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予望坐在窗前，吹着晚风，看着夜景，一年前的种种历历在目。
林清雅是他初恋，也是他这一年以来一直未曾消散的心结。
她说她有苦衷，那他呢？他父母呢？就活该是吗？高予望这样想着。
连续好几个夜晚，孙若宜都做着噩梦。自从失明之后，自己眼里看到的并不是一片漆黑。她好像处在一团浓雾之中，看不见边缘，又深又可怕。那团雾遮住了她的眼睛，有时像水有时像雾有时又像有点亮。
她闭着眼睛，不敢睡着。她害怕自己一睡着又陷入无止境的噩梦循环中。尽管她醒着也是同样如此。
孙若宜不禁回想到林清雅的话，她开始动摇了。
正当她想的出神，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好像…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
“谁在那儿？”孙若宜喊到。
“孙小姐，你没午休啊。”高予望侧过头说。“这A市的天气也是够奇怪的。前两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下午就转凉了。”
高予望的声音好像有些低沉，似乎是心情不好。但孙若宜没空去管他的情绪，心里想的还是关于上台领奖的事。“你说，是荣誉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孙若宜低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一个才认识了两天的人，但是现在除了他，她又能去跟谁说呢…
“你说的，你的病和钢琴大赛的冠军杯吗？”高予望起身，坐到孙若宜的旁边说。“这么说吧。如果你不去，那你前十几年一切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人活着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的，不是为了讨好别人。”
是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孙若宜陷入了沉思。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向我打听林清雅来着？”孙若宜突然想起了这么个事。“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渣男，呸！孙若宜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高予望。
“什么女朋友，你可别乱说。”高予望急了。她这是拐着弯说自己是渣男吗？长这么大，他就处过一个对象，那就是林清雅了。
“啧啧啧，你可别装了吧。那次你在走廊跟一个女孩说话我都听到了，你还挺关心人家的。”孙若宜一脸不信。
“什么走廊，什么女孩？”高予望回想了一下，跳起来说。“那是我亲妹！她那次来找我，是告诉我，我母亲的病情加重了，让我快点凑医药费。”
孙若宜收回了一脸吃瓜的表情，担心的问：“伯母，是什么病啊，可以跟我说说吗？”
高予望坐下来：“一年前我妈被检测出来得了脑梗塞，得动手术，至少要十万。我家…哪儿来这么多钱。当时诊断出来之后没几个月，我爸就出了车祸…”
说着，高予望的声音不禁变得哽咽。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自从一年前那场事故之后，他们家就频频出事。他妹妹还在上学，父母双双住院，他也因此被迫放弃学业出来打工赚钱养家。
为了父母的病，高予望想尽了一切办法，把能借到的钱都借遍了，可尽管是这样，他的父亲也还是没能抢救回来，母亲到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
“我可以帮你。工资，我可以跟我妈说，给你涨到一万二，还能提前预支给你。”孙若宜说。“当然不是免费给你的，你要继续给我当护工。”
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孙若宜不忍心，她想出手帮助高予望。但直接给他，他肯定不会收，以预支工资的方式他应该会更容易让人接受一点吧。
高予望不可置信的看着孙若宜，激动的抱住她说：“谢谢！”
高予望心里很清楚孙若宜是在帮他，他感谢的不仅是孙若宜的出手相助，更是她保护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也许是太激动了，孙若宜被他抱的有点喘不过气：“你…你先放开我…咳咳…咳…”
“抱歉啊，太激动了。”高予望尴尬的说。
“小v小v，给王管家打电话。”孙若宜拿出手机喊道。
手机很快完成了她的指令。“正在呼叫王管家…”
“喂，大小姐。”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迈老人的声音。
“王管家，你从我的账户上给高予望汇六万块钱过去。”孙若宜说。
“给高护工汇六万？小姐，你这是…”
“我做什么事还要跟你说吗？你只管做就行了。”孙若宜有点不耐烦。
“是，小姐。”王管家挂了电话。
“其他的，你自己解决。”孙若宜放下手机。
看着已到账的六万元，高予望紧紧的攥紧手机，满心想的都是母亲的病有救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冲出门外，直奔市中心医院。
孙若宜还没反应到人已经不在了，就听见一声很大的关门声。
她还来不及多想就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孙若宜伸手摸索着耳机，带上耳机后才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若宜，你怎么给高予望汇了六万块？”听声音，是许氏打来的。
