自己岂不是天下第一蠢货？
于是江山如画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干掉苏怀笺，但是他那如有开天之威的一拳依然令人记忆深刻，好在江山如画有可以借力的人，他的父亲。
“我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成功，除了戮魇虫本体的宿主之外，我还制造出了一批克隆人，大约有二阶上下的实力，我想他们应该也可以派上用场。”江山如画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尊敬而又畏惧的父亲，不敢再说话。
“你指望用蟑螂去咬死猛虎？”皇图霸业听完了他的发言，嗤之以鼻，“苏怀笺以多谋著称，你以为他会讲戮魇虫这一强大兵器拱手相让？你变蠢了，我的儿子。”
“你如何保证你对戮魇虫的完全控制？”尘修元突然开口问道，“就凭那一段生物电波？”
“当然不是！我还在宿主的后颈出安装了额外的高压电流控制装置，直接接通宿主的脊柱，可以控制他的大部分行动，并且能一定程度抑制他杀戮的欲望，让他成为我们的忠实傀儡。”江山如画连忙解释道。
不等皇图霸业再说话，尘修元便开口道：“我想，这也是当下唯一的方法了。那个女人不一定会帮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这次皇图霸业没有反驳，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们都不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而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尘修元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父子俩，“所以，我们谁也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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