她知道王管家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许氏，只是没想到自己上一秒刚汇完款，她电话下一秒就来了。
“反正都是要给的，早给晚给不都一样吗？”孙若宜显然不在意这一点。
“他只是临时的！等过阵子妈有空了，再去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女护工。”许氏的语气平缓了下来。
其实她并不是生气孙若宜给高予望汇款，只是觉得没必要汇这么多。毕竟高予望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临时工，应一下急罢了。
“就他了，不换了。”也许是想和许氏置气，孙若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坚定。
“若宜，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就非得和妈妈对着干吗？”许氏的语气又重了起来。
“怎么？当初选中他的人不是您吗？现在想变卦了，是不是有点晚啊？”孙若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许氏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乖女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断了。
“行吧，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那妈也不说了，随你吧。”许氏挂了电话。
孙若宜放下手机，只感觉自己最近有点累。
她想出去走动走动，但高予望不在她也不想找医院的那些护士。
其实，她不同意许氏换掉高予望，还有一点就是高予望并没有像那些护士一样不待见她。之前那些护士照顾她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些护士的不耐烦。她讨厌那种样子，所以才处处针对那些护士。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高予望为人正直，是个正人君子，背景干净，也不会背着她干坏事，也不会在背后嚼她舌根。
一开始她对高予望还是有戒心的，所以就让王管家去查了高予望的背景来历。
和他告诉自己的没什么不同只是他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具体的事她也不感兴趣了，毕竟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深究的。
林清雅是他初恋，也是他这一年以来一直未曾消散的心结。
她说她有苦衷，那他呢？他父母呢？就活该是吗？高予望这样想着。
连续好几个夜晚，孙若宜都做着噩梦。自从失明之后，自己眼里看到的并不是一片漆黑。她好像处在一团浓雾之中，看不见边缘，又深又可怕。那团雾遮住了她的眼睛，有时像水有时像雾有时又像有点亮。
她闭着眼睛，不敢睡着。她害怕自己一睡着又陷入无止境的噩梦循环中。尽管她醒着也是同样如此。
孙若宜不禁回想到林清雅的话，她开始动摇了。
正当她想的出神，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好像…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
“谁在那儿？”孙若宜喊到。
“孙小姐，你没午休啊。”高予望侧过头说。“这A市的天气也是够奇怪的。前两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下午就转凉了。”
高予望的声音好像有些低沉，似乎是心情不好。但孙若宜没空去管他的情绪，心里想的还是关于上台领奖的事。“你说，是荣誉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孙若宜低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一个才认识了两天的人，但是现在除了他，她又能去跟谁说呢…
“你说的，你的病和钢琴大赛的冠军杯吗？”高予望起身，坐到孙若宜的旁边说。“这么说吧。如果你不去，那你前十几年一切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人活着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的，不是为了讨好别人。”
是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孙若宜陷入了沉思。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向我打听林清雅来着？”孙若宜突然想起了这么个事。“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渣男，呸！孙若宜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高予望。
“什么女朋友，你可别乱说。”高予望急了。她这是拐着弯说自己是渣男吗？长这么大，他就处过一个对象，那就是林清雅了。
“啧啧啧，你可别装了吧。那次你在走廊跟一个女孩说话我都听到了，你还挺关心人家的。”孙若宜一脸不信。
“什么走廊，什么女孩？”高予望回想了一下，跳起来说。“那是我亲妹！她那次来找我，是告诉我，我母亲的病情加重了，让我快点凑医药费。”
孙若宜收回了一脸吃瓜的表情，担心的问：“伯母，是什么病啊，可以跟我说说吗？”
高予望坐下来：“一年前我妈被检测出来得了脑梗塞，得动手术，至少要十万。我家…哪儿来这么多钱。当时诊断出来之后没几个月，我爸就出了车祸…”
说着，高予望的声音不禁变得哽咽。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自从一年前那场事故之后，他们家就频频出事。他妹妹还在上学，父母双双住院，他也因此被迫放弃学业出来打工赚钱养家。
为了父母的病，高予望想尽了一切办法，把能借到的钱都借遍了，可尽管是这样，他的父亲也还是没能抢救回来，母亲到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
“我可以帮你。工资，我可以跟我妈说，给你涨到一万二，还能提前预支给你。”孙若宜说。“当然不是免费给你的，你要继续给我当护工。”
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孙若宜不忍心，她想出手帮助高予望。但直接给他，他肯定不会收，以预支工资的方式他应该会更容易让人接受一点吧。
高予望不可置信的看着孙若宜，激动的抱住她说：“谢谢！”
高予望心里很清楚孙若宜是在帮他，他感谢的不仅是孙若宜的出手相助，更是她保护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也许是太激动了，孙若宜被他抱的有点喘不过气：“你…你先放开我…咳咳…咳…”
“抱歉啊，太激动了。”高予望尴尬的说。
“小v小v，给王管家打电话。”孙若宜拿出手机喊道。
手机很快完成了她的指令。“正在呼叫王管家…”
“喂，大小姐。”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迈老人的声音。
“王管家，你从我的账户上给高予望汇六万块钱过去。”孙若宜说。
“给高护工汇六万？小姐，你这是…”
“我做什么事还要跟你说吗？你只管做就行了。”孙若宜有点不耐烦。
“是，小姐。”王管家挂了电话。
“其他的，你自己解决。”孙若宜放下手机。
看着已到账的六万元，高予望紧紧的攥紧手机，满心想的都是母亲的病有救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冲出门外，直奔市中心医院。
孙若宜还没反应到人已经不在了，就听见一声很大的关门声。
她还来不及多想就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孙若宜伸手摸索着耳机，带上耳机后才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若宜，你怎么给高予望汇了六万块？”听声音，是许氏打来的。
她知道王管家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许氏，只是没想到自己上一秒刚汇完款，她电话下一秒就来了。
“反正都是要给的，早给晚给不都一样吗？”孙若宜显然不在意这一点。
“他只是临时的！等过阵子妈有空了，再去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女护工。”许氏的语气平缓了下来。
其实她并不是生气孙若宜给高予望汇款，只是觉得没必要汇这么多。毕竟高予望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临时工，应一下急罢了。
“就他了，不换了。”也许是想和许氏置气，孙若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坚定。
“若宜，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就非得和妈妈对着干吗？”许氏的语气又重了起来。
“怎么？当初选中他的人不是您吗？现在想变卦了，是不是有点晚啊？”孙若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许氏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乖女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断了。
“行吧，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那妈也不说了，随你吧。”许氏挂了电话。
孙若宜放下手机，只感觉自己最近有点累。
她想出去走动走动，但高予望不在她也不想找医院的那些护士。
其实，她不同意许氏换掉高予望，还有一点就是高予望并没有像那些护士一样不待见她。之前那些护士照顾她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些护士的不耐烦。她讨厌那种样子，所以才处处针对那些护士。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高予望为人正直，是个正人君子，背景干净，也不会背着她干坏事，也不会在背后嚼她舌根。
一开始她对高予望还是有戒心的，所以就让王管家去查了高予望的背景来历。
和他告诉自己的没什么不同只是他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具体的事她也不感兴趣了，毕竟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深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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